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清楚,如今只要从村子穿过便是能看到,书声朗朗成为这村子中的一景。
以前把孩子放到杜舒云这学,虽然知道自个娃子识了些字,可毕竟平日用的少,并没有太多感触,如此一来倒是十分直观了。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
声声入耳直把人心里填的满满的,看自家整天泥地打滚的娃子在这小棚子下坐的稳稳直直的,心里甭提多高兴,直接表现便是送东西给李默一家更是勤快了。
有人看多了,原本调皮的孩子也装模作样起来,虽然难免会分心,但是却是容易管教得多。
杜舒云教孩子们识字算术,都是基于实用而来,因此举的都是平常遇到的,比如一个鸡蛋加上另一个鸡蛋是多少个之类的,并且喜欢寓教于乐,课堂上不似正规夫子教学一般死气沉沉,每天还会在课堂快结束时候讲一两个寓言故事,浅显易懂又富有深意,还十分有意思,尤其是类似阿凡提之类的斗智故事直惹的孩子们咯咯笑。
结果,就连路过的大人们有时候也被吸引进来,跟着孩子那听的欢快,有时候笑的比孩子们的声音还大,被发现也不羞赧,明摆着来蹭听,而那些更小的孩子也喜欢这里凑,孩子们都喜欢听故事,平日家里的大人都那没闲工夫,就算家里有老人说,大多反反复复那几个故事早就听腻了,而且也没杜舒云讲的生动,因此自个提着个小板凳坐在一旁托着下巴那听着。
因为赶集时候要用棚子,那日便是放假,原本欢喜的赶集日倒让听不到故事的小娃子们又爱又恨起来。
这一传十十传百,邻村的人也知道中坪村有这么一个免费教书的,于是纷纷也把自个娃子送来了,杜舒云也不在意,她教学比较松散,这些孩子也只求识些字、会算术,没想着今后要成大业,家长要求也不高,因此并非跟正规老夫子一般严厉,全靠孩子们自觉,大课堂小课堂影响不大,结果这队伍越发壮大起来,不过邻村过来毕竟不方便,需一大早赶过来,因此最后加起来也不过四十多人。
杜舒云直接得到的好处便是家里总是有人送些农产物,间接便是到了大家更多的尊敬。
树大招风,欲静而风不止。
李家因打虎分钱之事便是被人传的沸沸扬扬,又有杜舒云教学之事在后,少不了成为人们饭后话题,这一扯来扯去便是没了边际。
李默与杜舒云地位摆在那,谁也不敢胡乱编排什么,而香儿却是不同。
其实刚开始大家伙也只是夸赞这家人,可是人多话这么传来传去没多会就失了真,难免往无法预测的方向走,两主人不敢造次,两孩子也没啥可说,便是转到香儿身上。
刚开始对香儿也是夸的,说她命好能干,可是没多久便是走歪了,人无完人真是要挑剔谁也无法躲过,再且有刘媒婆这种有心之人在一旁煽风点火,制造谣言,唯恐天下不乱,以讹传讹,那些话就越发难听起来。
一个大姑娘家最忌讳这些流言蜚语,香儿再是豁达也难免在在意起来,平日十分活跃近日却是黯淡了许多,杜舒云见此心里更是焦急了。
“勿焦勿躁,别忘了你是有身子的人了,今后若是不想生出个调皮蛋,就放宽心莫纠结。”李默给杜舒云抵上洗好的山葡萄宽慰道。
杜舒云往嘴里塞了一颗山葡萄,顿时牙都软了,可整个人都舒坦了,她害喜并不严重,孕吐之类的倒是不强烈,只不过十分好吃酸的,脾气也变得阴晴不定,容易焦躁。
“哎,我怎能不急,谁被人这么说能真正不在意的,就算是无中生有心里也膈应。”
“可嘴巴长别人身上,我们总不能一个个给封住了吧。”李默看杜舒云吃这酸不拉几的山葡萄,身体都忍不住颤起来。
杜舒云顿时拍案而起,怒道:“难道香儿就活该让人当靶子,任由那些人诽谤吗?”
李默轻轻的把杜舒云按了下来,哄道:“别急别急,咱们好好说话,肚子里的孩子都被你吓到了。”
杜舒云头扭过一边,但是情绪也没方才激动了,手不自觉的抚着肚子。
“那些长舌的,除非你把他们给弄哑了,否则让他们完全不说是不可能的,你先别急,听我说完,大部分人说道这些倒也不是心存恶意,只是无聊打发时间,也不会因此看轻了香儿,只是说的时候痛快忘了这些话也会伤到人。”
杜舒云叹了口气,“我知道这理,也知道没必要较真,可是香儿难过你也是看见的,今天晚上吃饭的时候话都少了,这怎么让我无视呢。”
“时间长了自然会淡掉的,有了新话题便是没人记得,去注意那些流言蜚语倒是不如把自己日子过好。”李默笑道。
杜舒云依然有些不甘心,“难道这事就这么算啦?”
