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里美递给安多一个盒子，安多看了看，无所谓地扔在一边。
“多多，别生妈妈气，妈妈那两天没给你打电话也是因为有事情在忙。你上周也没回家，我还让陈姨给你做了你最爱吃的虾仁呢。”
“戚。”安多不耐烦地说“你忙你的啊，别给我打电话啊。反正我跟你的丝丝差不多，有时我还不如你那条狗呢。”
“多多！你这是说什么呢？”乔里美40多岁的人，看上去像安多的大姐。
“不说了！”安多站起来。
“多多。”乔里美缓和了语气“周末我来接你啊。”
“接我干吗？”
“你爸爸他，这周过去……”
安多脸色变了变，看着乔里美，乔里美跟无辜少女似地看着儿子
“他要带个女人过去。”
“妈的神经病！”安多彻底急了，从门口蹿了出去。
“哇！PSP啊，安多你真牛！”何自乔兴奋异常。
安多的心思完全不在这个上面，把自己的眼神安置在某处，就开始让脑袋飞快旋转。眼前浮现出一张中年男人的脸，对着安多，面无表情，视他如无物。
安多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何自乔慢慢放下那个盒子，慢慢向门口走去，以他和安多相处仅仅3个月的经验，这家伙又快发飚了，而且，他附近的人，都难以幸免。所以，一定要逃离在安多方园1000米以外。
差不多吃了晚饭才回到宿舍，却不见安多的身影。问了舍友，说安多和一个女孩出去了。
女孩？何自乔想，那一定是周可了。何自乔第一次见，就喜欢的女孩啊。
安多和周可走在路上，却非常意外的脸上没有一点郁闷，而且，一副春风得意的样子。
“喂！给你！”周可递给安多一个袋子。
“什么啊？”安多问，笔头有点红，天儿已经冷了。拿过来那个袋子，打开一看，里面有一条黑色围巾。
周可伸过手，从袋子里拿出围巾，绕在安多脖子上。
“天冷了。”周可说。“我自己织的。”
“真的假的啊？”安多诈唬地说“你怎么装贤妻良母啊？”
“那你就找我当贤妻啊？”周可红着脸乐。
“我还是找你当良母吧。”安多也乐。
“你怎么回事啊？”周可推他一把。
“可不是吗。”安多说“咱俩现在干吗去？不是去见你男友的吗？谁敢让你当贤妻啊！你那位可是人民警察啊，我有那个胆子啊。”
“我不是跟你说过吗。”周可说“你要是喜欢我，我谁也不理。”
安多嘿嘿乐“你别下套了你，帮你男友扫黄呢吧？”
周可刚要说话，安多突然指着一个奇怪雕塑说“嘿，你看，这不是著名的扯淡（蛋）吗？”
雕塑是几条钢筋扯着一个钢球。
周可狂笑。
安多咧了下嘴。很快，看见前面有一辆切诺基，有人从上面从上面挺拔地走下来，冲着周可和安多摆手。
不知道为什么，安多觉得自己心跳加速，看着那个摆手的带着潇洒气息的人，心潮澎湃。
就好像第一次看见他时，他含着笑意，穿着一身让武大朗都帅气3分的警察制服出现在他面前，对着他伸出手，笑着说，我叫韩益。时，一样。
韩益对他，的确是，制服诱惑。
安多有天晚上，梦见和韩益做爱后，越发觉得自己深陷其中。他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他跟韩益在一起时，聊天说话，再正常没有，韩益算是比较内向的人，对谁都很温和，安多绝不算温和的人，可是，他在韩益面前，显得格外内向。
韩益看见周可就高兴，虽然周可老是带着她说的一个院长大的男孩。
安多是那种让人见过之后不能忘掉的男孩，他有一张白净秀气的脸，一身时髦的装扮，和一种不太一样的气息。韩益不知道那种气息是什么。
韩益后来发现，这个男孩对当电灯泡这件事不仅毫无顾及，而且相当享受。这让他觉得有些怪异。周可是个不太好追的女孩，韩益老觉得自己和她之间隔了什么，可往往有时因为如此，韩益倒觉得周可越发可爱。
