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薛家,几乎所有的子侄从小都会学习简单中文和日语,方便他们出门伪装或是交易。
所有的老师也都是薛家旁系血统,却怎么也找不出一个有这样重口音的老师……
突的,脑袋中像是有一道灵光闪过。
回想起薛兰的这二十多年的举动,他似乎明白了什么。
李一南倏然睁开眼睛,依旧是敛着眉心。目光在黑暗中凌厉,散出冰冷的寒光。
如果自己的猜想成真,那也就是说。迟云离是去做这件事了……
薛兰可不是这么好对付的。
或许现在整个江北根本已经不再是在薛老狐狸的掌控之中。
联想起上一周江北薛家宅子传来的消息,他有些头疼。
“备车。去江北别墅。”清冷的声音在寂静的办公区回荡。
他捞了外套利落的套上,坐进车里,再次拨打了迟云离的秘密联络手机,通着,却没人回应,更别提接听……
直接编辑了一条短信,按了发送。
这会儿能看到也就看到了,看不到就算编辑暗码也会有人看的懂。
省得费事。
江北别墅区。是薛家百年来最大的根据地。
薛老狐狸一直住在这里,从结婚到现在。
“我要见外公。”就算是他来,这宅子的看护也不会轻易地放行,尤其是在这样的夜里。
所以他只能坐在车里等着门卫再来回复。
“老爷子睡了,谁也不见。”
等了半个多小时,就等到了这样一句话。
连门都没有开。
李一南冷冷的勾了勾唇角,示意司机调头。
“大少,这怎么可能?不说你现在还担着家主的名头,就说亲疏,老爷子也不可能不见你啊。”后面随行的两辆车发来了实时共享画面。都有些郁郁。
“他们不让见,难道就不见?”李一南抿了唇,看着窗外无月的夜。有些担忧。
薛老狐狸自从进过医院之后身体一直都不是很好,但脑袋却是很清楚的,上周传来再度晕厥的消息他也没在意。
高血压什么的,在薛老狐狸这个年纪很正常,再说江北宅子里除了护院就是医生多,根本没有什么大问题。
可照现在的情况来看……
也许有一种可能,薛老狐狸已死,或是在被人监管之中。
这薛家,不能落在薛兰这种白眼狼手里……
车子开出了江北。李一南看着眼前起伏山坡上微亮的星点监控,“全部换夜行装。跟我进去。”
“明白。”几个人低低应了,迅速从后备箱里拎出了属于自己的紧身黑衣黑裤套上。拉上面罩,快速的隐去各个角落。
李一南敏捷的从一处围栏上跃过,前方有人判断监控位置,他只管跟着就好。
只是这江北别墅区太大,每一户离得又太远。
徒步走也不知道要到哪时候。
“大少,那边有巡逻车——”一手下指了指远处正在巡来的几辆电瓶车。
李一南点头,算是默认。
他们便寻了一处不显眼的地方将车子拦住,三下两下的开了锁,将车上的保安拉下来拖进草丛,再自己进去。
这别墅区的巡逻车很多,但都是全封闭的电瓶车,用的是特质玻璃,里面的人能看到外面,外面的人却看不清楚里面,除去他们佩戴这种特质眼镜的以外……
有了车子,很快的就到了老狐狸的宅子。
李一南从后院进入,将所有人全部散开,在地下和二楼分头寻找,只要找到薛老狐狸,不管死活全部手机震动暗号联系。
而他只身进入了薛老狐狸的卧房,找了一通也没发现人影,却感觉到了隐藏手机的震动。
他有些不好的预感,戴着耳机挪去了最暗的角落,侧身立着,仔细的辩听其中的声音。
原来是有人已经窃听到薛兰父子的谈话,只是不太清晰。
“刚才李一南来过,父亲是不是要准备做些什么?他也不是普通人,不会像薛亦京那样好妥协。”是薛三十五的声音,用的是日语。
“刚才为什么不告诉我?”薛兰的语气可不是平时那样的和暖,带着严厉的斥责。
“刚才您在密室,大哥就带为回复了。”
“多久了?”
