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清颜眼底一热,却故作平静往外哄他们,“去,快出去,烫着。”
孩子们没动,她刚要将灶火关上,严谨跟了进来,解开她身上的围裙套在自己身上,“我炒菜,你陪孩子吧。”
顿时孩子们欢呼起来。
“给齐叔打电话。”严谨冲着她背影说。
慕清颜领着孩子们来到客厅,先给齐叔打电话,让他过来吃一口,然后,开始跟孩子们亲热。
“小姨,我今天英语考了一百分。我们班上就五个人考了一百分。”欢欢先汇报。
“小姨,我没哭,我还得了五个小红花。”乐乐也抢着说。
慕清颜揉着他们的发顶,心里柔软得不可思议。她想哭,可是,不能在孩子们面前落泪,只有笑,让孩子们看着开心。
齐叔很快到了,手里还拎着很大一个包裹。见慕清颜不解,他主动解释:“带来些换洗小谨的衣服。”
换洗衣服?
慕清颜顿时觉得眼前飞过一大片乌鸦。这里是她的家,她花钱买来的。
严谨的换洗衣服放她这儿?什么意思?当她这里是旅馆啊?还有,严谨想把换洗衣服放她这儿,最起码也该先告知她一声吧,就这么神出鬼没,悄无声息把东西带过来了,也太欺负人了。
不对,就是告知她也不行。自己跟他不对盘,特意搬出来就是不想看见他。可是,怎么搬出来还是逃不掉他的影子?
慕清颜郁闷的想吐血。可一见孩子阳光灿烂的笑颜,她不好立刻跟他翻脸。为了孩子的心理健康,吵架的事孩子们越少看见越好。
晚饭丰盛,加上孩子们情绪高涨,这一顿吃得有滋有味。
吃过饭,刘嫂和齐叔走了,回观澜别墅了。严谨看着欢欢写作业,哄着乐乐摆积木。慕清颜在厨房洗碗清扫。
等她出来,孩子们都在玩儿玩具。“作业写完了?”
“写完了,小姨不信可以检查。”
欢欢主动把作业递过来。慕清颜逐题检查一遍,然后,让她放进书包里。
见她起身,孩子们立刻停下手中动作,异口同声问:“小姨,你去哪儿?”语气急切,怕她扔下他们走了再也不回来似的。
慕清颜明白了孩子们心里的不安,蹲□子,笑着道:“小姨把窗帘挂上。”
孩子们紧张的表情放松下来。乐乐奶声奶气道:“小姨不许偷偷跑掉哦!”慕清颜亲了一下他脸颊,“不会的。”
孩子们盯着她背影进了阳台,然后,又很快回来。怀里抱着重重的窗帘,终于放心地继续玩游戏了。
慕清颜抱着窗帘上楼,先把自己房间的挂上,接着来到客房。客房虽然没人住,可也不能落下。踩着凳子上了窗台,将挂钩一个一个挂在滑道上。
还剩最后一个,眼看大功告成,她心情快活起来。
严谨在书房里坐了一会儿。这里空荡荡的,觉得没什么意思,便出来下楼看看孩子们。路过客房时,听见里边有动静,便站在门口往里瞥了一眼。这一眼不要紧,正是慕清颜惊呼着从窗台上跌下来的一瞬。
他什么都没来得及想,迈开大步跃上床,然后,就迎着她伸开双臂。
“噗通”一声。
他只觉得
自己脸上火辣辣的疼,还有,自己的下颌被什么坚硬的东西磕着了,疼得刺骨。
慕清颜紧紧抓住他腰,似溺水之人抓住稻草一般狠狠揪着他腰间的肉不撒手,惊魂未定中,她闭着眼一直不敢张开。胸脯被硬邦邦却又灼热的男性胸膛压得生疼,肺里的空气也被挤得干净。直到呼吸困难了,她才敢张开眼。
严谨放大的脸尽在眼前。
她“啊”的一声,弹跳起来,似是撞见洪水猛兽。
严谨嘶哈一声,捂着火烧火燎的下颌,冷着脸训她:“有我在,你挂什么挂?逞英雄?”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啦!
☆、春光外泄
慕清颜侧身揉了一下被他精壮胸膛挤得抽痛的胸;明明自己是受害者;呵,他还来劲了。
她愤怒地瞪着眼;目光落在他脸上;愣住了,卷在舌尖要反击的话也咽了回去。
转而问:“你……没事吧?”
