袁绍也不再说话了,只冷冷地道:“那我们就在这里干等吧,等林南主动打开城门……”
话还没说完,众人突然看见大门被打开了,林南领着文物群臣从门洞里走了出来,一脸欢喜地拱手道:“让诸位久等了,我之罪过也!”
袁绍、孙坚、袁术、刘表、刘繇、袁遗、孔怞等人都急忙汇聚了最前方。纷纷从马背上下来,因为他们看到林南身后跟着的人都是有声望的大臣,基本上都是之前担任过司徒、司空、太尉三公之职的人,浩浩荡荡十几个人,这阵容就仿佛是皇帝带着这帮元老大臣迎接凯旋的将军们一样。弄得他们不下马都不行。袁绍、袁术再怎么说也是袁隗的侄子,见自己的叔叔都在里面跟着走,他们也不会失去这种礼数。
众人在袁绍的带领下,迎上了林南、皇甫嵩、袁隗、杨赐、陈寔等人,同时拜道:“参见各位大人。”
一阵相互寒暄的场面过后,林南便直话直说地道:“各位,请恕我的鲁莽。将你们堵在门外这么长时间,但是为了京畿安全着想,我也只能出此下策了。我担任过羽林中郎将,深知京畿安全的重要,所以也是不得已,如果冒犯了诸位。还请诸位海涵。”
皇甫嵩做过司空,不太喜欢拐弯抹角,直接道:“本初,你是当朝太尉,又是联军盟主。应该率先做出表率,文武百官都一起商议过了,认为所有联军应该驻扎在城外,不宜进城喧闹,京畿百姓,城中显贵,也都是这个意见。”
袁绍斜眼看了下袁隗,见袁隗无奈地点了点头,便道:“我知道了,我一定会遵循全城百姓的一致意见。不知道陛下可好?”
“陛下被董卓的人带走了。”林南露出了略显伤心的表情,随口当众说道,“不过,好像有人看见陛下并未带走传国玉玺……”
此话一出,所有人的都惊了,心中也都各怀鬼胎,大家互相对视一番,都默默不语,一时间陷入了沉默。
良久,不知道是谁先骂了一声董卓,打破了那异常的平静,之后,每个人都面露忧色,纷纷痛骂董卓。
袁隗这个时候站了出来,朗声道:“并州吕布已经去追击董卓了,听说他座下有匹赤兔马,兴许能够追回陛下。”
“那要是追不回呢?”刘表的脸上突然显得有些着急,看了看群臣,接着道,“难不成以后我们要面朝西而跪吗?不行,得尽快从董卓的手里把陛下抢回来才行。”
一向反应迟钝的刘表今天突然变得十分上心,倒是出乎大家的意料,可转念一想,刘表是皇亲国戚,汉室宗亲,皇帝被别人掳走了,他不着急才怪。
袁绍这会儿显得倒是挺有大局观的,轻咳了一声,紧接着说道:“董卓带走陛下少说也有两个时辰了,如今日已偏西,人困马乏,早走远了。就算你再去追,也无济于事了。现在唯有把希望寄托在吕布那里了,希望他能不负大家的厚望,把陛下给带回来。现在当务之急是安营扎寨,等待其他各路大军的到来,各路军马今晚就在城外住下。”
吩咐已毕,大家都点首同意,就连林南也没有异议,而且下命令将自己的兵马都带了出来,驻扎在了洛阳城外的东北角。大臣们都主动出来和已到的诸侯会面,有的干脆不带兵,只带着几名亲随进城住下,而城门的看守,也由朱俊负责。
朱俊听说是士孙佑杀了董卓任命的城门校尉,二话不说,就让士孙佑顶替城门校尉,负责防守各门。洛阳城里的王公大臣、世家豪族、富绅显贵们也都各自带兵回自己的家,城门又再一次恢复了平静。
……
弘农郡,函谷关内。
刚刚死里逃生从洛阳一路败退的董卓,在其弟董旻、部下马腾的护卫下渡过了烛水,人困马乏的他们眼看夕阳西下,暮色四合,只能暂时屈尊于函谷关内。
董卓上气不接下气的坐在关内的官邸内,脸上的表情十分的难看,虽然说已经换了身衣服。恢复了几分神采,可是连续三天的逃跑,数百里路的折腾,已经让他这个养尊处优的身体有点吃不消了。
“啪!”
