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不是你们两个的所有物。”
“哪里,”凌谦微笑着亲上他的侧脸,”我和凌涵,才是哥哥的所有物。”
甜蜜的滋味,像藏在心底的花忽然灿烂地绽放开,令人措手不及。
凌卫无法形容自己这种傻瓜似的,几乎可以用幸福来表达的感觉。
如果不是努力绷着脸,说不定会像女人一样呢,露出沉浸在暖流中的丢脸的样子。
“不知道凌涵在外面干什么?”他咳了一下,不希望让凌谦瞧出自己内心弥漫的香甜。
“大概正在阳台上抽闷烟吧。”
“军部遇到什么犯难的事了吗?”
“也算是吧。”
凌谦轻描淡写地说,”对于今晚的事,大概心里很难受。凌涵那个人,虽然看起来很老成,可是在某些时候是很看不开的,所以脾气也阴晴难测。哥哥和他单独相处时一定要小心,惹到他的话,后果很可怕。他是那种不管多疼爱你,但恼怒时也会下狠手的角色。”为了说明这一点似的,指尖轻轻按在凌卫胸膛被皮带抽打过的伤痕上。
红肿的痕迹,现在已经变成暗青色,淤血积在皮肤下。
残酷而美丽。
“哥哥”
“嗯?”
“我们接吻吧,好好的,像情人一样吻一个。”凌谦轻轻地说,微笑着靠过来。
人畜无害的美丽笑容,让人头晕目眩。
在水波和雾气中,凌卫找不到东南西北了,整个浴室都像飘荡着,如同一叶白云下自由自在的轻舟。
凌谦的舌头蛇一样滑进来,舔舐着坚硬的牙肉,若轻若重的刺激,居然有点美妙。
“哥哥,我真的,很爱你。”
被迷惑得失去神志,陶醉在温柔的舌吻中,凌卫听见了凌谦深沉的告白。
第十九章
凌晨还是在凌谦的床上醒来,情况似乎总是如出一辙,和弟弟们同床看来是无法避免的了。
但睁开眼后,很快就感觉到异样。
好像少了什么。
凌卫伸手摸索到腰际,有人的手从后面伸过来抱着自己,如果没猜错,就是凌涵了。
但是,总像八爪鱼一样,手脚都缠在身上的凌谦却不在。
凌卫感到诧异。
听见背后的动静,凌卫支撑着昨晚快被弄断的腰坐起来。
“哥哥醒了啊?”凌谦刚刚跨出盥洗室,神清气爽,穿着整齐军服,配上过人的相貌,足以拍照为新一届征兵做模特儿了。看见凌卫,凌谦有些懊恼,“抱歉,我已经尽量小点动静了,没想到还是把你吵醒了。”
“没什么。”凌卫奇怪地看着一向最晚起来的凌谦,“要出去吗?”
“当然,不然谁想一大早就爬起来。抱着哥哥睡觉可是世上最快活的事了。”
门铃的声音,在这个时候传了过来。
凌谦抬头看看时间,朝凌卫挑了一下眉,“真准时啊,不愧是军部的家伙。我要走了,今天不能赶回来给哥哥做饭了,如果凌涵也要出门的话,哥哥要记得吃饭。”
“这些事不用反复提醒,不会忘记吃饭的,别把我当小孩子看待。”
“那好,我走了。”离开前,凌谦走到床前,两手撑在床沿,头凑过来乞吻。
凌卫抬起头,纵容地让他得逞了。
早安吻的习惯好像也养成了,人真是容易惯坏。
凌谦离开后,凌卫也准备下床,昨晚的事太勉强了,秘处现在还在传递酸麻痛楚的抗议,两腿垂下床边的时候,难受的感觉让凌卫不禁皱眉。
什么双龙入洞,真不知道是什么怪物想出来的主意。
太不符合男人的生理构造了!
不过,会因为这样变态行为而高潮的自己,也只能归入变态的一类。凌卫感叹地想着。
洗漱后,穿裤子的时候,抬腿的动作也牵动后面。
因为动作要很小心,在盥洗室花费的时间,比平常多了很多。
出来的时候,凌卫愕然发现凌涵已经起来了,不但如此,还换上了笔挺的黑色军服,可能是趁着自己在盥洗室的时候,到他自己的房间去换的吧。
“今天也要出去吗?”
凌涵整理着烫得笔直的带着联邦军部标志的领带,“嗯,军部的事很急,昨晚忽然临时赶回来,今天回去估计还有一番说辞。”
“凌谦也一大早就走了。”
“知道了,内部审问科的人永远都那么准时。”
凌卫猛然愣住。
“内部审问科?”隔一会,凌卫用凝重语调重复了这个词,忧心忡忡地看着凌涵,“凌谦为什么会和内部审问科牵上关系?”
凌涵沉默的表情,让凌卫有像毛毛虫爬上脊梁一样的恐惧感。
“告诉我,凌涵。”
凌涵平静地吐出一句话,“哥哥把军部当成什么了?擅自查询军部绝密文件,可以什么都不交代就轻松过关吗?”
