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激扬人的诗性精神。以毕志磊为首的创业团队正是用这些民族精神,取得了创业的成功。作家通过小说告诉我们,在中国走向市场化经济的今天,传统的民族精神和文化,同样是我们民族的脊梁,同样是市场经济的文化导向和精神导向。
《闯海南》淋漓尽致地给我们展示了海南的历史文化、民风民俗、风土人情,从而使一向被人们认为文化相对贫瘠的海南有了“文化”味。小说描写的古炮台遗迹、海瑞墓、公期、祭奠菩萨、海南饮食、百姓信仰、市民生活,都恰到好处地镶嵌在作品中了。同时,作家又描写了闯海人带来的外地域文化,和海南本土文化的交融,闯海人和海南本土居民的情感交融,使我们获得了大量的海南文化和生活的知识。比如作品中多处唱及的秦腔、陕北民歌、关中秦腔、河南帮子、江苏扬剧、流行歌曲。特别是作品中反复提及的那首《闯海人之歌》: 一九八八,一九八八,沉默的海岛突然爆发,告别故乡,远离了家,跨过海峡,只为着一个理想,………
还有那首《海岛流浪者之歌》:没有早饭,没有午饭,晚饭没有着落;没有水喝,没有事做,哪里住宿都不知道;我们还年轻,我们能拼搏,我们的热血,还在奔流;我们的理想,张扬在海南岛上
小说中随处可见的歌曲、戏曲、朗诵,读后热血沸腾,激励人心,小说中的这些歌曲,奠定了小说的基调:自强不息、奋斗不止。《闯海南》展示了一个时代的精神主流,揭示了一个时代的生活底蕴。同时没有粉饰当时代的丑陋,并给予充分的揭示。一部好的文学作品,既要真实的反映当时代的生活主流、精神主流、文化主流,也要张扬理想精神,给读者希望和鼓励,让榜样感召我们的灵魂。今天,我们重温那段历史,既是对那段历史的祭奠,也是给心灵找块栖息之地。
“闯海人”精神的高扬
《闯海南》向我们展现了海南改革开放二十年,中国改革开放三十年的精神真髓:艰苦创业,励精图治,敢于天下先。闯海南和当年的走西口、闯关东都是时代的产物,具有历史意义。如果说走西口闯关东是为了求生存被迫闯出民族文化的绝响之路,而闯海人则是主动选择,是自我流放,海南是他们追求自由和理想的家园。但闯海人和走西口闯关东有着紧密的承继关系:体现了中华民族自强不息的奋斗精神。作家站在现实和历史的高度记述闯海人的历史印记,是对那段辉煌岁月的祭奠,对闯海人精神的高扬。如果我们从民族振兴的视角审视《闯海人》,闯海人精神恰恰是我们这个时代最为稀缺的。作家抓住了代表时代精神主流,毫不吝啬的给予赞誉与支持。
读完《闯海南》如同经历了一次心灵的洗礼,使得心灵变得虔诚纯洁。
自序
十八年前,在路遥去世的第二天,我拖家带口离开了秦地,跨过海峡,踏上海岛。十八年里,我和我的朋友在这个岛屿上,经历了贫穷、卑贱、饥饿、干渴、日晒、雨淋、台风、屈辱、困惑、迷茫、陷阱、欺骗的考验,几乎倒毙在南中国海岛的椰子树下;同时又经受了爱情、友谊、真诚、援助、奋斗、自强、挣扎、策略、机遇、成功。我们踉踉跄跄却又坚定不移地挣扎着,有的脚步踏实端正,有的脚步飘忽走样,所幸的是我们没有停步,一直朝着理想走近。闯海人的二十年过去,我们中的许多人创立了自己的基业;也有许多人经历了种种失败,至今仍在挣扎奋斗;还有的无法适应海南严酷的现实,被迫退回内地;还有的由于各种原因,将生命的火焰熄灭在海南。但是,无论坚持在海南,还是撤离海南,都在这个南中国海的岛屿上展示了自己的生命能量,书写了理想宏图,不悔不恨。
五年前,我和妻经过海口市南宝路和椰林路的汇合口,看到一个很小的石碑,上书“闯海人”三个大字。不知是哪位闯海人的杰作,却在我的情感中掀起巨大的波澜,当时就蒙眬着泪眼对妻说,我一定要写一部闯海人的长篇小说,为我们这些远离父母、远离家乡、闯荡海南的一代人,也为我自己的这段生命历程。
创作这部长篇小说时,我用了大量的时间,深刻思考了中国近三十年,尽可能揭示一个时代的真实。小说描述了商战中的贫穷与意志、阴谋与光明、智慧与陷阱、冒险与机遇、财富与人格、金钱与爱情,从一个国家的历史进程,一个公司的创业经历,一批闯海人的命运归结,阐述了当代移民潮的文化意义、道德意义、知识意义、情感意义、时代意义、历史意义,归根结蒂是人的生命的意义。
我确实在现实中看到,有一批理想者在荒芜的精神旷野中寻找自己的栖息地,顽强地对抗着坚硬的现实,弘扬着真善美的旗帜,为崇尚物欲混浊不堪的现实带来清纯的光辉。
我力求在小说中做到这些。