董卓刚举起的酒杯一把砸碎了。愤怒之下推翻了自己面前的桌子,桌子上琳琅满目为他精心准备的食物洒落一地。
“耻辱啊……耻辱……”
董卓捶胸顿足,一个大男人突然嚎啕大哭起来,一边哭着一边呜咽着说道:“老夫真是有眼无珠,养虎为患啊,这个天杀的吕布,没想到居然敢反叛老夫……”
话音说到这里,突然脸色一变,指着自己的弟弟董旻咆哮道:“去……把那个该死的李肃给我找来,老夫要砍掉他的脑袋当酒爵……”
大厅内早已经没有昔日众将云集的风范。只有董旻、马腾两员战将,显得异常冷清。
董旻抱拳道:“启禀太师,吕布一在虎牢关反叛,李肃就投降了吕布……”
“这个挨千刀的李肃,还有那个吕布。一定是他们两个联合起来谋害老夫,只是可惜了老夫的那匹赤兔马啊,要是有赤兔在,老夫何需如此狼狈?”董卓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到现在他还有点惊魂未定,也搞不清楚那天夜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只知道出了虎牢关。就一直向西逃,就连洛阳城都来不及进。
“太师勿忧,只要把守了这函谷关,在收散旧兵,必然能够东山再起,洛阳离此不过百余里。而且陛下也已经跟着太师出来了,关东那些乱兵猖獗不了多少时候了。末将尚有两万骑兵,韩遂、郭汜、牛辅还在行军途中,李儒、张济、樊稠、杨奉都还没有消息,只要太师再积蓄力量必然能够再次兵临洛阳城下。”马腾一直被董卓的花言巧语蒙骗在鼓里。和许多凉州人一样,都是被董卓蛊惑的,说什么关东有乱兵,让他们勤王,马腾这才积极地带着部队从凉州赶来。
董卓听到马腾的这番慷慨激昂的话语之后,也有了几分底气,擦拭了一把老泪,便破涕为笑,急忙道:“寿成说的对,老夫还有西凉铁骑近十万之众,老夫应该振作……”
“报——”一个飞熊军急忙跑了进来,拉着长腔大喊道,“启禀太师,陛下还是不肯用膳,哭着喊着要母后……”
“母后母后,他就知道母后,他母后早被乱兵杀死了,你去告诉他,若不是老夫让人提前把他给带出了洛阳,他这会儿早被乱兵杀死了,爱吃不吃!”董卓一听到这话,便大怒了起来。
马腾忠君爱国,对大汉极为忠诚,听到董卓这样说话大概是因为在气头上,便急忙道:“太师,让我去试试吧,陛下始终是个孩子,我儿马超和陛下年纪相仿,小孩子的这点心思我还是懂得的,我有办法让陛下用膳。”
董卓想想这一路上多亏有了马腾的部下保护,心里又很烦躁,想和李儒说话吧,这李儒偏偏不再身边,便随意地摆摆手,道:“去吧去吧,只要能让陛下用膳就行。”
马腾领了董卓的命令,这便跟着人走了,去少帝的住处了,临走前,还故意让人把马超叫来。
官邸的后院里,一个七八岁大的小孩,穿着一身龙袍,正使劲地摔打地屋里的东西,将屋里的东西摔得都是七零八落的,弄得那些伺候他的人都不知所措。他本来在皇宫里和太监、宫女们玩的好好的,在他母后的看护下有说有笑的,可是突然闯进来了一伙虎贲甲士,二话不说,直接将他给带走了,他气的不轻,可是不管他怎么叫,那些人就是不放开他,一路带到了函谷关里来。
房廊下,马超穿着一身铠甲,走起路来十分的威武,十岁的孩子看着要比同龄人大出许多,加上面目清秀,也显得十分神骏。他一边走,一边不耐烦地问道:“爹,你带我来干什么嘛,我正在练习枪法呢。”
“带你觐见陛下。”马腾十分清淡地道,“见到了陛下,你把性子收一收,上次在虎牢关,你差点和吕布打起来,那吕布是什么人。连爹都敬让他三分,他当时若是真出手了,恐怕你连命都没有了。”
“我才不怕呢,我有神功护体……”
“护个屁!臭道士装神弄鬼。到处行骗,以后别让我再看见那个臭道士,要是让我再见到他,看我不割了他的舌头。听说他跑到汉中去了,在那里开坛布道,凡是入道者必须要交五斗米,这个臭道士,不是摆明了在行骗嘛……”马腾喋喋不休的说个没完,最后还狠狠地骂上了一句,“该死的张修。早晚有一天我要到汉中铲平他。”
“爹!再怎么说,他也是给我算过命的,说我以后会成为一名大将军,我也正朝这那个方向努力呢。”
马腾没有理会马超,说话功夫便到了皇帝的住处。听见房间里传来了噼里啪啦的响声,便急忙对门口的士兵问道:“里面怎么回事?”
士兵便如实地将皇帝如何不吃饭,如何喊着要妈妈,如何砸东西都说了出来。
马腾听后,心里有了数,便一把牵住马超的手,弯下腰。双手搭在马超的肩膀上,轻声道:“进去之后不许胡闹,里面的可是皇帝陛下,你必须要有礼数,懂吗?”
对于马超来说,皇帝就像一个珍稀动物一样。他一脸兴奋地点了点头,眼睛里包含着期待。
马腾冲马超笑了笑,右手在马超白皙的脸蛋上轻轻地捏了一下,这才直起身子。他刚一推开门,便见迎面飞来了一个木棍。以他的身手。要躲避这木棍绝非难事,可是他矗立在那里一动不动,任由木棍在他头上打了下去。
小孩子的力道没有多大,但是马腾还是感到了一阵头疼,而且额头那里还浮现出了一块红肿。他挨了这一闷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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