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平轻轻地说,你别那么紧张嘛,把感情放在第一位,你会得到安逸和解脱。她说完这句话,司马看她的时候,眼睛里面一定很伤感,她情不自禁地吻了司马。
雪平说,司马,你去吧,我留在车里面等你。
为什么?司马问她。
你心里应该比我明白了!雪平说。
司马没有动身,抓住雪平的手,“为什么?”
“虽然你我不在乎,但是,你别忘记,一个已婚男人带着个情人出入,你的朋友和这个社会很在乎!”
“雪平……”
正文 第九十八章
98。
雪平下了车,走到了那座大榕树下。
她看着司马走进去的背影,心里一阵伤心,泪水涌满眼眶。她知道司马在用婚姻这块挡箭牌为自己遮护着。她很清楚他这么做是还不信任她。但是,她还是那么不顾一切地爱上了他。
她知道,她爱上什么人,将来嫁给什么人,那一定是要有条件的,而且她很清楚娶她的条件很苛刻。但是她爱他却没有条件,她能够容忍得下他的所有,包括他的欺骗,既然他爱她,还用已婚的招牌,横在他们关系的中间。令她伤心的是,她还要配合他把“已婚”男人的戏演好,只有演好了这出戏,或许他才能信任她吧。
爱他很难,她心理是有准备的。
司马的心留在了雪平身上,根本就没有带到聚会上来。他的这位朋友是位风流才子,结识很多所谓“上层”的人。也算是个手眼通天的人物。他今天是为太太过生日,他的太太就是“上层’人的女儿。
那位干黄清瘦的被称之为“*”的女人,看见司马走进来,立刻满面春风地迎了上去,“司马啊,我的心肝宝贝,你今天舍得来应酬我了吗,我好开心也!”
司马接住了朝自己怀里扑过来的女人,很小心地用手在她*着的干瘪后背拍了两下,“祝你生日快乐!”司马用英语说。
*涂得很重的脸像被感动得有些扭曲了,“这些日子你都躲到哪儿去了,害得我们所有的社交活动都无光五色无滋无味儿啊!”*娇嗲责怪着,不时地用手摔打着司马的身上。朋友只好走过来,为*收拾起尴尬的场面。司马接过朋友手里的酒杯,一饮而尽,“我还有事,呆会就得走!”
“你问问女人们答应不答应吧!”
“你怕她们,那是你欠她们的,我可不怕!”
“怎么,又有了?”
“别把我当成你了啊!”
今天来的都是所谓W市 的“精英”,无非都是那些“耍钱卖宝”的有钱人。在大多W市 人的眼里,他们是靠裙带关系,金钱和人脉关系,政策关系暴发起来的一个“新贵”阶层。
他们谈房地产。专门为有钱的人盖的“精品”楼,是上万元平米的豪宅。他们根本就不会考虑什么“教学楼”“微利房”,那些挣名不挣钱的事。他们手里的权益可以把金钱卖得一分不值,他们同样可以用手里的金钱把权益买得一分不值。
这些特区的“骄子”们,他们十分清楚W市 需要的是市场而不是分配,任何竞争都可以冠以合法的理由,找到合法的手段。他们在乎和掠取的是竞争中的某个部分,而不是全部乃至后果。当然了,他们极其过硬的裙带关系使他们有足够的能力搞到全市地段最佳的地皮,用足够的资金盖起名副其实的豪宅。在别的楼价被压得气息奄奄时,他们的豪宅依然卖得出“天价”。
而屹立在最佳地段中最醒目的豪宅又是W市 人的骄傲,住在这里就是身份的象征。买得起豪宅的应该受到尊重并得到一流的服务,在这里从来没有发生过住宅质量,盗窃凶杀,打架斗殴问题。周围弥漫着文明,富庶,舒适的甜蜜,人在这里有了尊严。你不能不承认,豪宅的更大意义,不仅是为了有钱人的享受,而是最大的刺激着人的欲望,诱发着你拼命发愤挣钱,从而改变你的人生和命运。他们认为W市 更需要的是“丰碑”,而不是参天大树。
他们谈股市,他们手里的筹码在股市上是举足轻重的。无疑这是“高智商”的游戏,而非一般人的愿望。他们可以在损失上百上千万后,依然潇洒倜傥地流连在高尔夫球场,自信地继续上亿甚至数十亿的交易。他们是稳坐在江边儿的“太公翁”,自然会有成千上万的鱼儿围过来,垂涎欲滴地盯着他们撒下了“鱼饵”,成为“最后的晚餐”。他们轻而易举地玩转着中国的股市,铤而走险地钻着政策的空隙,怀着侥幸的心理打着“违纪不犯法”的擦边球,就全仗着他们不制定政策,却能*纵政策。
他们谈资金。上亿的资金在他们嘴里,手中,合同上,流水似地走过他们的关系网,变成了他们合法的收入和资产。
他们谈时尚女人。社会依旧是男人们的。因为W市 的男人时尚,必须有时尚的女人,谈论女人是因为时尚。他们太熟悉这个城市的脉搏和风情——时尚和女人都会为他们而生而活得精彩。时尚就是时髦风潮,这仅仅是W市 一道醒目的风景线,是被欣赏的,刺激的,利用的时髦风潮。正像所有王公贵族男人一样,他们爱过最时髦的女人,而他要娶的老婆一定是最传统最贤德的*。在这里,最风流最有魅力的不是女孩子而是妇人。
