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夫哆嗦着使劲抽了拉车两匹马,马车也以极速度向前冲去,但是毕竟不过只驮着人骏马,两名黑衣人很追了上来,兜了一个圈子,其中一人舞动宝剑就向车内刺去。马侍卫伸剑一格,同时甩手掷出一支飞镖,飞向另一个人。
那人十分狡猾,骑术也十分了得,一个镫里藏身躲过了飞镖,同时策马来到了另一侧。此时第一个刺客已经跳上了车顶,和马侍卫展开了激烈对决,这名黑衣刺客一声狞笑,他骑马上,一剑便刺穿了木质车厢。
这一切发生太,小王爷本想掀开车帘看看到底发生了何事,咯嘣!一截闪着寒光剑尖忽然从车壁处冒了出来,小韩子一旁瞅得真切,吓得立刻尖叫了一声。
小王爷吃了一惊,这样生死一发时刻他也是第一次经历,一时竟忘了躲闪。眼看着那截剑尖就要将他刺个对穿,雨澜也不知道哪里来力气,猛然将他扑倒车厢里,同时用身体将小王爷压下面。
一阵裂帛声音响起,剑尖上带起一溜血珠,又缩了回去。叶敏昭被雨澜扑倒地,眼睛却是好好,他眼看着那染血宝剑缩了出去,只觉脑内一片嗡鸣,颤声叫道:“姐姐,你还好吧姐姐?”
压他身上雨澜无声无息,一动不动,竟然没有一句回答。叶敏昭这下真慌了,声音中已经带了哭腔:“姐姐!你不要有事,你千万不能死啊!”
此时车厢外面一片大乱,隐隐间又有蹄声传来,小王爷叶敏昭一心只顾着雨澜生死,却是什么都没有听到。
71
“姐姐!姐姐!你醒醒!”
“姑娘!你可千万不能有事!”
车厢内一片慌乱;晓月是跟着雨澜一起上车;她也看到了雨澜受伤;一下子惊慌得差点晕去,好半天才颤颤巍巍发出惊呼。
虽然车上铺着厚厚毛毡;不过雨澜扑倒叶敏昭那一下子可真是连吃奶劲儿都使了出来,小王爷虽然也跟着师傅习武,但毕竟年纪那摆着,被震得后背发麻,这时候他头脑竟出奇地清晰,生怕一动就牵扯到雨澜伤势,因此就这样任雨澜压自己身上;他一动也不敢动。
见晓月和小韩子只知慌乱哭泣,竟然不知道首先止血救人;不由恨恨骂道:“哭哭啼啼有什么用?还不看看你主子伤势,平日看你是个机灵,怎么到了关键时刻如此不堪大用!”
晓月这才手忙脚乱地查看起雨澜伤势,因为还是冬天,雨澜穿着厚厚棉衣,外面还披了一件白色狐裘,刺客这一剑从背后刺过来,被车壁和棉衣阻隔,堪堪刺破了狐裘、棉衣,只右肩上留下一道浅浅伤痕,只有一分深,渗出一丝丝血迹。
晓月检查了半天见自家小姐只不过是一点皮外伤,并未伤筋动骨,一颗心顿时落下了肚子,这时才觉得后怕,褪一软便坐倒毡毯上。
小王爷又急又怕,颤声问道:“你家小姐怎么样?伤得可重?你倒是说话呀!”叶敏昭心脏跳若擂鼓,见雨澜一直昏迷不醒,还道她已遭遇不测,生怕晓月一张嘴就说出噩耗来。这时只是强自镇定,连外面刺客都忘了。
长这么大,除了慧妃,雨澜是第一个让他如此挂心人。本来就一块玩得很好,不自觉地当她做自己姐姐。刚才她又冒着生命危险救奋力救他。小王爷早就感动得无以复加。
简直恨不得替她死了才好!
晓月被这个半大孩子身上散发出来凛然威势吓得向后缩了缩,贴紧了车厢壁道:“姑娘伤势不重。并无大碍,小王爷且请宽心!”
“什么?”叶敏昭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心头一阵狂喜,一块大石落地,脑子也随即活跃起来,奇怪地问道;“那姐姐为何一直昏迷不醒?”
小韩子这时似乎想起了什么,期期艾艾地道:“刚才,杨姑娘好像是,好像是磕到了桌角!”
原来是慌乱间自己撞到桌角上,晕倒了吗……叶敏昭有些哭笑不得。这个一向淡定温雅姐姐竟也有这样时候!
再三确认雨澜无事,小王爷这才小心地翻身爬了起来,他抻了抻发麻胳膊腿,就过去看雨澜伤势。
晓月慌忙伸手去遮:开玩笑,七姑娘可还是云英未嫁之身,叶敏昭虽说有些渊源,且年纪还小,可毕竟也是外男,若是让他看了姑娘背,那姑娘还怎么嫁人?
“小王爷,你不能看!”
叶敏昭担心雨澜伤势,小脸立刻就沉了下去,他乃天之骄子,一个小丫鬟怎么会放心上,一伸手就将挡面前晓月那只手臂挥开,只见雨澜肩膀衣服上破了一个大洞,露出一小片雪腻肌肤,剑尖刺出一个小小伤口,正极慢地向外渗着鲜血,看起来这点子伤势果然无伤大雅。
小王爷长出了一口气,低喃道:“幸好幸好!”摸出一块丝帕小心包扎了伤口。等一切都忙活完了,这才发现晓月正用一种十分古怪眼神看着他。叶敏昭土生土长地长古代,对于这个时期风俗礼仪当然是什么都明白,这下子陡然之间明白了过来,立刻不自然地转过头去,脸上也开始有些发烧!
