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议论皇上和贵妃,你们不想要脑袋了?都散了!”七良一声大喝,众人悻悻离去,却仍忍不住低声耳语。
七良瞪了他们一眼,蹲下将点心装进食盒里,还不忘自言自语。
“见她第一眼我就觉得面熟,燕燕,原來是萧家三小姐嘛,又成贵妃了,真是够乱的…”
耶律贤抱着萧绰,在皇宫中跑过一条又一条小路,这才回到宁弦宫。
宫人们见到都躬身后退几步,给他们绕路,见他们走后又惊讶又感叹,三五人聚成一堆,无不在说着贵妃何其幸运,能得皇帝宠爱。
又是一段让人欣慰的流言传开了。
萧绰也难以抑制自己的欢喜,一路上只紧紧搂着耶律贤,将头埋进他的肩膀,若让人看了去,早就知道她的脸已经被羞得通红了,其实她已经笑得合不拢嘴,可却又有些激动,甚至又哭了起來。
这般反复,直到耶律贤抱着她进了宁弦宫,将她放在花藤秋千上,蹲在她的面前,握着她的双手,她才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宁弦宫里的宫人们跪拜过后,识相的退开,阿语笑着从回廊尽头处抱着花瓶向寝宫走去,见到这番景象,才慌忙藏到回廊柱子后面,用她那双愤怒的眼睛盯着他们。
“怎么会是你,你怎么成了皇上,我又怎么成了你的贵妃…”萧绰笑出了眼泪,说不出的惊讶与欢喜。
耶律贤笑容如玉生温,似水柔情,用双手拭去了她脸上的泪水,用手捧着她的脸,像是捧着一世难求的稀世珍宝。
“贵妃,难道你想逃出宫去找贤宁?贤宁就在你眼前了,还不肯认?”
萧绰破涕为笑,稍靠近他佯怒用手去打。
耶律贤捧起她的脸,微闭上双眼,将唇凑上前去,吻上了她的唇,轻轻的,温柔的。
她睁大了双眼,她的眼睛中耶律贤的脸庞被无限放大,酥酥麻麻的感觉从萧绰的唇畔扩散到她的全身,她的心,她无力再去推开他,缓缓闭上眼,双手环上了他的脖颈,最后紧紧抱着他。
那一吻,吻的动情,吻的几乎窒息时两人才停下,萧绰看了看耶律贤,红扑扑的脸羞于面对他,便又搂紧了他,将头埋进他的肩窝。
耶律贤也十分欢喜,柔柔地抚摸她的发丝,用下巴抵在她的肩上。却感到自己的肩膀处一阵震动,萧绰低低的笑声在耳边响起。
耶律贤笑问,“傻笑什么?”
“你骗我,还说你是侍卫,当日父亲从宫中回來时说宫里的侍卫全都被杀,我还以为…心灰意冷,这才嫁进宫來…”
听到萧绰为了他的生死或喜或怒,耶律贤又是心疼又是欢喜,口中却调笑道,“我可从未告诉过你我是侍卫,都是你自以为的…”
萧绰不笑了,细细回想,的确是如此,她皱眉,从耶律贤怀中挣出來,嘟着嘴,说什么也不是。
耶律贤看到萧绰仍是那样一副可爱又惹他心疼的模样,从未曾改变。他唇角勾起,拉着她的手。
萧绰反而甩开他,好像生气了似的,别过脸去,“你是皇上,我只是个小小贵妃,自然你说什么都是对的,我不会再自以为…唔…”
她的声音淹洠г谒奈侵校较啻サ囊簧材牵舸轮荒芨惺艿剿娜崆椋戳吮撕团
耶律贤恋恋不舍地从她唇上离开,眼中的柔波丝丝化在萧绰的眼中,“你是贵妃,我是皇上,可你永远是我的燕燕,我是你的贤宁,你明白吗?”
萧绰低下头,唇角漾起羞涩一笑,片刻,她松开耶律贤的手,起身跑开。
“燕燕,你要去哪?”耶律贤洠в衅鹕恚皇羌奔币晃省
萧绰头也不回地说着,“我让人为你准备晚膳,你不会想丢下我吧?”
“等等,你回來一下。”耶律贤大喊。
萧绰这才停住脚步,狐疑地回望着蹲在地上的耶律贤。
“我腿麻了,快扶我起來。”耶律贤洠Ш闷厮档馈
萧绰已经哈哈大笑,直不起腰來。
这份感情來之不易,所幸的是,上天终究洠в斜〈牵刀底沼谠谝黄稹
回廊尽头,一双阴毒的眼睛正在看着这一切,有人欢喜有人忧。
阿语未曾想到,萧绰已经和耶律贤这么好了,明明自己洠в懈嫠呦舸乱上驮瓉砉恢币飨舸略谙舾屑上停彩笔笨炭谈谙舸律肀撸瑳'见到她和耶律贤有任何往來。
为什么,为什么他们就在一起了?为什么耶律贤会对第一次见面的萧绰这么好?
难道是因为萧绰的家世,让皇上不得不假意笼络吗?
家世,身份,这是阿语自认为最比不上萧绰的地方。
阿语的手紧紧扣在柱子上,指尖泛白。
什么时候她才能拥有萧绰这样的幸运?为什么老天将幸福全部给了她?
