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容姬无语,“这话你已经说了一遍了!”
“你说他怎么能出卖你呢?”裴青阴着脸说道。
她怎么知道?这一家子也是极品,“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的?”
“是我告诉他的!”门外传来夏侯湛的声音,“如今你在洛阳城的地位很尴尬,我想他或许能帮你!”
他一个小屁孩能帮她什么?杨容姬无语,只要不像潘岳那样,这些勾心斗角的事情她还是可以应付的,逼着她再次离开洛阳城?他们也要看看有没有这个能耐!
通过这几天的了解,杨容姬知道,这次换下的富家子弟大都是曹氏贵族,曹氏皇族当然不乐意,但是实权大都掌握在司马家族手里,这次的争议也是围绕曹氏皇族和司马家族展开的。
朝廷里大多分站两派,保皇派和维新派,也有的人明哲保身,保持中立,一个馒头引发的血案,朝廷里掀起了轩然大波。
院长的做法触怒了保皇派,但是太学院长不是他们可以得罪的,所以他们就将矛头指向了杨容姬。
杨容姬叹了一口气,这是要将她推向维新派一边啊!不过以后是司马氏的天下,这样也没有什么不好,只是朝堂这趟混水她是不趟也不行了。
不过这次风暴仅限于朝堂,百姓们很少得知,杨容姬的名字被文武百官熟知,杨肇身为杨容姬的父亲,不可能不受牵连,但是第二天他就和杨容姬划清了界限,断绝了父女关系。
杨肇的做法虽然为人所不齿,但是也能理解,杨容姬也没有说什么,她和杨府已经没有关系了,某种程度上,杨肇说的没有错。
此时杨容姬悠闲的在池塘里喂鱼,池塘里的莲花已经败了,只剩下莲蓬,身手摘一朵,剥起了莲子吃。
“姑娘倒是挺悠闲的,不知道外面为了你炸开了锅吗?”一声好听的男声传来,一位二十多岁的男子笑着说道。男子剑眉斜插入鬓,星目炯炯有神,天庭饱满,地阔方圆,端的是有福之人。
杨容姬将手中的莲蓬递给他,“怎么能说是为了我?为了各自的利益罢了!”
男子接过莲蓬,并没有吃,“姑娘倒是看的通透,不知道有没有看出在下的来意?”
“司马公子直说无妨!”杨容姬又摘了一朵莲蓬,轻点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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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炎微微诧异,“你认识我?”
杨容姬起身,坐在凉亭里,直接说道:“不认识!”
司马炎微微尴尬,不过依然笑着说道:“姑娘真是爽快,不知道姑娘有没有兴趣跟我合作?”
“我怎么不知道我有什么地方能入的司马公子的眼?”杨容姬笑着说道。
司马炎走到杨容姬面前,俯身低耳说道:“怎么没有?宫主夫人!”
杨容姬微微惊讶,没想到朝廷的爪牙已经打入了天极宫的内部,真是不简单啊!杨容姬坐直身子,正色道:“真是可惜了,我说话不顶用呢!”
“那也没有关系,只要你告诉我,谁是天极宫宫主就可以了!”司马炎说明了来意,他的探子只发回消息说杨容姬是宫主夫人,宫主这个神秘的面具人却一直不知道是谁。
他也暗地里调查了杨容姬身边的男子,柳玉的身份他是知道的,排除,夏侯湛,潘岳,裴青,杨潭,嵇康,每个人都有可能,可每个人都不像。
这次他决定给朝廷来个大换血,江湖上的势力肯定用的上,天极宫如果能成为他的助力,那就如虎添翼了。
杨容姬不想再跟天极宫扯上关系,可是也不想与司马炎交恶,“你想要做的事情,我一个人就能助你成功,有何必要天极宫呢?”
司马炎闻言,虽然感觉杨容姬在说大话,但还是说道:“那你说我下一步该如何做?”
“挽弓当挽强,用箭当用长,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杨容姬慢慢的说道。
“王!”司马炎眼中闪过一道亮光,茅塞顿开,这些日子他一直在和保皇派斗,却忽略了高高在上的一位,略一思索,笑着说道:“或许你是对的!”
司马炎满意的离开,杨容姬松了一口气,这都是成精的人物,现在他也只是陷入误区,即使没有她这些话,相信过段时间他也会想明白的。
这一年的冬天格外冷,朝廷上下人心慌慌,司马家族大刀阔斧的改革,排除异己,提拔亲党,丝毫没有将曹氏放在眼里,私底下也紧锣密鼓的训练军队,曹氏江山岌岌可危。
这年的春节每个人都过的不是滋味,当然除了杨容姬,怕杨容姬一个人孤单,夏侯湛和裴青早早和家人用过晚餐,来到了杨容姬的别院。
此时杨容姬和红梅紫月正在吃团圆饭,杨容姬格外开恩,让紫月的家人也一起上桌,夏侯湛和裴青来过之后,人多了,自然显得热闹。
“外面下着雪,天黑路滑的,你们还跑过来干什么?”杨容姬嗔怪道,可是心里知道他们是怕自己一个人显得孤零零的,所以早早赶来,即使外面再冷,心也是暖的。
裴青呵了一口白汽,笑着说道:“如此美好的雪夜景色,不出来看看的话,岂不辜负了?”
