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火连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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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火连天- 第1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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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现在身边没什么信任的人,你辛苦一下吧。”司徒空用颇为温和的语气缓和了明的怒怨,然后离开皇乙轩的房间。

  回到自己的书房中,他没有睡下,坐在书桌前摸了会电脑,了解了各大媒体乃至私人小BLOG等各方对西北边境战事的报道,信息量不大也不会精准,可他还是从中看出了疑点,陷入沉思。

  前线的战况报道会隐藏大部分的详情,尹正的信里也说得很含糊。这几天,有关安煜国节节败退的情况让他很在意。以他对安煜国国力以及军事储备力量的了解,战争应该会拖得更久一点,何况幕后还藏了个南王迦罗,他不可能对这样的战况袖手旁观,原本,司徒空的预测是两军陷入绝地死战,弹尽粮绝之时,他会向军方提出采纳他手中掌握的秘密武器,到时候他父亲也不得不借助他的力量平定边境战事。

  然而,如今的情况却不尽如人意,安煜国的败退虽然是他想要的结果,可是时机比他预估的早了,反而成了对他不利的条件。

  他隐约觉得,自己对战况的把握又失去了主导权。

  尹正在信里说,他近期接到了军部的晋升令,如今已经升格为准将,并且被提拔为十一师指挥官。司徒空可以理解为,他在夙的帮助下,战功累累,无往不利,可是,七戒的个人作战能力虽强,但指挥战术方面经验不足,充当军师似乎还不够格。

  是什么力量,以他看不见的方式潜藏在其中,让安煜国溃不成军?

  难道……

  冰蓝色的眼睛渐渐地眯成一条细细的,像刀刃那样寒光逼人的缝隙,就在司徒空觉得自己很快要想出答案了,他的手机再度响起,打电话来的是他的父亲,司徒静王!

  “爸爸,您这么晚还没休息啊。”司徒空精神饱满地,以最佳状态和父亲打招呼,他的声音一下子达到完美的音质,语调也格外富有感情。

  司徒静王在电话里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沉冷淡漠:“嗯,临时会议刚刚结束。”

  “呵呵,爸爸,您这么急着打电话给我,是什么事?”过去,司徒空在父亲面前都拘谨内敛,恭敬而礼貌,不过现在,他常常冷漠地讥讽着,和父亲说话。

  司徒静王说:“墨墨病了,这两天闹脾气,非要见到你才肯吃药,你来一趟首都吧。”

  陷阱?!司徒空脑子里闪过的第一反映,这是父亲的阴谋!虽然不知道父亲把他骗去首都是何用意,又或者准备在他离开辉夜城时,让这里发生什么事,但他更困惑的是,如此显而易见的陷阱,不像父亲的手法,这么容易被看穿,反而让司徒空困惑了。

  “呵呵,爸爸,您想让我去首都,直接说一声就是了,何必用这些冠冕堂皇的借口。”

  “你可以不认我这个父亲,但你难道也不认这个妹妹?如果她就这么病死了,也无所谓?”

  “爸爸,她也是您的女儿,您如果肯放她回辉夜城,我想她的病就好了。”

  “我不会让她回辉夜城,来不来你自己决定。”

  司徒静王手段一向狠毒决断,说完便挂了电话,连一丝余地都不留给司徒空。司徒空在椅子上坐了良久,又倒了杯红酒调解心情。

  原本一石二鸟之计,让皇乙轩投靠自己,让父亲接触对他的软禁,那只老狐狸不会一直缄默不动,所以他依然认为墨生病了是父亲的谎言,首都已经布好了陷阱等着他落网。

  可是,这又不是可以置之不理的事,到底他还是很担心被拘禁在首都的妹妹,好几个月不见,他也很想亲眼确认一下妹妹的安危。

  父亲出招了,他应该如何拆招呢?

  面对窗外的夜色,他沉醉在酒的香甜美味中,轻轻地微笑着。

  【162】

  第二天,司徒空果断地乘坐飞艇去了首都,身边的护卫他一个也不信任,如果杨帆在,自然是最佳人选,但是父亲似乎看准了这个时机给他出难题,他索性相信了明大医生的直觉,随便挑了一个保镖跟着。

  这个保镖面目凶恶,看起来就让人很不舒服,而明大医生的理论是,面貌越凶恶的人或许越忠心耿耿,反而是面善之人多奸诈狡猾,听起来总觉得是在变向地讽刺他。

  他的飞艇刚刚在首都着陆的时候,接到了一位线人的报告,说连相柳这天早上离开了首都,十有八九去了莲芝城。

  就在那一瞬间,他忽然想明白了父亲出手的原因以及伎俩,可惜为时已晚。

  他乘坐的飞艇就在身后爆炸,余波把他震出十几米开外,倒在地上已经基本爬不起来了。潜意识中,他感觉到有人在搬动他,那种感觉很糟糕,他想动想反抗,可惜完全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

