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地抽出了腰中佩剑,前后左右各斩杀了四名骑兵,同时夺过来一名骑兵的长枪,“驾”的一声大喝。便策马而走。
高顺、张辽见文丑脱困,都懊悔不已。二人当机立断,立刻带兵追杀过去。
文丑一经骑上了马匹。便开始绕着圈子跑。
大营中尚有五六百骑文丑的亲随骑兵被晋军士兵围困,他们看到文丑从身边经过,都异口同声地喊道:“将军救命!”
文丑听到喊声,回头看见自己的部下被晋军士兵团团围住,而他身后高顺、张辽又带兵杀来,寻思着自己如果没有部下很难脱困,便绰枪策马,一声暴喝便从晋军士兵背后杀了出来。
薛兰正在带兵围困,口中不断地喊着“杀”,眼看就要将这五六百骑兵围困致死,突然听到背后马蹄声响起,一声巨大的吼声也同时传来,他心中一惊,刚回头张望,便见文丑挺枪而来,那狰狞的面孔上满是血迹,一双凌厉的眸子盯得他胆寒。
他刚想策马逃走,却见面前寒光一闪,自己喉头顿时感到一阵冰凉,随后一股热流便顺着脖颈流出,疼痛也立刻袭上心头,他想发喊,却喊不出来,只能用双手捂住脖子,而双手立刻便被那股热流染红。当文丑通过他的身边时,他只觉得眼前一黑,整个人侧翻倒在了地上,仰望着黑暗无边的夜空,身体抽搐了几下,便不再动弹了。
薛兰被文丑一枪挑死,部众凡是上前去阻拦文丑的,尽皆被杀。文丑就如同一只入了羊群的猛虎一般,立刻驱散了一个口子,冲被包围着的自己的部下喊道:“都跟我走!”
文丑的部下见自己的将军来救自己了,并且一个人杀出了一条血路,立刻抖擞了精神,同时大声喊道:“将军威武!”
六百零八个骑兵紧随文丑背后,在晋军士兵中往来冲突,但见到自己被围着的士兵便解救下来,一时间竟然在乱军之中收散了两千多马步军。两千多人迅速合拢在一起,文丑打头,骑兵紧跟,步兵尾随,全无章法地在乱军中穿梭,犹如一条扭动的蛇,身躯也逐渐变得越来越长,越来越大,很快便形成了一条巨蟒。
高顺、张辽紧随其后,看到文丑仅凭一己之力便渐渐控制住了赵军即将落败的局势,而且文丑似乎没有目的的胡乱冲撞,让他们两个人吃不准文丑到底要朝哪个方向走,而且本来占据上风的晋军经过文丑这胡乱的搅动,也变得被动起来。
“文远,再这样下去,文丑肯定要脱困的,而我军的伤亡也会不断增加,文丑这个人实在太可怕了。”高顺一边策马,一边对并肩齐行的张辽说道。
张辽皱着眉头,凝视着文丑,淡淡地道:“文丑不愧是赵军第一大将,且不说勇冠三军。就连指挥部队作战也是一绝,本来片刻可破的赵军,却在他的带领下立刻成为了一支厉害的军队。可见文丑已经成为了赵军中举足轻重的人物。我军缺少人才,如果文丑能够投靠主公的话。或许我军的实力会增加一倍。”
高顺听后,立刻问道:“你想劝说主公收服文丑?”
张辽摇头道:“不!主公的脾气你也知道,主公天下无双,文丑虽然厉害,可主公并不把他放在眼里。我的意思是,说服文丑投靠主公。”
“我懂了,如果文丑肯主公投降主公,或许主公就不会杀他了。而且军师也会希望看到这一幕的。”高顺道。
张辽笑道:“既然如此,那就逼降文丑,我军虽然折损了薛兰,可是实力犹在,文丑只不过是在做困兽之斗而已,只要将全军撤到外围,将文丑等三千人团团围住,弓弩齐射,骑兵突击,定然能够将文丑的部下杀死大半。”
高顺道:“好。就这样办。”
声音落下,高顺立刻叫来了斥候,下达了命令。命令下达之后。晋军士兵顿时便退出了混战,而是守在外围,加上魏续带着侯成、宋宪等五千骑兵到来,又再一次将文丑和部下的三千马步围在了坎心,而李封则负责守卫在吊桥边。
文丑见自己再次被围,便环视了一圈,见南边是曹性、郝萌二将,东边是魏续、侯成、宋宪,北边是高顺。西边是张辽,晋军一万五千人将他和三千马步兵团团围住。而且李封的三千骑兵则堵在了西门出口处,阻断了他的归途。
“文丑!”张辽策马向前走了一步。朗声喊道,“你已经被包围了,识相的话,快快投降!”
