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心橘子 出版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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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心橘子 出版稿-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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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不是就是已经伤了心的橘子?

  他的心里感到了一阵难过。

  为什么我要送这样的橘子给她?

  他为自己曾经的聪明感到了愧疚。

  “你不用难过,很多人都会像你一样,用批发来的橘子送人。可他们不知道,每一个橘子都是有生命的,每一天的橘子也都是不一样的,尽管它们看起来是一样的!”她在短信里安慰他几句后就永远地消失了。

  熟悉的她的手机号很快就成了空号;熟悉的地铁站里没有了她熟悉的身影;熟悉的家乐福超市里也没有了对着橘子说话的女孩;熟悉的“橘子洲”里那个“伤心橘子”永远地消失了……原本熟悉的一切似乎都在一瞬间变得陌生了,看似唾手可得的一切似乎都在一瞬间变得遥不可及了。

  他最终还是没有等到她邀请他去她住处的那一天。

  失望至极的他在第二天鬼使神差地来到她暂住的地方。

  房门大开,房东正一边打扫屋子,一边骂骂咧咧:

  “神经病!弄了这么多的烂橘子在屋里!”

  在房东不断挥舞的笤帚下,一个个或大或小的橘子被扫地出门。橘子很多,看来不只是他一个人在送她;而那些橘子的上面,都有用笔划上的一个大大的“X”号,它们像两片交错锋利的刀,似乎想要切割掉什么一样。

  为什么我要用批发来的橘子送给喜欢的人?

  为什么我连这一百次的耐心都没有?

  为什么?

  他一边扪心自问,一边漫无目的地走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

  华灯初上。

  街道两旁鳞次栉比的建筑物上的霓虹灯开始闪烁,发出绚丽斑斓而又捉摸不定的光,它们像用一种不屑的眼神斜觑着脚下忙忙碌碌的人流,鄙夷地看着他们在用一种廉价的诱惑的赌具,在东拼西凑地玩一场叫做暧昧的游戏。

  他再一次感到了眼眶的潮湿和内心的酸楚。

  伤心的橘子在伤了她心的同时,也伤了他的心。

  满腔酸楚中,他仿佛又看见了她在不断地抚摩着手中的橘子,对着它悄悄地说话,脸上是带着泪花的笑。

  ……

  “你说你为什么会有那么粗糙的皮?”

  “因为我的内心太过柔软和酸楚!”

  “你说你到底是用来吃的还是看的?”

  “我是用来让你好好耐心去爱的!”。 最好的txt下载网

缺口的鸡腿
碰到一个能把缺了一口的鸡腿带回来的男人,嫁给他,我还有什么可犹豫的……

  宋雨是我在古城西安认识的一个笔友。

  认识他,倒不是因为他的文笔有多么惊天地、泣鬼神,而是他有一位漂亮得惊天地、泣鬼神、让我经常失眠的女友,一个正在自费上大学的18岁的女孩。那时的宋雨已经从西安某高校毕业一年多了,汉语言文学专业的他并没有回到他的家乡甘肃去误人子弟,也没有在古城西安找到合适的工作,白天便闲游闲逛,晚上便疯狂码字,和我一样渴望着有那么一天能够名利双收。

  在我的记忆中,宋雨是一个烟瘾很大却经常只带打火机的人。

  这样的人在写手中一扫一簸箕。

  一天,宋雨骑着据说是他拣来的自行车风风火火地找到了我。

  “赶紧走啊!”他扯着公鸭嗓催促道,“我的一个朋友刚刚挣到一笔稿费,正呼朋唤友,请客喝酒,有好几百块钱哪!”

  “有我认识的吗?”我问他。

  “要认识干吗?”宋雨阴阳怪气地说,“你要记住,虽然这顿酒是我朋友掏钱,但应该算是我请你的!因为老喝你的酒,再不请你真的就有点不好意思了!”

  “要不要我用笔写在墙上记住?”我问他。

  “别废话了,”他催促道,“要是去晚了的话,估计连骨头都会没有的!”

  “那你出去喝酒也不把女朋友给带上?”我问他。

  “什么?带上女朋友!”宋雨恶狠狠地说,“要是你的话,你会把一只羊带到一群狼中间去吗?”

  我哈哈大笑,一抬腿上了他那辆锈迹斑斑的除铃不响其它地方都响的自行车。

  车子飞快地朝位于何家村的“艺术阁”驶去。

  “艺术阁”原本是房东家的鸽子屋,后来房东不养鸽子了,宋雨的哥们便把那屋子给租了过来。他们经常聚集在一起,抽一些劣质的香烟,喝一些廉价的散白酒,然后谈论着一些高雅的文化艺术,谈论着海子、食指、舒婷,甚至李白、杜甫;谈论着雨果、屈原、鲁迅、王小波等等;有时候也谈论什么李寻欢、安妮宝贝等等所谓的网络作家。

