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连相柳就接到了殷老爷子的求援。一个新冒出来的毛头小子仗着总统做靠山,刚刚崭露头角就这么肆无忌惮地和商界的龙头老大扛上了,殷老爷子找上总统理论,却没想到司徒静王过河拆桥,根本不理会儿媳妇被警局收押的事,老爷子一气之下,倒戈找上了司徒家族的死对头,连家。
连家过去很风光,祖宗曾有一代做过帝国宰相,祖谱中位高权重的不胜枚举,就一百年前而言,和司徒家族不相上下。但是,司徒家族得势以后,到了连相柳父亲这一代,连家的基业就彻底没落了。
连相柳小时候过的是变卖家当,负债累累的苦日子,父亲懦弱无能,做生意一再亏本破产,母亲曾经贵为千金小姐,养尊处优什么活都不会干,那会儿家里头的杂务都是连相柳包办的。十来岁的时候,他的肩膀上就扛起了整个家族的责任,因此,虽贵为少爷,却早已没有了富家子弟的傲气。
奶奶临终前在床头握着他的小手,说的最后一句话是:复兴家族!
他当时忍住眼泪没让它掉下来,看着奶奶闭上眼睛,却一声不吭,紧紧咬住牙根,小脸因激动和愤怒而涨得通红。
复兴家族,这个强烈的意志从此以后在他的心灵深处扎下了根,并且贪婪地吸取着他心脏里的养分,他不会忘记家族的荣耀和背负的责任,他的欲|望也越来越强烈极端。
这些年来,风风雨雨,勾心斗角,他吃苦耐劳,忍辱负重才坐上了莲芝城总督的位置,但,这还不够!
他的眼中,是司徒家族权大气大,财大气粗的豪门富贵,他容不得那些阔绰富裕,自以为是的家伙们,他的双脚终有一天要踩在那个家族的头上,把姓司徒的狠狠踩踏在脚下!
司徒空和他是两种人,风流成性、天之骄子,那种不懂得疾苦的人,连相柳一开始就很看不惯这个小子。他处处与之作对,处处想抹杀那个阔少爷的锐气,现在,司徒空死了,而他的脚步不会因此而停止。
他不喜欢殷老爷子的作风,也看不惯殷家的横行霸道,但是这些在击垮司徒家族的面前都变得微不足道。他接受了殷老爷子的交易,设计让司徒宫负罪入狱,名声扫地,而他将可以得到垄断诺亚港都海外贸易的好处,将来等他进了议会,诺亚港都的开发建设就是他最好的法宝。
至于司徒宫,他对这个人目前还不熟悉,不论是林安还是芙利亚都查不到这个人的底细,他很疑惑,一个刚刚回国的人,过去在政绩上没有一点作为,竟能马上适应这个圈子,手段老练利落。
寻思当即,他看见乌鸦从洗手间出来,于是挂断了林安的电话。
桌上放着两杯饮料和寿司拼盘,鸦看见食物一口都没动过,便嘟嚷道:“相柳你不饿?”
“嗯……”
“啊,你是在等我一起吃吗?!”意识到对方的体贴,鸦手忙脚乱拉了凳子坐下,而连相柳则隔着桌子,静悄悄地打量他。
鸦是个藏不住心事的人,脸上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脑子里有些什么,全写在脸上了。
“那个,相柳!”鸦硬帮帮地唤道,全身都很紧张地绷直了。连相柳目光一柔,淡淡地说:“小妖,我们去坐摩天轮吧?”
鸦愣愣地抬头看他,惊讶和欣喜的神情一并在清澈的眼眸里掠过,然后爽朗地笑了:“好啊!”
“可能要排长队,我们现在就去吧。”连相柳微微一笑,放下饮料,平静的面容掩饰着隐藏极深的心思。
他果然猜中了,这只小乌鸦和闪公爵是一伙的。
【100】
夙突然失踪了,JESEN猛打了几十个电话都是不在服务区,然后气红了脸和司徒宫两个人大眼瞪小眼。
偏偏,司徒宫还嬉皮笑脸的:“小美人果然受不了你的脾气,逃走喽。”
“明明他是受不了你!”JESEN很想一耳光抽死眼前欠揍的家伙,可惜身高差距太大,她知道司徒宫反应快,甩手也未必打得到他那张气死人不偿命的脸。
正当气头上时,有人竟还撞了她。她穿着八公分的高跟鞋,踉跄一跌,结果就把脚给扭了。
“喂!你走路长不长眼睛!”JESEN怒气冲天地朝对方吼去,只见同样撞得分不清东南西北的年轻男子留着棕色的长发,穿着打扮很普通,但是藏在鸭舌帽里的绷带以及手臂脖子等地方露出的血痕十分刺目,顿时就让JESEN傻眼了。
“你,你好像是……”JESEN觉得这个年轻男子有点眼熟,去一时想不起哪里见过。
男子慌张地别过头,用帽檐遮着脸,他身边的短发女人狠狠瞪着JESEN,叫嚣道:“你长了眼睛也看不见路,不是有眼无珠么?哼。”
“什么!”JESEN被惹毛了,忘记了扭痛的脚踝,一瘸一拐冲向女人理论。但是对方没有理会她,拽着男人一起大步走远。
JESEN伤了脚,跑不到几步便疼的脸色发白,只好停下来缓一缓,心里憋了一肚子火:“可恶,真衰!碰到嘴巴这么毒的女人,凶什么凶,明明撞人的是她男友!”
