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进了酒吧后,拉下连衣帽,散落的一头水晶粉色长发马上吸引来许多目光,弥漫着酒精气味的靡靡环境里还响起了几声低微的唏嘘,但是一时半刻没人敢靠近这个身材泼辣的性感女郎,因为她身后紧跟着一个男人。
男人留着稀疏的胡渣,既算不上野性又不是粗犷派的脸埋在人群里绝对是平庸之辈,不过一双眼睛颇有特色,带了点慵懒神情到是很耐看。头发是乱蓬蓬的亚麻色,所以在灯红酒绿的环境里也是较为醒目的。
这两人从一进来就让不少人注意到,他们也没有刻意避讳,大大方方从狭窄的楼梯上二层。
所谓的二层并非是真正的二楼,而是搭建出来的阁层,镂空的扶栏可以看清底下舞池的激|情澎湃。女人和男人都向楼下张望,却不是真正感兴趣于那些艳色淫|靡。
跟随他们的目光很快就能发现,两人坐下的那张桌子边,靠着栏杆蜷缩的少年舒展开肩膀,哪怕是在鸭舌帽的暗影下也能感觉到,被舞灯勾勒的轮廓令人如痴如醉,就像是饮上一口缤纷的果香鸡尾酒,带着强劲的后劲冲上脑穴。
“哟哟,小美人最近打扮很时髦啊。”上了晚妆的霍碧若中校霸道地拖了张凳子坐下,眉飞色舞打量桌对面少年身上的英伦风夏季款风衣,职业习惯让她眼睛利得像鉴定仪器,马上能辨别出那种上好的面料是绝非普通人穿的奢侈品,她的样子就像是个嫖|娼的顾客,以至于坐她边上的何席优少校不禁面红耳赤,重重咳嗽。
夙扯了扯帽檐掩盖住半张脸,从暗光里瞅了昔日的同僚一眼,皱起眉头。霍碧若看他那抱怨的眼神,笑道:“你不知道,司徒空在电话里总是说,‘我家的小美人怎么怎么’……”
“他那是学我的。”语声从夙的身后传来,穿着低腰裤,衬衣翻领敞开些许,露出一些白皙肤色的男人提了杯晶莹剔透的鸡尾酒,故意不坐下,而是靠着栏杆摆出很酷的却也很做作的pose。
男人的性感和霍碧若的性感才像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让待在霍碧若身边的邋遢男人到显得多余了。
暗影里,夙嘴边拂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苦笑,顺手拿了酒杯喝一口,既而神情一定,压着嗓子说:“行动定于下周8月10号,我这边的部属已经妥当,地点和预计的一样,在首都国际会议中心。”
尹正垂眼,看着他们一桌三人:“我这边的支援也已经安排好了,随时等你调动。”
夙装模作样地看向楼下的舞池,声音压得更为低沉:“现在,看你们这边怎么行动。”
何席优拿着大大的啤酒杯,灌上三分之一,酣畅地吐了一口气。他没有说话,霍碧若便道:“军部我已经基本锁定目标,这几天我再努力一下,搞定外联部的人。”
何席优紧张地看向他的未来老婆:“打算出卖色相?”
霍碧若瞪了眼:“我是这么风|骚的女人么?”
何席优上下打量碧若一身招蜂引蝶的性感打扮,不语。
夙笑了一下:“不急,我们还有时间。”
他双手相握撑着下颚,沉思了一下,说:“现在最重要的是,不能走漏风声,否则,整个计划都完蛋。”
服务生从他们桌边走过,寻问他们需要些什么,霍碧若照样像是来享受的年轻女人,和俊俏的服务生调侃几句,然后点了杯马丁尼。
等周遭又没人了,霍碧若笑盈盈地端详着夙那张不太真实的漂亮脸蛋,刻意把手扶在脸颊边,摆出神秘莫测的姿态。
“七戒,你想怎么干?玩大玩小,还是——”
夙把帽檐拉低,闪过眼底的光辉冰忙似刃:“最好是……”
轻描淡写的,他垂眼扫过桌子上酒杯里通透的琼液,那种冷冷的神情好像是不太懂得世间俗物的喜怒哀乐,而那样漠视一切。
“满盘皆杀。”四个字,从他口中清晰地吐出,令人不寒而栗。
而后他将酒液一饮而尽,目光又投向了楼下的舞池,绚丽斑斓的荧灯浓缩在他幽暗的眼睛里,不曾真正相映成辉。
第四十六章 地下党
这本来就是为你而准备的陷阱,你也是自愿跳的。
【189】
8月10日当天早上,连相柳在离开辉夜城前往首都前,收到皇未寂的提醒,密件中只有八个字:稍安勿躁,切勿大意。
他首先顾虑到的是乌鸦的安全,斟酌之下,还是把林安留在了辉夜城。
当时的鸦正在路边摊骗吃骗喝,和张亮侃侃而谈爱情观。周围的人看两人如此青春烂漫,还以为是刚高中毕业,准备迈入大学校园的学生,摊位老板还多嘴问了下鸦脸上的疤怎么来的,吃得尽兴的鸦挠挠疤痕,傻乎乎地笑道:“这是爱情的疮疤,老板。”
旁边掀起一片哄笑,张亮更是笑得前俯后仰,捂着肚子大庭广众下实在不成体统。
鸦满不高兴瞥了他一眼:“你还要不要我帮忙牵红线?”