凌卫的心脏猛然抽搐一下,“你是说……”
“卫霆的档案是军部严厉规定,没有特别授权绝不允许查看的,居然斗胆擅自调文件查看,虽然没有密码,打开也看不到内容,不过既然有曾经打开文件的行为,凌谦就必须接受内部审问科的审问。”
凌卫的血液在剎那凝固。
“那和凌谦无关,是我越权查看。如果要抓人审问的话,抓我好了。绝对不能让凌谦顶罪。”凌卫朝通讯器大步走去,“我立即向军部自首,澄清真相。”
凌涵抓住他的手臂,用力一扯,把他重重摔在床边上。
“查询时使用的权限账号属凌谦所有,不管真正坐在电脑前打开文件的人是谁,凌谦都有无法推卸的泄密责任。感情用事的话,唯一的结果只会是让凌谦和哥哥同时被抓起来。”凌涵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想到临走前还笑嘻嘻亲吻自己的凌谦,凌卫像心被刀剐开一样痛苦。
“我……”他抽了一口气,嘴唇苍白,“为什么……查询卫霆的事情会这么严重。”
“卫霆这个人,是军部多年来严厉禁止调查的对象,尤其是关于他被逮捕的事。二十年来,军部网络对此事都以第一优先级进行监视,之所以故意放个需要特殊密码的文件在网路上,本来就是当鱼饵用的,只要有人擅自查询就会自动报警,当哥哥打开文件时,凌谦就已经上了审问科的逮捕名单了。像我们这种父亲当上将军的人,根本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否则会连累家族。一般审问科都会在第二天早上登门抓人,已经是抓捕的惯例了。”
听着凌涵平静的解释,悔恨的毒牙,不断噬咬着凌卫。
像受到极刑一样,扯直了神经,抱着双臂紧紧蜷缩着。
“为什么不告诉我?”凌卫抬头,用痛苦的眼神看着凌涵,“昨天晚上,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内部审问科的事?”
凌涵冷冷地问,“凌谦的心意,哥哥是真的不明白吗?”
看着凌卫僵硬,凌涵露出苦笑。
“卫霆的事是不能胡乱调查的,这几乎是军部上层公开的秘密,凌谦和我都很清楚。哥哥做事之前,如果稍微向我们问一下,哪怕只是问一句也好,这件事情也能避免。”
凌卫被他犀利的眼神刺穿了。
脑海里回荡着凌谦昨晚充满无奈的话。
如果要看什么文件的话,直接告诉我不行吗?
非要这样偷偷的看吗?
哥哥对我和凌涵,为什么就连起码的信任都没有?
凌涵说的对,自己只是一个总自以为是被害者,对得到的幸福却觉得理所当然的、卑劣的家伙。
他站起来,踉跄地向门口走。
凌涵拦住他,把他翻过来,按在房门上,“哥哥要去哪?”
“找谭锋。”
“找他干什么?”
凌卫眼中充满恨意,“一定要他交代清楚。”
卑鄙小人!
“有什么可交代的?两军交锋,有去找敌人质问为什么陷害我的吗?哥哥早就知道谭锋是修罗家族招揽的人。他奉修罗家的命令对付我和凌谦,真是太正常不过了。”凌涵用天经地义的口气说。
不善于权谋的凌卫,对此却无法接受。
“太卑鄙了!居然用这样阴险的手段!”
“整个计划根本就是针对我和凌谦的。哥哥的权限不可能查询到绝密档案,引起哥哥的好奇,就是为了让哥哥偷偷用我们的权限来查询。不成功的话他们没有任何损失,成功的话,却能把罪名栽在我们头上。既打击我们其中一个,也能影响要参加镇帝考试的哥哥。”
凌卫如梦初醒,悔恨万分。
“凌谦也有错,确实不该粗心成这样,不好好看住自己的电脑。”
“不要再说凌谦的不是,这都是我的错!”
“哥哥太激动了。”凌涵忽然浅浅笑了,挨过来,安抚地吻着凌卫的嘴角,“不要担心,开启绝密档案虽然犯到禁忌,不过还不是什么谋逆之类的大罪,爸爸一定会尽快把凌谦弄出来的。只要他在被救出来前,好好和审问科的人周旋,不乱给口供,让人抓到把柄就行。”
凌卫剧震,“你的意思是,凌谦会被逼供?”
“不过既然到了审问科,吃点苦头是难免的了。放心吧,碍于凌谦的身份,也不会太过分。”凌涵轻描淡写地说。
冷静的笑容,却藏着深深的,不想说出来的担忧。
“可是,凌谦根本是无辜的。”刺骨的痛苦,难受得身体都撑不住了。
凌涵贴近的时候,凌卫放弃了无用的尊严,虚弱地靠在他怀里。
啜泣般的喘息。
“被审问科逼供,吃苦头的,应该是我才对。但是凌谦他……”
“哥哥被皮带抽一下,凌谦都心疼成那样。如果哥哥被审问科带走的话,凌谦一定会心疼到死的,说不定疯狂起来,会驾驶微型战机撞向军部委员会。”
凌涵的玩笑,一点效果也没有。
凌卫的心不断缩紧,有一种要挤出最后一滴血的锐痛。
“一定要想办法把凌谦救出来。”凌卫仰起头,激动地看着拥有军部特权的弟弟,“凌涵,求求你,任何办法都可以!”
哪怕早一分钟把凌谦救出来也好。
“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