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卖不出去的房子?邢岁见,你告诉我,你还有多少实力能让别人相信你!”
邢岁见拧眉。
确实,他现在没有任何能协商的资本,也已经没有多少实力。
“这样吧,看在我们认识十几年的份上,你替我去带一批货——”聂洛唇角
冷笑。
“聂洛,你这是想推我去死。”
他当然知道所谓的货是什么。
聂洛笑笑,也不怒,“那要不,先把这一期的利息给付了?今晚我要见到钱
,一毛也不能少!”顺便瞧瞧邢岁见还有多少实力。
“聂洛,这不合规矩吧,当时说好利息一季一付,7月底的时候我们已经付过
利息,这次的利息应该是下个月底才对——”柴人忍不住开口。
但是,邢岁见却拦住柴人,“好!”他痛快答应。
……
他们从包厢里出来。
“阿见,你疯了吗?为什么答应他,我们到哪去找那么多钱?!”柴人很急
。
“你我都知道,这是最后的机会了!”他迈着大步,沉声道。
“可是,你很快就可以山高皇帝远了,为什么不采用拖延战术?实在没有必
要来冒这份危险啊!”柴人想不通。
“我……想最后试一下!”他回答。
为心底的那个人,最后一次试一下。
卷四『火花 & 落幕』 第十章
收到了帐,他的肩背上火辣辣的疼痛。 这是刚才他在往死里揍人时,对方在
危急存亡时,萌生一股求生本能,一股恶胆驱使,拿着木棒挥向了他。
当然,最后那个人被他直接打趴在地。
忙碌奔波了一整天,很久没上“前线”工作的他,依然威风凛凛。
“阿见,人是铁饭是钢,你早饭、中饭都还没吃,我们还是先去填饱肚子吧
!”下午四点,柴人劝他。
而他只有一个字,“忙!”
“阿见,你已经超厉害了,一天的时间,你亲自出马收了好几笔烂帐回来了
,现在别把自己绷得太紧!”
但是,他看了一下手表,却还是摇头,“不,没时间了!”现在,离该付给
聂洛的季利息,还有一大段的距离。
说完,他带着几个凶神恶煞的手下,敲响一户的大门。
柴人只能硬着头皮跟上。
大门“吱”得一声打开,露出一张笑脸。
那张脸,很年轻,不过才三十岁而已。
而邢岁见这个架势,让这年轻人怔了下。
“开门。”虽然是同龄,但是邢岁见总能个人一种不怒自威的压迫感。
到底是生意人见过世面,年轻人马上恢复镇定,开了门。
“邢老大,你今天怎么亲自来了?”年轻人陪着笑脸。
“胡先生,你欠我的两千万半个月前已经到期,什么时候能还给我?”他开
门见山。
姓胡的年轻人,果然面容一凝。
“邢老大,我最近资金有点周转不灵。”年轻人笑笑,面色不改,“还是一
定会还的,只是希望您能多通融几天啊!”
“胡先生,我们大家都是资金周转不灵,你还了我,我才能还给别人。”他
还算客气,先礼后兵。
他的不领情,让年轻人僵了僵。
这时,他身后的电话响起来。
“对不起,我可以先接个电话吗?估计是我老婆打来的。”年轻人客气问。
邢岁见面无表情点了下头,表示同意。
年轻人赶紧接起电话,“喂,老婆?……什么事?……问我晚上要吃什么呀
?今天家里来客人了,你要多煮几个好菜招呼他们哦!”
邢岁见冷扫了一下四周,果然属下们都纷纷心虚低下了头。
伸手不打笑脸人,原来这是他的手下目前尚追不到这笔债的原因。
“老婆还有什么事吗?……你亲戚让我还钱,他们在搞什么,有没有良心啊
!”
年轻人打电话的空档,邢岁见也顺便环视一下四周的环境,他的目光落在地
上正在爬行着十一个月左右的宝宝身上。
耐性等他挂了电话。
“现在离银行关门只有四十分钟了,胡先生,我希望你马上还钱!”垂着眸
,继续看着宝宝努力地爬行,他神色严厉。
年轻人回过神来,“邢老大,我是真的手头有点紧。”
神色哀求。
最近温城陷入恐慌,人人都想把钱拿回自己的口袋得以安心。
“这不,你也听到电话了,我老婆的娘家人也希望把借给我的钱还给他们,
但是一时半会让我哪找钱去?——”
“上个月25号,你在XX买了一只价值三万多的野生龟放生,本月2号,你在私
人会所开宴,邀请了几位特殊客人,每席将近十万,本月6号——”邢岁见打断他
的话,如数家珍一一道出自己的调查。
他都查过了,对方所在的公司经营正常,并没有资不抵债的情况。
没钱?撒起钱来绝不手软的人,和他哭没钱?骗鬼去吧!