  他大致识别出自己被搬进了某个地方,某间房间,朦胧的意识中,他似乎看见窗户外有铁栏杆,他躺在柔软的床上,有人给他打了一针。

  那针应该是麻醉针,能让他安安静静睡上十几个小时的那种,这是他最后思考的问题,接着便陷入了深度昏迷。

  大约五个小时后,莲芝城,林威的别墅里。

  鸦体内的MAR GEART药性忽然增强了数倍,连相柳亲眼目睹了他被药物控制的样子,既而下意识地抱住了他。

  这也就促使了鸦恢复正常后,在意识朦胧的状态下睁开眼,隐隐约约看见一个熟悉的轮廓,那毫无疑问是个男人,而且是个一丝不苟的男人,身上有着浓浓的古龙水香味,年轻人不喜欢使用这种味道,上了一定年纪的男人才会品味偏浓重一些。

  鸦不太喜欢这香味,但是又不排斥。相对的,他的脑子里怀念的是皇乙轩身上的那股淡淡的清香,犹如茶那样的,需要去仔细地闻才能发觉,让人感到安心和舒逸的香味。

  他忽然睁开眼,看见几缕黑色的长发垂落在宽宽的肩头,拥抱他的人穿着深灰色长袖衬衫,肤色很白,他的脑袋靠在对方的肩上,正好落入眼帘的,自唇部到颈部的轮廓硬朗而美好。

  不过这半年以来,他一直看习惯了皇乙轩柔和的轮廓线条,忽然之间,觉得有点不顺眼。

  他抬头,然后就看见了连相柳搁在自己脑袋上的脸孔,漆黑的眼睛也正半垂着看他,两人四目交叠地呆了许久。

  连相柳坐在床头,半边身子靠着墙沿,将鸦整个搂在怀里,那种姿势很容易让人联想到是保护的姿势。

  鸦既而感到浑身都很酸疼,同样的经验曾经在皇羽门时出现过一次,由于从事雇佣兵职业的关系,他对于自己身体状况的熟悉程度是十分敏感的,察觉到自己体能流失很厉害,一时半会即使想动也未必动得了,他保持着微微蜷缩的姿势窝在连相柳的怀中,那一刻真是尴尬得像挖个地洞钻下去!

  很久很久,连相柳都没有放开他,他保持不动的姿势继续窝在这个男人的怀中,慢慢感到不安。

  “呃、那个……相柳可以放开我吗?”

  很奇怪,当他说完这句话的时候,环住自己的臂膀不但没有松开,反而拥得更紧了,好似恨不得把他嵌入身体里,瘦长的手指在他的肩头捏紧了,突出发白的骨节。

  鸦身体依旧没有动,只有眼珠不停地转来转去。

  林威家的客房乌鸦很熟悉,曾有一段时间来住过,现在房间里很乱,茶几凳子都翻到在地,红酒的瓶子也横在地上,附近还有敲碎的玻璃杯,米色的地毯上是斑斑红酒的湿迹。

  他又瞧了瞧床铺,乱七八糟的,简直就像是刚刚干过那事……

  这么一想,脸颊立刻就热得发胀,“相柳……”

  “你受伤了,”低沉的声音,有着低音贝司那种混浊沙哑的质感,感情冷淡,可是却透着仿佛要刺穿心灵的坚决,重复道,“右边肺部直接被洞穿,还好,是右边肺部……”

  鸦感到说话的声音有些微的颤抖。

  “你刚才动作太激烈,伤口可能又裂开了,你躺下不要动,我带来了医生,让他们帮你检查一下。”

  像牧师念着圣书上的颂词,连相柳的口吻有种刻意的平静,把鸦放下时也刻意地回避着目光,但是他在床边站了很久,手里拄着一根短杖,衬衫上还有宴会才会戴的领结,鸦注意到他像是从某个宴会上急急忙忙赶来的,所以连衣服都没换。

  连相柳低头看鸦的眼神有点冷漠,那种一丝不苟的严肃使得鸦不明白他的意图。

  “相柳——”

  “你好像已经恢复了……”连相柳再度打断他,接着匆忙离开了房间。

  他的长发在身后飘逸,步伐利落,或许是夏季衣着单薄的关系,鸦觉得他整个人小了一圈。

  啊,半年没见了啊……鸦心里暗暗地想。

  相柳家的医生总不如皇羽门的温柔,鸦在接受检查时暗自苦笑,也可能是自己心理作祟吧。

  折腾了大半天后,天色已近黄昏,鸦还是没有安分地躺在床上。他走出卧室下楼,客厅里全是连相柳的人,黑压压的好像葬礼一样。只有连相柳坐在沙发上,姿势端正无匹,闭着眼宛若沉思者,林安依旧像根柱子,安安静静守在他身后。

  林威和梅杜卡显然不在,他们可能在碎的地下实验室,如是想着,鸦走下楼梯,连相柳朝他看了一眼,很快又移开视线。

  这人……有点装模作样的。

  “为什么不在床上躺着?”说起话来还是那股子严厉训斥的味道,鸦缩缩脖子,“林威……他们几个呢?呃,相柳,你怎么会到这来?”

  前一句是装饰,后一句才是重点。他说话不分主次,连相柳却严谨地逐一回答:“他们几个在碎小姐的地下室开会,闪公爵有任务交代。我是早上从东城过来的,有人告诉我你受了重伤,可能保不住命了……”冷漠的眼睛朝鸦这边瞄了一下,“哼,有人故意谎报实情么。”

  鸦看着连相柳嘴边一丝冷冷的讽刺,心里暗自叹息。

  当时在郊野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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