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语的脸部有些抽搐,“王妃,阿语不敢忘,谢过王妃的大恩。”
阿语也不与萧双双争辩,只是顺着她的话说。
萧双双的脸上写满了不屑,“你将真正的渤海国公主私藏在你宫中?我是该说你大胆还是该说你胆怯呢?”她的目光直逼阿语,“留下她,必定是祸患,你是下不了手吧,跟在萧绰身边当小狗,连她的烂好心也学得一丝不差。”
说罢,萧双双才得意地转身离开。
來皇宫一趟,不算白來。羞辱了皇后,也羞辱了帝妃,这正是自小高高在上的萧双双的作风。
阿语咬着牙,攥紧拳。
萧绰的小狗,卑微的奴婢,她不愿再揭起的伤疤,就让萧双双这样轻易戳破,而自己还不能反抗。
BY26 爱深痛矣,伏虎林归来
萧家的姐妹,其地位都是阿语所不能及的,都是她所厌恶的。
且与宫的密道中,乌朵娅自然又躲不过憋了一肚子火气的毒打。
阿语狠狠地甩了乌朵娅几鞭子,乌朵娅的嘴被堵上,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密道之中只有阿语的低声咒骂,“我下不了狠手杀你,怎样,不杀你也要你生不如死…”
耶律贤每隔一日便会來崇德宫看看小公主,第一次为人父,他对小公主的喜爱绝不亚于萧绰这个母亲。
小燕哥睁着圆圆的眼睛,发出咕咕的声音,见到耶律贤來了,便眼睛眯起,弯成月牙儿,笑得开怀,两只小手乱抓。
耶律贤一手轻轻晃着摇篮,一手将手指给小燕哥抓着,不禁笑出声。
“小燕哥,小公主,什么时候才能开口叫父皇呢?”耶律贤对着小人笑道。
萧绰看着耶律贤,不禁想起萧双双的那些浑话。
日后真的会有成百上千个渤海妃吗?
君恩无常是吗?
萧绰站着,出了神。
“燕燕,你怎么了?”
萧绰被眼前的耶律贤吓得退后了一步,若不是耶律贤扶着,她差点就摔了一个趔趄。
萧绰抿唇,微有些尴尬想挣脱开他的手,而耶律贤却将她带入怀中。
“你怎么了,方才叫你几声你都洠Т鹩Γ耸裁词率瘢俊
萧绰幽幽地吐出一句话,“臣妾是后宫之首,自然为皇上的子嗣考虑。渤海妃需要皇上的关怀,她的孩子也需要皇上的关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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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贤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心疼,他的手微微一伸出便收回,他失望地说道,“燕燕,你究竟要将我们之间的情分伤损到什么时候?真的要到再也不能复原的地步,才肯罢休吗?”
萧绰的眼神空洞,身体沿着冰冷的墙面缓缓下滑,直至蹲坐在地上,两手臂紧紧环绕膝盖,一副受伤至极的样子。
“君恩无常…最是无情帝王家…果真如此吗…”
耶律贤听到这些字眼,还有什么话能形容他此刻的心痛?
他已经被萧绰折磨了太久,身心俱疲,无力纠缠。
“燕燕,我们彼此互相折磨,我累了,下个月我会出宫,分开一段时日,对我们都好。”
耶律贤无奈地看着萧绰,转身离去。
萧绰满脸泪痕,泪雨之下她的微笑是那么纯真。
“不爱了是吗…终于不爱我了…呵呵…被我逼到…不爱了…”
有时候不是不爱了,而是爱得太深,爱得心累,累到想要逃离。
皇后萧氏诞女有功,萧氏一族也因此而受封,朝内又掀起一股封赏之风。
北院枢密使萧思温晋封为魏王,北院大王耶律屋质加封于越。如此一來,朝中最高位的都是皇帝一派,耶律贤此时已是大权在握。
三月末,春寒料峭,人未醒。
大辽历代皇帝颇好游猎,一年外出游猎之时众多。耶律贤因新帝即位,再加上萧绰在宫中,所以游猎的次数减少。
这日,耶律贤在朝上宣布,即刻启程出发,率领善骑射臣子者众,去庆州游猎。
圣旨刚一颁布,皇帝率队伍便已经出发。
当消息传至崇德宫时,萧绰正一手拍着小公主睡觉,并且两眼失神。当听到七良的小跟班來报时,她的动作停止了。
萧绰看向窗外,天色灰蒙蒙的,春风自大开的窗子吹进,好一阵寒。
“他…走了?”萧绰幽幽道。
小侍从不敢抬头,“是,皇上才出发,想必此时正过承天门呢…”
萧绰已然夺门而出。
春风之中,她奔跑在皇宫的甬道里,洠в腥俗枥埂
她只穿了一件单衣,三月的上京,不穿外袍的话,那寒冷之气如同冬日,然而萧绰感觉不到寒冷刺骨,她只是,一味地奔跑,想要追寻些什么。
游猎的仪仗队伍已经过了承天门,萧绰用冰冷的手解下腰间的皮鞭,直甩向承天门城墙的墙头,勾紧后,用力一扯,借着手臂上的力一跃而起,如同飞仙一般上了城墙。
守城士兵见到衣袂飘飘的萧绰如同仙女一般飞上了城墙,都为其美貌而倾倒,不知该做什么。
萧绰沿着城墙,跑到了城墙最高处,眺望那浩浩荡荡的队伍远去,终于,一颗心碎成粉末。
黄土飞扬弥漫,她的泪水滴答滴入城墙之下的尘土,卷尘入土。
相爱的人,彼此为难之时,只有分离才会懂得在彼此心中的重要。只有失去时才懂得珍惜。
因为爱,所以恨。恨爱人的不忠,恨爱人的漠视。
世间情爱,谁能懂?谁能看破?
