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子升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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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子升官记-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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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中午在食堂吃饭,看到她眼睛有点红,悄悄问她怎么了,她淡淡地说了句:“结膜炎吧。”就再不吱声儿了。可那人儿却萎顿了不是一天半天。空穴来风的事儿她百口莫辩也无处解释,我算知道什么叫欲哭无泪了。

  过了很久,她才和我说,那次和领导出差是为了到国家对口部委联系解决本系统干部培训经费问题的,没想到给大家办好事却被小人利用把自己搭了进去。至于领导夫人去人事处,说是路过来看何处长,其实是给一朋友的子女安排工作的,后来探领导的口风,领导根本不知道!

  但是那些曾经说三道四的人个个都没事儿人一样,照旧的一脸无辜招摇过市,见了小林还个个都亲亲热热的打招呼、开玩笑,关切地替她惋惜叹气搓手顿足,好像一切都与他们无关。  

  教训啊,一个沉痛的教训!千万别为了别人的事情把自己搭进去!出门看天、工作看点儿,不干也不会死人的。尤其事关自己前途得重要时期,千万不能给那些长舌妇造谣的机会。免得他们造完谣还貌似无辜地撂一句:无风不起浪!苍蝇不叮没缝的蛋!

  从这以后,我真正理解了老妈为什么说进入官场就犹如林黛玉初进荣国府,是步步小心、处处检点,唯恐说错一句话、唯恐走错了一步路。那“焦首朝朝还暮暮,煎心日日复年年”的心情并不单指宝黛的恋情。 。。

(二)老王、黑猫、房子
老王是我的顶头上司,70年代的中专毕业生。敦实的个头,加菲猫的眼睛,老是穿一件或黑或灰的夹克衫,裤子基本不熨平得那种。偶尔穿次西服,脚上却会依旧是双旅游鞋。按他的话说:“穿那玩意实在太拘束了,特别是那领带,简直就是栓狗绳吗。”

  “不抽烟、不喝酒,看见领导绕着走”是他的行为准则,“不该听的不听、不该问的不问、不该看的不看、不该说的不说”的处事原则让他在机关这个是非之地里活得相对逍遥。据说是家务活干得很卖力,可他自称从不做饭,偶尔被人看见系着围裙那是在洗碗。见了女人不苟言笑,多漂亮的美女都视若无睹。悄悄地告诉你哈,他老婆可是一大美女,据他吹是曾经同班的校花,最后被他挽起了长发。人称本机关“第一模范丈夫”是也。

  他每天早早到了办公室,擦桌子、拖地,比年轻人都自觉,后来经常搞得我很不好意思。然后美不孜孜地泡杯公家的茶叶,也不管好赖,照样喝得津津有味。有事做事,没事两份报纸可以翻来倒去地看大半天。他平时很少说话,见人就眯起加菲猫的肿眼泡给一憨憨的笑容。为人忠厚、人缘不错,工作踏实肯干、认真细致,我来以前处里没人愿意做的内勤琐事基本都他干了。领导和大部分人对他地评价是忠厚有余,能力不足,工作踏实,任劳任怨。

  就这样一个人,只要一提起他的住房就气得要死。

  原来,好几年前老处长退的时候因年老体弱无人照顾,提出在他家对面给照顾他多年的主任科员老王分了一套房子,方便老王继续照顾他。两室一厅、76平米,当时是处级干部的住房标准。这在住房单位分配、房源很紧缺的年代是件了不得的事情,背后不知道有多少人眼红、骂娘呢。但碍于刚退的老处长面子,当时倒是没有人说什么。要知道老处长在位时可是厅里炙手可热的人物,为人正直,领导跟前有面子、群众中间有威信。当然,也因为在经济转型期掌握一定的资源,给大家办过许多福利。

  老王住了三、四年后,老处长也渐渐淡出了人们的视线。一天,机关服务中心忽然通知他:十天内交出这套房子,搬到另外一套一室一厅的房子去。理由是:不够级别。

  老王郁闷了,回到办公室长吁短叹,不肯轻易搬出去。处里其他同志都七嘴八舌地替他打抱不平,刘处长也去找了服务中心,又去找了领导。然而在他去了领导那里一趟后,回来只是在老王背上轻轻地拍了一下,再也没说话。据说在办公室里大家七嘴八舌的吵嚷声声中老王自己却只是抱着脑袋一言不发,下班以后有人看见办公室的灯亮到了半夜。后来小陈说:“他是不敢回家。好端端住着的房子,说叫搬就得马上搬,你说他一个大男人怎么和老婆交代啊?”

(二)老王、黑猫、房子 (续)
老王在同事们的支持下又扛了几天,他依然沉默着啥都没说,大家都揣测着谁那么牛逼的要住他那套房子,小宋甚至去几个怀疑对象那里套话儿,可是都一头雾水不得要领。难道有什么新人要调来?还一定是处级干部!

  没过几天,纪检组出面找老王谈话,居然提高到党性、党籍来说话。“你是共产党员,就要服从组织安排。超标准住房是错误的,你坚持不改正就得考虑你的党籍问题了!”老王懵了,无奈地、灰溜溜地搬了。可是搬进去的那位,居然是被人称为“黑猫警长”的某领导司机!

