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作者有着生不逢时的抑郁伤感,但却哀而不伤,如入宁静致远无人之境,消归于内心无限的平和与安详。若是在静夜细细品味,更是别有一番典雅清净、悠远旷达的意境。
唐代著名诗人白居易在聆听此曲后,曾留下“琴中古曲是幽兰,为我殷勤更弄看。欲得身心俱静好,自弹不及听人弹。”这样的名句。如今听李敏弹起此曲,心中深有同感。
只是她琴曲弹奏间那似有若无流露出的哀伤,却着实震撼了他。
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她在哀伤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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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未见人便先闻声
苏清涵离开幽兰阁后,并没有去李太师那,而是来到了自己的嫡表姐李菱的暖香阁。
李菱是太师府的三小姐,李太师唯一的嫡孙女,与李勇杰乃一母同胞。此刻,她正端坐在菱花镜前,由贴身丫鬟晓心为其梳妆打扮。
小丫鬟鬓云来报,“小姐,苏府表小姐求见。”
李菱“哟”了一声,轻蔑地笑道:“她不去找她那准三皇子妃的庶女表姐,来找我做什么?让她进来吧。”
鬓云眉低眼顺应了声后,福身退下。
不一会儿,李菱就听到一声娇气的声音响起,“菱姐姐。”随后便看见一抹桃粉靓影出现在了堂屋门口。
李菱笑道:“涵儿还是这般模样,人还未到声音便先到了。”
苏清涵闻言,边嘿嘿傻笑便走入堂屋,“妹妹这不是急着要见姐姐嘛,姐姐今儿打扮得可真漂亮!”边说着边走到菱花镜旁向李菱欠了欠身。
李菱伸手虚扶起她,羞笑着嗔道:“就你贫嘴。”说着又吩咐小丫鬟为她看茶,“妹妹先坐会儿喝喝茶,等姐姐梳好发髻了,咱们再一起去给祖父贺寿,如何?”
苏清涵连连点头,“好呀!妹妹本就是来找姐姐一起去给外祖父贺寿的。”
李菱笑笑,看了看堂屋门口,问道:“你家嫡姐没来?”
听她问起苏纤羽,苏清涵只觉心中不悦,嘟嘟嘴说道:“我们这小门小户的人家,怎么请得动她那尊大佛呢?”
李菱闻言,气得玉手一拍妆台,“她当真这么说?”
苏清涵见她生气了,心内惶恐不已。这大小姐脾气一旦爆发,那当真是如洪水般气势汹涌,挡也挡不住啊!都怪自己嘴快!
“姐姐,其实……”苏清涵想着该怎么解释,才能消了她的怒气,一想到苏纤羽这三个字,她心里就恨得牙痒痒的。都怪她!如果不是因为她,自己也不会惹李菱生气了。
李菱见她欲言又止,心里一阵厌烦,“其实什么?你倒是快说呀!”
苏清涵被她突然这么一吼,吓了一跳,正想着要找借口开溜时,忽然脑袋里灵光一闪。
“我说苏清涵,你磨磨唧唧什么呢?!”
苏清涵赶紧说道:“姐姐你别气,我这就说了。“
苏清涵暗暗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我有去邀请她一同前来,可她却百般推诿,如果不是因为看不起太师府,为什么不愿来?”
李菱听了,只觉腾腾怒火直逼上心头,用力一击妆台,气呼呼道:“好你个苏纤羽,凭什么瞧不起人?!不就是将军府的嫡女嘛?哼,就连公主也要给本小姐三分面子,更何况你!”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内心气愤不已:哼!苏纤羽,你算什么东西?不过就是个随意任人摆布的玩意儿,也配装矜贵?我呸!
苏清涵见她把怒气转移到了苏纤羽的身上,心中暗暗长舒了口气。
娘亲曾多番叮嘱过她,这些姐妹中,苏纤羽和李敏她都可以得罪,但唯独这李菱是万万不能得罪的。
李菱那最后一句话并非妄语,公主确实是要给她三分面子。只因她的娘亲是先皇最疼爱的女儿、当今圣上的胞妹——璞玉长公主。而且,先皇曾下旨昭明,璞玉长公主的女儿必为未来母仪天下的皇后!也就是说,一旦他们的计划成功,李菱就会嫁给上官皓安,当他的皇后正妻!
