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里面村子的小路,刚才我们的车也是从这里开进村的。”
秦天前后看了看,又低下头看了看,点了点头。
“凶手很精明,他肯定事先就已经知道这里的地形。在行凶之后,开车把尸体运到这里,顺着坡道推了下去,他根本没有到坡下去。这就是为什么,在下面找不到鞋印的原因。”
“对!很有可能!”
“这条路虽只是小路,但里面那两家村子有车的人家也不少,平日里常有车辆驶过。所以,凶手在这里抛尸,无论他用什么方法把尸体运来,柏油路面上的痕迹我们都很难提取。还有,你看……”俞飞指着围观村民的脚下,“无论我们来的有多快,都赶不上村民来的快。而村民一旦在这里围观,千人踩万人踏的,他抛尸时留下的脚印或其他痕迹就彻底被破坏了。”
“妈的,高手啊!”
“高手不高手就得看最后谁赢得了谁了!”俞飞轻蔑地溜出一句,“但至少很冷静,尸体处理的不赖!”
“嘿!俞哥啊,你还夸他啊?”
“换做是你,你小子还未必能处理的这么细致,整天毛手毛脚的。”
“是专业的?职业杀手?”
“职业杀手!职业杀手!”俞飞不屑又纳闷地看着秦天,“我说,你烂片看太多了吧,脑子成天尽想些没用的!职业的还是业余的有关系吗?还不是都得抓回来啊?!”
“这……呵呵,是!是!”秦天唯唯诺诺地应道,“对了,俞哥,你说这件案子和半年前那起在田家村的案子是不是有……”
“你小子这点倒是想到点子上了,行,有长进。这两件看上去的确很相似,不过,现在这起案子的各项材料和报告都没拿到,暂时还不能下定论。”
“嗯!”秦天点了点头,但马上他又想到一个问题,“还有,俞哥,既然他能抛尸,而且抛的这么处心积虑,那为什么他不抛到河里,或者埋了尸体,再或者用其他方法隐藏起来,那岂不是更安全?为什么反倒抛在这里,让尸体暴露出来呢?”
“哈!你小子,再练几年,也会是一把犯案好手啊!”
“嘿嘿,这我哪能啊!我可是警察啊!”
“警察就不会犯罪了?”
“我相信我不会!”秦天斩钉截铁地说道。
“不会就好!”俞飞顿了顿,双眉紧皱,“不过,这样把尸抛在这种地方的做法的确有些少见。弄不好,就是想向社会和法律挑战。”
“他妈的,这小子也太嚣张了。”
“小子?你怎么知道就一定是男的干的?”
“这……不是说是*案嘛,那不见得是女人吧!”
“法医报告没下来之前,不要急着下定论,我说个很多次了。而且,就算是*,难道就不可能是男的行凶,女人抛尸吗?”
“这个……”秦天一时语咽。
“总之呢,不要一开始就把自己的思路框死,不要急着下结论。记住了?”俞飞拍拍秦天的肩膀,“走吧,我们下去吧。”
就在俞飞正准备下坡时,又一个硬汉式的男人大跨步地迎面跑了上来,俞飞一看是组里的谢志军。来人边跑边焦急地囔囔着:“俞飞啊,你怎么跑这里来了?”
俞飞刚想回应他的问题,可还没张口,谢志军就火急火燎地接着说道:“你手机呢?老关打你电话怎么都没人接。”
“哎哟,忘在车上了。”黎俞快速摸了摸口袋,才蹦出这么句话。
“嗨,别废话了,快跟我走!”谢志军边说边拉着俞飞要走,但俞飞岂是一拉就跑的人,谢志军愣是一下没拉动他。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俞飞被整的莫名其妙,“去哪啊?又有什么屁事……”
“老关说,幼儿园,动物伤人了,要我和你快去看看。”
“嘿!我说,秦天这小子常犯迷糊,老关今天怎么也迷糊起来啦?”俞飞显得很不以为然,“这狗咬人的事都应该交给派出所处理去,啥时轮到刑警管这破事儿啦?!”
“不是狗咬人!”谢志军急了,又试图拉俞飞。
“人咬狗啊?!”
“嗨!不是!是鳄鱼!”
“鳄鱼?”
“圣福堂幼儿园里跑出来一条鳄鱼,咬伤了一个孩子,陶玲玲也受伤了。”
“你说什么?”黎俞脸上顿时大变,“玲玲……”
“是!都送到市西医院了!”
“嘿,你怎么不早说呢!走!”黎俞疯了一样跑向自己的SUV,启动,载着谢志军离开了大旗村。一路上,开着警灯,拉着警报,飞一般地扑向医院方向。这速度,把坐在副驾驶座上的谢志军吓的,死死抓住车门上方的把手一刻不敢松开。
叁 狭路相逢
“我说,老俞啊,你走错了吧。这不是去圣福堂幼儿园的路!”谢志军坐在飞驰的车里不自觉地提高了嗓门。
“先去市西医院!”