“你的嘴巴也很毒辣。”司徒宫轻飘飘地在JESEN面前幸灾乐祸,惹得JESEN一阵懊恼,恨不得扑上去吃了他。
女孩子吃了亏,扭伤的脚踝又疼得钻心,一下子眼睛红了,眼眶里泪珠直打转。
自尊心受到了挫伤,JESEN骄傲地别过脸去,狠狠咬牙:“哥哥不在了,每个人都欺负我……”
强忍在喉间的低声啜泣,慢慢地在空气里溢开,长发掩去女孩羞愤的脸,却掩不住轻轻颤抖的肩膀。
司徒宫摇摇头,叹了口气,伸手搭了JESEN一把:“我叫人先送你回去吧。”
“别碰我!”JESEN甩掉司徒宫,宁愿蜷缩在地上闷声不响地忍着疼痛。
司徒宫定了定神,目光一沉:“墨墨。”
“干什么!这是我哥叫的名字!不许你叫!!”有着绝对保护意识的JESEN怒不可遏地瞪向司徒宫,维护着兄妹之间独有的东西,却忽然愣了愣。
司徒宫耸耸肩,脸上还是挂着漫不经心的笑容:“我还不想有你这么刁蛮的妹妹呢。”说罢,他不管三七二十一,提起JESEN往肩上一扛,迈着大步,背影潇洒。
“喂!你放下我!”
“安静点!墨大小姐,不然我再打昏你哦,我对女人从来不会客气。”
【101】
要说洛之行对机械暴力女的感情,那绝对不是爱情,谁也不会对把自己关在实验室当试验小白鼠对待的女人产生爱情,如果非要说有什么情感,那一定是因为肉体上吃了不少苦头,最终学会了乖顺服从。
碎说去游乐场,他不敢摇头说一个不字;碎说装情侣,他一边脸色发白牙齿打颤,一边把胳臂借了过去;碎勾着他在游乐园里到处瞎逛,他胆寒心悸,苦苦哀叹自己恐怕是世界上最悲惨的“男朋友”。
他对于自己曾经做过什么事一点也不记得了,之前的记忆还停留在竞技场的化妆间,后来醒来时,正全身赤|裸地被绑在实验台上,看见拿着手术刀的碎在他身边用一种看待死尸的目光冷冷细细地观察他,他马上又昏了过去。
他也不敢逃,因为碎说,在他身上装了什么东西,只要他敢逃,就立刻会让他吃苦头。
于是,他只剩下一条路——屈服。
碎拽着他逗留在一个卖刀具的篷子前,挑挑拣拣半天,突然把他的手臂一勾,抬头微笑着说:“你喜欢哪一把,我卖给你。”
洛之行当场吓得腿软,脖子石化了似的僵硬不动,下身的硬物被碎恶作剧地搓来搓去,全身的血管都像是快崩裂开来。
碎笑起来虽然漂亮,却比恐龙还可怕!
“随、随便吧……呃,你送的我都喜欢!”嘴巴甜总是没坏处,洛之行竭力地讨碎欢心,然后感到下身一阵松弛,神经终于得以放松。
“嗯——,那么就80公分长的吧,那把白色斑纹的不错。”碎琢磨着,伸手指向看中的日本刀,老板笑呵呵地把刀拿到他们面前,“哎呀,送男朋友刀的女孩子真少见啊,小姑娘你有眼光,这把可是——”
“废话别多,快点给我包起来!我们赶时间!”
老板被碎恶劣的表情吓得急忙闭嘴,手足无措地包好了刀,双手递上。
碎满意地笑了笑,接着脸色一冷,粗鲁地把刀塞进洛之行怀里:“保管好!丢了小心我阉割你!”
老板汗颜地看着他们离开,同情的目光久久目送戴着鸭舌帽,衣服裹得紧紧的年轻人。
与此同时,相隔十米左右开外的另一个摊位附近,金发的青年把扁扁的绒线毛拉了拉,帽檐贴着深刻凹陷的黑绿色眼睛。
长发间藏着简易耳麦,他用一只手遮挡着耳朵,低语:“目标物和那个野狼女在一起,就看到他们两个,怎么样,我先行动?”
“野狼女?什么时候取的爱称啊?”耳塞中嬉笑的声音,带着浓浓的讥讽,还有几日来奔波劳累,嗓子磨得沙哑。
张亮一边想原谅几天没合眼的同伴有点神志不清,一边却忍不住,没好气地低声说:“她上次凶狠得差点咬断我的手臂,我不可以叫她野狼女吗?”
“嗯,闷骚狼配野狼女,挺适合。”
“行了,别恶心我!”
“呵呵。”杨帆干涩地笑了笑,转而道,“盯住他们,同伙肯定在附近,你不要轻举妄动,我想在火焰森干掉他们。”
“好吧,那我继续当跟踪狂!”张亮不耐烦地切断了通讯,将大衣领子翻起,裹紧了脖子和半截脸,匆匆穿过人群。
他心里正在咒骂着杨帆,一上午已经被无数小朋友当作变态怪蜀黍,灰色的英伦大翻领风衣,墨镜,口罩,外加造型古怪的绒线帽,杨帆还声称这是隐蔽跟踪的标配,根本就是在耍他!
【102】
夙穿过人流,笔直地朝柜台而去,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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