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书房门口踌躇了一会儿,我才敲了敲书房的门,里屋里传来乔老爷子的声音:“进来。”
我小心翼翼地推开乔老爷子的门,乔老爷子放下手中的文件,摘下眼镜,揉了揉眼睛说:“坐吧。”
我往乔老爷子面前的位置坐下,乔老爷子才开口:“第一次见你,就觉得你很像我认识的一个故人。”
“故人?”我反问道。
乔老爷子点点头,笑了笑说:“特别是眉眼之间特别相似。”
乔以辰说我笑起来像二世主的前女友夏悠然,如今乔老爷子又说我像他的故人,我的脸到底是有多大众。
乔老爷子半晌不作声,好像沉浸在漫长的回忆中,等了很久,他才说:“很多年不见了,也不知道他过的好不好。”
见我一脸疑惑的模样,乔老爷子又自顾自地大笑了起来,笑了很久才停下,说:“我也不知道怎么会突然说起这些,让你见笑了。”
我有些局促,顿了一会儿问道:“您找我来有什么事吗?”
“然然不见了,你知道吗?那个丫头从小就和以辰一起长大,小时候就特别粘以辰,长大后,我也意思撮合这两个人,只是……”乔老爷子面露难色,顿了一会儿又说,“我家老婆子也,她现在就想让你嫁给以辰……”
静默一阵,乔老爷子又带着试探性的口气问道:“今天找你来,只想问你个问题,你喜欢以辰吗?”
我惊诧地抬起眼望着乔老爷子,眼里满满的困惑。乔老爷子突如其然地问话让我心乱如麻。我心里其实异常清醒,我是一个贼,我在乔家所做的努力只不过是逢场作戏,只是因为艾斯利亚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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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的雨季终于放晴,久久未见的阳光把花园里的花花朵朵晒得愈发娇艳。我抬起头,一大早阳光已经刺眼地让人睁不开眼,没走几步,发现不远处戴着草帽的园艺工人抬起头冲着我诡秘地笑了笑。
我警惕性地张望了下四周,才走到向松的旁边,低声问道:“你怎么又来了?”
“乔然然因为你的事情异常生气,自己跑去旅行了,一时半会儿是回不来了。”低低的帽檐遮住了向松的眼睛,他语气异常平静地说。
“你怎么知道?”我一脸惊奇道。
“幕后大老板给的消息。”
“幕后大老板?”
“对,今天管家会出门,乔以远去了公司,是一个绝好的机会。”
为什么幕后大老板好像知道乔家的所有事情,难道这个幕后大老板就是乔家的人。我的心突然一揪,那么这个人到底是谁?难道就是天天和我在一起的那些人?
向松见我想什么想的有些出神,便又说:“小安,我知道你不喜欢一直呆在乔家,尽快得手尽快撤退才是最好的方法。”
我抬起眼眸,望着向松深幽的眼眸,良久才吭声:“我妈……”
“她病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下周我会找到新的疗养院。”
我点点头,知道向松做事一直考虑妥贴周到,他见我默不作声,又道:“这样的状况是暂时的,会好起来的,小安。”
会好起来的,会好起来的,我也希望一切能尽快好起来。我又用力地点点头。前所未有的忐忑,让我不知道这次去偷这颗艾斯比利亚是否正确,就像是当年决定和向松做贼一般让人慌乱不安。这样的不安感让我突然涌现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向松离开后,我独自一个人来到了二楼。果然管家不在乔家,而那群女佣因为管家不在,都偷懒地在一楼聊天,我掏出一把新配的钥匙往锁孔里塞去,门被缓缓地推开。我动作迅速地进入更衣室,打开衣柜,找到保险柜。
谨慎起见,我戴上了听诊器,能够更清晰地听到轮片盘的声响,右手小心地扭动转盘。这次的行动突然让我变得前所未有的紧张,这样的保险柜对我来说只是小儿科,可是这段时间在乔家发生的事情,使我的心涌起了坏的预感。
戴着手套的手此时温热地在冒着细汗。一个号,两个号,三个号。三个缺口重合后发出的金属声音,我才长叹一口气,我知道我成功了,密码锁被打开。
我摘下听诊器,缓缓地打开保险柜。保险柜的门被缓缓打开,我屏住呼吸,定睛一看,可是保险柜里的东西却让我大失所望。
因为,保险柜里的东西根本就不是那颗价值连城的钻石,艾斯比利亚星光。
VIP章节 15小贼请进门15
我一惊,那一张张的纸到底是什么东西?我小心翼翼地从保险柜里拿下那一叠纸,才发现那是一张张素描画,而画里画的人物都是同一个女孩。不同角度,不同侧面,深深浅浅的阴影,柔和的线条,好像镶着太多感情和思念。
而那个女孩笑起来的时候同样有浅浅的梨涡。
我一张张地翻着那些素描画,直到翻到最后张素描画,才停住。上面上写着几个淡淡的铅笔字:TO夏悠然。一刹那,我才恍然大悟,原来画中的人物正是夏悠然。
我整理好现场,悄无声息地溜出了乔以远的房间。在我和向松的眼里,那颗艾斯比利亚星光才是最值钱的东西,而在这位二世主的眼里,那些素描画才是最珍贵的东西。
回到自己的房间,脑海里却在徘徊着那些素描画,没想到玩世不恭的二世主还是个痴心人,那么二世主和夏悠然为什么分开,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正当我陷入深思,放在床边的电话响起。我翻起一看,是个陌生的号码,疑惑了一阵,还是接了起来。
“是小安吗?”