文丑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部下,见部下中有一半人都带着伤,便皱起了眉头,心中暗想道:“晋军实力太强,从混战开始,一直到现在,我军阵亡七千人,而敌军才阵亡大约一千人,这一比七的差距太大了点。本来指望淳于导带领城中士兵前来救援,没想到连吊桥都没有出来,便又被堵了回去。高顺、张辽都是晋军名将,魏续、侯成、宋宪、曹性、郝萌等人也都是吕布帐下八健将,再加上陷阵营、狼骑兵不俗的战斗力,单凭我这区区三千人根本无法战胜……”
“文丑,如今袁绍大势已去,邺城被团团围住,早晚便会被攻下来,你是个将才,何必给袁绍陪葬呢?我家主公武艺超群,放眼天下无出其右者,可谓是天下无双,以你的才华和武艺,完全可以在我晋军中担任独当一面的大将。我家主公志在天下,如果你愿意归顺我家主公,以后定然会青史留名,也定然会让你成为一个千古名将。”张辽进一步劝说道。
文丑还是没有回答,只是那样静静地望着张辽,见张辽如此年轻便成为了晋军双殊,便反问道:“我杀了贵军的成廉、薛兰,吕布……吕布会放过我吗?”
张辽急忙答道:“我家主公宽宏大量,只要你肯投降,就是自己人,之前的恩怨自然会一笔勾销,而且,我可以担保,只要你投降,你就会成为我晋军中第一大将,掌控晋军半数兵马。”
文丑仰望邺城西门,心中暗暗地想道:“老主公,少主公,不是我文丑不想尽忠,而是大势所趋,赵军已经今非昔比了,我文丑能做的也只有这么一点点而已。少主公,你别怨恨我,我把你拱上大位,其实也是出于私心。我本以为可以把敌军打退,然后借着军功以及你的信任掌控赵国大权,可没有想到事与愿违,既然晋军可以给予我想要的东西,我也不必再苦苦尽忠了……”
一想到这里,文丑便朗声对张辽道:“张辽,我文丑降了!”
邺城的东门外,太史慈正率领着卢横、林阳、周仓、廖化四个人以及一万马步军守卫在那里,将整个东门堵的死死的。
护城河边筑起了道道土墙,一堵接一堵,排列的也十分有序,在土墙上还留着一些缝隙,藏在土墙后面的士兵可以用弓弩进行射击,一些刀盾兵和长枪手散在两翼,骑兵则留在营寨边。
太史慈站在望楼上,眺望着竖起吊桥、紧闭着城门的邺城。看到颜良站在城楼上,便愤恨地道:“这个该死的颜良,白天都叫嚣了一天了。什么都骂过了,就是不出来。看来是想跟咱们厮磨硬泡了。”
周仓、廖化、李铁站在太史慈的身边,三个人听到太史慈的话语之后,都面面相觑。
“我军把城门堵的死死的,只留出来一点点空地,卢横、林阳将重步兵和重骑兵藏在了土墙后面,只要敌军一出来,就会立刻杀出去。巨鹿泽一战,颜良见识过我军重步兵和重骑兵的厉害。他要是出战的话,肯定是自找死路,颜良不会傻到那种程度。”廖化随口说道。
太史慈道:“奶奶个熊!照这样下去,那我岂不是永远都杀不了颜良了?”
周仓一直没有说话,听到太史慈的叫喊之后,便道:“要杀颜良,也不急在这一时,主公不是有交待过吗,要我们围而不攻,等待城中兵将自行溃败。”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太史慈大声喊道。
廖化道:“主公已经派人去挖掘河道了。想用漳河之水灌城,灌城之后,或许就是我军破城之时。太史将军不必急在一时,到时候要杀颜良,还不是将军一句话的事情吗?”
李铁道:“将军,廖将军、周将军说的对,将军不必急在一时的。”
“张郃今日击退了韩猛,又杀了赵军的蒋奇、张顗两员大将,立下了功勋,我在这里干等着,算哪门子的事情?”太史慈终于说出了自己心里的话。
周仓、廖化、李铁三个人听后。终于知道了太史慈为什么那么着急了,三个人的脸上都露出了一丝笑容。可是谁也没有说话。
夜色浓郁,夏天的夜晚显得聒噪不堪。树林中有一些知了叫着,蚊虫在灯光之间飞舞,大营前面的壕沟里还蹲守着略显疲惫的士兵,林阳、卢横指挥着重骑兵、重步兵在土墙后面严阵以待,可身上的战甲却让这些汉子有点不堪重负了,陆续有人脱下了盔甲在一边歇息,整个夜显得是那样的烦躁。
“得得得……”
马蹄声从远处传了过来,打破了邺城东门的这份烦躁。
两匹战马驮着两个年轻的人儿,马背上的骑士都显得英姿飒爽的。
太史慈站在望楼上,远眺侧面奔驰过来的骑士,映着昏暗的灯光,定睛看见来的骑士是郭嘉和欧阳茵樱,便自言自语地道:“怎么是他们?”
周仓、廖化、李铁一致看了过去,齐声道:“他们怎么来了?莫不是主公有什么命令?”
太史慈、周仓、廖化、李铁一起下了望楼,刚走到寨门前,便见到郭嘉策马朝南门而去,而欧阳茵樱则策马来到了寨门前。
欧阳茵樱骑着一匹枣红色的战马,那马通体上下找不出一丝杂色,奔驰起来体态健美,宛若游龙。马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