“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喜欢舞文弄墨了?”杨容姬取笑道,上次和着自己一起闹退学,可还是被祖父逼着继续待在太学,平生最恨文字的裴青,竟然也会说出这番话,真是难得。
“裴青说的也对,天气这里冷,后院的红梅也要开了,不如吃过饭我们一起去赏梅?”夏侯湛笑着提议。
杨容姬在这里住了这么久,还真的没有注意后院种了红梅,听到夏侯湛说起,也有了兴致,新春之夜,非要玩的尽兴不可。
饭后,杨容姬抱了暖炉,夏侯湛带着一群人兴冲冲的来到后院,不知名的树上落满了雪,银枝白条的,比长了枝叶还好看。
“小姐,快看,红梅真的开了!”红梅激动的说道。
“看把你激动的,又不是你!”杨容姬淡淡的说道。
“可不是红梅姐吗?只是一个长在枝头上,一个站在枝头下!”紫月笑着说道。
众人听了也都哈哈大笑,红梅满脸通红,也不知是羞的,还是气的。
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遥知不是雪,唯有暗香来,杨容姬从来不是个文艺的人,可是此情此景,也让她想起了这首诗。
裴青折了几枝红梅,上面还带着点点雪白,红白相映,煞是好看,“容姬,送给你!”
紫月可惜的说道:“好好的长在枝头上,折了它做什么?”
“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将花枝插在花瓶里,再要看的时候,岂不方便?”裴青辩解道。
将花枝插在花瓶里,什么人也这样做过?是了,这身子的大哥,杨潭,可是插了那一瓶子的杏花,她都没来得及看,那天他那样匆匆离去,连道别都没来得及说,也不知道他现在过的好不好。
夏侯湛看到杨容姬脸色微变,打圆场说道:“我院子里正好没有红梅,不如给我,我带家去,时时看着也是好的!”
裴青闻言,将花枝送给夏侯湛,却也不知道自己什么地方惹杨容姬不高兴了。
赏花就这样不欢而散,乘兴而来败兴而归,天色已晚,裴青和夏侯湛也不好久待,匆匆告辞。
杨容姬一个人坐在床上,看着外面飘落的雪花,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新年,前世今生,她从来只有一个人,这次到最后还不是她一个人过?
“在想什么?”熟悉的声音在房间的角落里响起,杨容姬回神,什么时候她的警惕心变的这样差了?
潘岳走出阴影,烛光闪烁中,看不清他的表情。
杨容姬看了一眼潘岳,淡淡的说道:“你来干什么?”
“夏侯湛和裴青能来,我就不能来吗?”潘岳微怒。
看来他来了有一段时间了,杨容姬紧了紧衣服,“我要睡觉了,你请回吧!”
可是潘岳却没有要走的意思,一屁股坐在杨容姬的床边,“看也看了,摸也摸了,亲也亲了,还有什么要回避的?”
杨容姬怒,可是却没有办法反驳,因为他说的都是事实。索性不理他,直接蒙着被子睡觉,看他有什么办法。
潘岳真的没有办法了吗?一会的功夫,杨容姬感觉有人拽被子,她盖的好好的被子,被人硬生生拽走半边,这怎么行?两人就被子展开了拉锯战。
她拽回来,潘岳拽走,她再拽回去,拽回来个潘岳,床本来挺大的,但两个人睡就显得有些挤了,杨容姬咬牙切齿的说道:“这是我的床!你要睡的话回你房间睡去!”
“我也是你的,当然要睡在这里了!”潘岳狡辩道。
跟他说不通道理,杨容姬直接上脚,踹下去了事,可是潘岳岂是这么好打发的?直接用双腿夹住杨容姬的小腿,这样以来,两人的姿势就尴尬了。
“放开我的腿!”杨容姬看着近在咫尺的俊脸说道,恨不得将他脸上的笑撕烂。
“不放,你先说你不踢我,我再放!”潘岳耍无赖道。
杨容姬的手悄悄伸进枕头下面,“好,我不踢你,你放吧!”
慢慢放开杨容姬的小腿,潘岳立刻躲的老远,他可不相信咬牙切齿的杨容姬会不踹他,可是他躲得了下面的脚,却躲不过上面的毒药。
“你给我下了什么药?”潘岳捂着眼睛说道。
“放心,死不了人,你如果现在回天极宫的话,你的眼睛还能保得住!”杨容姬淡淡的说道,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你这是谋杀亲夫啊!”潘岳大叫,可是却片刻都不敢耽误,直接飞奔回天极宫。杨容姬在这件事上确实没有骗他。
世界终于安静了,可天也快亮了,没想到在这里的第一个新年竟然是潘岳陪她过的。
春节过后就是元宵佳节,今年的元宵节倒也热闹,小孩子们挑着花灯,将洛阳城装扮的像个不夜城,随处可见猜灯谜的,杨容姬一个人溜出府,融入这欢乐的海洋,只是不知道这样欢乐的日子还能继续多长时间。
人潮涌动,杨容姬站在高处,心情也受到人群的感染,变得欢快起来。
“原来容姬姑娘这么有兴致,不若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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