这个声音显得很熟悉也很陌生,我一愣,居然是乔以辰:“是我。”
听筒的另一面传来他的笑声,他笑道:“我向管家要的,还担心不是你的。”
耳根子微热,我没有吭声。他又说:“小安,我刚从意大利回来,晚上有演出,你来吗?”
“我……”我支吾一阵。
“来吧,我有礼物送给你。”乔以辰又道。
沉默一阵,我还是没有说话。他又说:“小安,你一定得来,记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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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了乔以辰的电话,我还是有点晃不过神,思来想去还是和向松发了条短信:保险柜里的只是些素描画,不是艾斯比利亚星光。
等了很久,向松还是没有回复,傍晚时分,还是有人送来晚礼服。白色的修身连衣裙,细致的剪裁和优质的衣料,可以看出这条裙子一定价格不菲。
我换上衣服,正遇上小小。她有些羡慕地打量了我好几眼,而手里拎着鸟笼,鸟笼里正是‘安徒生’。‘安徒生’有些昏昏欲睡,精神很不好,感觉是生病了。
可是它见我的一瞬,眼睛突然发亮,低低地喊道:“林小安,是猪,是猪。”
都这模样了,它还喋喋不休地让人讨厌,我望了望鸟笼里的‘安徒生’问道:“你要带‘安徒生’去哪啊?”
“‘安徒生’最近食欲越来越差,好像生了病,夫人说让我带‘安徒生’去看看病。”小小悠悠道来。
我点点头,虽然不喜欢这只絮絮叨叨的鹦鹉,但是这段时间和‘安徒生’的相处,也让我和它之间建立了为微妙的感情。它突然生病,我也莫名地有些难受。
回望了鸟笼里的‘安徒生’几眼,我才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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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车库,果然还是有司机在等待。车子缓慢地行驶,行驶了十五分钟,我才发现方向有些不对头,并不是到原先的音乐会大厅。
我望着车外的风景好奇地问道:“不是去原来那个地方吗?”
司机回头说:“大少爷说今天演出的地方有变。”
我迟疑了一会儿,微微点点头:“好。”
车子似乎在路上行驶了很久,一路上都是一些荒芜的景色。我顿时有些紧张,又问道:“到底是去哪啊?”
司机回头冲着我笑了笑,说:“放心,快到了。”
又过了十来分钟,车子才停了下来。我望着车窗外的风景,有些迟疑。下车后,发现前面有一个教堂。
我望了望四周,月色下,绿草茵茵,就剩下一幢独立的白色教堂。司机没等我晃过劲就先开着车离开了。我抬起头望了望教堂,悄悄地迈进门。
偌大的教堂空荡荡的,一排一排漆着白色油漆的长椅上空无一人,只剩下祭台上一排排的蜡烛在摇曳。我越走越慢,又警惕第回头望了望,依然没有人。我越走越觉得好奇。此时,一阵钢琴声响起,我仔细一听,那支曲便是贝多芬的《献给爱丽丝》。
我这才发现,台上的一个角落摆着一架孤零零的钢琴,而钢琴上的男人穿着捋的异常平整的白色西装,烛光晃动印着棱角分明的侧脸。神采飞扬的动作,让人不自觉地被此情此景所陶醉。
我找到一个偏一点的椅子坐下,目光一直没有离开台上的那个人。他紧闭的眼睛,微微扬起的脑袋,陶醉的神情,在钢琴上跃动的指尖,让我不自觉地深深沉迷。
音乐戛然而止,我才把目光从钢琴上的男人的身上移开,他微微扬起薄唇,漾着淡淡的笑容,往我身边坐下。我抬起头望着烛台上的蜡烛,局促地问道:“为什么今天会在这里演出?可是一个人都没有?”
“因为这场音乐会是单独为你准备的。”他轻轻地说。
我侧望他一眼,才问:“为我?”
他顿了一会儿,才说:“长大后,管家才告诉我,我妈和我爸当年是在这个教堂举行的婚礼,可惜,我妈她命不好,年轻的时候陪着老爷子来回奔波,好不容易生意做大了,也该是可以悠闲的享福了,她却生病了。那时候我才五岁,记忆里的她还那么年轻漂亮……”
我又侧过头望着乔以辰专注又深沉的目光,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话能够安慰他,这段回忆在乔以辰的心里应该是不能够触碰的地方,而如今他却完全信任地把这些事向我述说。
沉默一阵,我安慰道:“别伤感了,也许她在另一个地方更希望能够看到你的笑容。”
他轻笑了一声,又说:“我一直想专门为一个女孩单独弹奏这曲《献给爱丽丝》。”
“是吗?”我反问道。
“是,这首曲子是送给爱的人。”
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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