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了为难她或者父亲的理由,她绝不能容许那样的事情发生。
“真的不喝了?”慕容俊居然没生气,而是露出惋惜的样子,“既然如此,那就罢了,爱妃,推朕进去,服侍朕沐浴。”
什么?贤妃一惊,原本就通红的脸越发地红,“沐、沐浴?”这些事不都是由内侍来做的吗,她怎么懂得如何服侍不能动弹的皇上沐浴,这分明又是皇上羞辱她的借口,让她情何以堪?
“是,沐浴。”慕容俊眼神诡异,凑近她的耳边,轻声道,“爱妃,难道你不想跟朕一起,来个鸳鸯浴吗?”
贤妃一听这话,也顾不上醉酒了,羞的无地自容,猛地后退两步,慌张地道,“皇上,臣妾、臣妾不敢!”
虽说身为妃子,是早晚有一天要侍寝的,也必将跟皇上袒裸相对,但、但皇上的情形不是非同寻常吗,她根本就没想过真的侍寝于皇上,可是要真的侍候皇上沐浴,那该看的,不该看的,不是就都看到了,还不羞死?
“朕说行就行,有什么不敢的?走,推朕进去。”慕容俊根本就不容拒绝,脸色一沉,又要动怒。
孙德佑赶紧给贤妃使眼色,意即让她别惹恼皇上,“皇上,贤妃娘娘力气小,奴才帮着一起。”
“你倒机灵。”慕容俊懒洋洋挥手,“赏。”
“谢皇上赏。”孙德佑暗暗苦笑,如今他可不盼着能有赏,只要皇上不无缘无故挑他的刺,责罚他,他就要念阿弥陀佛了。
来到后面温泉浴池旁,慕容俊看着四周垂下的纱帐,颇有些感慨地道,“多少年不曾跟五弟一起在这里打水仗了,想想还真是怀念的紧。”
孙德佑和贤妃都不敢接话,因为不清楚他忽然提起越王,是想怎样。
“孙德佑,你下去吧。”慕容俊背对着他俩挥挥手,“爱妃,过来替朕宽衣。”
贤妃一阵心慌,求救似地看向孙德佑,后者却是一脸无奈,表示自己也无能为力,应一声之后,退了下去。
“爱妃,要朕再说一遍吗?”等了一会不见贤妃有动静,慕容俊声音已冷下去,“还是说你不愿意跟朕一起沐浴?那你想同谁一起,五弟吗?”
贤妃一愣,怒气瞬间往上涌,根本就不堪其辱!皇上非要把她说成人尽可夫的女人才罢休吗?开始是说孙公公,现在又怀疑她跟越王有染,难不成在皇上眼里,她就是这样水性杨花的女人?
“皇上言重了,越王殿下为人正直无私,从来都谨守礼法,除了去福寿宫向太后请安,从不踏足后宫,臣妾与越王殿下之间,从无半点私情,皇上明察。”因为不齿于慕容俊的为人,贤妃语气神情都已冷下去,带着明显的不屑。
慕容俊眼神嘲讽,“生气了?看来是被朕说中了,否则你何至于急着辩驳跟五弟之间是否清白,朕说你们不清白了吗,你急什么?”
我——贤妃气的脸色苍白,浑身发抖,就没见过这样不可理喻的人,枉她之前还一直替皇上担心,早知道他本来之后是这样反复不常、阴晴不定的小人,还不如……
“愣着干什么,过来替朕宽衣!”慕容俊一声大喝,动了真怒,忽地又露出笑容来,“不然,朕先替你宽衣,如何?”
贤妃冷笑一声,“臣妾不敢劳烦皇上,臣妾从未侍奉过旁人沐浴,万一伤到皇上龙体,臣妾就罪不可恕了,还是请孙公公来服侍皇上。”
“唐心屏,你好大的胆子!”慕容俊瞬间变脸,“朕的吩咐对你来说是什么,你想听就听,不想听就不听吗?朕说过来,帮朕宽衣,别再让朕说一遍,否则朕灭你唐家满门!”
贤妃大吃一惊,已是脸无血色。都说“君无戏言”,皇上居然因为羞辱她不成,就要灭唐家满门,就不怕遭天怒人怨吗?“皇上——”
“过来!”慕容俊根本不听她辩解,厉声喝道。
贤妃气的眼前一阵一阵发黑,不堪忍受屈辱,有心甩袖而去,又着实不敢拿唐家老小的性命开玩笑,惟有咬紧牙,走过去,在轮椅前半跪下来。“臣妾……遵旨。”
“这才是朕的好爱妃,来,替朕宽衣,害羞什么,你已经是朕的妃子了,早晚还不是要服侍朕的吗?”慕容俊邪笑,脸容变换之快,令人咂舌,简直就是个反复无常的小人。
贤妃咬紧嘴唇,不去看他的脸,颤抖着手,掀开他腿上盖着的薄被,再去解他的腰带。
慕容俊似乎觉得这样很有趣,一直看着她的脸,令她越发无地自容,他还不住口地催促,“快些,朕要沐浴,再磨蹭下去,天都要亮了。”
贤妃深吸一口气,尽量使自己的神情看起来很平静,解开他的腰带后,将他的外袍拉开,他这样坐着,根本无法脱下来,她皱眉道,“皇上能否起身?”话一出口,她就知道,自己犯了大错。
啪一声大响,慕容俊反手一记耳光,重重打在她脸上,直将她打的摔跌在地,半边脸**辣的,没了知觉,嘴里也涌上浓烈的血腥味儿来。
“唐心屏,你敢如此污辱朕,活的不耐烦了吗?”慕容俊双眼圆睁,牙关紧咬,脸色铁青,模样可怕之极。他废了双腿,朝野内外谁人不知,更没人敢犯他的忌讳,在他面前说到“腿”字,可贤妃倒好,居然要他起身,这不是明摆着嘲讽他是个站不起来的残废吗,让他难堪羞辱到了极点。
“臣妾不敢,皇上恕罪,臣妾是无心之言!”贤妃顾不上脸颊的疼痛,爬回来重新跪好,面无人色地求饶。惹怒皇上,她一人受罚不打紧,万一唐家因她而受到牵连,她就成了唐家的罪人,也无颜苟活了。
“无心之言?”慕容俊怒极反笑,“朕看你分明就是故意羞辱朕,以报复朕,是不是?”