年轻人脸色苍白了下,“邢老大,我有钱的话,怎么会不还给你呢?放生是
为了求平安,开宴席是因为请人帮忙,是必须的交际费!不瞒你说,最近我们公
司有点麻烦,资金很紧张,我也有点走投无路了——”
他不想再听这些废话了。
“我只想知道,你现在还不还钱?”他一字一顿地问。
他不想听谁哭穷,要听的只有OK或者NO!
“邢老大,我真的没办法现在就还钱!不过我保证,只要国家政策一宽松,
我能贷到银行贷款,我一定先把你的钱给还上!”年轻人信誓旦旦,却神色游移
。
柴人扶额。
国家政策宽松?这一笔债并不好收。
邢岁见缓慢起身,他一步一步迈向在地板上爬行,乘着大人们不注意快要爬
向阳台的小娃娃。
等年轻人回过神时,顿时脸色大变,已经邢岁见把他的儿子单手举了起来。
“我说我现在松手,他会怎么办?”邢岁见狠厉地问。
这里是二十几楼,他的身后,就是窗户大开的阳台。
他的举动,让所有人都一愣,连那些平时习惯了喊打喊杀的手下们也吓傻了
眼。
只有柴人并不紧张。
因为他知道,邢岁见只是虚张声势而已。
温城有让阿见想留下来的人吧,才会让他放弃原则,做出平时从来不屑的行
为。
一个人的本质在那,所以无论任何情况下,也不会做出丧心病狂之事。
但是,年轻人并不了解邢岁见,果然,刷得一下他脸色面如死灰。
“刑老大,什么都好商量,你先放开我儿子。”年轻人急了。
小娃娃以为有人在和他玩,发出咯咯的笑声。
“还钱!”邢岁见只有这两字。
不是还钱,就是把他儿子摔下去?
“我真的没钱,我最近在银行批贷款,贷款还没有批下,我有什么办法!”
年轻人发出暴躁的吼声,很奇怪的是,他一边暴躁,一边拿掌猛拍自己的大腿。
“还钱!”对方想装病吓他?邢岁见眸色冷淡,不为所动。
他微微将手臂的幅度倾了些,象是要把小娃娃丢下去一样。
小娃娃发出欢笑了。
“邢老大,别*,我们慢慢商量,你也知道我不是没有实力的,只是一时经济
困难。”年轻人慌得精神有点混乱。
“还钱!”
“邢老大,我求你了,我真的现在手头没这么多现金!”
“还钱!”
小娃娃一点也没有感觉到大人们之间紧绷的气氛,他欢快地腾着双腿,小身
子还顽皮地直往窗外钻。
年轻人全身都是冷汗。
“邢岁见,你够了吧,你还是不是人?”年轻人痛斥,“你是不是人?你是
不是人?”
“还钱!”他不为所动。
完全已经急到眼睛都发红了的年轻人并没有注意到,邢岁见将小娃娃位置移
了点,以免娃娃真的跌下去。
“邢岁见,你、你为什么一定要这么逼我?你是逼死我才甘心吗?”年轻人
指着他的手指一直在怒颤,“你、你别碰我儿子!”
想抢,但是,不敢贸然出手,怕对儿子会造成危险。
“还钱,或者你儿子死。”邢岁见面无表情。
他一进屋就发现整屋子都是玩具,年轻人对儿子疼到不行。
“畜生!不用我儿子死,我死,我死!”年轻人神智开始疯狂迷乱,“我做
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最近谁都逼着他还钱,是人都会疯掉。
年轻人被最后一根稻草压垮。
邢岁见蹙了眉,感觉到不对劲,可是,已经太迟了。
一道人影从阳台上晃过。
“拔、拔”娃娃清清晰晰地喊了下。
周遭,静悄悄的,诡异的静。
邢岁见整个人都石化了。
柴人无法置信,膛大目,僵着脚步,一步一步走向阳台,仿佛也没弄明白到
底发生了什么事。
所有的手下们,都大气都不敢多喘一下。
柴人僵僵地从阳台上往下探。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静止了一般。
因为,俯*,柴人见到楼下一地脑浆,鲜红到无比刺眼。
还有,逐渐围观的人群。
“阿、阿见,他、他跳楼了……”柴人僵道,“好象、好象死了——”谁也
没想到,一个年轻的生命会这么脆弱,心理承受能力会这么弱。
邢岁见臂机械式的一点一点垂下,尚不懂事的娃娃重新落了地,活跃地到处
爬,找寻着自己的爸爸。
“阿见,别惹麻烦,我们快走!”柴人回过神来,迅速拉住了他。
但是,他却一动不动。
“这不光我们的事,是他自己跳的!”柴人拼命安慰。
但是,邢岁见的目光只是一直死死盯着阳台处。
有人跳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