司马能来,他的朋友很高兴。不仅仅是给了他面子,更重要的是,司马是“政府官员”,这种场合他就是权势的代表,是政府的代表。司马是个成熟的男人,而不是“帅哥”,他走到哪儿,哪儿就是“档次”。
司马从来都和这些新贵们格格不入的。他天生的“平民化”思想,改变不了他和蓝倩儿的婚姻同样也无法改变他的人际关系。尽管他掩饰得很好,但是,对于那些人,他依然有着一种本能的抵御和排斥,会影响到他的判断和情绪。
其实,无论司马怎样的消极对待厌恶,他根本就离不开这个社交场合,他所有的工作几乎都是在这样的场合下度过的。他已经是这个社交圈里的当然的名流了。
“司马呀,怎么了,你不开心呀,告诉我,为什么啊。”*说这话很老到,发甜,很腻。司马相信她的话是真心的。这是个什么都有什么都不用发愁的优越女人,也是个敢于为了自己而疯狂的女人。
她愿意为自己想象中的情人去冒险,哪怕是走向毁灭也会在所不辞。这种敢作敢为的女人总是在寻找着属于自己的宠物,用来打发她们无病呻唤的日子……
就在这一刻,司马突然明白了雪平为什么放弃和他在公共场合露面。
“她怕影响我。”如果不是她很了解这种场合的目的,她也是一个太聪明的女孩子。
“我怎么会这么做,我不是最讨厌这样的炫耀吗,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司马带着自责的心情逃出会场,一口气跑到了自己的车前。
雪平微闭双眼,正在听着音乐。
她眼角溢出泪水。
司马猛地把雪平紧紧地搂在怀里。
“对不起,我根本就不该带你来,我不是故意要这么做的,我很讨厌这样的。我知道这是那个家的影响,是那个家的,不能够怨我,我很讨厌的。我只是渴望着看到你,我并不想怎么样,请你相信我。”
“司马,不要紧的。”雪平眼里噙着泪水,那张雕刻得十分精致的脸显得楚楚动人。司马感觉到了她的呼吸,她在渴望着他,她在纵容他。
因为囡囡的缘故,“司马宅”里的女主人蓝倩儿接受了李伟光。
司马知道了女儿被李伟光救起的事后,很感激他,对他的人品更是佩服有加。在N省的合作项目上,他们一直保持着密切的关系,进展得很顺利。司马在李伟光追求蓝倩儿的态度上,表示得很宽容和大度,从没有让他们产生过尴尬。其实,司马对李伟光是心存感激的。
“他是上帝派给你的!”司马是希望蓝倩儿的心里能够接受李伟光,虽然嘴上从没有说起过,蓝倩儿很清楚司马的这点儿想法。
李伟光也很清楚无论他怎么努力,司马依然存在他和蓝倩儿之间,因为司马对他们之间的撮合,反而使他们的努力事倍功半。问题是,不管李伟光如何的努力,蓝倩儿如何被他所感动,“她还爱着司马!”蓝倩儿既没有欺骗自己,也没有对李伟光有任何的隐瞒。
当初,李伟光明知道N省的项目是司马主持的,还坚持要加盟,原因有很多。一是因他现在有能力了,想帮老省长在家乡做件好事,二是对司马的好奇,想通过和他的接触可以更多了解蓝倩儿,三是直面问题从不退缩是他的一贯作为。
那么,是不是有点儿想报复当年司马娶得蓝倩儿的遗恨呢?难道他真的能对蓝倩儿至今还爱着的男人善罢甘休?有没有一点想要设置阻碍司马大好前途的企图呢?李伟光是个聪明人,伤害司马只能更彻底地失去蓝倩儿,除此之外,他什么也得不到。即便是有这些想法,他也要在得到蓝倩儿之前,统统作罢。但是,这也是他最担心的,怕蓝倩儿误解他接近司马的意图。
当你去破坏一个女人的爱时,一定要做好最后的准备,或者是受到致命伤害,或者是同归于尽。为了捍卫自己的爱,她变得既愚蠢而疯狂。
当你去求得一个女人的爱时,一定要做好最后的准备,或者是彻底地放弃自己,或者是彻底地失去她。为了得到真爱,她变得既怯懦而强硬。
在“观澜”高尔夫球场,李伟光实实在在地得到过蓝倩儿的爱。尽管她当时的感情很复杂混乱,爱的*是短暂的一瞬间,她终究还是愿意为他付出了,因为她寂寞孤独,她需要他的安慰和温存。
囡囡离家出走的那天晚上,她渴望着他给她的拥抱和热吻,因为她悲伤害怕,她需要他的帮助支持。
李伟光对女人涉及很少,但曾用心很深,他知道该怎样得到蓝倩儿。
司马回家很晚,刚走下电梯,就看见蓝倩儿靠着窗户在等他。
“你是怎么回事啊,怎么会站在这里等我啊?”司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