车里静默了片刻,气氛显得有几分诡异。叶敏昭声音冷了下来:“刚才事情你们两个,谁也不许往外说,哪个敢透露半句,我定拔了他舌头!听见没有?”
晓月和小韩子连忙低头应是。
小王爷又解下自己披风,小心地给雨澜裹上,这样别人就看不到那处伤口了。
这么一折腾,雨澜终于幽幽转醒,晓月刚才就扶着她坐了起来,雨澜靠车厢壁上,脑袋还是有些发晕。看见小王爷全须全尾,心先就放下一大半,有些虚弱地道:“小王爷你没事就好!刺客可是被击退了?”
叶敏昭这才想起外头刺客来,静心去听外面一点动静都没有了。小王爷正要下去查看,厚厚棉帘子一挑,一张清俊逼人面孔出现众人面前。见此人穿得犹如一个商贾,可一身清贵之气逼人而来。
雨澜吃了一惊,叫道:“秦王殿下!”
来人正是秦王叶枫齐。秦王府就离着隆福寺不远,他生平爱凑个热闹,今天也是心血来潮,化妆成挑脚商贩就带着几个随从来逛庙会。远远地就发现了叶敏昭和雨澜,叶敏昭这个小侄子他自然是认得。正要上前招呼,却发现他身后有两个家伙鬼鬼祟祟地跟着,秦王叶枫齐做得就是情报工作,对跟梢刺探这类事情是娴熟,见此情景也不着急去见小侄子了,就远远吊着那两名刺客。
正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后!跟梢者并未发现自己也被盯梢了。
直到叶敏昭上了马车赶返紫禁城,叶枫齐因为未带马匹,叫人回府牵马这才耽误了一阵功夫。叶枫齐也未想到两个蒙面人如此胆大包天,光天化日之下就敢刺杀皇子,他武艺十分高强,只比叶邑辰差了一线,飞马赶来,黑衣人刚把宝剑从车厢之中抽出,叶枫齐不由狂怒,张弓搭箭,嗖!铁箭呼啸而至,直接贯穿了刺客喉咙,那刺客从马上摔下去,竟发不出一点声音。当场便翘了辫子。
叶枫齐带来随从也都个顶个都是高手,配合着马侍卫很就将另一个刺客生擒活捉了。
“十七叔!”小王爷叫了一声。这种情况下看见叶枫齐有些尴尬,雨澜脑袋还晕晕,肩膀上是隐隐作痛,她挣扎着起身要下车给叶枫齐见礼,小王爷却一伸手按住她没有受伤那只肩膀,雨澜愕然地看着他。
小王爷笑嘻嘻地对叶枫齐道:“十七叔,杨家姐姐刚才受了点伤,那些虚礼咱就免了吧?”叶枫齐是宫里常客,小王爷与他熟识,自然知道他佻脱性子,知他浪荡不羁,并不将这些教条放心上。
叶枫齐见小王爷如此回护雨澜吃了一惊,又见雨澜神色萎靡,急急道:“既然杨姑娘受了伤,还行劳什子礼?姑娘伤势无碍吧?”
现叫雨澜下车还真是有些吃力,便道:“谢谢王爷关心,臣女只是皮外伤,不碍,休息片刻就好了。”
小王爷这时已经下了车,见黑衣人一死一俘,上去狠狠踢了黑衣人一脚,厉声问道:“说,谁让你来刺杀本王?”
那人虽然被俘,却是个硬气,轻蔑地看了小王爷一眼道:“这一次若不是行动匆忙,只我兄弟二人出手,你还有焉有命?既然落你们手里,要杀要刮随你们,想我说出上峰名字,做梦!”
叶敏昭勃然大怒,接过小韩子递上来马鞭就给了他一鞭子:“好你个狗才,成了阶下之囚还敢如此放肆,本王今天就打死了你!”
小王爷还待再打,叶枫齐一笑制止道:“小侄子何必与他动气?把他送去锦衣卫诏狱或者东厂天牢,那里有专门刑讯专家,一百零八道刑法等着他,就是铁嘴钢牙也能给他撬开了!”
黑衣人听了脸色微微一变。他将十七爷拉到一旁道:“十七叔,按说发生了这样事情,应该先将刺客送交到京兆尹衙门!只不过,十七叔能否先将刺客好生看管起来,谁都不要给,待我禀明了母亲,再做定夺!”
叶枫齐乌亮双眸中毫不掩饰地露出欣赏之情。刚当街刺杀皇子,这背后指使者又岂是等闲之辈,谁知道京兆尹、锦衣卫甚至东厂有没有幕后黑手人。冒冒失失将刺客移交有司衙门,岂不是有可能拱手将贼人送到回了他们手里。
叶敏昭小小年纪能够抽丝剥茧想得这样深远,叶枫齐又怎能不由衷佩服!十七爷拍了拍他肩膀道:“放心吧小侄子,本王生平恨窝里斗,这个杀才叔叔一定会替你看好。”说罢手一挥:“带下去,好生看管!”几个随从轰然应诺,推推搡搡将黑衣人押走了。
叶枫齐道:“我王府就左近,杨姑娘受了伤,也不知伤势如何,还是请到我府里,找个大夫给她瞧瞧才是正经!”叶敏昭想想也是这个道理:“如此就有劳十七叔了!”
派了小韩子速速回宫,叔侄二人又与雨澜商量一番,雨澜本不想去,不过却拗不过两个男人,于是叶敏昭上车照顾雨澜,叶枫齐带路,一行人浩浩荡荡进了亲王府。
叶枫齐将雨澜安置一间上房,叶枫齐十分细心,立刻便派人请了一位医术高超女大夫过来,雨澜肩膀上伤口并无大碍,只不过脑袋撞了一下可能有些轻微脑震荡,头一直昏昏,也不算什么大病。那大夫来了之后,重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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