  从此,老王在家里、在机关都成了“窝囊废”的代名词。他更加沉默寡言了。 老王和我说这事的时候说:“不要提公平,机关里没什么是你该得的,只有什么是领导可以让你得的。”

  “你为什么不闹?你不够级别难道他就够级别了?他是工人,你好歹还是干部呢。”

  “想开了说,我确实不够级别,好歹我已经住了几年了,别人住就住吧。人活着,白天三顿饭,晚上一张床,谁还能带到棺材里去。”老王豁达地说。

  “人事更迭,一朝天子一朝臣,你看得多了就知道了。我不在别人跟前说这个,和你说是告诉你,不管遇到什么事,都别发牢骚,别意气用事,该忍就得忍。”

  他就这样默默地又熬了几年,依然如故地继续照顾着原来的老处长。后来提拔干部*测评时,大家一致投票提升他为助理调研员,在后来房改的时候终于分到了大房子。

  老王意兴阑珊地接着说:“机关里面水深啊,表面上你看大家嘻嘻哈哈关系都不错,可是背后每个领导下面都有自己的人。大多数人都是自己靠上去的。你看逢年过节送礼的、帮忙干活的,还有好多咱看不见的猫腻儿,可是你靠上去有多大好处?也许领导会多夸你几次,提拔得快点,可是领导要退了呢?那时候你就变丧家犬了!那个‘黑猫警长’你现在再看看他,咱厅盖几栋楼了,他住了那套房子再没挪过窝!”

  我笑呵呵的说:“原来机关里是风水轮流转啊。那照你说就是哪个都不靠?哪派都不沾?”

  他笑呵呵地掸了下落到衣襟上的烟灰说:“那要看各人心思了。咱一没靠山、二没学历,叫别人说就是个出苦力的老实疙瘩,就是往上靠也得有资本啊,像我这样上要养老下要养小的,也没那闲钱请客送礼。咱还是老老实实干活熬资历吧,只要不出啥大错、和大家你好我好,领导会知道,大家会看见,最后总会出头的。”

  呵呵,这就是机关。你说它无情,无情到了极点。你说它有情,那情又是那样的深藏不露,让你在心底里感到温暖。 电子书 分享网站

(三)红裙子PK绿帽子
我们处里的小宋人称带刺玫瑰花,30出头的年纪。漂亮的杏眼不怒而威,高挑的眉毛拔得细细弯弯的,眉梢经常被乌黑的眉笔描得直插鬓角。微黄而细腻光滑的皮肤,轮廓分明的瓜子脸,颧骨上一抹甘肃姑娘标志性红晕,比擦什么胭脂都强。高挑丰满的身材上虽然没有什么小蛮腰,但该凸出的地方都被她小一号的衣服醒目地展现出来。

  漂亮的小宋在机关里人缘不咋滴,平时很强势的个性和招摇而夸张的衣着化妆经常成为人们茶余打趣地笑料。大家一致认为,她不化妆比化妆更漂亮。她最大的缺陷是那略有点发紫的薄嘴唇,经常愈发让她高分贝的嗓音和刻薄的语言让人不待见。

  关于她的闲闻逸事在机关流传很多。

  据说她母亲退休前是机关财务处的资深副处长,主要负责机关内部的财务处理,比如医疗费差旅费之类的核准报销。很善于在政策允许范围内最大限度地为领导和同事们从宽报账,偶尔也会打打擦边球。与很多机关里财务人员对待小公务员的呆板教条、冷漠刻薄相比,倒是个谦和的老太太,很得人望。

  她是那个年代少见的独生女儿,在家里骄纵得可想而知。80年代末,她大专毕业后顺理成章的进了机关,分配在我们处当科员。正好填补了干部青黄不接的空缺,是年轻人里的老资格。大家都叫她小宋,这一叫就是很多年。

  刚来时,老同志都照顾她,后来年轻人来得多了,因她母亲的面子和敬她资格老些,也都让着她。由此对学习和业务就不是很上心,文字功底自然就没什么长进,偶尔出个差错或写出点笑话来也在所难免。那时候老人多,职数少,她在机关主任科员职数很紧张的时候,在刘处长力挺下异常顺利地升了主任科员,就很被人非议了一阵儿。

  可她天生又是个大大咧咧的性格,为人做事总是率性而为,喜欢出头冒尖,更爱有事没事往领导跟前凑凑,时不时还来点儿拉拉扯扯的小暧昧,一点儿小小野心昭然写在额头。这就让那些熬了几十年的老主任科员们特烦她,连那些比她来得略晚,但能力比他强得多的人也时常明着暗着连开玩笑带上“笋”的糟蹋她。表面嘻嘻哈哈似乎关系都不错,但心里着实不服的他们,经常拿她做茶余饭后的笑料,胡说八道着开心。

  传得最夸张地是她在几年前一件事:某年某月正在开机关办公会议,她踏着噔噔响的高跟鞋,拿着一份只有三句话的“来文转抄”兴冲冲地闯进会场,要当时正在主持会议的老厅长签发。

  会议进行中,会场很安静、大家很严肃。老厅长示意她把文件放下先出去,继续主持会议。没过三分钟,她又旋风般地回来了。咧着开得很低的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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