苏清涵越想心里越不甘,凭什么现在要受她的气,以后嫁给上官皓安了,还是要受她的气?虽然心中万分不甘,却也只能想想,毕竟,现在的自己根本动不了她。
“小姐,发髻梳好了。“晓心小声的提醒道。
李菱看了看菱花镜里那张比苏清涵还要妖媚娇美上几分的面庞,轻抚了下发髻,心里不禁得意洋洋了起来,怒气也消散了许多。从妆匣里取出一支云纹碧玉簪,递给站在身旁收拾妆台的晓心,“手真巧,这发髻我很喜欢,喏,赏你的。”
晓心连忙福身道谢,接过簪子,“奴婢谢小姐赏赐。”
李菱对着菱花镜又照看了一遍后,这才转身对苏清涵说道:“走吧,去瞧瞧你那庶出的二表姐。”说着,自顾自的往门外走去。晓心捧着贺寿礼,赶紧跟在了她的身后。
苏清涵应了声跟上前,走在她的侧后方。心里却暗自为她那刻意用重音说出的“庶女”二字气恼着,“哼!李菱,你有什么了不起的,等着吧,总有一天我一定会让你跪倒在我的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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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死者矣生者如斯
一曲作罢,缓慢悠扬的琴声仍余音缭绕于太师府里这安详静谧的一隅之地。无论是弹琴者还是听曲者,心中皆感到意犹未尽。
上官皓辰拍击双掌,连声道好,“今日闻你奏此幽兰,倒是可以体会到香山居士白乐天当时的心情了。”
“三皇子过奖了。”李敏欠了欠身说道。
“我总算是知道,为何你住的院子叫作幽兰阁却种满了牡丹。”
李敏看着他笑道:“不知三皇子是何想法?”
上官皓辰笑了笑道:“世人只知牡丹象征富贵,却不知其亦象征着不畏强权的高贵品质。而兰花是种非常清雅高贵的植物,却与野处杂草一同生于幽谷深山之中。如果我猜得没错,这两种植物巧妙的结合在一起,恰恰道明了你得宠辱而不惊的为人,喜静而不喜动、不愿与世俗同流合污的心境脾性。”
李敏闻言,笑而不语,心中却暗暗吃惊,不想他对自己竟了解得这么透彻,看来是自己隐藏得不够好,不过,这点不隐藏起来,倒也无妨。
上官皓辰收敛了笑意,看了看她说道:“此曲虽是作者感慨生不逢时之作,却是哀而不伤,而听你弹奏时,却能感到一股似有若无的哀伤。敏儿,你可是有什么心事?”说着,担忧的看着她。
李敏闻言,心中又是一惊。方才自己弹琴时,心绪便情不自禁的被曲子所影响,不知不觉间却是流露出来了,心中暗自懊恼,怎可在精通音律的上官皓辰面前大意呢?面上却只是微微一笑,“多谢三皇子关心,敏儿只是想起了娘亲罢。”
弹幽兰不是哀伤自己的境遇,却反倒想起亲人?上官皓辰心中不解,却也没问明。想了想说道:“你娘亲在哪?我带你去见她。”
李敏闻言,心中一动,却也只是一动,她也不知道自己的娘亲到底在哪里。但也感激上官皓辰的心意,看了他一眼,欠身说道:“多谢三皇子,只是,敏儿的娘亲……”说着忽然止了声音,侧过头垂下了眼帘。
上官皓辰看她一副失落悲凄的神情,心中不忍,握住她的手安慰道:“逝者长已矣,生者如斯夫。敏儿,节哀。”
李敏抬头看了看他,知道他是误解了自己的意思,却也不解释,只是笑了笑道:“敏儿知道,多谢三皇子关心。”
上官皓辰闻言,这才放心,随即想到了什么,说道:“不要总是称呼我三皇子,叫我名字。”
李敏不着痕迹的从他宽大温暖的手掌中抽出自己的纤纤玉手,站起身福身道:“三皇子如此疼爱敏儿,敏儿已感到甚是受宠若惊,又怎敢再多逾越。”
上官皓辰身子微微前倾,伸手扶起她,“说了别动不动的就向我行礼,这些繁文缛节看着甚是厌烦。”说着拉她坐下。
“敏儿知道了,皓辰哥哥别生气了。”李敏看他皱了眉头,边抬手为他抚平边笑道。
上官皓辰握住她的手,笑道:“这才乖嘛。”
李敏见他温柔的看着自己,心中不由得一动。能得一人心,她该是多么幸运啊!可是为什么,她却快乐不起来?
上官皓辰看着她忽闪忽躲的眼神,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心中一动,身子前倾,脑袋慢慢的靠向她。
李敏望着眼前离自己愈近愈大的俊冷脸庞,心底犹如一只小兔子在上下乱窜着,心跳“砰砰砰”地快速跳动,心里犹豫着躲还是不躲?
想到李太师叮嘱过自己的话,李敏下了很大的决心才让理智战胜了情感。缓缓闭上双眸,静静等待着他的唇覆上自己的唇,却在心中默默说着一遍又一遍对方根本听不到的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看到她闭上了眼睛,上官皓辰心里甚是欢喜,在双唇即将紧密贴合的的前一刻,也缓缓闭上了眼睛。
然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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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嫡出没甚了不起
“三皇子,三皇子……额。”一道洪亮却又带着焦急的声音响起,惊动了院子里即将亲吻在一起的两人。
忽闻喊声,李敏反应迅速的别过头。上官皓辰本是要亲到她嘴唇上的,这一来却只是碰到了她的脸颊。二人皆感到尴尬不已,脸颊上浮现起一抹淡淡的红晕。
上官皓辰撑着桌面,直起身子站起,略带不悦的目光扫向傻傻伫立在院门口的来人,“什么事情?这么慌慌张张的。”
来人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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