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字?”
“嗯。”
“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
少年到是很有礼貌,比他当初跟在君文乙轩身边时,可礼貌多了。夙习惯了单独行动,但是两个人走夜路也不错,碰到敌人背对背一靠,可以避免死角。
但是他们的运气并不好,轰炸机就在他们头顶上来来回回孜孜不倦。性子一好,就往他们附近扔炮弹,夜里四处亮起了橘红,浓烟滚滚,和风沙混在一起,绝对是独特的调味料。
夙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护着少年,当炮弹在身边响起时,他抱住少年,在石坡上滚了很长一段。
浑身骨头都火辣辣的疼,结果居然还是少年把他扶了起来,撑着他跑了一段,最后两人都累倒在地。
“你说你是来找人的,我觉得,这种地方不太可能找得到人。”袁召呼哧呼哧喘个不停,口齿却很伶俐。
夙有点七荤八素的,也搞不清哪里伤了,仰天像脱水的鱼大口大口呼吸:“那你呢?”
“我是和大部队走散了,队长说,万一落队,就往西边走,队长说,他会在西边扎营,等落队的队员赶上。”
“他那么说,你就信了?”夙觉得少年有点天真,通常战况胶着时,部队都不会等落队的队员,少年的队长这么说,应该只是表面上给与少年一点心里寄慰。
袁召却笑得爽朗:“咋队长就是脾气暴躁了点,人不错的。他说,他一定会带着我们活着回去!”
“呵呵……”夙冷笑,忽然发现和憧憬美好的少年比起来,自己的心竟然在短短两年中灰暗消极了。
对于人与人,他看得如此冷淡无情。
“你队长是谁,如果你再见到他,替我向他问声好。”夙兴口而说。
袁召朗声道:“不如你跟我一起吧,我队长认识的人多,也许他知道你要找的人。我队长姓尹,我们都叫他尹老大。”
蓦然一瞬间,夙忽然想仰天大笑:“你队长是尹正?!”
“啊,是!你认识?”
“他的部队不是全军覆没了吗?!”
“谁说的?我们队是最厉害的游击部队了,一周前和安国人交战,就我们一队人顺利撤出了重重包围!”
刚才,夙想仰天大笑,现在,他却心头一揪,整张脸因为愤怒而狰狞扭曲了。
中计了!把他骗到这来的还会有谁?!
头顶上方轰鸣震耳,一阵炮响,瞬间剥夺了他的意识。
【128】
夙再度醒来时,四周安静了,暖暖的烛光很舒服,光晕里有人影在晃动。
身子有点虚,应该是昏睡了有一段时间导致四肢乏力,暂时找不到平衡。他正考虑要不要起来,眨眼,衣襟就被提了起来。
“你跑到这种地方来干什么?!”
眼前,是尹上校沾满灰尘和泥土,辨不清原貌的脸,却看得出正火冒三丈。
夙感到一阵晕眩,内心暗自苦笑,这该怎么解释呢?散布谣言的人对于他如此冲动鲁莽的行为恐怕要乐翻天了吧,而司徒空如果知道事情是这么回事,会是什么反应?
他心里竟有一丝期待,嘴上却轻轻一叹,扶着晕眩的额头,太阳穴一跳一跳作痛,难过得他想骂人,但不是对着眼前的这位。
“我来找你的。”他坦白,简明地回答。
尹正松手把他往床头一推,表情更愤怒了:“找我干什么!老子在这里很逍遥!你一来,我还得照顾你!”
尹正一如既往地嘴边叼着烟,不过不是大卫杜夫,而是不知道什么劣质牌子的,他把烟头丢在地上,狠狠踩扁:“你和司徒空一样昏了头么,搞不搞得清状况!这里在打仗,你当到夜总会找马子啊!找人……说得到轻松,你要是万一死在这,我回去怎么跟他交代!”
夙扶着缺氧的脑袋,灰冷地一笑,干脆往床头一摊:“需要交代什么,对他来说不过就是少了个伴而已,过阵子就不放在心上了。”
“妈的!我说的不是司徒空!!”尹正大吼一声,又冲向夙揪起了他。夙在他愤恨焦虑的矛盾眼神中,忽然迷惘了。
番外 墨眼中的恋人与哥哥
司徒墨今年十六岁,在演艺圈内正大红大紫,登顶巅峰,又交了个同龄的男朋友,还是万里挑一的美少年,可谓事业爱情双丰收。
于是,像周末这种好日子,当然不会闲在家里,大冬天刚过早上6点,她就从床上蹦下来了。
女孩子要出门约会,梳妆打扮免不了,尤其是司徒墨这类颜控的女孩子,即使原本就花容月貌,还得折腾个大半天。
大清老早,精力旺盛的司徒墨忽然冲出房间,在走廊上轮番叫唤四个管家:“李诺!烨!梧桐!非闲!”
“大小姐,什么事?”四个管家齐刷刷地站在楼下大堂瞻仰精神焕发的大小姐。
司徒墨中气十足地质问:“我上周才买的连衣裙呢?为什么找不到了啊!!”
“你的连衣裙成千上万,一周就添一批新货,管家们记忆再好,也搞不清你说的哪条吧?”
