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新年的前一个月,一行人终于浩浩荡荡的来到行宫。
行宫位于金汉的南方,气候较温和,没有北方寒冷,宫殿是一早就打扫出来的,一应的吃穿用度也是早先就安排好了的,所以过来这边便等于是拎包入住,没什么好整顿的。
“娘娘,奴婢听说行宫北面有一片梅林,此刻正是梅林盛开的季节,娘娘要不要去看看?”
行宫她是第一次来,有梅林倒是她不知道的,能在严寒中赏赏梅花倒也不错。
“也好,本宫正想出去走走呢。”
因她只是想出去赏赏风景,带的人多了倒影响兴趣,便只带了翠竹一人。
来到那梅林外面,却见海舍人和一干侍卫正守在那里,见了她来,一干人等纷纷过来行礼。
看到海舍人江慈宣自然想到了齐瞻。
“皇上也来这里了么?”
海舍人恭敬的低垂着头,“回娘娘,皇上刚进去没一会儿。”
“唔……”江慈宣低低应了一声,在这里遇到齐瞻的确是有些煞风景。
但既然来也来了,再怎么也要逛一逛再回去,更何况这梅林这么大,能不能遇到齐瞻还难说呢。
“娘娘?”翠竹见她面色有异,不免小心翼翼的问道。
“走吧。”
这梅花倒是开得灿烂,尤其映着天上轻飘飘的飞雪,简直就是一幅绝美的画卷,行走在其间也好似走在画中一般,梅花的香味混合着冰雪的气息萦绕在鼻端,这凛冽寒香一路浸润人的肺腑,即便天寒地冻的,也让人没来由的舒畅。
行走了一会儿翠竹发现江慈宣手中的暖炉已经冷却下来,便向她道:“娘娘,这附近应该有设有应急点,奴婢去给您换个热的来。”
江慈宣想着恐怕等下还要逛一会儿便点头答应了。
翠竹离开之后江慈宣也不敢乱走,怕等下翠竹回来找不到,便在原地踱步等着她,当然也没忘记欣赏周围的景色。
也不知等了多久,江慈宣恍惚看到不远处有一抹黑色的身影闪过,她心下一惊,从那人的身影来看并不像是齐瞻。
那这个突然出现的人究竟是谁?江慈宣一时间疑惑不已,略想了想便跟了上去。
因怕这人发觉,她故意跟他离了很长一段距离,在梅林中弯弯绕绕的跟了许久之后却见那黑衣男子停了下来。
江慈宣立刻找了一处梅林密集的地方躲起来,因她身形娇小,且又穿了一件跟梅花同色的褥裙,倒也没被这人发觉。
那人应该是在等什么人,等了一会儿那人也没来便显出几许焦急来,随即四处张望,就在他脸冲着这边望过来之时江慈宣看清了他的面容。
霍思年!
这个已经销声匿迹的人,她几乎已经忘了他的存在,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里?!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有河蟹
☆、第99章 出现
就在江慈宣疑惑不解之时;只见从另一边又缓缓走来一个蒙着面纱的女子,她好似跟霍思年很相熟;走过去之后便跟霍思年热切的交谈起来么,因距离很远,江慈宣听不清两人的交谈内容,可她隐约觉得这两人商量的并不是什么好事。
二人交谈完了之后霍思年又向四处打量了一眼,确定没被人发现之后便离开了。
一时之间;江慈宣脑海中闪过无数中疑问;霍思年为什么会在这里?那个女子又是谁?这里可是行宫附近,他们一定知道这梅林是不能乱闯的,为什么他们还能来这里?这周围肯定有侍卫把守,他们又是怎么进来的?他们闯进这里究竟想干嘛?
霍思年离开之后那女子还没有离去;非但如此;她还从袖口中拿出一把横笛悠闲自得的吹起来,因江慈宣心头疑虑重重,是以也没有离去,就蹲守在那里悄悄偷看女子吹笛。
江慈宣知道这女子不会故意吹笛子玩,想来是想用笛声吸引什么人。
就这般吹了没一会儿之后便见一抹玄色的身影从不远处款款而来,待看清那人的相貌之后江慈宣瞬间明白过来。
这女子果然是冲着齐瞻来的。
齐瞻本是在梅林中散步,偶然听到有断断续续的笛声传来,他先是有些疑惑,且听得这笛声是他无比熟悉的,他也没再多加思索,好似被牵引着一般循着笛声而来,直到看到那依靠在梅树上的白衣女子。
眼前梅花飘落,那一抹雪白被白雪红梅映衬着,看上去格外晶莹剔透,即便她面上蒙着面纱,然她已如天上下凡的仙子,美得让人窒息。
齐瞻像是失了魂一般走过去,那女子听到脚步声也下意识转过头来,待看清他之后却见她露在外面的双眼顿时闪过一抹惊慌,立刻下跪行礼道:“臣女参见皇上。”
齐瞻也是回过神来,捕捉到了她话中的“臣女”二字。
他眉头一凝,“你是哪家的女儿,怎的在这里?”
