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座的八个人都受到过刘表的恩惠,不管是否为官,此时蒯越相邀,自然不会坐视不理,纷纷拱手道:“愿听国相大人调遣。”
蒯越当即笑道:“好,杜袭、裴潜、和洽、高干,命你四人分别为将军,以杜袭为主将,各带兵五千人,兵分四路攻难南阳。子将先生为军师,韩嵩、刘先、傅巽为参军,明日午时三刻,兵发南阳。”
杜袭、裴潜、和洽、高干、许劭、韩嵩、刘先、傅巽八个人齐声道:“诺!”
……
南阳,宛城。
刘备站在城楼上,抚摸着城池上飘荡着红底金字的“刘”字大旗,心中一阵惆怅。
“从黄巾之乱开始,我一直颠沛流离。历时四年,辗转数千里,方才到达荆州这边肥沃的土地上。直到今时今日,方有一座属于自己的真正城池。无论如何,我都要拿下荆州,成就心中的大业。”刘备望着寂寥的天空,自言自语地道。
这时,一个斥候从城外慌里慌张的赶了过来,一进城,便直奔城楼。
“主公,大事不好了。刘琦发兵两万,兵分四路而进,声势浩大,势不可挡。前部先锋高干、和洽先破糜将军于安众、田将军于湖阳,接着便从背后袭击朝阳,诸葛将军见敌势大,便主动撤退,如今三位将军正被围在新野,三千兵马只剩下一半不到,特地差派小的前来求救。”斥候一上了城楼。便立刻一脸慌张地说道。
刘备皱起了眉头,急忙问道:“领军之人是谁?何人为其军师?”
“刘琦以杜袭为主将,裴潜、和洽、高干为副将。许劭为军师,韩嵩、刘先、傅巽为参军,其中骑兵五千,步兵一万五千人。”
刘备道:“敌人来势汹汹,你火速回去,禀告诸葛瑾,让他全权坚守新野城,新野城郭虽小,然经过我几个月的修葺。城防足够支持月余,城中粮草充足。我这就召集兵马亲自赶赴新野救援。”
“诺。小的告退!”
斥候换马不换人,下了城楼。直接骑着一匹快马,飞也似得便跑走了。
刘备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当即让人将关羽、张飞给叫来,留下糜竺、简雍和一千士兵守城,他自己带着关羽、张飞、孙乾以及收编过来南阳郡的一万马步军,浩浩荡荡的杀奔了新野。
……
新野城里,诸葛瑾全权负责城防事宜,初出牛犊不怕虎,做起事情来,要比糜芳稳重的多。他按着腰中长剑,望着城外驻扎着的楚军将士,眉头上便皱了起来,心中想道:“楚军之中有能人,居然声东击西,先破安众、湖阳,然后从背后夹击我,若非我得到的消息准确,走的及时,只怕会在夹击中全军覆没。”
“军师,可有破敌之策?”田豫于诸葛瑾年纪相仿,却显得很是干练,他生长在幽州,自幼弓马娴熟,自从跟随刘备以来,从未有过怨言,参战次数不少,也磨练了他的意志,使得这个青年看起来极为的成熟稳重。
诸葛瑾斜眼看见是田豫来了,便道:“敌军两万人未损一兵一卒,光是利用骑兵偷袭安众、湖阳两地,便致使我军损兵折将,步兵尚未出动,看来敌军尚未动用全力。围而不攻却又是何意?”
田豫道:“莫非是在等援军到来,一起攻打?”
“不!以楚军训练精良的两万士兵来看,对付从李丰那里收编过来的万余杂兵,根本不需要援兵。何况,为楚军出谋划策的人又是许劭,此人乃海内名士,智略过人,若要强攻新野,不出三日便可攻下。可是如今却围而不攻,我却想不透这其中的道理了。”诸葛瑾道。
“很简单,此乃许劭围魏救赵之计,兄长何以看不出来?”一个稚嫩的童声从诸葛瑾的背后响了起来,面如冠玉的诸葛亮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城楼上,正一脸邪笑的看着诸葛瑾。
诸葛瑾回过头,见诸葛亮站在那里,便道:“孔明?你怎么来了?”
诸葛亮笑道:“兄长来的,我为何来不得?如今大敌当前,整个新野城里人心惶惶,我又怎么能够坐视不理呢?”
诸葛瑾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既然你来了,就帮我分析一下,敌军的下一步动作是什么?”
“许劭如今用的是围魏救赵之计,先将我们团团围住,再派人扮成斥候前往宛城,将主公引诱出来,然后趁虚而入,只要宛城一被拿下,主公带兵游离在野外,无险可守,自然会被敌军的强兵击破。李丰的部下都是一些无能鼠辈,未加训练,守城或许还可以,但是一到野战上,只怕就会闻风而降了。”诸葛亮分析道。
田豫听后,急忙道:“那我率部冲出突围。去给主公报信。”
“只怕已经为时已晚了。”诸葛亮摇头道。
田豫听后,皱起了眉头,问道:“那该怎么办?”