穿着单薄独自爬上城墙,迎着寒风吹了几个时辰,一回宫,萧绰便大病一场,日日昏迷不醒,稍一清醒便两眼无神的流泪,一直流泪到睡着为止,连小公主也不再管。
夜里,萧绰又是好不容易才能睡着,脸上的泪痕犹然未干,眉头依旧紧锁。
萧绰不愿让婢女在自己睡觉的时候守夜,所以婢女们一般都会守在门外。
不一会儿,萧绰的身上全部被汗水浸湿,不断呢喃着,苦苦挣扎着却怎么也醒不來。
“贤…贤宁…”萧绰不住地念着耶律贤的名字。
“啊…贤宁!”她的尖叫声响彻寝宫,她惊醒时泪流满面,坐了起來,想要向后蜷缩,却被一双有力的臂膀搂入怀中。
这熟悉的气息,虽然隔着冰冷的盔甲可仍旧能感觉得到怀抱是温暖的…
她擦了擦眼泪,总算在黑暗之中,借着微淡的月光,看清了这朝思暮想的眉眼。
萧绰的泪水更加汹涌,她紧紧拥抱着他,手握成拳一下一下砸在甲胄之上。
“我梦到你狩猎时受伤了,我梦到…”萧绰哭得几乎断了气,声嘶力竭道,“你为什么要走…你不想要我了吗…”
耶律贤拂去她脸上的泪水,吻了吻她的唇,心疼不已,“不是你不要我了吗…我怎么舍得…怎么舍得…”
萧绰心如刀绞,甚至神智有些混乱,她双手捧着耶律贤的脸,慌张无措,“我…燕燕不闹了…不闹了,我不介意阿语,不介意你再有别的妃子…贤宁哥哥只要你别再离开我…我…怎样都可以…都可以…”
这样的委曲求全,这样的低三下四,哪里还是萧绰?
被爱所迫,被情所迫,宁愿委曲求全。
耶律贤抱住她,让她的情绪逐渐平复,喃喃道,“燕燕,傻女子,我只有你一个,只有你一个…做回你自己好吗?今后咱们好好的,再不相离,过去的不要再想了,都过去了…”
萧绰抬起泪眼,“过去了…”
雨过天晴,有情人因情所困,又因情和好。
宫中因为帝后二人的和好,而显得有了生机,皇宫不似从前那般笼罩在阴郁之下。
小别胜新婚,耶律贤又如同新婚之时,日日留宿崇德宫,和萧绰如胶似漆。
“在庆州的围场上,皇上是最为英武的一个,纵是听闻庆州围场附近有恶虎出洠В噬弦谰捎峦鼻埃纪范疾辉逡幌拢蛉绱耍矶啻蟪级疾桓彝ィ挥猩偈旄宜婊噬弦煌髁浴!逼吡夹ξ叵蛳舸滤档馈
萧绰将小公主交给乳母,略有忧思地看了看耶律贤,“七良说的是真的?那为什么还冒着危险前去?”
耶律贤笑了笑,七良抢着说道,“皇后有所不知,这正是皇上的龙威所在啊。有一吊睛白虎正在丛林中伏着,正欲窜出,皇上弯弓举箭之时,仅仅是引而不发,那白虎便盯着皇上再不敢动上一动,随即悄悄离去。宫里來人给皇上通传了些事,皇上便匆忙回宫了,所以洠в刑降钡卮迕癯圃藁噬希馄肿右惨虼说妹⒘帧!
耶律贤皱眉,“七良,你废话太多。”
“真的只身涉险?”萧绰垂眼低头,心中悔恨再三。
对于皇上威名在外,她自然十分开心,可这是用耶律贤的安全所换得的,若非当初她和耶律贤之间争吵冷战,耶律贤也不会离宫去狩猎。
错都在她,都是因为她。
萧绰沉默而立,耶律贤看着再度陷入自责的萧绰,便握着她的手,长叹,“这与你何干?是我自己愿意去的?燕燕,可不可以做回原來的你?不要再愧疚,不要再自怨自艾?这不是你…”
“我…”萧绰说了一个字,有些哽咽,便去趴在小公主的摇篮边上。
七良嘿嘿一笑,“宫里传來消息,说是皇后您不顾寒风,跑到城楼上看出行的队伍而受了寒,一病几日未好,皇上心急,接到信儿便匆匆赶回來了,夜里连衣裳都洠Щ槐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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