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友你走好,点蜡。
“小没良心的,我都疼成这样了你还笑……”
沈曦摊手:“又不是我让你疼的……痛经也不难治,一只灼络蛊吞下去,立马活气活血……”
“然后我的经脉也跟着爆了……”从阳撇头,“当我傻么?”
“哎呀居然被你看出来了,真讨厌~”沈曦一手捧脸,故作惊讶道。
从阳想如果不是肚子疼,她一定要跳起来用力敲碎沈曦的头盖骨:“太假了……你在我这儿这么嚣张你哥哥知道吗?”
“我这么嚣张就是有我哥给我撑腰。”沈曦面无表情地捏着兔子耳朵。
“善恶到头终有报,等你以后痛经了看我怎么笑话你。”
虽说从阳一只手就可以揍沈曦十个,但是打了小的来大的,她可挨不住沈夜一顿暴揍。
“……你这辈子是不可能看到了,等下辈子吧。”
听到这一句,从阳这才想起来,沈曦是长不大的……好像不小心踩了她痛脚?
“那、那个……我一时嘴快,你别放心上啊……”
“没关系,”沈曦爽快地说道,“你有病,我对病人一向很宽容。”
“……”从阳决定收回前言,最好能把这个死矮子卷一卷扔出去。
七杀祭司门下高徒所患病症,说轻不轻,说重也不是特别严重,只是人脸辨识不清而已——俗称脸盲症。
而关心弟子的七杀祭司经过仔细检查,确认这一症状与大脑中某个部分损伤有关,不过并不影响生活,不用治。然后,这一检查结果又被沈曦进一步引申为:
你脑子有病啊!为何要放弃治疗?!
于是从阳觉得自己感受到了深深的恶意。
“你都疼成这样,干脆今天别出门了。”沈曦像是想起了什么,“我帮你拿回来也是一样的。”
听她这么一说,从阳才记起来,先前她惯用的那套刀具磨损得厉害,便到有熟人的作坊订了一套新刀,约好去取的日子正好是今天。
“……嗯,那麻烦你了。”
从阳订刀的作坊位于矿区中部,据说规模不小,从传送阵出来还要走一段路才到。沈曦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到矿区来,她记得小时候跟着兄长到处撒欢儿的时候,好像听沧溟和华月提起过,说矿区空气有些差,不适合小孩子玩耍之类……
沈曦现在只能说,比起被各种氟利昂和大排量强x过的大气层,矿区的空气可真是清新,虽然烟火味重了点,而且打铁叮叮当当的比主城和农区还热闹一些。
其实沈曦曾经很疑惑,流月城就这么大地方,即便土地本身含有矿脉,可是这么千八百年不间断地开采,到现在居然还没有枯竭,简直匪夷所思。查了些书之后,她发现矿区的矿脉,无论是金属矿还是非金属矿,基本上都是沿着矩木根系分布,开采完毕原地埋上,过个几十年再挖开,又能采到纯度很高的原矿。
结合矿脉沿矩木根系分布这一点,再联想一下水葫芦净化重金属污染的原理,沈曦估计矩木很可能承担着流月城内部的物质循环。不仅像一般绿色植物一样合成有机物,还吸收了空气土壤水分中的各种金属和非金属的无机物,然后富集于根部,释放在周围土壤中,形成矿脉。
饮食靠矩木解决了,空气净化物质循环也靠矩木解决了,仔细回忆一下流月城发展最鼎盛时期,人口大约破万,这么多人都能养下来,到现在生态平衡都没崩溃,真经济节能绿色环保低碳生活有木有?
这么一想,沈曦突然觉得当初种下矩木的神农真是牛逼爆了。
正在胡思乱想着,已经到了作坊门口。
矿区虽然位于最寒冷的北端,然而现在却不是人多的时候,反倒是到了冬天最冷的那段日子,才是矿区最热闹的时段。
原因无他,燃烧的铸造炉和流淌的铁水怎么样也比平常人家用的炭炉来的暖和,这种季节性的侧重,使得匠人极其家属的御寒物资可以省下许多分配到主城的民众手中,某种程度上也能节省物力。
时值五月,矿区里大多数作坊都没有开工,仅仅维持着日常最基本的运作,只接一些并不重要的小笔订单——比如从阳的刀具,连大炉都没开过,然而沈曦却看到了十分热闹的场面。
在此之前,她倒是没有料到,原来流月城的作坊里已经有了与现代极为类似的标准化流水线,失蜡、渗碳等铸造工艺也发展得极为成熟,而且流水线上加工出来的,还是兵器。
“……那个,我找椟塍管事。”
看到来人是个背着兔子娃娃的小女孩儿,作坊里的人神色都十分惊诧。
“不是从阳小姐?”其中一个挽着袖子的大汉从她这身行头猜到了身份,疑道,“是紫微宫所的曦小姐吗?”