诸葛亮笑道:“不必慌张。主公身经百战,身边又有关将军、张将军为辅。定然会发现敌人的端倪,如果主公连这点都发现不了,那我又何必要全族前来投靠?现在新野暂时无虞,只要主公那边不动,宛城不丢,十天之内,敌军不会攻打新野。”
“孔明,听你说完之后。令我茅塞顿开。十天之内,我们一定要先击破敌人的包围,田将军,你去把糜将军叫来,我有吩咐。“诺!”
田豫走后,诸葛瑾对诸葛亮说道:“你可有什么破敌之策吗?”
诸葛亮道:“兄长已经成竹在胸,我又何必画蛇添足?兄长,我先回去了,明天早上,我在家里等候兄长凯旋的消息。”
说完。诸葛亮转身离开,迈着小腿,悠闲的下了城楼。
诸葛瑾看着诸葛亮离开的背影。暗暗地想道:“孔明小小年纪,便已经将事情看的如此通透,看来我诸葛氏必然会出现一个举世的奇才。”
城北,田豫亲自策马找到了守在北门的糜芳,上了城楼,抱拳道:“糜将军,我奉军师之命前来请将军到南门一叙。”
“不去!他诸葛瑾一个黄口小儿,还真拿着鸡毛当令箭了?老子带兵打仗的时候,他还穿开裆裤呢!”糜芳骄纵地道。
田豫和糜芳共事多年。自然知道糜芳的脾气,便嘿嘿笑道:“糜将军。好歹那诸葛瑾也是主公亲自任命的军师将军,咱们要是不听从他的调遣。以后主公要是怪罪下来,只怕难以担当啊。再说,如今大敌当前,我们应该抱成一团,同心协力才对。诸葛军师已经有了退敌之计,让我来请糜将军过去。”
糜芳想了想,说道:“好吧,你前面带路,我一会儿便到。田豫点了点头,说道:“那我就在城南恭迎将军大驾了。”
话音一落,田豫便重新回到了南门,登上了城楼,抱拳道:“军师,糜将军一会儿便到。”
诸葛瑾冷笑了一声,说道:“只怕未必。田将军,你和我可先下楼吃上一顿饭,等酒足饭饱之后,再上楼来不迟。”
田豫脸上一怔,急忙道:“军师,那一会儿糜将军要是来了,寻不见我们,该怎么办?”
诸葛瑾走到了田豫的身边,轻轻地拍了拍田豫的肩膀,笑着说道:“田将军,你放心,等我吃完了饭,糜将军也未必能够到来,你我或许还能小憩一会儿,养精蓄锐一番。反正破敌的时间在今夜子时,早一会儿、晚一会儿的也没有什么区别。”
田豫不得不说很难佩服诸葛瑾,只短短的和糜芳接触了一天不到,便能将糜芳的本质看透,实在是令他刮目相看。他虽然得到了糜芳的应允,但是他也不敢保证糜芳真的就一会儿过来了,毕竟糜芳是刘备的小舅子,除了关羽、张飞、糜竺外,他似乎谁也不放在眼里。
诸葛瑾拉着田豫下了城楼,吩咐士兵好生巡逻,便让人去弄了几个小菜和一壶小酒,坐在军营里小酌。
“田将军是幽州人吧?”诸葛瑾一边给田豫斟酒,一边不经意的问道。
田豫点了点头,说道:“正是,我乃是渔阳郡雍奴县人,黄巾之乱时,雍奴县发生了瘟疫,全城的人有一半都染上了瘟疫,我侥幸得逃,带着母亲跟随难民去了右北平。后来,主公前去依附公孙瓒,路过我所在的地方,我见主公相貌不俗,便一直跟随在左右,现在想来,也差不多有三四年了。”
诸葛瑾道:“田将军辛苦了,我敬田将军一杯。”
两人共同举杯,一起喝了一杯小酒。
放下酒杯之时,诸葛瑾便问道:“田将军好像是独自一人跟随在主公身边吧,可曾想念家中的亲人?”
“说不想那是假的,自从离开家之后,便很少回去看望母亲,之前在幽州还能时常回去,只是现在隔得远了,想见一面都难。不过,大丈夫志在四方,当建功立业,我的母亲会理解我的。”
“那要是以后有人利用你母亲,来要挟你呢?”诸葛瑾听后,不动声色地问道。
田豫皱起了眉头,端到嘴边的酒杯又放了下去,问道:“军师,这话是什么意思?”
诸葛瑾笑道:“今天我抓了一个细作,是燕军安插进来的,燕侯林南已经在冀州称王,天下十三州,他一个人就占了三个半,东击高句丽,使得东夷归附,北逐鲜卑使得胡虏不敢南下,西和匈奴使得并州并未出现骚动。如今又把巴掌伸到了荆州来了,想必也是很在意主公的行动。将军是幽州人,亲人都在燕国境内,如若有一天,燕王林南派人带来一封书信,用将军之亲人要挟将军离开主公,不知道将军将何去何从?”
田豫听完之后,这才知道为什么诸葛瑾要请自己喝酒了,原来是担心自己会背叛刘备。不过他向来孝顺,哪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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