女子立刻告罪道:“臣女乃是卫丞相家的小女,因跟父亲哥哥一同来了行宫,无意听人说这里风景奇特便偷偷溜了进来,却不想惊扰了皇上,还望皇上恕罪。”
卫丞相家的小女?齐瞻略一思索便明白过来,这位就是卫丞相那位流落在外的女儿。
他走上前去,颇有怜香惜玉风范的将她扶起来,又伸手摘掉她的面纱。
眼前这张脸并不是多惊艳,却也没有浓妆艳抹的,倒给他一股清新典雅的美感,尤其在眼前白雪红梅的美景中,这张脸更显得不落俗套。
而且这张脸跟他记忆中的某张脸极其相似。
齐瞻顿时眼神一眯,一时间看呆了过去。
“皇上?皇上?皇上?”
卫秋娘连连叫了三声齐瞻才从沉思中回过神来道:“你刚刚吹奏的是什么曲子?”
“回皇上,臣女也不知这首曲子叫什么名字,只无意间听到了觉得很是优美便学了过来,据说是一位痴情的男子写给他心爱女子的,这曲子在京城可是流行得很。”
齐瞻故作不知的点点头又道:“可否再将这曲子吹一遍,朕也觉得很有几番风味。”
卫秋娘羞怯的笑了笑,“皇上要听,臣女自然乐意效劳。”
说毕,果真将笛子放在嘴边认真吹起来。
齐瞻听得很入神,看得也很入神,倒不是眼前人有多美,而是他越看越觉得她跟她好像,真的好像。
一首曲毕,他终于情不自禁走上前去将她一把搂在怀中,又将她抵在身后的梅树上,那梅树受了撞击,一时间梅花瓣合着雪沫子一起掉下来落在两人身上,就好似下了一场红艳艳白灿灿的雨。
卫秋娘如受惊的小鹿般可怜兮兮的望着他,而齐瞻却是将热切,责怪,怨恨的眼神紧紧落在她脸上,好似要从双眼中幻化出两把火将她烧出灰烬一般。
“皇……皇上?”卫秋娘小心翼翼的唤着他。
齐瞻却像是被梦靥住了,神情迷乱着,也不知究竟身在梦中还是现实里,他将嘴唇凑在她的脸侧大口大口的嗅着她身上的气味,好半晌才如醉了酒般不清不楚的道:“是你么?真的是你?!”
卫秋娘也不知道他怎么了,试着推了推他,可是根本推不开,她咬了咬唇,“皇上?”
齐瞻那迷乱的眼神突然一转,眼中那两团伙越烧越烈,他突然间化身成一头暴怒的狮子,将她衣襟一扯,恶狠狠的便咬了下去。
江慈宣收回目光,她没必要再看了,接下来的事情她大概也能想象得到,不过就是男人和女人之间的那点破事,看样子,皇宫中立刻就要多一位娘娘了。
卫秋娘心思大,看上了齐瞻她知道,不过她想不通的是,卫秋娘为什么会跟霍思年勾结在一起?
带着这些疑问,江慈宣埋着头一直往前走,走着走着,猛地看到不远处一抹黑色的身影闪过,在她来没来得及刹住脚之时便听得那人冷声叫了一句:“谁?!”
她被霍思年发现了!!
江慈宣顿时倒抽一口凉气,想也不想拔腿就跑。
卫秋娘和霍思年勾结在一起,肯定有什么阴谋,而且这阴谋还是跟齐瞻有关,若是霍思年知道她撞破了他们的阴谋,说不定会对她下毒手。
江慈宣不敢多想,只知道死命往前跑,即便她跑得认真专注却也能感觉到霍思年那厮就紧跟在她后面。
而且她一个女流之辈,腿又没有霍思年的长,被他抓住是迟早的事情,江慈宣倒霉催的想,或许这次真要栽在霍思年这家伙的手中了。
就在她双脚发麻,胸腔发闷就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一只手从侧面突然伸过来将她拦腰一搂,她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的,下一刻便稳稳落在马背之上,待她坐稳,身后之人猛地一夹马腹,马儿便带着两人在梅林中疾驰起来。
这人的驾马技术不是一般的好,在密密麻麻的梅林中穿梭,愣是没让马撞在梅树上,而且他好似很熟悉梅林周围侍卫的换班次序,所以他非常完美的钻了侍卫换班之时的空子,带着她直接飞驰出了梅林。
连接这梅林的是一片树林,这人直接驾着马穿到树林中去,一刻不停的往前面飞奔。
也不知道跑了多远,马儿才放慢了脚步,因刚刚逃命逃得急,江慈宣也没来得及看清这人,直到马儿停下之后,她才有空转头看去。
待看清来人之时她不由吃了一惊。
“阿景?怎么是你?”
齐景冲她眨巴了几下晶亮的眼,笑道:“怎的不是我?!”
齐景一个漂亮的姿势翻身下马,又将手递过去,江慈宣犹豫了一下还是将手放在了他的手上,借着他的手一用力,姿势有些难看的下了马来,齐景生怕她有个闪失,很绅士的在她腰上抚了抚,江慈宣也没怎么在意,待站稳之后便向他问道:“你不是在皇陵么?”
齐景不以为然的耸耸肩,牵着马往前走,“我逃了呗。”
江慈宣有些吃惊,急忙跟上去,“你逃了?我怎么没听说?”
齐景转头冲她咧嘴一笑,那笑容简直比刚刚那艳丽的梅花还要灼眼,“我今天才逃掉的。”
“……”
“你不用担心,既然我逃掉了,齐瞻他就抓不到我的。”
其实她真的很想知道齐景的自信是从哪里来的。
两人行了一会儿,齐景抬头望了望,自顾自的说了一句“就是这里了。”将马儿栓到一旁的树上,见她还呆呆的立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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