  车子很快就到了“艺术阁”。

  “艺术阁”里乌烟瘴气。

  到处在弥漫着浓烈的烟味酒味以及来路不明的味道。

  宋雨带着我进门的时候,我看见七八位脸色各异的“艺术家”正在“激扬文字,指点江山”。宋雨说他们都来自五湖四海,相识于网络或大街上,为了一个共同的梦想走到了一起。

  宋雨开始不厌其烦地给我一一介绍起他的朋友。

  我硬着头皮一一握手问好。

  “今天我们讨论的主题是网络文学发展的趋势和未来,”做东的“关中才子”开始滔滔不绝地讲了起来,“同志们!朋友们!亲爱的被文学*也*着文学的写手们!为了一个共同的名利双收的奋斗目标,我们从五湖四海、长城内外、大江南北鬼混到一起,聚集在这个豪华气派的‘艺术阁’里文学着文学,艺术着艺术,丢人着丢人,现眼着现眼!但是,我们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不是只读唐诗、宋词、元曲的圣人,我们是长着嘴长着胃长着肠子以及生殖器的要吃饭要*的活生生的人,是需要大米、面粉、白菜梆子和馍以及女人来填饱肚子和满足*的人!只有吃到饭,才能搞创作,才能追求理想中神圣的其实一文不值的所谓狗屁艺术;只有宣泄着*,才能找到创作的灵感,才能写出符合这个社会潮流的作品!看看大家脸上这颜色,估计都有一段时间没有吃饱饭,有很长时间没有做过爱了吧!大家是该清醒一下了,是该想想办法了……”“关中才子”滔滔不绝,废话死球多。

  我越看他越像是个关中疯子。

  “对呀!我们在以笔做旗,在挥洒着我们性灵的同时,难道就不能低下高贵的头颅,形而下地关注困扰我们生存问题的人间烟火?”宋雨说着伸手就抓起盘子里放着的一只卤鸡腿往嘴里塞,“我他妈好久都没尝到肉味啦!”他愤世嫉俗地说。

  忽然,宋雨的手一抖,那只刚刚被咬了一小口的鸡腿就掉到了桌子下。

  “浪费可耻!”众人异口同声。

  “谁说我浪费了?”宋雨嬉笑着从桌子下拣起那只刚刚咬了一小口的鸡腿,装模作样地拍了拍上面的土,拿纸包上后揣进了自己那像牛嚼过一样的西装里,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家小狗笨笨也有好久没尝到肉味了,带回家给它解解谗!”

  “就你还养狗呢?”“关中才子”讥讽道,“你能把自己养活了就不错了!”

  宋雨也不吭声,一边大口喝酒,一边胡吹猛侃。

  我的心里很快就有了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

  因为写作,因为贫困,因为朋友,甚至,因为爱情。

  我提出告辞。

  宋雨说他用“专车”送我。

  一路上,宋雨把车蹬得飞快。

  忽然,“咣”的一声,车子在经过铁路道口时猛烈地颠簸了一下,差点把我给颠下车去。

  “我的腿、腿……” 宋雨怪叫着来了一个急刹车。

  “你的腿咋呢?”我问他。

  “不是我的腿,”宋雨说着扔下自行车,转身就跑,边跑还边喊,“是我那条鸡腿!”

  顺着宋雨奔跑的方向,我发现那只被他用纸包着的鸡腿正掉落在不远处。

  与此同时,我发现一条皮毛凌乱、瘦骨嶙峋的狗正探头探脑地朝那条鸡腿晃去。

  “妈的你敢跟我争食!”宋雨愤怒地拣起半截砖头向狗砸去。

  狗怪叫着跑了。

  “这年头这竞争也太激烈了,”宋雨一边把那只鸡腿往怀里塞,一边愤愤不平地说,“不但要跟人竞争,而且还要跟狗竞争啊!”

  “你啥时养的狗?”我纳闷地问正把鸡腿往西装里塞的宋雨。

  “都养好久了,”宋雨大不咧咧地说,“正宗的京巴,两百多块钱买的呢!”

  “那还不如把它给卖了,咱们买条肉狗吃!”我不怀好意地建议道。

  “那你还不如把我给吃了!”宋雨骑上车感慨道,“这年头狗可是比人金贵啊!”

  我不再吭声。

  在经过一家网吧的时候,我忽然想上网了。

  一上就是一个通宵。

  第二天回家的时候,我路过宋雨暂住的民房,忽然想起了他和他的小狗笨笨,于是就好奇地想去看看。

  “笨笨!笨笨!”我一边走一边喊叫起来。

  “叫谁呢?”宋雨的女友李娟从房门探出头来,纳闷地问我,“谁是笨笨呀?”

  “你们不是养了只狗叫笨笨吗?”我纳闷地问她。

  “谁养狗了?”李娟一脸的疑惑。

  “你别骗我呢!”我嬉笑着说,“我不会把它给偷走的!”

  “谁骗你了?”李娟一本正经地解释道,“我们根本就没养狗!”

  “胡说!”我嘿嘿一笑,“昨天宋雨还给它带了一只鸡腿回来呢!”

  “鸡腿?”李娟的表情凝固了,“是不是还被咬了一口?”

  “对!对!对!”我忙不迭地说,“那鸡腿还差点被野狗给抢走了!”

  宋雨在他的女友李娟身后向我连连摆手。

  他的表情极为难看。

  “你妈呀!你给我吃从狗嘴里抢来的鸡腿!”李娟在沉默片刻后,忽然满脸通红地操起墙角的秃头笤帚就朝宋雨的身上打去,“你还骗我说是从肯德基专门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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