他脸上有几道清晰的血印子;似是被人挠的。这屋里,就他们两个人;他可定不会自虐;那应该是自己刚才的“杰作”了。
她开始心虚;“我下去买创可贴。”说着就要爬起来。
“算了,赶紧挂上。”严谨挪开捂住下颌的手;捡起刚刚被她撕扯下来的窗帘。
随着他起身,慕清颜的目光落在他下颌上。下颌处有几个小伤口,正往外冒着血。
“我咬的?”见严谨瞥了自己一眼,慕清颜差点儿哭出来。
她可不是故意的,她就是咬谁也不会咬他呀。虽然她讨厌他,可是,也不会在那么明显的地方咬他一口。俗话说打人不打脸,他明天该怎么出门。
严谨个子高,只踩着凳子,就把窗帘挂上了。等把楼上楼下都收拾妥当,已经九点钟了。
欢欢直喊着困,乐乐也不挺地点头鸡啄米。她抱起乐乐,身后跟着欢欢,上楼进了自己卧室。这里,没有儿童床,好在她的床是超大尺寸的,能住下四个人。
欢欢简单洗漱一下,脑袋一粘枕头就沉睡起来。乐乐躺在她怀里不停地拱啊拱,嘴里含混不清地唤着“妈妈”,肉嘟嘟的小手在慕清颜的胸前乱抓。
她想把孩子放下,可孩子死死攥着她胸前的衣襟不撒手。她只好跟他一起躺在床上。孩子的小手在半睡半醒间也没停下来,顺着微敞的衣领伸了进去。
慕清颜想躲,可是躲不开,她急得脸红脖子粗。虽然是成年人,可是,胸前那是女人的私密之处,还没有人涉足过。尤其刚刚还被严谨坚硬的胸膛撞得生疼,孩子无意识的碰触,那里更疼了。
严谨站在门口,看到的就是一大一小你争我夺的场景。几番挣扎,慕清颜衣襟的纽扣已经崩开,洁白的文胸边缘漏了出来。
他犹豫一下,还是迈步进来。不由分手,他拉住孩子小小的手腕一动,孩子的手便从她胸前抽了出来。
“哇”的一声,孩子哭出声来。
慕清颜急忙抱起他,也顾不得衣冠不整,一边悠着孩子,眼泪也扑簌簌落下来。孩子潜意识里还记得找妈妈。可是,妈妈已经不在了,躺在冰冷的山间,孤单单的一个人。
她不忍心听孩子哭,所以不忍心拒绝孩子的任何举动。一边流着泪,一边抱着孩子悠了一会儿。
乐乐安静下来,挂着泪珠的粉嫩小脸蛋儿浮现出淡淡的笑意。
他是在梦中看见妈妈了吧。
慕清颜将孩子小心翼翼放在床上
,这才系好衣服的扣子。
严谨望了她一眼,“我回去了。”说着,转身下楼;目光没在她身上停留一秒。
慕清颜追了出去,听见脚步声,严谨停下来回身看着她。慕清颜指了指自己下颌和脸颊,小声道:“回去处理一下。”
严谨没言语,转身走了。眼前明明是洁白墙壁和厚厚的地毯,可他眼前晃动的全是她衣衫半敞的情景。
慕清颜确定他听见了,也就放心下来。只因为觉得把他抓伤愧疚吧,所以会嘱咐他几句。
第二天一早,慕清颜一个人在餐厅里喝着豆浆,吃着亲手蒸出来的小白菜馅儿包子,听着P3里舒缓的音乐,规划着今天该带孩子们去哪里玩儿。
门铃响了。
她透过门镜一看,是严谨。
孩子们还在睡梦中,他这么早来干什么?
打开门,严谨放下手里拎着的笔记本电脑,将另一个袋子塞给她,换了鞋直接奔餐厅而来。
慕清颜打开袋子一看,是绿油油的青菜,菜叶上还滚着露珠。心情一下就舒畅起来,连跟他说话的语气都轻快了几分。
“家里的?”
严谨洗了洗手。在餐桌边坐下,嗯了一声。
她不知道的是,那些都是清晨严谨亲自采摘的。
慕清颜给他拿上来一双碗筷,严谨夹了一个小包子就咬了一口。绿油油的菜馅虽然经过高温,但仍旧碧绿诱人,咬上一口,清香扑鼻而来。
“家里还有好多小白菜,让齐叔送来些。”他又咬了一口说。
“算了,来来回回不够油钱了。”
许是那袋小菜的缘故,她难得心情平静,坐在他对面,安静地吃起来。眼睛不由自主落在他脸颊和下颌上。一夜间,似乎结了痂,那伤痕也越发清晰起来。
“还疼吧?”她忍不住问。
“不疼。”他开始奋战第二个包子,“明天再包些,味道不错。”
慕清颜撇撇嘴,岂止不错,她包包子的手艺是千锤百炼才成功的。
不过,她是不知道严谨的习惯,若是知道严氏集团的员工从老板口中听到“不错”二字会高兴得几天都睡不着就会明白,这是严谨的最高赞誉。
餐厅又静默下来,悠扬的美国乡村音乐舒缓流淌。
慕清颜不知道说什么,索性什么也不说,只喝着稀粥,吃着包子。
严谨在第三个包子下肚后,才开了金口。“今晚,有个酒会。我让韩正准备了晚礼服,一会儿给你送过来。”
“让我去?”慕清颜睁大眼瞪着对面的人。
“陪我去。”严谨说着,挠了一下脸上的血痂。
“疼?”慕清颜的注意力被他手上动作吸引过去,忘了刚才的话题。
“有些痒。”严谨不甚在意。
“要不,找大夫
看看吧。别落下疤。”想以后一个大总裁,顶着几道猫挠了似的脸,该多尴尬。
“不碍事。”说话间,严谨已经吃下了第五个包子,一边吃还一边给她提建议,“以后,蒸得再大点儿。”这么小小的,他吃十个八个都没问题,可一听数目,蛮吓人的。
孩子们醒了,站在楼上喊起来。“小姨!”有种惊慌。
慕清颜应了一声,小跑着上楼。
现在,孩子们已经独立了许多,穿衣都能自己完成,洗脸的时候,她把水盆打满,放在地上,乐乐就蹲在那里像模像样的洗。
洗漱过后,她带着乐乐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