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我手里的手机许久,方克勤才半信半疑的接了过去,输入了十一位的手机号。
他问,“为什么非要我输。”
我笑笑,“我不记得她号码,再来你可以确认对方是杜婷颖而不是随便找个声音相似的人之类的。哈哈……”我半开玩笑似的活跃着气氛,并替他按下了拨号键后又按下了录音。
“喂!”几乎在音乐都快要结束的时候,杜婷颖才颤颤巍巍的接了起来,“请问,你是……”
“以为我是警察吗。”我拿起手机笑意盈盈的回答道。
一下听出是我声音的杜婷颖舒了口气,顿时就恢复了本性,卸下了警戒二话不说的质问道,“早上为什么不接我电话,怎么现在想好了吗?可你已经惹我不高兴了。”仿佛眼前就展现出杜婷颖那颐指气使的嚣张模样,旁听的方克勤已然悲愤的捏紧了拳头。
我也抑制住想骂人的冲动,耐着性子问道,“杜婷颖,你总得让我知道见了李冠华该说什么话吧。”
“说……说让他闭嘴!”
我冷然一笑,想她这智商确实想不出昨天骗我出别墅的计策,“他手里那么多的命案,你让他闭哪一桩的嘴!”既然她脑子不灵光,我也不再绕圈子。
“就方克勤的。”利落说完,顿时安静了可想而知她此刻定是捂着嘴后悔不已。
偏头看了看已经青筋爆出的受害者,“杜婷颖,我认识你二十多年,从来没想过你居然是这样的人。当时我也在电梯里,如果没有出现意外的话,你手里就是两条人命,你会良心不安吗?”
“你、你说什么……”
“说什么?说咱们心知肚明的事儿,杜婷颖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跟方克勤离婚吗?这么多年的夫妻之情都不顾,你居然能狠下心找人杀自己的枕边人。杜婷颖,电梯杀人失败的时候,你是不是想亲手杀了方克勤呢?那天晚上,我们都不在,你是不是无数次把手按在他的脖子上呢……杜婷颖,你是不是到现在都在后悔没掐下去呢。”
“不是我,不是我。是他想杀方克勤的,谁让方克勤不放手,还三番四次拿孩子挽留我,要不是方克勤逼急了我们……“
杜婷颖气急说漏了嘴,等反应过来时已经坦白得差不多了;但就这三两句已经方克勤这个男人激愤得红了眼眶。
是啊,谁想过娶回家的女人打算心疼一辈子的女人,最后竟想置自己于死地,谁不寒心呢。
猜想是一回事儿,亲耳听到真相,那感受才是噬骨的痛。
平静后的杜婷颖,再次选择了威胁,她怒吼道,“苏麦宁,你要是不想我把你和……”
“李冠华吗?”我替她说道,“杜婷颖你怎么就没想过为什么警方会知道他的真名。”刻意的停顿,果真听到听筒里倒吸冷气的声音,我适时的继续道,“我敢跟警方告发李冠华,也就不怕被别人知道我跟他的关系。不过,杜婷颖,刚才你所说的话我已经录音!如果,你不想两败俱伤的话,就先闭好自己的嘴,那么这个录音也不会落到其他人的手里!”
“苏……”
在杜婷颖想出更多威逼利诱的法子之前,我率先掐断了电话,把录音保存好后取出了电话卡,将手机重新交给方克勤,“喏,虽然录音不能作为证据,但交给警方的话,他们肯定会寻着杜婷颖这条线重新彻查的。”
我的举动不在方克勤的意料之中。也是,想刚刚在电话里最后要求的约定,我转身就反悔了。
面对方克勤呆傻的表情,我将手机往他手里一塞,“方经理啊,记住了,女人的话千万不要太相信!”这算是对他的报答吧,在电梯里,无论起因是什么,终究是他舍身相救,这份情我必须还。
至于从小玩到大的杜婷颖,也不知道真是她智商不达标还是说慌不择路居然选择来威胁我,如果我真是个会服软的人,小的时候还会得罪那么多人遭那么多的罪吗。如此说来,二十四小时回话我也说到做到了。
事情解决完以后,也就直接回了别墅,刚一进门青婶就递来一份快递。
无数的问号在脑中,到底是哪些人这么清楚我住在徐司佑别墅里的事儿,不会又是顾钊吧……
撕开封条,里面竟是两张机票!