我毕竟在海南挣扎了十八年,付出了多少艰辛困苦,饱尝了多少甜酸苦辣,而且还将继续下去。把一生中最成熟的年龄奉献给了海南,那种感情绝对真实饱满。而且,数十万先我后我闯荡海南的朋友,同样在海南付出了万千艰辛,经历了无数苦难,流出了汗水甚至鲜血。随着年龄的增长,自然法则使一些当年的闯海人长眠在这个滚热的海岛上,每参加一次朋友的追悼会,每听到一个闯海人去世的信息,都自觉身上担当加重,义不容辞。所以,总想把小说写得更深厚更精美更能揭示这个时代,写出一部新时期的创业史。让我们的后代,了解他们的父辈是怎样在海南创业的。
但是,深感笔力笨拙,思想肤浅,眼界低伏,又担心当代文学风气的腐蚀,难以写出对得起自己对得起时代的作品。只好一遍一遍地警省自己,一遍一遍地打磨文字,一遍一遍地修改情节,很多地方废掉重写,用责任的皮鞭不停地抽打自己。当完成这部作品的时候,头昏耳鸣的大脑中浮现出一幅图画:一头疲老的牛,用生命最后的力量在田地里耕耘,偶尔发出一声仰天长嗥,嘶哑而沧桑,继而又挣扎前行。
聊以*的是这部小说是用良心写就的,没有粉饰任何事物,尽量使它具有典型意义的真实。当然,还需要读者的检验。
我常常感慨生命历程中遇到了太多的好人,他们搀扶着我的肩膀,使我在海南度过了失业的恐慌、流浪的困苦,又帮助我在文学道路上挣扎。当这部书竣稿的时候,我愿将这部书献给所有的闯海人,献给帮助过我的好人!
当我动笔创作这部小说的时候,特地到海口市南宝路看那个刻有“闯海人”的纪念墙,却了无踪影,问附近的店铺老板,皆不知此墙。我却找到了此墙留下的痕迹,再问附近的住户,说是违章建筑,竖起来没几天就被有关部门拆除。我久久地伫立在那里,想着自己无权无钱为闯海人砌一道纪念墙,惟有把这部小说写好,用文字为闯海人竖座丰碑!
闯海南 第一章(1)
二十年前,海南这个很不起眼的地方,竟然把全中国甚至半个地球都折腾得疯狂起来。
琼州海峡疯狂了几天的台风终于消停了。大海、码头、小镇、房屋、树木、轮船、街道,天地间的万物经过台风暴雨的洗涤,变得一尘不染,格外洁净。海峡平静了,没有风就掀不起浪,没有风浪的大海充满温柔善良。东方的海面上,冒出一溜血红,被波动的海浪一下一下淹没。那溜血红一丝一丝扩大,顽强地朝着空中挣扎,越来越多地展现自己的本色。海浪还是企图淹没血红,但太阳越来越壮大,那溜血红变成了半圆、多半圆,变成整圆的时候,天、地、海都灿烂了。
太阳的光辉照耀着琼州海峡,照耀着海口的秀英码头。在新的一天的晨辉中,海面上响起轮船的汽笛,浑厚,悠扬,穿透力极强。台风过后第一个航班的轮船,沐浴着金色的光辉,驶进码头。
毕志磊提着他和涂丽婕的箱子,欧阳莉雪搀扶着涂丽婕,丁东国提着自己和欧阳莉雪的箱子,还有他们在对岸的海安码头结识的杜泓伯、王杰超、夏侯博、刘阳生,随着人流涌出轮船,向岸上冲去。
出港口的上方横挂着巨大的标语牌,上边写着欢迎的口号,也被初升的太阳涂了一层光辉。标语牌的下边,有两条通道,很窄,只能通过一个人。冲出轮船的人又疯狂地向通道拥挤,前胸抵着后背,推推搡搡,喧喧嚷嚷,满脸都是焦急。一个男人拿着手提喇叭,用生涩的海南普通话大声吼喊:把边境通行证拿出来,接受检查!拥挤的人们又腾出一只手,把边境通行证高高举起。有人腾不出手拿通行证,就用嘴咬着,接受检查的时候,把脖子伸得老长,让人家从嘴里拿走。在出港口的旁边,有个很大的铁笼,没有边境通行证的人就是盲流,要被关进里面,被公安遣送到海峡对岸,里面已经关了很多人,羡慕地看着从出港口进入海岛的人们。通过检查的人们,又拼命朝市区跑去,好像前边有很多金子,去晚了就被别人捡完了。
毕志磊上岸以后,没有像人们那样朝出港口跑,而是站在码头上,脸色凝重地望着海峡,收入眼底的全是蓝色的大海和雪色的海浪。几只在海面上翱翔的鸟,鸟是银灰色。目光的远方,有早起的渔船,缓慢地游走,感觉是在梦境中飘游。蔚蓝色的天空和墨蓝色的海水在视线的尽头汇聚在一起,把家乡隔到了视线尽头,什么也看不到。此时此刻,毕志磊觉得脚下飘动,好像还站在轮船上,没有站在地上的踏实感,仿佛身临一种很飘浮的境地,像在梦中,也像在现实中。
丁东国、杜泓伯、夏侯博见毕志磊站着不动,也站在他身边,学着他的样子眺望琼州海峡,什么话都没说,胸腔中充满了豪情,还有莫名其妙的惆怅。已经踏上了海岛,未来是什么样子,谁心里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