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穆玛德琳就会化作泥土更护花。基因汉也会灰飞烟灭。基因汉想推开穆玛德琳,动了几次手,都力不从心,急得想说啥,也无力说清楚,禁不住满眼泪花。
正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传来一个比洪钟还响几倍的声音:“狂八千,别欺人太盛!今天我饶不了你。”
紧接着,传来“丝丝丝”如轻风摇曳的声音,千岁伯身穿绣满各种花朵的风衣,神采飞扬,像闪电般迅捷地插进狂八千与穆玛德琳之间的缝隙里,一连串喊道——
太阳风——
流星枪——
苍穹雨——
花粉飘香——
花花绿绿——
花团锦簇——
花样翻新——
速度太快,花样太多,穆玛德琳她们目不暇接,眼花缭乱。狂八千想使出自己的招数,却力不从心,只能在地上连滚带爬,又急又气,又惊又怕,不知所措,须臾便被打翻在地。千岁伯慢慢走到他跟前,抬起一只脚,踩住他的肚子,愤然道:“狂八千,说,你该受到何等处罚?”
穆玛德琳转惊为喜,跑上前来,要与千岁伯说话。旁波宁普利他们也一哄而上。全场观众惊喜交加,蜂拥而来。千岁伯脸上掠过一丝不快,低声喝道:“狂八千,找个地方说话。走!”“哧溜”一声,“激灵”一声,两人都隐了身,不见了。
此时,基因汉“嗵”的一声,倒在了地上。穆玛德琳慌忙扑上去,扶住他,一边呼唤,一边安排人手,送他去医院抢救。
千岁伯不得不现了真身,逼着狂八千也现出原形。
千岁伯上前从穆玛德琳手中拽过基因汉,疼爱地说:“别折腾他了。他受伤过重,太虚弱啦。幸亏他基因超强,才死里逃生。”转过身来,指着狂八千鼻子怒斥道:“人面兽心的东西,对一个大孩子也下如此毒手,你能算人吗?”
狂八千狡辩道:“他;甘——愿,送死,不——怪我?”
千岁伯的脸色一下变成紫红色,一把卡住狂八千脖子,吼道:“我不怪你。我要你死。”一甩手,喊道:“花索千道!”
只见一道道细如发丝的花花绳索密密地缠绕上狂八千的脖颈,他顿时倒在地上,双手护住脖子,满地滚动,脸色急剧变化,蓝色越来越淡,渐渐地变成了灰白色,实在受不了啦,跪在地上哀求道:“千岁伯,我不想死啊。你饶了我,下次不敢啦。”
“哈哈,没想到啊。不可一世的狂八千,也有怕死求饶的时候。哈哈哈!救饶可以帮你治结巴病啦!看,刚才你说话多利索,像放屁,咕咕啦啦,一口气全放出来喽!”千岁伯冷嘲热讽地说。“你听着,不许你再欺负地球人。如果你再敢动基因汉一个手指头,我就叫你断绝气血而死。”
“听见啦,听见啦!请你快,快快,解开,花索嘛。”狂八千哀号着,慌乱地抓着脖子。万分惊惧中,他说话竟又结巴起来了。
千岁伯轻轻喊了一声“花索归来!”。狂八千脖子上的花索顿时不知去向,站起身来,不停地咳嗽,使劲抹着脖子。
千岁伯又要走,穆玛德琳连忙恳求道:“千岁伯,救命恩人啦。请你好人做到底,为基因汉疗伤,我们恐怕无能为力。”
千岁伯伸出一个指头,轻轻地在她眼前晃晃,愉悦地说:“超美女大主席,我正想听你这句话呢。放心吧,你的基因帅哥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从她怀中接过基因汉,轻轻放到赤鬃马背上,喊一声:花香鸟语!只见一团形同凤凰的花色云彩飞快地落到基因汉身上,缓缓地盘旋着,发出阵阵香气。
狂八千见千岁伯专心致志地为基因汉疗伤,想趁机逃走,刚转过身,却听千岁伯喝道:“鲸宇号理事员,别着急嘛。你的站长还不想见你呀。”
狂八千不敢不站住,心有余悸地问:“千岁伯,真——奇了,怪了。你——的武艺,啥——时候,变的,如此——出神,入化?”
“你有所不知喽,五百年前就这样。”
“以前,怎么,没见,你使——过呢?”
“以前,逗你这个半瓶水玩嘛,哪里用得着。”
“今天你——心情——不好?挨,你们——大公,训了?”
“大公从来都是一团和气。是你欺人太甚,逼我出手。”抬眼瞪他一下,接着说:“今天你太过分,一连打伤了我两个朋友。”
“紫金——百花,和——基因汉,都是——地球人,小——蚂蚁,我——逗他,们玩,与你——这个,花星——老人,何干?”