“臣妾不敢!臣妾不敢!”贤妃浑身颤抖,一颗心都要从嘴里跳出来,“臣妾真是无心的,皇上相信臣妾,皇上恕罪!”
慕容俊愤怒莫名,胸膛剧烈起伏,忽地不知想到什么,接着就平静下去,诡异地笑道,“要朕恕你的罪也可以,你把衣服都脱了,一件不剩,给朕看看。”
第三百九十九回贤妃受罚
贤妃原本惨白的脸瞬间红到耳根,惊恐和羞辱交集,她几乎要晕过去,“皇上……”皇上今晚召她过来,就为如此作践她吗,皇上到底是有多恨她!
“脱!”慕容俊勃然怒喝,变脸之快,令人咂舌。
贤妃紧咬嘴唇,血顺着贝齿咬出的痕迹蜿蜒而下,她都感觉不到疼痛,跪着没动。
“不脱是吗?好。”慕容俊厉声大喝,“来人!”
孙德佑赶紧小跑着过来,“皇上有何吩咐?”
慕容俊一指贤妃,“把这贱人的衣服全都脱光,一件不剩!”
孙德佑大吃一惊,“皇上,这、这恐怕不妥,皇上三思!”就算皇上要那个什么,也得上了龙床吧,让他一个内侍把妃子的衣服脱光,算怎么回事?
贤妃难耐屈辱,眼泪终于流了下来:苍天,让我死了吧!
“孙德佑,你敢不听朕的话?”慕容俊声色俱厉,眼中杀机翻涌,“是不是要朕连你一起罚?”
孙德佑虽心中惊惧,可要这般羞辱贤妃,却非他所愿,为难地道,“皇上息怒,贤妃娘娘并无过错,皇上何至于要如此,皇上开恩!”
“好啊,好啊,你们都不听朕的话,是不是?很好!”慕容俊气白了脸,狠狠拍着轮椅扶手,“来人,来人!”
两名侍卫立刻现身,“属下在!”
“把孙德佑和唐心屏两人忤逆朕,每人罚二十杖,立刻行刑!”慕容俊厉声吩咐,竟是毫不留情。
这……两名侍卫面面相觑,实在也不想责罚无辜。
贤妃面色惨白如纸,低声道,“公公回护之恩,本宫心领,还是请公公……动手吧。”
她绝不希望孙德佑因为自己而受罚,想起当日翼王造反,要杀父亲之时,惟孙公公敢站出来替父亲说句话,这份恩情,她一直都没有机会还,怎能再因为自己,让孙公公受苦楚呢。
孙德佑暗暗苦笑,“娘娘言重,奴才只是实话实说而已,并无其他。”皇上如今是非不分,行事全凭自己好恶,想要责罚他,也不差这一两个的借口。
贤妃咬紧牙,眼中闪过决绝之色,沉声道,“皇上息怒,皇上吩咐,臣妾不敢不遵。”说罢开始解衣服上的带子,就随了皇上的愿吧,至少受辱的是自己,旁人可不受她牵连。
孙德佑又急又无奈,只好闭起眼睛,不敢稍有异动。
两名侍卫也都把头垂的很低,对贤妃的大义肃然起敬。
“你现在脱,朕还不想看了。”慕容俊嘲讽冷笑,存心不让人好过,“朕不罚你们,你们就不知道这皇宫,谁说了算!你们两个还不动手,愣着干什么?二十杖,一杖都不能少!”
贤妃大惊,停下手上的动作,“皇上!”
“行刑!”
两名侍卫无奈,只好上前,低声道,“贤妃娘娘,孙公公,多有得罪。”说罢扬起手中刑杖,各自照着他两个背上打下去。
啪啪之声此起彼伏,剧痛之下,贤妃和孙德佑都是冷汗如雨,却都不约而同地咬紧牙,没有叫痛。皇上的心理分明已经不正常,他们越是叫,他就会越兴奋的吧?
然而他们毕竟不同于慕容夜,尤其是贤妃,只是一介弱女子,十杖才过,她就已无法忍受这样的痛苦,吐出一口鲜血之后,眼前一黑,昏倒在地。
侍卫立刻停下手,哀求似地看向慕容俊:皇上啊,人都晕了,就算了吧?
慕容俊眼中有异样神色一闪而过,脸上露出不屑的神情来,“这就撑不住了?朕还以为她骨头有多硬呢,敢忤逆朕!抬回去,别让朕看着心烦。”
“遵旨。”侍卫巴不得呢,正责罚孙德佑的那位也趁机放下刑杖,两人一起把贤妃抬了出去,送回嘉元宫。
孙德佑勉强忍耐着,才没有晕过去,身体已是左摇右晃,支撑不住。
“孙德佑,你心里是不是在骂朕是非不分,阴晴不定,小人一个?”慕容俊这话问的,居然没有恼怒的意思,而是相当平静的。
孙德佑心一紧,“奴才不敢。”
“不敢,那就是朕说对了?”慕容俊淡然一笑,并没打算计较的样子,“你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