顾钊那死心眼的小子,不会是将私奔的口头禅付诸行动了吧,让我做决定?我翻着一张看了看,确实是我的名字,时间是明天晚上去h市的头等舱。
我掀了掀嘴唇不屑一顾,随手拿起手机在通讯录里找起顾钊的名字来,再随手将另一张机票翻开……
手机屏幕兀自变换,陌生来电。
按下接听放在耳畔,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唤着我麦宁。
我再次盯着机票上的名字,缓了好一阵儿才小心翼翼的回应道,“谢解。”
☆、078章 嫁给我
赶至时,谢解正坐在公交站牌下佝偻着身子盯着视野里的车水马龙狠狠发着呆。
我走到他跟前时,看着那一身白得没有任何花色的t恤,露出膝盖的破烂牛仔裤的过时装束,仍旧不敢相信眼前的人是他,那个本该还在郊区监狱里的人。
谢解眯着眼仰起头来,笑若旭阳似的伸手在半空中敲了敲,然后又仿佛抓起什么东西放在耳边,他指了指我的手又指了指一旁全然不存在的东西。
“麦宁啊……好久不见。”
我想我笑得一定很难看,否则谢解怎么会那么温和的站起身来小心拥抱,带着久违的气息轻轻的环住我的肩头,一下又一下的拍打着我的背脊,像是长辈一般的安抚,却让我彻底失控哭了出来。
他无奈长叹,在我耳边道,“你说c市怎么变化这么快,我记得以前这前面是一片旧楼房,下面还有个特别好吃的包子铺。现在怎么就变成了这么大栋楼了呢,包子铺也不见了。而且这房子也没以前高,长得更是奇形怪状的。”
我失笑着捶了他一拳,“呆子,你忘了我告诉过你的商业广场么,现在都是这样子的。”
谢解拉开我,装得一脸恍然大悟的模样,瘪着嘴一脸的可怜样儿,“我这不是乡下来的吗,你这城市小妞儿得包涵我哟。”说完,习惯性的拿着食指点着我的眉心。
顿时,昨日依旧惹得泪水依然。
他拍了拍我臂膀,提起脚边上的帆布包来,“能不能借下你住的地方,总得好好洗个澡的。然后……请我吃顿饭可以吗?以后,一定会回请的哟。”
才从里面出来确实要好好洗个澡去去晦气,当即就挽起他的手……
我好像现在住的地方是徐司佑的,总不可能把他带去别墅吧;就在我犹疑的瞬间,谢解低头看来,不放心的问道,“怎么了?”
摇摇头,转了另外一个方向,“过马路,到对面去坐车。”
“原来,你还怎么糊涂啊。”他揉着我的头发,话语里尽是揶揄。估计他以为我是记错了方向,哪里会想到我身上的诸多变故。
我傻兮兮的笑了笑,没否认。
然而,当打开出租屋的门时,我就有些后悔了。第一次被顾钊破坏的现场本就没收拾,后来还加上我跟杜婷颖打架,顾钊那小子砸的电视,如今入目岂是不堪二字可以形容的。
正在我站在门口思卓着该如何解释的时候,谢解率先跨进门去,摸了摸鞋柜上的灰尘,转过头来皱着眉头问我,“麦宁啊,你就这么不愿意见到我出来吗?还是说,你想告诉我你到底过得有多惨!”
说完,他阴转多云的笑了起来,丢下包往卫生间走了去,开了开水龙头听见了水声,很是满意的探出头来,“有水,还不错。我先洗澡……另外,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以趁空收拾下这……狗窝。”他像是害怕我会发飙一样抓起包再次闪身躲进了卫生间。
直到听见了淋浴的声音,我才卸下绷了许久的笑,再一回神又赶紧聊起了袖子真听了谢解的话,收拾起房子来。
其实也没太怎么收拾,因为都被顾钊毁的差不多了,也就是该扔的扔,把地扫扫就成;谢解这次洗澡的时间有些长,长到我拿着抹布将房间擦了两遍才从里面走出来,还是那身过时的衣裳。
我走向衣柜从最底层翻出一套新的出来递了过去。
“我的?”他似不相信,那衣服实在崭新,没有任何穿过的痕迹。
我点点头,“每次逛街看到好看的,就想给你备着的,还不想真用上了。”
谢解抬起手来像是要接过去,却只是很沉重的将手搭在了衣服上,五指抓得布料起了褶子。
“麦宁,谢谢你。”
将衣服推给他,“你我之间还需要说谢吗。”
他盯着我看了许久,郑重的点了点头,抓起衣服就钻进了卫生间;我坐回沙发,从包里取出那两张机票。
难道是顾钊妈妈找了谢解吗,提出了条件所以谢解才能提前出狱,还寄了两张机票来。
明天,就必须再次远走天涯吗。
“你眼光很不错,也挺合身的!我也不错,至少保持住了身材是吧。”谢解换上新衣孩子气的在我面前展示了一会儿又寻着我的全身镜凑了去,脸上的笑意没减过,好像很满意。“你手里的是什么?”
透过镜子,他看着我手里的东西;或许本没什么,只是我的表情实在严肃,才引得他怀疑。
“机票。”我答道,“明晚去h市的机票,你和我的。”
他捏着胸口的扣子转身看来,压低着声音问道,“你已经找过顾钊母亲了。”
嗯?
我讶然,反问,“难道不是你找的吗?”
听我这么一问,谢解也是满脸困惑,茫然的摇了摇头。
那么,又是谁帮助谢解出狱的呢?那么,又是谁寄来的机票呢?
叩叩叩!
敲门声响起,谢解看向我,我回望他,想着这个时候可能来的就是顾钊……不过,顾钊好像是有出租屋钥匙的。
揣测再三,我走向门口转动把手,门缝一点点拉大。
手腕上还是大堆杂乱的首饰,细长的高跟鞋红艳艳的裙装,精致妖娆的妆容,天生的女王气质,身上任何的点缀都只会是锦上添花。
这一刻,我仿佛也已经猜到一切疑问的答案。
“麦宁?朋友吗。”谢解在问。
可我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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