说出这句话的当然不是管家,否则他们肯定是胆大包天了。
司徒墨歪了脑袋朝隔壁房间看去,倚在门扉边的十九岁少年正带着一脸倦意,昏昏沉沉猛打哈气。
这位就是她的兄长,俗称“哥哥”,司徒空是也。也是个极端的皮相一族,对于自己仪表的纠结不亚于司徒墨,曾经兄妹俩为了抢一瓶绝版的混合型香水还闹过三天冷战,在司徒墨看来,别看她老哥出门人模人样,翩翩公子绅士风度,其实在家也就是个狗样,完全没有兄长的气度嘛!
而且还是个感情大片子!
这点司徒墨几度和哥哥划清界限,虽然两人换伴侣的速度平分秋色,但她自认每一段感情都认真对待,而哥哥根本就是只想和女人上床罢了。
“哥哥,你是彻夜泡女人呢,还是熬夜工作了呢?”
司徒空咂咂嘴:“两者都有吧,真是,你一大早就吵得我耳朵嗡嗡叫。”
“我要穿的连衣裙找不到了!”
“那就换一条嘛,裙子这种东西不都长得差不多。”
“不行!我今天一定一定要穿那条!”
司徒墨叫得面红耳赤,怎知哥哥晃到她面前,抚摸小狗似地把手放在她头顶上揉了揉:“好啦,墨墨,你穿什么都美若天仙啦,天底下的男人都会拜倒在你脚下的,咳咳,其实一个女人最重要的是内在美,而不是穿什么衣服。”
“哥哥……”
“什么?”
“和你约会的女人如果穿了件一个月没洗过的清洁工人装,你会抱她吗?”
司徒空清清嗓子,把手一摊:“通常倒在我怀里的女人都不穿衣服,如果是一个月没洗澡,大不了我亲自帮她洗洗喽。”
某人不但说得若无其事,犹如炫耀不朽的功勋,甚至还笑得眉飞色舞,厚颜无耻状。
“哥哥,你个大色狼!你以后喜欢的人要是听到你那些能写成现代版《春宫图》的色|情史,我看她还会不会留在你身边!哼!”
刁蛮的大小姐甩头进了房间,司徒空无奈摇头:“当妹妹的怎么能对哥哥这么不礼貌,太没教养了。唉~”
一分钟以后,司徒墨再度冲出房间,刚想吼喝,隔壁房间的哥哥也冲了出来,到围栏边极有中气地嚷道:“李诺!烨!梧桐!非闲!我昨天脱下来的那条领带呢?”
司徒墨一下子火气全消,小恶魔似地挨到哥哥身边:“被女人偷走了吧?哥,你好大胆子,敢把女人带回家。”
“我昨天在房间里工作了一晚上,别说女人,连色|情片都顾不上看一眼。”
“啊咳,”司徒墨拍拍哥哥的背,“不过呢,哥哥你天生丽质,穿什么都风流倜傥玉树临风啦,一个有魅力的男人重在内涵和头脑,而不是戴哪条领带啦~”
“墨墨……莫非是你藏起来了?”
“啊哈哈哈,我藏你领带干什么~”
………
于是,这一天约会,司徒墨都是满脸灿烂笑容,心情好得如碧空晴天。即使坐在平常不太喜欢的吵杂快餐店里,都会轻快地哼歌。
她的男友上官七戒买了饮料和汉堡回来,刚放下,猛然叫道:“啊,我忘了你不吃这种容易发胖的东西吧,我重新帮你去买别的!”
司徒墨急忙拉住男友:“没事没事,坐下吧,偶尔吃一次汉堡不会胖啦。”
说着,乐滋滋地捧起汉堡啃着。
通常,司徒墨对一个人的记忆过程是:路人甲——》比较漂亮的路人甲——》非常漂亮的路人甲——》还算对得上眼的雄性人类——》极品美男子或美少年……
这是质的飞跃,上官七戒绝对是她交过的男友中最美型的一个,自然博得她最多的宠爱。
而对于能够发现这世上比哥哥还漂亮的男孩子,她对此无比自豪无比骄傲,更何况这个男孩子和感情败类的哥哥不同,是个纯情老实的好孩子,她决定这次一定比以往都认真对待。
上官七戒那张脸无论从哪个角度都百看不厌,司徒墨向来喜新厌旧,这次是她最有持久力的一次;上官七戒身上有着同龄人没有的成熟,至少在司徒墨看来那是比哥哥可靠多了的成熟,男人需要有积极的生活态度,和认真对待感情的责任感,她认为上官七戒在这两方面是无可挑剔的;此外,上官七戒虽然身患绝症,却不卑不亢,玩格斗也能照样不输给那些天生身体素质好的,她又认为有坚强的意志力和勇于竞争,让自己变强的信念是一个好男人的魅力所在。
总而言之,一个无论各方面比较,都比哥哥优秀的人,她司徒墨当然要牢牢抓在自己手里,绝不把他让给别的女孩子。
上官七戒看女朋友心情这么好,忽然有些受宠若惊,青涩地笑了笑:“今天怎么了,好像心情特别好。”
这一说,司徒墨都笑得用手捂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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