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是用埋的,不过,时光胶囊啊……很早就想试试了呢~
“我烈山部人天生寿数长久,五十年的时间对于我们来说,不过白驹过隙,然而时间虽短,却也能够做一些事情。希望将来的自己成为有用之人、希望父母身体康健无病无灾、希望子女平安顺遂地长大成人……
“这些,并不是心里想想就能做到,却也不是完全无法做到之事……所以,我请大家,将想要对五十年后的自己说的话,或许是对将来的自己的期待、或许是想要努力实现的目标……将这些都写下来封存。等到五十年后,今天一起写信的人,再次聚集在这里,一起打开竹筒,读一读当初的自己想要传达的内容,看看自己的本心是否有过改变,再想一想,写下这些内容的时候,自己是何种心情。”
说完,沈曦率先拿起早已备好的信笺,挥笔落下一行字,放入竹筒中,以火漆封口。
“表姑,刚才那番话,是什么意思?”身量还不及沈曦的小男孩拉了拉从阳的手臂,小声问道,“我听不大懂。”
“大概是……希望大伙儿,多少有个念想?”从阳不太确定地说道。
城中岁月清苦,近些年来又有疾患威胁族人性命,从阳幼时还住在下城,见过不少因为缺乏治疗、熬不住恶疾折磨,选择了自我了断的族人。
哪怕是撑着一口气到五十年后,看看过去的自己心中的祈望……
这样的事情,至少也要活着,才能办到。
“听起来倒是挺有意思的……那表姑你写了什么?”
从阳用力揉了一把小侄儿的脑袋:“小小年纪,别乱打听大人的事,天快黑了,赶紧写,完了我带你偷酒去~”
“等等……我、我还没想好呢!”
用刀在封口火漆上刻好自己的名字,再将竹筒交给负责收集的祭司后,沈曦去分发祭品的地方拿了一份清粥和煮熟的青菜。等她在广场一角找到从阳的时候,天府祭司监守自盗的酒已经空了半坛,一旁的棉毯上还瘫着一只被放倒的正太。
“这就是那位……的儿子?”沈曦歪着头看了看正太的脸,“这么早就睡了?”
从阳饮了一口酒,笑道:“雩风这小子酒量不怎么样,一杯就倒了……比你还差呢!”
“……”
沈曦很想说45°的白酒她上辈子都能面不改色地干掉二两,但是现在蒸馏酒还没诞生,而且她饮酒的量也被沈夜严格限定在了一杯……说多了都是泪。
抬眼看看从阳得意的嘴脸,沈曦决定反击。她取出了昨天腌好的五香蚕蛹,配上清粥小菜开始吃晚饭。
——天府祭司的脸很配合地变成了绿色。
“我说怎么酒的数目怎么点都差,原来真的被你弄走了……”
廉贞祭司悄然出现,提起了歪倒在一边的酒坛,看神情,似乎很想把这玩意照着从阳的后脑勺砸下去。
“华月姐姐~”沈曦拍了拍身侧让出的棉毯,“哥哥怎么没跟你一起过来?”
华月毫不客气地在沈曦空出的位置坐下:“交上来的竹筒少了一个,阿夜还在找人呢。”
“少了谁的?”
“谢衣。”华月拿出几个碧枝子,放在沈曦的裙子上,“你下台之后就没见他人了……吃吧。”
沈曦点点头,拿起碧绿的果子小口吃了起来。唔,有点儿酸,果然还是做成蜜饯比较好吃……
祭典结束回到神殿,就看到沈夜正板着面孔对谢衣训话,沈曦留神听了一耳朵,大概就是破军祭司拿着竹筒突然开了脑洞,往竹筒里灌了米和水放火上烤……
原来上辈子不是哈士奇,而是西南少数民族同胞。
沈曦默默看了一眼耷拉着脑袋的破军祭司,忽然想起昆山苦竹本身是苦的,加热之后会变酸一些……所以这是醋泡苦瓜竹筒饭?
虽然不知道谢衣捣鼓出来的东西最终落到了谁胃里,沈曦还是想给他或者她点个蜡。
见妹妹从外面进来,紫微尊上的脸色终于缓和了一些:“小曦今日玩得可还开心?”
沈曦点点头:“别让我上台就更开心了。”
“玩儿累了就先回房歇息,哥哥一会儿再去找你说话……”
上一秒对着妹妹还是和颜悦色,下一秒转向谢衣,又回到了先前的疾言厉色。
“还愣着做什么?赶紧写完了拿去封存!”
谢衣立刻从袖中取出封好的竹筒:“师尊明鉴,弟子是写完了才去试做吃食的……”
早干嘛去了?你玩我呢?!