这一招非常管用,张亮立刻就收住了笑容,勾搭上他的脖子:“老子的终身幸福就靠你了!”
张亮自以为自己很明智,左看右看,觉得与其靠家里那位纸上谈兵的,不如多犒劳犒劳碎小姐身边的人,好帮忙他和碎小姐之间架起爱的桥梁。
但是乌鸦在这件事上可不随便,他左打量右打量,不自觉地以父亲的身份替碎审视这个未来女婿,总觉得张亮不够牢靠。
“不过,说什么一旦遇到比自己强悍的女人,就娶回家当老婆,这样会不会太随便了?”
“哪里随便!”张亮慷慨激昂地陶醉在自我美梦中,“这可是我从小的梦想啊!”
经这么一提醒,鸦蓦然认真思考:“原来你这么早就规划过自己的爱情了?嗯……如果论强悍的话,我觉得两个人各有所长,但好像都不能用‘强悍’来形容……”
“你嘀嘀咕咕什么?”
“啊,不!没什么!我只是有自言自语的习惯,和别人没有关系!”
鸦心虚地低头吞面条,这两天一直在琢磨着相柳和乙轩两人,渐渐地,这已经快变成他人生的一道哲学性选择题了。
如果选了相柳,就必须要把乙轩的事解释清楚,凭他的智商在这方面实在有点无力,且肯定应付不了相柳的脑子;如果选了乙轩,就伤害了相柳,同时也不尊重乙轩的感情,这样自己好过,但对别人不负责任;如果落单……
“人生真的可以这么悲催么……唉!”实在不愿去想自己落单的事实,他默默地吞面条,暗自决定近期一定要确定行动方针。
就在这时候,碎突然呼叫他,用的是潘小组四人专用的呼叫器,这还是碎自己发明的。收到这个呼叫信号,就说明潘小组有紧急任务,鸦匆匆忙忙地闪人,张亮大为不满:“喂!事还没谈完呢,你就走,我不是白请客你了?!”
“不会让你白请的!我会好好把你和碎小姐的手指头牢牢系上红线啦!”说得自己好像就是月老,可自己小指上的红线另一端系着谁,却还不知道。
全力以赴飞奔回碎的家,房子租下的第二天,碎就在地板上挖了个洞,连通到地下车库,把同时买下的车位密封起来,变成一间小密室,没几天里面就被各种高科技电子仪器侵占了,看起来活像是某基地的卫星接收站。
四个人窝成一堆,分别拉了张折叠椅子坐好,摆在一堆导线中,就像是坟地上竖起的墓碑似的显示器上,是他们往常看过的那间充满阳光的房间,以及闪公爵的背影。
闪公爵在视频中像一位优雅的贵族,喝着茶,轻盈地说:“刚刚收到消息,相柳大人的飞艇出了点故障,在中途的初源航空港迫降,新闻里应该很快会播报这则消息。”
其他三人都没什么动静,但是鸦不由揪住裤腿,反应有点激烈。
闪公爵对他的反应了如指掌,笑笑说:“别担心,相柳大人没有受伤,只是前去赴会的行程被打乱了。当然——”低头喝了一口茶后,他悠悠叹着说,“我认为这是有人故意阻止他去参加城主联盟会议。”
“为什么?”鸦紧锁眉头,神情凝重。梅杜卡看他这副紧张样,都忍不住笑了:“小乌鸦,你不会是想马上奔去初源港吧?”
心思被看穿了,鸦有点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闪公爵道:“城主联盟会议上可能会出事,这是我的预感。乌鸦,我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先听哪个?”
鸦眉头打结,汗颜道:“这种桥段真是到哪都能碰上……”
“呵呵。”闪公爵笑了笑,“那就先说好消息吧,既然有人想阻止相柳大人前往首都,我想这次和上次相柳大人的飞机在亚马逊森林出事不太一样,也就是说,制造事端的人这次刻意避开相柳大人。”
连相柳被困亚马逊森林中已经是一年以前的事了,闪如果不提,鸦的确忘记了,当时他们潘小组执行任务的返程中,鸦不慎从直升机上坠入亚马逊丛林,失去意识之后,碎等人没有立即找到他,逼于情势只能先行离开。
鸦醒来的时候,靠在一棵大树边,身边坐了个个子高高的男人,用芭蕉叶捧了些清水给他润喉。
当时两个人都满脸土灰,衣服破烂,鸦并没有认出那个救了自己的男人是谁,那男人当时一头蓬乱的短发,脸被淤泥染了个黑,白衬衫变成了花衬衫,瘦瘦的,只觉得身上是一把骨头,声音到是很温和。
'“走得动吗?走不动,我背你。”'
鸦觉得,那个人的声音实在很好听,低沉沙哑的,很有亲人的温存。他小小使了下坏心眼,假装自己走不动,让对方背着。后来察觉到那人体力不怎么好,便不忍心再偷懒趴人家背上。
再后来的事,就只记得些零星碎末,在亚马逊的原始森林里困了数日,出去的时候简直就像脱胎换骨,获得了第二段新生。他没来得及和那个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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