沈曦点点头,拽着兔子耳朵说道:“从阳今日身体不适,所以我来帮她取东西呢~”
言笑之间,神情一派天真烂漫纯然,若是熟知她本性的人见到了,一定会惊掉一地眼珠子。
事出反常即为妖……她尚未看出什么问题,然而眼前所见实在有种令她不安的感觉。
光滑的岫纹木箱里整整齐齐排列着全套八支柳叶小刀,型号大小各异,刃口锋利,折射着雪亮的光。
沈曦想象了一下从阳拿刀切人的场面,不由得泛起一身鸡皮疙瘩,迅速合上了箱盖。
岫纹木比寻常木料要重很多,刀具分量也不轻,两两相加的结果就是沈曦在椟塍那极为诡异的注视下,提起木箱没走两步,被木箱的重量拖弯了腰。
管事抽着嘴角喊了个人来,让他帮忙把沈曦送到神殿门口。
沈曦也不逞强,开心地甩掉负重,也不管作坊里一堆神色各异的人,便打道回府了。
旬会正在进行中,内容与以往一样,无非就是用心侍奉神上对城主尽忠之类,沈夜都能倒着背出来了。
面上倒是正襟危坐,然而沈夜的小差已经开到了下个月,正在想着天气越来越暖和了抽空带小曦出去走走,抬眼便看到一只灰色四翅小虫悄悄从门边飞进来,落在了他的袖子上,腹下鼓囊囊的,似是装了许多东西。
沈曦养的蛊大多数都是凭兴而为,不怎么考虑实用性,这种被取名为泪影虫的便是其中之一。此虫落泪时会将眼中所见景象封入泪中,凝结为内含影像之珠,贮于腹下珠囊,某些时候用于传递消息倒是十分方便。
刚刚养出泪影虫的时候,沈曦曾经放了好几只跟着沈夜,偷拍了他整整一天……当然,事后所有影珠都被沈夜没收销毁了。
……神殿之内,尚且如此谨慎?
沈夜不动声色地挤出了影珠收好,随手放了泪影虫回沈曦那里,会后才在无人处将之捏碎,观看其中影像……
“夜儿,这般焦急所为何事?”
看到沈夜神色中掩饰不住的怒意,沈霁微讶,他已经很久没见过长子如此情绪外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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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送走大姨妈的从阳原地满状态复活,先把这几天休假掉下的课和工作赶上进度,便开始蹦跶着找小伙伴撒欢了。
“怎么我好了又轮到你无精打采了?”
“不知道……”沈曦摇摇头,神情困惑,“总觉得……像是忘了什么大事?”
“丁点大的小姑娘能有什么大事?真是大事也不会忘了。”
话是这么说,从阳还是留了个心眼,私下找云葙问了,得知沈曦那天从矿区回来开始,就变得有些不对劲。
想到某个可能之后,从阳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第11章
沈曦还有点隐约的印象,那日帮从阳去矿区一家作坊取东西,然后悄悄放了泪影虫给父兄报信……而她能够清晰记住的,也只是自己抱着装了刀具的岫纹木箱,站在神殿门口。
怎么进作坊怎么拿东西的过程一概模糊化,连去了哪家作坊都说不清,要是自己确实是个心智如外表一样的九岁真萝莉,没准还真会被蒙混过去——可惜萝莉皮下面是棵老黄瓜。
这么看来,应该是回来的半路上被人下黑手了。
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想必沈夜和沈霁是清楚的,毕竟沈曦平时都会随身携带泪影虫,而泪影虫回到她身上时,珠囊里已经空了。再加上,两人还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确认沈曦身上没有任何隐患,这才松了一口气。不过看父亲和兄长的神情,似乎并不打算将当时的事情告诉沈曦,尽管她就是当事人。
想来是看到了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而对方暂时不想打草惊蛇,所以才没有灭口吧?还是说……有什么顾忌?
事后想想真的很惊险,放出泪影虫的时候,大概已经做好了“老哥老爹万一我出事了记得报完仇坟前三柱香让我含笑九泉”的心理准备了吧?
能全须全尾回到神殿,某种程度上还真是托了这副小孩子外表的福。
既然亲爹亲哥那边走不通,那就只能自己想办法了。
沈曦摩挲着腰间的虫笛,看向从阳,露出了纯真甜美的笑容。
“于是,你真的不打算说实话吗?老实交代了之后,我们还是好朋友。”
从阳瞬间退到了门外:“我才被你亲爹亲哥逼着保证不让你卷进来的……你真的不打算放过我吗?其实你可以考虑一下我们绝交的!”
“但是你没我爹我哥他们骨头硬,欺负人就要挑软柿子捏,不是么?另外我们的友情还没有走到尽头。”
一边说着,沈曦开始慢条斯理地从床底下往外拖蛊罐,“好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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