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林南痛叫一声,喷一口血,身子向后飞去,其实这多半是自己的做作,不过最后一下撞到墙上还真有点背痛。
“你!”鱼玄机跑过去看林南,没想到林南竟然又站了起来,不过嘴角和身前全是鲜血,身子也有些摇摇晃晃。
“好小子,竟然还没死!”慕容滟做吃惊状看着林南两人,侯君集则在旁边对他说道:“既然这样,我们就走吧,那东西以后再来取不迟。”
“哼,这小子就算现在不死,马上也会死了,真没想到会有男人愿意把命给你,鱼玄机,你好自为之吧。”最后这一段话完全是慕容滟自己加进去的,不过听起来倒也合局,并没什么漏洞。
两人踏月而去,林南提着一口若有若无的气息看着鱼玄机,眼里满是怜惜的神色,似乎在关心她。鱼玄机第一次感受到一个男人可以这么真心的为了自己,不由的有点失神,直到林南故做咳嗽了一声,她才反应过来。
“你放心,你不会死的,我屋子里有药。”鱼玄机拉着林南进到屋子里,映入眼帘的先是一些刚才鱼玄机换下来的衣衫,然后是一个大的浴捅,浴捅里的水还冒着热气,各色的花瓣也还都漂浮在上面。
“你不会死的,你一定不会死的。”鱼玄机放下林南,让他倚在浴桶旁,然后伸手在帐边栏杆上的玉鸡配饰上一拧,只听见一阵吱噶的声音,墙边竟然伸出一个暗阁来。
林南清楚的看见暗阁里有几封书信和几个药瓶,不过他还不敢确认那就是齐讽留在她这的书信,毕竟他的计划也不是现在就得逞。
“这是天香续命弦。”鱼玄机扶着林南上了床,然后把药丸倒了一粒递给他,那是一粒紫红色的药丸,很大,看起来很不好下咽。林南拿着药丸。故意起身狠狠的咳嗽了两下,眼睛则死死的盯在鱼玄机的暗阁里。不看不要紧,一看之下,林南真的要笑了。
齐讽手札四个字虽然不大,但林南已经看的请清楚楚,至于别的,似乎已经不重要了。
“你怎么不吃啊?”鱼玄机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要不怎么说女人再聪明也不是男人的对手。
“哎,这药丸太大了。太难咽了,我实在受不来这个。”林南做个无辜状,看向鱼玄机。
“你没哑!”鱼玄机眼睛瞪的滚圆,虽然他还没完全明白过来,但她已经感觉到了自己似乎被他骗了。
“真不好意思,这戏我实在唱不下去了,因为我要的东西已经得到了。”林南遥说着从暗阁里掏出那一沓书信。这时他才清清楚楚的看见上面的几个大字。
学生亲奉。
“你和刚才的那些人你们串通好了骗我!”鱼玄机后退几步,眼里满是杀意,怒火早已经压抑不住。
“女人最大的弱点就是总爱相信别人,你想要看破红尘,把男人当玩物,那就要一玩到底。不要半途而废。”林南把信收在怀里,此时的他说不出的痛快,真想现在就马不停蹄的回京城去。
“我杀了你!”鱼玄机从袖口窜出一柄匕首向林南刺过来,不过他的功夫和林南实在相差太多,所以等她的人到了林南身前的时候。已经被林南把双手都擒住了。
吧嗒。
林南轻轻一掰,匕首应声落地。鱼玄机的身子也全都进了林南的怀里,她想要挣脱,却如何脱的出。
“得罪了我,我一定会杀了你的。”鱼玄机的话音很冰冷,不过在林南听起来却更像个笑话。
“听说你从来没和男人睡过,更听说你憎恶男人,不过现在看来也不是那么回事吧?”林南坏笑着握着她自己的手探向她的胸口,鱼玄机咬牙切齿的狠不得把林南的骨头咬碎,可现在的她根本没有办法。
“如果你早做点好事,或许下场会好些,一个女人就应该本分一点,不要自欺欺人。”林南将她撇开,然后飞身出了屋子,临行前又扔下一句:“我回再回来的,不过倒时的你也许就不会像今天这么幸运了。”
天外星云变幻,而鱼玄机的心却变不得,因为她已经把齐讽以及自己的身家性命全都输出去了。
深秋时节,枯叶片片飞落,夜间尽是萧索之意。
岸边树梢摇拽,微风飓然,寂静已极,不过湖心中却有一艘大船闪着微末的灯光,灯光下似有一个人影躺在甲板上,白衣微凛,姿貌风流。
一个性感妖娆的美丽少女轻步踏上甲板,她穿着一件坦腹露臂的雪白色衣裳,秀发松松地挽起,露出一双晶莹、修长的**,赤纤秀的、完美无疵的双足,轻盈地靠到男人的身边,柔嫩娇腻的说道:“皇上,证据都已经拿到了,为什么会不开心?”