BY2 春宵帐暖,万事皆有因
夜空疏星闪烁,宁弦宫中红烛燃起,芍药花香缭绕不散,一室和暖。
“贤宁,你要睡了吗?”萧绰轻声问道,她身着素色薄衣,正关了门向床帐走來。
夜风吹开了虚掩着的窗子,吹起了鹅黄色帷帐。
寒气骤然袭身,侧身躺着的耶律贤,睁开微阖着的双眼,瞧见萧绰走到了窗下,正要关窗,却用双手搓了搓胳膊。
萧绰蹑手蹑脚地将窗子关上,忽然感到有大氅将自己紧紧包裹,背上覆了一层暖意。
“不怕着凉吗?”耶律贤从背后拥住萧绰,双手轻轻握着她搭在窗上的手,顺势拿下來。
耶律贤的呼吸就在萧绰的耳畔,隔着厚厚的大氅,萧绰仍然能感觉得到,來自于他的体温,这着实让未经人事的萧绰,心砰砰直跳。
萧绰笑笑,微微扭转了头,看见他的睫毛,看见他的墨黑色瞳仁,又连忙将头正了回去。
“你不是在睡觉吗?你日日政务繁忙,万一受凉,我朝万民要谁人來管?”
她心中的贤宁哥哥是她的好情郎,她心中的耶律贤是大辽的好皇帝。
耶律贤低笑一声,薄唇蹭过萧绰的脸,哑着声音说道,“好一副国母的威严样子,”他抬起右手,抚上萧绰的脸,让她看着自己,“之前还叫贤宁哥哥,如今越发不知礼了。”
红云飞上脸颊,萧绰的脸已经像是喝醉了似的那般红晕,她的目光闪闪烁烁,极力避开耶律贤炙热的目光。
“我…已经嫁给你,我们…是夫妻,若还是哥哥妹妹的乱喊,岂不是有违常理…”
耶律贤嗤嗤笑了几声,将萧绰的身子扳过來,对着自己,慢慢低下头去,想要吻上她的唇。
萧绰不合时宜地别过脸,推开他,“我们不是夫妻,我是贵妃,是妾,不知日后你的皇后是谁,还会有多少女人!”
耶律贤扑了个空,不免有些失望,又见萧绰生气吃味的模样,又有些开怀,他的口气半真半假,半开玩笑半点郑重。
“如今你是贵妃,日后便是皇后,皇帝的女人可以很多,可耶律贤只有萧绰一个女人。”
萧绰怔了怔,回头看他,仿佛是被感动了,仿佛是难辨真假,总之是一副呆呆傻傻的表情。
耶律贤叹了一口气,将她搂在怀中,“我父皇或许不是一个好皇帝,可他曾对母后许下诺言,‘这一生只与你相缠相伴’,他们做到了,不同生,却同死…”
萧绰抬头看着耶律贤略带感伤的神情,张了张嘴,想出言安慰,而耶律贤的眼底的悲伤在与她目光相接的一刹那,泛上了暖意。
“我将五彩丝线绑在你的腕上,正如我父皇对母后的承诺那样,我曾在心中暗自许诺,这一生只与你相缠相伴…”
萧绰怔怔地抬手,抚上他的眉,他的眼,他的脸,忽而她的手指被耶律贤轻轻咬住,细细吮着。
萧绰的耳边嗡嗡,什么都听不真切似的,却只听到耶律贤低沉的一句话,“你还欠我的洞房花烛夜…”
他的唇吻上了她的脸,她的眼,当双唇相触之时,大氅落地,**迷离的萧绰被耶律贤一把抱起,相吻的二人走向了床帐。
夜风悄无声息地吹开了窗子的小缝,夜风灌入,明晃晃的红烛灭了,一室暧昧的暖意。
**一夜,不辜负。
睡梦中的萧绰听到一个模糊的声音在说,“燕燕,我上朝去了…夜…看你…”
她只是含糊不清地答应了几声,便又沉沉睡去。醒來之后,已是将近晌午。
“贵妃,贵妃,要传午膳吗?”门外的小婢女敲门问道。
若是往常萧绰肯定让她进來给自己梳洗打扮,就准备用膳了,可此时,她掀起锦被,看到自己**的身体。小小的寝殿内满是男欢女爱过后的暧昧气息,又想到昨夜与耶律贤同床而眠,她又喜又羞,连忙穿上衣服,将床被稍微整了整,才让婢女进來。
婢女端着洗脸水,进來将水放下便走到床帐这边來,捂着嘴笑道,“恭喜贵妃,日后若是能有个小皇子在宁弦宫里,那该有多热闹!”说罢还不忘一脸暧昧地看了萧绰一眼。
萧绰红着脸,佯怒道,“你这小丫头,乱说什么。”说这话,她的目光落在了床上那一片红上,瞬时她的脸更加红了,果然是欲盖弥彰,原來大家都明白。
萧绰深深呼了一口气,一边在整理衣服,准备洗脸,一边问道,“阿语怎么洠恚慷粤耍憬惺裁疵郑俊
“阿语姐姐起得晚了,我便先來替她,奴婢叫乌朵娅。”小婢女麻利地收拾完床铺,便來到萧绰跟前帮她挽发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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