“闭起你的臭嘴!地球人是大宇宙的建设者,顶梁柱,帮助地球人和平发展是我们的神圣义务,不许你再胡作非为。”
狂八千张嘴想说什么,大概害怕再挨揍,又咽了回去,装成乖巧的样子立在一旁看千岁伯用法。花色云彩仍在盘旋,花香依然浓郁。基因汉的脸上有了血色,鼻孔里的气开始顺畅,手脚开始轻微地动弹。
草原上刮起了一泄千里的风,天空阴暗下来。紧接着响起闷雷声。轰,轰隆,轰隆隆……
旁波宁赶忙命人运来几顶大帐篷,千岁伯却不让他撑到他的头顶,说再大的雨也影响不了他的作业。旁波宁就把帐篷架到穆玛德琳头上。她挥挥手,又朝他使了一个眼色,他会意了,叫人撤走帐篷,和千岁伯共沐风雨。
一泄千里的风儿走了。丝丝细雨来了。虽值酷冬,草原上仍有几分燥热。细雨淅淅沥沥,燥热被洗涮,呼吸畅快起来,心情随之舒坦。穆玛德琳望望天空,又看看四野,再看看已是黑压压一片的人群,脸上露出欣慰的笑意。
绵绵细雨伴和细柔如绵的花色,在基因汉身上流动,他终于清醒了,抬起了头,直起了腰,抓住了马的脖子,抓住了马鬃,抓住了缰绳,摇摇脖子,扭扭腰身,踢踢两腿,挥挥双拳,看看天空,看看人群,似乎根本没有看到穆玛德琳脉脉含情的样子,也没听到旁波宁他们的亲切呼唤,猛然跳下来,狠狠地扑向狂八千。狂八千冷不妨,被他扑倒在地,挥拳要打,千岁伯笑道:“基因汉,别打,能饶人处且饶人嘛。”
穆玛德琳担心基因汉再遭狂八千毒手,趁机上前拽住他的手,拉到千岁伯跟前,说:“基因汉,你大难不死,快谢救命恩人。”
基因汉激动异常,一把抱住了千岁伯,要哭,千岁伯生气地说:“基因帅哥还哭?难道我救你就是要看你哭的?这就是你谢恩的方式?”
基因汉一把抹掉泪水,退后一步,“扑嗵”跪下,就朝千岁伯磕头。
千岁伯啼笑皆非,不高兴地说:“老掉牙了,繁礼褥节,地球人真迂腐。基因人也这样?起来吧!”
基因汉还不肯起来,穆玛德琳、旁波宁、普利一起动手,把他拽起来,叫人搬来几张桌椅,先请千岁伯坐下,再叫基因汉坐到千岁伯对面,听他训教。
千岁伯请穆玛德琳也给狂八千拿把椅子,见她迟疑,用教训的口吻说:“打人不在乎一掐,让人不为低嘛。地球人什么都知道,就是做不到,做不好。最高统帅也一样。”
穆玛德琳未免难为情,说声“领教了”,刚要吩咐,旁波宁眼疾手快,已给狂八千递过一把椅子,请他坐下了。
人群仍在猛增。不知何时,MQ国电视台开设了实况转播现场,大概是害怕狂八千再次大打出手,也许是保证数不清的观众们都能听明白、看清楚花星人和蓝星人说了些什么,又做了些什么。没有人大声说话,记者们也都悄没声儿地走来走去,只有播音员们压低声音,小心翼翼地解说着。
基因汉天真烂漫,说话不会拐弯儿,大不咧咧地问:“千岁伯,你干嘛不让我揍狂八千?”
千岁伯呵呵一笑:“优待俘虏嘛。再说啰,你不是他的对手啊。”
“哼!打不过,我咬也要咬死他。他是坏蛋,大大的坏蛋。跟独磨俄及一丘之貉。你不该阻拦我揍坏蛋。”
穆玛德琳担心千岁伯生气,连忙说:“基因汉,不能这样跟千岁伯说话。”
千岁伯朝她笑笑:“让他说,我喜欢直言不讳。”摸一下基因汉的脸蛋,接着说:“基因帅哥,说吧,没人阻拦你了。”
“说就说。”基因汉摸着后脑勺,“我诞生的时候,啥都合格,就是小**发育不良,怎么回事,谁都不知道。阿超说他的计算数据出了小问题。哪里呀,我计算过了,算过了几百回,数据一点也不错。你告诉我吧,别把我蒙在鼓里,憋死我啦。人家动不动说三道四的,唾沫星子像炮弹,把我轰的晕头转向。”
“这个……”千岁伯语塞。基因汉抓住他的手摇来摇去,非要他说。他实在过意不去,舒口气说:“说就说。你别怪谁,地球人谁都不知道,阿超阿娜都一样。这要怪百岁童。他不小心,把一点点头皮屑掉进阿超的人造**里了。”当着狂八千的面,千岁伯不能完会说实话。
啊——基因汉大吃一惊,难以置信。穆玛德琳旁波宁普利以至于全场所有的人,都为之惊疑,觉得不可思议。
千岁伯看基因汉和穆玛德琳一脸迷惑的表情,禁不住仰面大笑,说:“地球人真是反应迟钝。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不管什么事,只要发生了就没什么不可理解的。”
哦——原来应当这样思索呀。穆玛德琳和基因汉以及所有听到千岁伯说话的人们,一下被点透了,不约而同,发出会心的笑声。笑声汇集起来,飞上天空,遮住了淅淅沥沥的细雨声。
基因汉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说:“这下好了,爱嚼舌头根子的人该闭嘴了。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