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吃错了药呢?”阿娜又问。
“胃液检查,除了正常食物外,没有什么异样的东西。”
“那就怪了。”阿超寻思着,“难道我的技术……”
旁波宁打断他的话:“别怀疑你的配方,华先生,我倒怀疑是王彼得捣蛋。”
阿娜机敏地看着他,说:“你是说,王彼得接受实验的时候,说他也研究了多少年的基因再造技术。”
“是这个意思。”旁波宁说。“还有,我看不出王彼得心里头疼啦。老婆孩子疯了,他又没疯,怎么可能扔下他们不管,到现在了,一句关爱的话也没听他说。”
阿超握住他的手:“你的话在理。王彼得原来就跟王秀磊不和睦,麻烦你们好生照顾好秀磊,我爸可爱他这个干女儿了。”
旁波宁应声“是”,笑道:“小王彼得我们也会照顾好呀。他等于是你儿子嘛。那个老王彼得我们也密切关注着呢。”
阿超阿娜都没有听懂旁波宁的话中话,说了谢谢,便要求去看王彼得。正要转身走时,王秀磊醒了,小王彼得紧跟着也醒了,随即爬起来,抓住栏杆狂喊乱叫。
“真可怜!”阿超心疼的说。“该叫老爸来看看她。”
阿娜说:“不用你叫,老爸自会前来。新闻媒体早就邀请过他啦。”
在旁波宁和亚当斯的陪同下,他们又来到了王彼得的宿舍。谁也没料到,一见阿超阿娜,王彼得便发疯似地冲上来,揪住了阿超的衣领,破口大骂,还拳打脚踢,幸亏旁波宁手疾眼快,伸出胳膊用力一撸,将他推倒在地,紧跟上来的两个警察随即将他促住,摁在椅子上坐着。
阿超没有生气,很镇静地走到他的跟前,盯着他仔细看了一会,又把了脉,再翻看了两个眼珠,对阿娜笑道:“好汉一个呀。”
旁波宁随即附和:“我们也全面检查了,五脏六腑没一点问题。”
“那肯定是脑子有问题了。”亚当斯尖刻地说。“他在打歪主意。”
“我看也是。”阿娜厉声说道。“王彼得,我们帮你如愿以偿,你怎么还反咬一口?想搞什么鬼名堂?”
王彼得两只白眼珠一翻:“此一时彼一时,反正现在我恨你们的鬼技术。”
“你没有任何理由恨我们啦。”阿超心平气和地说。
亚当斯拉开他,说:“别跟他多费口舌了,主席大人还等着呢。再不去,我这个临时秘书就要挨克啦。”亚当斯因为赫赫战功升任军事部长,把代理部长滑铁森比了下去,穆玛德琳这儿没了秘书,一时又难找到合适的人,就叫他在她紧急时帮帮忙。他欣赏同意,反正军事部暂时没有战事,他完全可以两头兼顾。同她在一起,他不是非常快活嘛。
回到穆玛德琳办公室,阿超提出要给小王彼得测验,看他的配方是否出了故障。阿娜不同意,说用不着多此一举。穆玛德琳也说:“不必了,可别忘了月球村的教训。”接着,她自言自语地说:“谁能解开这个谜呢?”
阿超猛然记起:“嗳呀,主席,我想起来了,把基因汉请来,他能解开这个谜。”
穆玛德琳表情严肃:“他能行?”
阿超急了:“管他行不行,先请来再说嘛。”
穆玛德琳不再犹豫,就叫阿超打电话。想了想,又说:“还是我来请吧。”
给基因汉的电话还没打完,亚当斯又来了,不无慌张地对穆玛德琳说:“各国各地区的一些社会团体,纷纷发出网上信息,查询并责问王秀磊和小王彼得**到底是怎么回事,要求联合国马上解释清楚,要不然,他们就到联合国来,同王秀磊和小王彼得直接对话。”
穆玛德琳不慌不忙,同基因汉说了再见,放好电话,指示说:“现在解释不清,我们又不能说谎话,更不好阻止他们来,就静候佳音吧!”基因汉来了是佳音,各种团体的人们来了,借他们的力量办好事情,同样是佳音嘛。她在心里说。
“当,当……”民主广场那座高耸在半空中的和平大钟敲响了七下。已是下午七点了。穆玛德琳请阿超阿娜在她的小饭堂里用过晚餐,就叫他俩到花园散步、观鱼、赏花。
他们刚刚品赏了高阳牡丹和天河五色鲤鱼,旁波宁探头探脑地找来了,报告说:“各国社会团体的代表来啦,聚集在民主广场,一窝蜂,要见主席您呢。”
穆玛德琳笑了:“我这个主席是谁想见就见的吗?你们给我对付好了!还有,”她靠近旁波宁,压低声间说:“大冰谷那边有何异常?”旁波小声告诉她,一切照计划进行,请她放心。
旁波宁转身走了。穆玛德琳正色道:“阿超阿娜,他们见我恐怕无济与事。看来,你们头顶的乌云又要来了,准备好,不管来多少,都将它撕开、驱散。我嘛,一如既往,当你们的后台!”