好多次约她，都约不出来，后来在安多一起出现后，却有了好转。韩益觉得也许是周可比较害羞，需要有个从小一起的玩伴作陪。可是，显然，这个作陪不应该这么多次地出现。
却不知道，因为安多乐于和韩益在一起，周可才会用这个当诱饵和安多见面。
第五章
叶之朗站在教员办公室的门口，有人从里面走出来，奇怪地看了看他，他把头转向别处。站在走廊的尽头，看着窗外，心里都是复杂的情绪。
“小朗。”听到这个叫声，身体抖了一下。转回头，看到有人站在他身后不远处，正踌躇地看着他。
犹豫了一下，叶之朗叫“哥。”
那人笑了一下。
和叶天坐在学校不远的一个小饭馆里，叶天点了他最喜欢的饭菜。叶之朗看着它们，却迟迟不下筷子。
“哥……”喃喃叫着这个字。
叶天看着叶之朗满带忧郁的眼神，心里复杂而纠缠。
叶之朗是叶天的亲弟弟。因为父母的离异各奔东西。从小，叶之朗就对叶天有着特别的依赖，有什么事情，哥哥都会为他出头，似乎有叶天在，叶之朗就有着巨大的保护伞。而叶天随着母亲离开后，叶之朗曾经失落了好一阵子，甚至有些自闭，直到叶天再次出现在他面前，告诉他，他在这个城市的大学读书，叶之朗才恢复了常态。
叶之朗的父亲再婚后，后母对他也相当好。可是，只有和叶天在一起，叶之朗才感觉特别踏实。
一切，叶之朗只认为是因为兄弟情深。
直到叶天有机会去国外深造时，叶之朗觉得似乎世界已经要崩溃了。他只在电话里对叶天说，哥我不想让你走。然后就挂掉了电话。满腔的抑郁爆发不出，叶之朗只想随着叶天去任何地方，但他不知道为什么说不出口。
当他在飞机差不多起飞的时间奔向机场时，看着飞机飞上天空，他终于知道，他爱上了自己的亲哥哥。
在看不到叶天的日子里。只能用日记记录自己的心情。
以为不再回来的叶天，却在两年后回到原校任教，人人都认为那是不可能的事，因为叶天推掉了留在国外的机会，和丰厚的薪水，还有无限可能的未来。
再看见叶之朗时，叶天惊讶于他的变化，他已经从一个粘着他的小男孩，变成了一个清秀挺拔的青年。
在国外的时候，时时充斥着自己的就是叶之朗说的，哥我不想让你走。
叶之朗读书不是太好，却在叶天回来任教后，用两个月的时间，最终考上了他本不可能考上的学校。
日记，是偶然看到的。叶天看到日记上那些字眼时，分辩不出自己是什么心情。
喜悦，兴奋，担忧，惊诧，抗拒？
似乎都有。
弟弟爱上了哥哥。
这份不同的爱，会给他们带来什么？
他也曾问过自己，要怎么继续，要怎样回应，要如何对待小朗？
他也不知道如何回答自己。
叶之朗看着叶天欲言又止的样子，心里异常难受。他看到哥哥从日记中抬起头的眼神时，唯一的想法就是，不要他看见这一切。他不想给叶天带来任何困扰，只想在他最近的地方待着，默默感受他，喜欢他，就行。
“哥。我错了。”
“啊？”叶天错愕。
“我不该在日记里乱七八糟地写这些。我写着玩儿的。”
“写着……玩儿？”叶天问。
“嗯。”叶之朗故作轻松地说“都不知道写了什么，反正那阵子和同学就打赌敢不敢在日记上乱写，于是，就写了最荒唐的事。他写他爱他姐姐，我写我爱上哥哥。好像我这个更彪悍呢。哈哈。”
叶天应该松口气，这是一多好的台阶。可他说不出话。
“哥你吃东西啊。”叶之朗给他夹菜。
叶天吃了两口。刚要喝一口冰水。叶之朗一把抢了过去“哥你别喝冰水，你忘了，你原来一喝冰水就拉肚子。”
叶天笑。
叶之朗说“哥你女朋友真漂亮。”
“什么……女朋友？”
“就是那个研究生啊。大家都知道。上次阿姨不是还让你带她去玩玩么。”
那是叶之朗去叶天家吃饭时候的事吧。
叶天看着叶之朗“小朗……那个……”
“我最喜欢吃木耳了。”叶之朗夹了木耳吃“不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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