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日的奔波忙碌,早已透支了他们的身体。
她的头靠着他的腰,脸微微扬起,神情慵懒。
陈云逸低头凝着她,视线无法移动半分。女人的肌肤在暖色的光线中莹润光洁,浮出浅浅华光,白瓷一般细腻。紧闭的双眸下,她的脸颊仍嫣红一片,饱满的双唇更是艳若樱桃。
他把吹风机放回到柜子上,抱着叶晚晴躺在了床上。
温软在怀,他一翻身,覆在了叶晚晴的身上。
刚洗过澡的女人软得像是已经融化了,两人的身体毫无缝隙地贴合在一起,只隔着薄薄的衣物。这样的亲密接触,已经不是第一次。
他垂眼望着叶晚晴微微敞开的领口,性感的锁骨下面,露出一小片雪白肌肤。他呼吸一顿,眸光更是暗得仿若夜里的深海。
就在这时,叶晚晴忽地睁开了眼睛,清澈的眸光毫不躲闪地直视着他充满侵略与压抑的黑瞳。
短暂的对视与沉默,让气氛变得更加暧昧不清。
静谧的房间,不知是谁的心咚咚乱响。
男人的眸越发暗沉,眼中掩饰不住潮涌般的渴望,充满血腥与狂野,他的声音是沙哑的,却是在低声呼唤她。
“媳妇。”
叶晚晴微微怔住,媳妇二字她几乎天天听,可陈云逸从没像此刻说得这般深情,发自肺腑。这一刻,这两个字像是被赋予了新的涵义,变得厚重起来,让她莫名地充满感动,充满被认可的喜悦。
她知道陈云逸一直在克制自己,压抑身体的欲望,只为等到她同意的那一刻。
而她一直都以为,那天应该是在两人步入婚姻的殿堂之日,在父母与亲朋的祝福之下,在满室的喜庆之中,神圣地完成,作为成长中一座具有特别意义的里程碑。
可现在,在见过生命的脆弱,战争的残忍,城市的悲凉与创伤后,深深震撼的同时,根深蒂固的观念也随之发生了改变。
人生短暂,世事无常,情系之人,或许会在她转身的片刻,从她的身边消失无踪,永远地离开。这个游走在生死边缘的男人,数次救她,毫不保留地守护着她,尊重她的决定,心甘情愿地把自己的一切奉献给她。在她不知不觉中,这男人已经走进了她的心,烙刻在记忆中。
她与陈云逸早过了无知与躁动的青春,经历了生活的种种磨难,对理想与信念有了成熟的认识,更懂得什么是珍惜,什么是责任。
她愿意现在就将自己交给他,成为他的女人。
早在琴岛那晚,她已经同意。或许,只有面临了生与死,人才会看清自己的心。可他却拒绝了,他的拒绝,包含了太多的感情,让她为之感动。这个男人想要的并非她的身体,而是包括身体和灵魂在内的全部,一个完整的她。
她静凝着陈云逸幽深的黑瞳,抬起手臂,攀在了他的颈后,莞尔一笑。
男人明显一愣,呼吸微沉,气息变得更加危险。深沉的眸中泛起狂澜,充斥着压抑后释放出的强烈渴望。
她感到胸前一片冰凉,灼热的温度忽如而至。她突然感到惶恐,即将面对的一切,她似乎并未做好准备。
她惊慌地望着近在咫尺的深色瞳眸,那里面,倒映着她的影子。
男人的脸慢慢靠近,当他的唇霸道地压上来,强占进去时,她的抵抗渐渐失去作用。他像一名南征北战的将军,强势而掌控,根本不容别人反抗与思考。
就在她快要昏厥过去时,他的吻沿着脖颈的曲线渐渐下移,留下一个个灼烧的痕迹,当他停在最柔软的地方时,身体里像是有一股电流,从头顶穿过脚底,让她浑身发颤。
失控的感觉让她感到慌乱,她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她觉得自己像是一叶飘零在浩瀚海洋的孤舟,前途未卜,无所适从,只能等待前方暴风雨的来袭,将她卷入海底。
男人的探索对她而言就是折磨,坠入冰与火的深渊,倍感无助。他仿佛帝王般地不断征伐,想要占领她的每一寸土地,直至全部纳为己有,站在最高峰俯瞰着她。而她只能贡献自己,仰视着他,毫无遮蔽。
强健有力的手臂探入浴袍,勾起她的腰肢,把她完全置于他的身下。
他把头埋入她的发丝,口中呼出热气,滚烫的唇贴在她的耳畔。
“媳妇。”沙哑的声音充满沉沉缱绻,带着宠溺与满足。
叶晚晴已经没有一丝力气,她以为,这样就算结束了,刚舒了口气,突然她双眸陡睁,额头顿时渗出一层冷汗,脸色煞白,剧烈的疼痛让她屏住了呼吸。
她的耳边亦然响起一阵抽气声,这一刻于他们而言,是彼此终身难忘的记忆,再也无法磨灭。征伐愈烈,正如她最先预料的那样,她这只小船终是被巨浪掀翻,沉入了海底。
初露锋芒 第一百九十八章 大结局(下)
7
男人过盛的精力让她咬牙切齿,强壮精实的臂膀又让她倍感无力。餮翕众她望着陈云逸沉黑的眸,突然有种上了贼船,此世再难翻身的不妙预感。
她的祈求毫不管用,只能换来更多的索取,最终,她昏昏沉沉,朝陈云逸奋力挥舞的爪子也落了下去。
隆隆的闷笑微微震动,像是一朵浮云,盛着她飘去了浴室。
重新泡在温水里的感觉十分惬意,纾解着身体的酸痛。可当她一睁开眼睛,对上那双燃着火的黑瞳时,她心中哀嚎不已,他就不能歇歇吗?
