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一想到老狐狸高明至极的整人手段,不禁浑身哆嗦了一下:“我这么形容,是想让你心情好点么,说到底,你没错,那小两口也没错,事情本来就是你家那位老子搞出来的,把你们都耍得团团转……唉!”
司徒空冷哼一声,收敛了嘴边的笑容。
轻微摇着怀里的婴儿,一边喂牛奶,一边用手轻轻地拍,动作是何其的温柔细腻,而他脸上的冰冷,却又是何其的深不可测。
“我回来,当然是做好了准备,和我家那位父亲大人算总帐!”司徒空的声音不大,语调平稳淡漠,可是从中却透出如潮如狼般的势头。
明脖子直觉冷得发毛,深锁眉宇,不禁笑了下:“难道……前阵子爆发的南亚金融危机,是你搞的鬼?”
司徒空压低嗓音,轻轻地说:“我之前结集了一笔资金,布下这张网大概动用了一半。金融的动荡会直接影响政体改革,很快,第一个军阀统治国就会出现了。”
明不置可否地轻叹:“你这大半年,果然没闲着。”
“我只是向父亲大人学习,偶尔做一做幕后的始作俑者。古人云,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我不是不知道,老家伙他最在乎什么。”司徒空清冷的声音晕开在空气里,透着少见的傲慢气息,“这世上根本就没有毫无弱点的人,人心不可能没有一点缺陷,只要他还是个人。”
看着司徒空眼底掠过的一道如同铡刀一样血腥的冰芒,明不由得颤了一下。
【205】
一间宽敞的书房里,坐着它原来的主人以及现在的主人。
时间是晚上,两盏水晶吊灯都隐匿在幽暗中,悄悄地闪着钻石的光辉。书房里亮着的是四盏壁灯,以及书架那边沙发柜上的台灯,和正中书桌上的台灯。
司徒空坐在沙发上,略微倾斜身子,单手搁在沙发扶手上半撑着脸颊,姿势显得惬意舒适,却不乏贵族的气质。
他身上换上了干净的素色浴衣,有些性感地微微敞开衣襟露出平坦结实的胸膛,后颈的几缕碎发绕道了脖子前,更加深了那种带一点情…色味儿的性感。
然而性感在这个男人身上就好像是一种奢华的气质,是别人模仿不来的高贵。他就那样稍稍半低着头,捧一本厚厚的砖头书,靠近台灯,让暖光晕染了他半张俊美的脸,另外半张隐蔽在昏暗之下,明眸闪耀迷人。
嘴角带了一点恣意却婉约的笑容,以像是窥窃的意味,静静地注视着书桌那边的小美人。
那真是个如何也看不腻的小美人。
白皙玉润的肌肤,薄薄的仿佛能是透明的,却又不会让青筋的颜色泛出来破坏那种雪白剔透的美感。精致得令人觉得不可思议的五官,垂下的睫毛浓密而修长,随着眨眼的动作轻轻微颤着,仿佛沾了露珠一般透出晶莹的质感。眼缝中漏出一点深幽的紫色,只有皮肤白皙的人才适合那样的紫色。至于显出几分娇贵气息的尖鼻子,以及微微开启了些许的绯色之唇……
如果用金属来形容男人的话,那么夙一定是稀有金属中的极品,同时具备了宝石的坚硬度与光泽感,但不紧紧是钻石或水晶那种只会发光的东西而已。
集合男性的坚韧与女性的柔软吗?
司徒空没有继续想下去,而是将目光转移到了随着少年写字时的动作而在额头轻轻晃悠的几丝刘海。
为什么要把头发剪断啊……虽然这样会显得有一点男性的阳刚气了,但不适合他啊!
司徒空内心很自然地抱怨了一番。
当然,他也深知,对于自身的这种那怕是同性也会被吸引而意乱情迷产生纵欲念头,已经上升到堪称为可怕程度的诱惑美,夙本人显然认知还不够。那么他以前在军队里,如果没有够坚强的实力,在那种充满了雄性气息的环境下,难保会不想上他……
不,是肯定想好好品尝一下吧?自己当初不就是如此上钩的吗?
那样美丽的生物,已经让人能容忍和原谅他任何错误,即便性子倔得让人无法忍受,而且本人还全无自知,可却会慢慢地被认为是一种可爱的行径……
“国会下放了一批抚恤金给各地的福利院以及基金会,同时还有一笔拨款进行道路建设和拆迁。但是很明显的,这两笔款目的差额都很大,里面肯定有水分,而且已经被榨干了……”夙忽然在继续奋笔疾书的情况下,嘴巴快速动了起来,“现在必须向参议会呈报情况,我应该——”
“如果你想当一位英明的主君,那么首先,你可以对这两笔款项进行互补调动,来有选择地加以利用,把你的决策明确告诉你的下属官员,记得一定要非常准确地让他们明白你的意向。然后,应该将福利院和基金会目前的情况,还有道路建设的进度如实呈报,而不要过分地计较拨款数额上的差距。我爸爸是个相当严谨并且严苛,对事对人都一丝不苟的人,他对于这些公文都会逐字斟酌,并且揣测呈报者字面上表达的意义以外的意图。如果你还想为辉夜城争取到以后更多的发展机会,得到政府更多的辅助,那么你就必须有取舍地表述给总统了解。”司徒空在夙没说完前,已经给出了标准答案。
夙点着头,苦笑了一下:“原来如此,对于事实的叙述还必须要考虑到上级的心思吗?”