林南从甲板上坐起来,轻轻揽住结萝,叹了口气说道:“这世间的事太也难料,有些人看似是个大大的忠臣,其实却比任何人都奸诈。”
结萝如水般的烟波一闪,眨了一下道:“皇上是在说那个叫周兴的人么?”
林南点点头,接着又絮道:“我怎么也想不到齐讽勾结的人竟然是他,我一直以为周兴是我大隋朝的忠臣,从不趋炎附势,也不拉党节派,看来这次我错了,他虽然没有像别人那样韬光养晦,但心计却实在是很深,如果没有这次齐讽的事,我绝对想不到他会做这种事。”
结萝见林南说这话时一付心事重重的模样,早已晓得了他的心思,她知道区区一个周兴并不是林南郁闷的真正关键,她也知道林南的心里到底在意什么。
“皇上如果严惩周兴,或者将他杀了,那秀宁姐姐怎么办?那怎么说也是她的生身父亲,她一定不会让皇上动手的。”
结萝一语道破天机,林南也不得不点头承认道:“是啊,朕也正是在为这件事烦心,如果不惩治周兴,国法难容,如果真的惩治了他,那秀宁那里我又不知该如何交代。”
结萝听了,轻轻挽起他的胳膊放在自己的胸口淡淡的问道:“那皇上是爱江山。还是爱美人呢?”
这个问题其实林南早就想过了,说实话。林南并不是个想做皇帝的人,江山对于他来说,也许真的没有美人重要。不过现在若是这么说,难免就是玩物丧志了,所以想来想去,林南也只有笑笑,然后捏着结萝的小脸蛋儿亲了一口道:“这个问题我可以不回答么?”
“不可以。”随着话音一个女人从内舱里走了出来,她的目中闪动着顽皮、幽默的光芒。但却又似充满了机智。
不用听声音,光是听这句话就已经知道来人是谁了,这世上敢顶撞自己的人除了慕容滟之外,恐怕也就只剩下袁紫烟了。不过后者是绝对不会偷听两人的情话的。
林南见了慕容滟,做个苦笑的模样道:“慕容滟小姐,你什么时候才能变的像结萝姑娘一样温柔,一样善截人意呢?”
慕容滟哼了一声。瞥了林南一眼,不屑的道:“启秉陛下,慕容滟生来就不会温柔,就只会凶巴巴的当个黄脸婆,还请您老人家见谅了。”
林南拍了拍身旁的甲板道:“乖乖的给我坐下来,乖乖的给我讲个武林的故事听。我要听开心的故事,要有快乐的结局,这世上的悲惨之事已够多了。”
慕容滟咬着嘴唇,道:“我偏不坐下来,偏不讲故事。这夜里这么凉,谁愿意和你在这吹冷风。”
她说“偏不坐下来”时。人已坐了下来,不过没有像结萝一样依在林南怀里。
林南摇摇头,轻笑一声道“吹冷风有什麽不好?一个人若能多吹吹冷风就不会去想做太多卑鄙无耻的事,无论是什么人,在这麽
清冷的夜里,恐怕都想不出坏主意来。”
慕容滟眼波流转,嬉笑着说道:“我现在就正在想个坏主意。”
林南轻声叹道;“你正在想该使个什么法子让我今晚陪你睡,我说的是么?”
这话一出,引的结萝咯咯娇笑,而慕容滟则俏脸一红,白了他一眼道:“身为一国之君,半点正经也没有,真怀疑你是怎么治理这天下的。”
“这世上正经人已经太多了,不过假正经的人也不少。”林南淡淡的说着,一阵秋风扫过,吹起一溜长发。
慕容滟似懂非懂的望着江面,半晌才问了一句:“皇上的大军已经将寿春城团团围住,为什么不现在就进城捉拿齐讽一干人,而非要等到明天早上呢?难道你就不怕齐讽跑了?”
林南知道她要问这些,淡淡的答道:“寿春城并不算大,齐讽能跑到那里去?夜里抓人不够光明正大,不是我这个君子应该做的。”
慕容滟明知道他是在敷衍,不过既然他不想说,也就没有再过问,只是啧啧叹了两声道:“原来皇上是君子,这倒是第一次听到。”
“你的意思是朕就是小人喽?”林南似笑非笑的看着慕容滟,看她怎么把这个诋毁圣上的罪名绕过去。不过他忘了一点,慕容滟一向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那里会理会你什么圣上不圣上呢?
“我可没说过皇上是小人,是皇上自己说的,既然你都承认了,我也就无话可说了。”慕容滟不知从那里学来的歪绕,这种现在人的说法他竟然已经学的滚熟了。
“哎,三个女人一台戏,啧啧,这话看来不对啊,再我看来一个女人就足足演一出电视剧了。”林南自言自语的说着,搞的两女全都如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不过林南却笑了,而且笑的很开心。
呜
转眼间天已肚白,号角声分东西两面响起,林南和慕容滟睡眼朦胧的从被窝里爬起来,林南的旨意是叫侯君集辰时开始进城抓人,开来现在已经到时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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