这时,她才发现自己已经坐在他的腿上,两人的距离不足0。1公分,危险的感觉让她僵直了脊背。
“晚上有任务。”她言简意赅地提醒。
一颗发亮的水珠顺着男人额前的一绺黑发滴入水中,他暗沉的眸光里尽是宠溺的笑意。
“有我,你在一旁看着就好。”
说完,他拦腰将她圈入怀中,狂肆霸道,却又万分小心。
不知多了多久,当她再次迷迷糊糊地清醒过来时,她已经躺在床上。房间里漆黑一片,床那边是空的,伸手一摸,冰凉一片。
她的心咯噔一下,倏地坐了起来。
“你醒了?”
陈云逸低哑的声音从门口传来,随即,啪地一声,卧房的灯亮了。
明亮的灯光,立刻驱散了阴霾。
男人孤冷幽深的黑瞳凝着她,腰间只裹了一条浴巾,袒露出挺拔精壮的身材。
他倚着门框,手中端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放着的,居然是一碗冒着热气的小米粥和两碟小菜,浓香的米粥味道飘进叶晚晴的鼻中,立刻勾起了她的食欲。
紧绷的神经一旦松弛下来,便一发不可收拾,她立刻觉得浑身酸软,动一动,都觉得乏力。
男人望着她的眼神突然变暗,她顺着陈云逸的目光往下一看,刚才光顾着担心他的安危,居然忘记自己还没穿衣服。那件倒霉的浴袍早就被扯得不知去向,艳红的充满A国格调的被褥上,她宛如一只仰翻了的企鹅,白得刺眼。
她急忙坐到床边,刚要站起来,可双脚发软,这时,陈云逸已经走到床前。
他重新找了件浴袍给她穿上,又喂她吃了一碗粥,这才替她去衣橱里选了条裙子放在床边。
任务有变,A计划暂停,执行B计划。
当陈云逸向叶晚晴宣布这个消息时,叶晚晴愣住了。
“你,什么时候把战斧偷过来的?”她把偷字说得很重,她不相信陈云逸自己能把战斧从阿卜杜勒手中夺过来。
按照A计划,今天,在阿卜杜勒与赫秋交易完成后,他们将会在X山一个险要的公路劫车,把战斧抢过来。相比之下,从阿卜杜勒手里夺回战斧要比从M军手里硬抢要靠谱得多。
陈云逸笑着把她拥入怀中,娇小的身躯柔软温热,让他感到踏实安宁。
“在你做梦的时候。”他故意只说了半句话,他喜欢看叶晚晴为他担心的样子。
果然,女人眉头紧锁,满脸愤慨,“你出去怎么不把我叫醒?”
“谁说我出去过?我一直都待在房间里。怕你饿,特意跟大卫要了米来给你熬粥。”
叶晚晴警惕地看着陈云逸,问道,“你不会把战斧的事告诉大卫了吧?你就不怕他扣下战斧,上交给M国军方?”
“媳妇,赫秋敢把战斧放在菲利普的营地,他都不怕,我怕什么?”陈云逸挑了挑眉,虽心有不甘,但还是说道,“你低估了赫秋,他放在菲利普那儿的战斧是假的。”
“假的?”
“假的。”
陈云逸看了眼手表,“媳妇,走吧,咱们的客人应该到了。”
此时正是凌晨十二点四十三分,漆黑的夜晚,空气微凉,远处隐隐传来零星的枪声。
叶晚晴穿着黑色的紧身连衣裙,仿佛也融入了这夜色之中。裙子长度及膝,恰好可以遮住藏于大腿的手枪和匕首,同时,简洁的款式又十分便于她的行动。
两人一前一后,快速走出酒店大门。
陈云逸的装甲货车就停在酒店外的停车场里,月光下,庞大彪悍的车身折射出金属的亮光,在一排排私家车里鹤立鸡群,很是抢眼。
停车场里静悄悄的,没一个人影。
货车后车厢的车门没锁,哗啦一声,陈云逸拉开车门,里面射出刺眼的亮光,让陈云逸和叶晚晴不由都微微眯了眯眼睛。
巨大而宽阔的车厢里面竟空无一物!下午在机场搬进来的那些木条箱子全都不见了。
叶晚晴怔住,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更让她心跳加速的是,车厢正中央摆着一把椅子,十分破旧,一看就是贫民窟里捡来的。餮翕众
椅子上坐了一个人。
他浑身是血,洁白的唐装污秽不堪。最致命的伤在他的左腿,整条裤管都被血染成了黑红色。
他的头耷拉着,看不到脸的模样。凌乱的头发被血粘在一起,紧贴在头皮上。
他的身后站着黑子和茉莉,两人见到陈云逸后,立刻迎了过来。
上了车,关了门,叶晚晴呆立在门旁望着椅子上的男人,心像是被锤子重重地击中。
“赫秋?”她低声问道。
椅子上的人浑身一震,缓缓抬起了头。
额角涌出的血淌满了他的脸,他的眼睛艰难地睁开,当看清叶晚晴的脸时,愣住了,温和的眼眸露出一抹惊喜,只是他狼狈的样子很难让人看出他的情绪变化。
随即,他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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