“大概两个小时多一些。”
“派人立马将整个别墅区封锁起来,他们一定在这里面,给我找出来!不能让他再出去联络到任何人……”
李一南淡叹一口气,原来一切,真的已经开始。
那现在自己该如何做选择?(未完待续)
第268节 内乱
听薛兰父子的意思,十有**这薛亦京是投靠了他们。
如果连嫡正孙都做了这样的选择,那他这个外孙……
李一南敛了敛眉宇,脑海中划过五年前韩优雅在帝都被人诬陷丢进地窖里的片影,心紧了紧,隐蔽的迈开脚步向外找去。
现在还是找到薛老狐狸才是正事,好在他是在江北这宅子里长大,有许多暗道密室他都一清二楚。
薛兰在薛老狐狸眼里是最忠诚的心腹,事无大小巨细基本都要与他商讨,所以如果他要藏人,那必定是最隐蔽的。
心中快速盘算了这宅子所有能藏人的地方,如福至心灵一般,他快速的隐去了角落,顺着墙壁到后院荷塘。
这荷塘是小格格晚安修葺的,崭新秀雅别致,名为荷风亭。
这五月,荷叶已经遮住了水面,只有淡淡的荷叶香气伴着夜风旖旎,正应了这亭子的名字。
荷塘中有一处亭子,无桌也无椅,只作为观看品。
但李一南却清楚的记得他小时候和迟云离一起踩过作假的荷叶,进过那亭子……
不过许多年不来这江北老宅,来了也不能进这荷塘……
这对判断还是有些影响的。
李一南摸索着荷塘围边的花砖,仔细的回忆起儿时次数不多的几次探险。
终于找到了那几片仿真的假荷叶。
看着来回转动的高清监控,李一南猫腰看着手腕中的机械表算着来回的转速频率。
在精确之后,趁着只有零点八一秒的缝隙,飞速的点着荷叶奔去荷塘中的那座空庭之中。
亭中有诗,是中文繁体字。
他挨着边缘平躺着,望着亭顶倒斗似的的花纹。快速的在那两句诗中描摹了比划。
和记忆中的一模一样,倒斗形的顶中花纹对应的那块菱形花砖渐渐隐藏,露出一条垂直的地道。
他敏捷的跳进去。抓住专门留下的凸出的红砖站稳,小心翼翼的下到最底。再关闭出口。
有灯光……
看来和自己预想的基本一样。
甬道逼仄狭长,借着模糊的灯光走到头的时候,李一南眉心跳了跳。
薛成的确在这里,躺在古老的木制雕花大床上,没睁眼,但也没睡着,有些像是植物人。
旁边的木椅上竟然坐着一个女人。
“你怎么在这里?”李一南看着从容淡定的方怡,有些无语。
这种地方不是捉迷藏会来的吧?
就算她经常被迟云离调戏欺负。但她的身手可不是一般人能对付的,至少薛兰的那几个儿子不会能把她怎么样。
除非是她被围攻……但这女人最擅长的不正是逃跑吗?
方怡却是对他的到来没什么大惊小怪,咬了口苹果,照旧扫着手里的纸质书,看的津津有味。
见李一南不再追问,才不满的哼哼两声,“还不是那个祸害让我在这里配合他,我都在这坐了两天了也没见他来找我里应外合,又不知道是被哪个小妖精迷住了。”
“不可能。”李一南敢保证,既然迟云离会说出这样的话。就不可能这么的不负责任,除非出了意外。
他是嘻嘻哈哈的经常放人鸽子,外加调戏老少妇孺。男女通吃。
可他不是这样分不清楚状况的人。
“得了,现在你说了算,咱们现在该干点什么呢?”方怡终于合上了那本泛着黄的情书手札,勉强没继续发脾气。
“我外公怎么回事?”李一南看着床上静躺着的老人,拘着眉宇问。
“被下了药,每天的饭菜里都有,不吃饭无所谓,但是他的所有必须药里也全部经过处理了,所以只能这么躺着。”方怡淡叹一口气。看着那曾经叱咤在首尔军政界老人现在的僵硬,有些伤感。
走这样的路。她是无奈,可有些人是自己选择的。比如薛成。
不知道如果他现在有感知,会不会后悔当初的决定……
“迟云离走时还说过什么?”李一南只想知道迟云离的计划。既然他们能先来到这里,那就证明所有的一切他们至少都有一半的把握。
“他应该是去找薛敏了。”方怡全盘托出,“他本来打算是将所有的一切都做好,去接了优雅再来通知你,可是没想到一切成了这样。”
李一南这才知道,原来薛老狐狸和薛兰之间早已经有一次很大规模的拼杀。
只不过薛老狐狸平日里过于倚重他这位生死之交,没有给自己留任何一丁点后路,最终还是栽了。
被薛兰软禁在这荷风亭底的密室里。
“薛亦京?”而这里的关键,竟然是薛亦京。
“是啊,谁都不会想得到,原来薛亦京在日本的时候早都已经和薛兰有了联系,他们原本就打算等薛林将日本的势力培养壮大之后做掉薛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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