——沈曦清清楚楚从兄长眼里看到了以上内容。
第21章
寿诞次日,沈曦果不其然没有在神殿看到天府祭司,想都不用想,肯定是宿醉头疼趴在天府宫所鬼哭狼嚎。
今天的讨论重点依旧是建造偃甲炉相关,沈夜在偃术方面的造诣并不低,要不然也做不出沈曦背上那只兔子娃娃。其他人就算听不懂,上司面前也不敢乱走神,只有沈曦双目放空直视前方,有一下没一下地戳着兔子娃娃的耳朵,开小差都开得光明正大。
没办法,天天跟她眼神交流的小伙伴这会儿宿醉未醒,没人解闷好无聊。
虽然重视偃甲炉建造之事,不过昨日刚刚举行了神农寿诞,说完重点之后的大部分工作,其实都是给寿诞收尾,沈曦无聊得盯着光线中飞舞的细小浮尘发呆的时候,华月正在汇报前日收回信笺封存之事。
听到有关时光胶囊的事情,沈曦的注意力也拉了回来。后世常有生日许愿说出来就不灵的说法,沈曦并不迷信,不过听多了,也就当成了习惯,只是人都有好奇心,既不想说自己的愿望,却又很想知道旁人的愿望。昨日率先写信封好的时候,倒还没想到这一茬,现在被华月一提,她才反应过来,竟未问过兄长信中写了些什么呢。
耐着性子熬到午休时间,沈曦便一把抓住了自家兄长的手臂,摇来摇去摇来摇去地磨蹭。
“昨日哥哥的信中写了些什么?”
“左右不过那些事,也没什么好说的……倒是小曦,怎么不同哥哥说说信中如何写的?”
“明明我先问的,哥哥应该先回答我才对,怎么反倒问起我来了?”
“小曦说了,哥哥再告诉你也不迟。”
“不行!凡事都讲个先来后到,我先问的哥哥后问的,自然是哥哥先说了我再说!”
“哦~小曦不说,那边算了,反正信函如今都在神殿封存……”
“哥哥你不能这么监守自盗以权谋私!上梁不正下梁歪你这是逼我学你偷看别人的信吗?!”
…………………………………………………………
华月默默转开了脸,嘴角直抽,她一点都不想承认自己认识这对笨蛋兄妹。
最终,沈曦也沈夜谁都没有看到对方的信。
因为封存信函的库房钥匙被沈曦藏起来了,虽然身为大祭司,但是沈夜的脸皮也还没有厚到敢公然在神殿撬锁砸门,而库房大门上有沈夜设下的封禁术,沈曦的法术自从被神血烧过之后就再也没有被正确打开过,压根就解不开封禁。
站在库房门口发了好久呆的兄妹俩对视一样,同时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然后将脑袋扭到了相反的方向。
宿醉清醒、优哉游哉过来打卡的天府祭司刚好赶上了兄妹争吵然后反目的这场戏,突然有点担心待会儿这对兄妹回过神来会将目击者灭口……
好吧,其实从阳也只是瞎想想而已,沈家兄妹还没丧心病狂到这个地步。
于是廉贞祭司和天府祭司交换了一下眼神,一个拽着当哥哥的往神殿门口走,一个拎起当妹妹的去了后面的庭院。
“说真的,昨天我看你就写了两行字……到底什么内容啊?”
沈曦挑了一下眉,似笑非笑地睐了从阳一眼:“你的酒还没醒利落吧?”
“……我喝再多也没醉超过一天的!”
“我怎么听过一句话,酒壮怂人胆……”大多数时候,都是沈曦给别人会心一击的,“就跟你现在似的。”
然后继续补刀:“说起来,天府祭司今早宿醉误了工,尚未向大祭司告假?”
很委屈很伤心地指责沈曦又欺负人了之后,从阳表示反正上午已经翘班了,下午干脆继续翘班,用休假来抚慰她受伤的心灵。
话说连哥哥都不喊了直呼大祭司……这是多大仇?
“上午已经迟到了,若是下午继续缺席,恐怕大祭司那边说过不去。”
神殿每日的点卯现在也归沈曦管,她自然不会允许从阳这么胡来。
“那我就请假。”见沈曦一脸不赞同,从阳倒是真的有点急了,“不是开玩笑啊,刚才过来的时候我娘给我传信了,说雩风从昨天晚上回去之后就有点不对劲,让我抽空回家看看。”
“八成是你灌人小孩子酒的缘故吧……”
说不定就是酒精中毒了……虽然那个度数低得实在喝不出酒精中毒的效果。
见从阳的神情不似作伪,且有雩风之父在前,倘若对此事视若无睹,或许又会落下沈夜不尊城主血脉的口实,沈曦犹豫了一下,还是批准了从阳的假。
眼睁睁看着来劝架的小伙伴走掉,沈曦默默转过身,扯下背上的兔子娃娃靠在一棵树的树干上,面无表情地提起拳头,开始捶。
一通发泄之后,午休也也结束了,沈曦抱起兔子娃娃拍掉灰尘,绑回了背上。
她决定从现在开始不跟沈夜讲话了,有什么非得说的,让兔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