“你解释再多也是没用,倒不如做给他们看。”
杜舒云不解。
李默耐心道:“刘媒婆造谣不就是希望大家伙看轻香儿吗,自己得不到也要毁了,那我们偏是不让她得逞,明日我便去镇上给香儿打银器做嫁妆,把礼备的厚厚的,你平日与人扯家常时也记得有一搭没一搭透露一些,香儿于这个家的轻重不就明朗了。
再者,香儿在这村子里呆的时间也不短了,大家伙还不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吗,谣言终究不攻自破。你也多劝劝香儿,让她一如既往当做无事之人,该干什么干什么,别人问起也要学会装无辜,别一下子血冲脑门就那辩驳,让人抓了话头又开始胡诌。”
杜舒云心念李默的好可依旧叹气,心里仍是不爽。
李默又是笑道:“再说了看这情形,香儿今后应是会进王胜家门的,王胜都不在意香儿有什么好愁的,我有空提点一下那傻小子,自己心上人愁什么的都不清楚,白长这么大个了。”
杜舒云这会才展开笑容,“说的也是。”
“这下可以安稳啦?自打你这有了身子,片刻不得消停。”李默摇头道
杜舒云塞了李默一颗山葡萄,直把李默酸的牙都要掉了,看他那模样,脑子却突然一闪,“我们不能阻止别人背后说道,却能引导莫要越演越烈,就算没多大用当做提个醒也是好的。”
李默挑眉,“你想到了什么好法子?”
杜舒云故作神秘,笑道:“没什么,只是不打眼的小点子而已,最重要的还是你说的那些,我这不过是小打小闹罢了。”
李默嗤了一声,嘿,跟我还装模作样。
41、辟谣
杜舒云自打教学之后,在孩子们心底地位与别人相比那是完全不同的,有的娃子在家里谁也不听偏就怕这杜舒云,从古至今孩子对老师天生的畏惧与顺从从未曾改变。
而杜舒云又不同一般夫子,平日里还带着孩子们玩游戏,有经典的扔沙包、老鹰抓小鸡等等,也有寓教于乐的拓展训练里的新鲜小游戏,里边有许多都是孩子们闻所未闻,因此都觉得十分新鲜,玩的也十分起劲,这无疑让杜舒云成为孩子王,孩子们对她更加信服。
旁晚乘凉的时候,一群小孩子又围着杜舒云转,因为白天上课时杜舒云便说道这时候教给大家伙新的游戏,爱玩是孩子们的天性,这一天都盼着这个时候。
此时大家伙都聚集到村中心这乘凉,男女老少各自扎敦,杜舒云便是带着一群孩子们到中心空地玩了起来。
村子里的人都知道这杜舒云平日就喜欢与这孩子玩,而且经常搞些新鲜玩意,边玩还边说教,怪有意思的,孩子声音又大又吵不容人忽视,于是都不自觉的朝着他们这边望去。
杜舒云教的游戏是从前电视综艺节目经常玩的,而这世的人却是极为稀罕的。
她让几个孩子排成队朝着同一方向站着并捂住眼,然后让第一个孩子转过身来,告诉他一件事,并让他用动作表情传递下一个孩子,这期间不能有任何声响,后边的人也不能提前偷偷瞧,然后一个一个挨着传给最后一个孩子,最后一个孩子跟大家说到底这动作里表述的是什么意思。
小孩子表演起来都是手舞足蹈的,完全不忌讳,那模样又可爱又搞笑,只是传递过程中明明是相同动作复制却和上一个人完全不同,结果到最后全部走了形,玩的小孩感受还不太深,就是比较纳闷这乱七八糟动作什么意思,而一旁看的大人们可是不同一路看的清楚,那群魔乱舞、走歪的模样直把大家伙逗得笑弯了腰。
结果可想而知,最后一个孩子说的与杜舒云出的题不知道岔到哪去了,众人欢笑不已,直把第一个孩子气的不行,手舞足蹈的重复了一遍,指责最后一个孩子自己做的这么好竟然胡扯成这样,最后一个孩子不乐意了,他看到的压根不是这样,然后又重复了他看到的动作,第一个孩子直接傻了眼,最后大家都重复了一遍,顿时恍然,一个歪一点,到了最后完全都不成形了。
围观的大人们见此更是笑不可支,杜舒云暗道这人们大众的笑点无论哪个时空都差不多啊,以前自个也经常为这种节目笑的不可开交,想想其实挺傻气的。
孩子们后来交换位置又玩了几遍,结果都是一样的,最后一个孩子说理解的与第一个孩子要表达的完全不是一回事,而那动作更是一直走歪从未被真实复制,直把孩子们给郁闷的,围观的人笑的。
杜舒云看这情形觉得差不多,便是把一群猴孩子召了回来。
“嫂嫂,为什么会这样啊?我们都有好好在做动作的。”小肉包嘟囔着嘴十分不解。
其他孩子也跟着起哄,被一群围观的人嘲笑,心底甚是不服气,可是就没一次成功的,顶多是挨着点边。
杜舒云笑了笑,“你们觉得呢?”
一个较大的孩子举手,“都是怪中间传的人太多,越到后边越发走样了,若直接传给所有人就错的不大了。”
杜舒云点头称赞,毫不吝啬自己的夸奖,直把这孩子又乐又羞,一旁孩子的家人也是一副得意模样,恨不得抓着所有人说道这是我儿子,灵光着呢。
别的孩子一看,纷纷举手要求回答,童言无忌,答案天花乱坠,有的更是让人哭笑不得,大家伙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