“穆玛德琳还真能沉住气。”地罕盯着无天网,不无钦佩地说。“你们看,民主广场上那么乱糟糟的,她仍然按兵不动呢。”
“地罕,啥意思?”独磨俄及恶声恶气地说。“你是说本王沉不气,还是说本王用人不当,老鹅那狗东西是驴子**,废料?”
“都不是,大王,你别多心。”胡里奥德娃矫揉造作地说。“参谋长心急了,讽刺她呢。我看,她再不动,屁股底下一定着火,烧的她脱裤子都来不及哩。”
“嘿嘿,那本王帮她脱好啦。”独磨俄及猥琐地说。“叫老鹅再放火,烧的旺旺的,看她的屁股是不是耐火砖。”
“大王,不行啦!”地罕说。“老鹅被旁波宁控制起来啦,我们的计划恐怕要泡汤了。”
“泡汤,不可能!”独磨俄及凶狠地说。“老鹅的思维干扰器装在他的脑袋里头,谁能发现的了?旁波宁,他能奈何我什么,连老鹅他都对付不了哇。你看,王秀磊小王彼得头上的干扰器,他们一点没发觉。”
地罕争辨道:“大王,要是你的话没错,那真是谢天谢地了。可属下担心,他们不是发现不了,而是故意不去发现,要看我们如何行动啊。”
独磨俄及一下子不高兴了,挖苦道:“参谋长,你怎么什么都比本王想得周到哇。看来,本王要让贤啦。”
地罕还想争辨,见胡里奥德娃朝他挤眉弄眼,就打住了。
万和号太空站民主广场那些请愿的人们,已经躺在那里八天了,舆论开始由激烈转为平静,没有多少报道声嘶力竭地为他们鼓噪了。不知是因为疲倦还是扫兴,或者因为联合国的有意软磨,那些静坐的人们喊声变得微弱,口气也不如开始那样刚烈了。这些,正是穆玛德琳所期望的效果。请愿静坐者来势汹汹,如果对策强硬势必火上浇油,将事态扩大化。穆玛德琳机智过人,采取了旁波宁的建议,好言抚慰,静观待变。一边耐心听取他们的种种意见,包括乌七八糟的话;一边好吃好喝的送上,一天三顿,从不疏漏。一连八天过去,他们的心理承受能力被悄悄地削弱了,开始怀疑他们的举动。这也是穆玛德琳所期待的。她不会神机妙算,但是,她从心理学的角度把握,相信坚持就是胜利。只要坚持一个星期,援兵就会来临。从月球村到联合国,必须再坚持七天哩。七天之后,基因汉就会突然出现在静坐者的面前,给他们重重一击。这七天这中,她叫旁波宁小心侍候着。
七天,倍受煎熬的七天,终于过去了。
穆玛德琳期望出现新的转机,要旁波宁详细汇报这七天的情况。
旁波宁是个克尽职守的人,办事总是信心十足,不像有些官场上的人,讲推事艺术,遇到问题绕着走,或是搞矛盾上交那一套,对着上级叫苦叫难。他就职以来,办理事务一直井然有序,向上司尤其是穆玛德琳报告时,往往咧嘴一笑:“划了一个圆满的句号。”
这一回情况不同了,是一个全新的问题,那难度恐怕也是全新的。基因人,你说,几万年的人类,多少年的历史,以前谁听说过呀?像今天王秀磊的**事件,王彼得瞎胡闹,把主席大人都惊动了,楼上楼下,电话网线,跑个不停,忙个不完,恐怕她的两条修长的腿都跑细啦。可他这个大警察厅长,却不敢像以前那样,朗声报告:“主席,请放心,我很快就向你报告结果。”举手行个礼,不无骄傲地又说:“结果总是芬香的!”唉,这回事太大了,把全世界都揽得团团转。他这个大厅长,头一回觉得力不从心,有些不胜任。当穆玛德琳吩咐他对付好的时候,他的心里不仅沉重,还很有些烦乱。
民主广场上的男男女女越聚越多,打的旗帜也多,在晚风吹拂下噼啪作响,听了心里更加生厌。主席说对付好了,怎么样才算对付好呢?他们都是各国社会团体的代表,都要见主席大人,实在不好对付嘛。再说,他们都明目张胆地反对使用华氏基因人配方,怎样才能对付过去,叫他们变反对为赞同,没辙!
那些人还算文明,坐在地上,并没有随地大小便,只是有节奏地呼喊着:“不要基因人!”“不要华氏基因人配方!”“要见穆玛德琳!”
新世纪的联合国已有规定,对请愿静坐的人们,无论什么动机,一律不得驱赶,严禁对他们使用催泪瓦斯。只有对那些动机不纯而又无理取闹、蓄意肇事者,方可出动警力,采取严厉手段予以及时制止。唉,这些请愿者们都有头有脸,更不得使用什么手段了。再说,就是使用手段驱散了他们,你能驱散他们所代表的国家和团体吗?不行,一定得想个办法,新问题要新办法,办法总比困难多嘛。
功夫不负有心人。旁波宁绞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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