“这是必须的,在政治界,不揣测人心,你就活不久。”司徒空漫不经心地笑道。
“果然这种方面,你老奸巨滑了。”
“哪里哪里,这是表示你对我的认同吗?”
一个情不自禁地略以讽刺,而另一个却也毫不在意地厚着脸皮接受。
不知道这样悄悄酝酿着暧昧气息的宁静过了多久,书桌那边的夙忽然放下钢笔,目光直接投向了他,既而叹气:“你这样一直盯着我,我会紧张。”
司徒空耸耸肩,微笑着把视线埋下书中:“那么我不盯了。”
对于他的直接和如此的听从,夙愣了一下,舒一口气继续开始办公。
忽然之间,他手中的钢笔被抽掉了。
“不让我看,那么做点实际的?”司徒空的脸已经凑近到了夙的眼前,用钢笔挑逗似地撩拨了一下他的额发。
夙看他扭着身子坐在桌边,单手撑住了身体,而俯下身来把头凑近自己的脸时,拱起的背部曲线呈现出男性的刚硬和柔软。
夙心神不宁地转了转眼珠:“墨就在隔壁的房间。”他伸手去抓钢笔,司徒空却故意让他扑空:“你是说,我们这样是在‘偷情’吗?”
夙的喉间不自主地发出了一声低闷的吸气声,一下子,脸就晕开了绯红。
“你比以前更容易害羞了……害羞得更加诱人了,七戒。”司徒空继续用钢笔横在夙的鄂下,轻轻地将之往上提了提,夙便仰面朝他,角度刚好让两人的嘴在一直线上,司徒空调笑,“偷情,不失为一种让人振奋的情调,墨墨和桫椤都睡得很熟,管家不叫他们,他们不敢进来,所以我们在这里做什么,没人会看见。”
司徒空的眼睛有意无意地往眼角的方向斜睨:“我想,这家里的一些监视器材,你也早就处理过了吧?”
司徒静王那只老狐狸明显不会放任夙自由地住在老宅里,但是夙也不是真的会任人宰割的那类。
“司徒……空……!”夙的沉吟被打断,他的身体猛地被一只大手按在椅子上。
司徒空的身体几乎横跨了整张书桌的宽度,修长的臂膀依然游刃有余地固定住夙的身体。夙低估了他那高大的身材,陷进软椅中后,一时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反抗。
他不想扫了司徒空的兴致,真的不想再让他生气,但是这样尴尬的情况……
“你想要……做的话,换个地方吧,到外面去开房什么的,总之,别在家里好吗?”带着一份忧虑、紧张和惶恐,他的眼睛忐忑不安地到处游离,就是不敢正视司徒空的眼睛。
他怕一接触到那双冰蓝,就真的会在灭顶的渴望中把持不住了。
可是,司徒空今晚的样子,显然有那么点霸道,他不以为然地笑道:“七戒,道德观这种东西对我来说没那么重要,我以为这点你是早就了解的。”
夙下意识地伸手推了推司徒空的肩膀,扭过头去,怕忽然被强吻:“等一下吧,等我处理完那些公文——”
“兴致上来的时候,怎么能等呢?七戒,我的——已经硬了,你看怎么办?”
司徒空深深的笑容仿佛是黑洞一般可以把人吸进去,其实这时候,他的笑容才是致命的诱惑,夙觉得理性正在崩塌中。
“不行……让我看完那些公文好吗,明天的会议上必须有决策,但我现在连一半都——”
“那种东西给我半个小时的时间,我马上就能帮你搞定。但是——”司徒空深邃的蓝眼睛里荡漾着无限邪气,“现在这半小时,你得给我。”
两人半推半就地又靠近了些,司徒空已经越过了书桌,夙完完全全被他束缚在椅子中,没有一丝可以躲藏的空隙。
感受到来自司徒空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股男性的强烈侵略气息,夙心里揪了一下,稍稍挣扎着坐好:“再晚一点,等……等过了一点钟,我们到床上去,别在这——我求你……”
“求人不是这样的,何况你从来不会求别人。”司徒空的声音听起来有一点冷漠,不过他脸上漾开的笑容很迷人,有着蛊惑的作用。
他把手轻轻盖在夙的眼睛上,往后压了压,夙的脸面便最大限度地往后仰,带动着颈项拉伸到极限。
经过喉结的那道曲折的线条清晰地呈现在司徒空眼中。
“空,不要……现在做了,我待会没办法工作……”夙的声音开始紊乱了,夹杂着惊慌的沙哑声。
“你的工作我来帮你完成好了,我会帮你洗干净,然后你只需要睡觉。”司徒空在用一种命令的口吻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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