“不是……我说……嘿,老关可让咱先去幼儿园的!”谢志军强调说。
“你打个电话给费俊,让他负责刚才那案子的扫尾,都差不多了……”
“这你就别担心了,老关已经在去现场的路上了,他会接手的。”谢志军插话道,“因为现场离幼儿园近,就让我们先过去。所以,你可千万别自作主张,这可要犯错误的。”
“听着,我先开到医院,你再开车去幼儿园,我估计最多也就耽误个7、8分钟,你在那儿帮我先照应一下。我去医院看一眼玲玲就好,最多呆5分钟,然后再打车过去。”
“不是,俞哥,这……”谢志军听着俞飞这种自作主张的想法觉得无所适从。
“好了,就这么定了!我开的够快了,足可以帮你争回2、3分钟了。放心,医院门口有的是空车,绝对可以打到车……”
谢志军还想再说些什么,但听到俞飞这么不容置疑的说辞又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何况,俞飞毕竟是谢志军的顶头上司,也没办法,只能多担待着点吧。
一声尖锐悠长的刺耳的刹车声后,一辆SUV停在了医院的急诊大楼前。谢志军这才深深吐了一口气,悬在喉咙口的心也才“咽”了回去。而一旁的俞飞,跳下车直冲进楼,连车门都没关。与此同时,谢志军又马上绷紧了神经,车都没下,直接从副驾驶座上跨到驾驶座,一手拉门,一手挂挡,“唰”地一下又窜了出去。
俞飞疾步飞奔到急诊大楼的接待台,激动地询问被鳄鱼咬伤的病人在哪。导医台的两个护士几乎异口同声地告诉他,往里!手术室!毕竟鳄鱼伤人的事也算大新闻,奇事一件了,很快就风传开来,所以医院里几乎所有人都在第一时间知道了此事。
顺着指示牌,俞飞一路奔跑着寻到了手术室门口,两排相对的长椅上空荡荡的,却有两个男人表情不安地说着什么。俞飞远远地就一眼认出其中头发花白的老头就是是圣福堂幼儿园的黎院长,便赶忙跑了过去。黎院长也看见了俞飞,也立刻迎了上来,但二人并没有握手。
“黎院长,玲玲她怎么样了?”俞飞焦躁地问道。
“俞警官,你放心,陶玲玲同志她没事。”黎院长多年养成的官腔此刻也不愿舍弃,“她舍己救人,保护孩子的行为很是英勇啊,让人很感动……”
“她人呢?”俞飞受不了这种官腔,匆匆打断他。
“哦,在二楼,骨科。”这时一旁的男人赶忙说道,是司机张师傅。
俞飞二话不说,扭头就跑,找到楼梯,一步二、三级地上楼。一上到二楼便一眼看见了一扇房门上方高悬的“骨科”的牌子,俞飞刚想往里走,就看见陶玲玲被一个中年妇女搀扶着一瘸一拐地走了出来,她的手掌上还有一大块涂抹了红药水的印迹。
“玲玲,玲玲,你没事吧?”俞飞的口气中带着强烈的关切之情,他伸手去搀扶陶玲玲,岂料陶玲玲用力地重重甩开了他的手,脸上显出不耐烦的神情。
“你怎么……你来干什么?”陶玲玲冷冷地说道,同时她被中年妇女搀扶着艰难地坐到走廊上的椅子上,她低着头,眼皮都不抬一下,自顾自说道,“好了,我没事,你走吧!”
俞飞显得有些僵硬,呆呆地站立着。一旁的中年妇女觉出了气氛的异样,赶忙煞有介事地对陶玲玲说道:“我去给你借把轮椅来。”然后抬头对着俞飞笑笑,刚要走,手却被陶玲玲一把拽住。
“邵主任,不用,我自己能走!你陪我坐一会!”边说边把她往一旁的凳子上拉,中年妇女也只好尴尬地坐了下来,脸上虽挂着笑,但表情极不自然。
“俞警官,不劳你多操心,你走吧。”陶玲玲再次对俞飞下了“驱逐令”,语气沉稳,却冷若冰霜。一旁的中年妇女偷偷瞥了俞飞,只见他刚硬面容上,那担忧的神情渐渐被一股冉冉升起的落寞才取代。
铁骨铮铮的俞飞面对着眼前冷淡的陶玲玲,默默地点了下头,短叹了一口,慢慢地转过身去。他的脚步似乎变得很沉重,艰难而又缓慢地迈出了第一步,却似再也无力迈第二步,呆呆地僵站着。那被称为邵主任的中年妇女看不见俞飞脸上的表情,但也能猜出个大半。足有3、5秒后,俞飞突然抬起头,用他苍劲有力的大步,毅然决然地快步下楼。
“俞警官,你等等!”身后传来邵主任的声音,她趁陶玲玲没注意,起身跟了过来,喊住了俞飞。这邵主任是圣福堂幼儿园的总务主任,和俞飞互相认识,也很欣赏这个小伙子。原本她也很看好陶玲玲和俞飞这一对,可世事却常常不如人意,这让她也唏嘘过一阵。
“哦,邵主任。”俞飞站在台阶上,转身看着邵主任,“您有事吗?”
“俞警官!”邵主任的关节有些老化,走楼梯有些缓慢,但还是一步一步走到俞飞的同一级台阶上,“俞飞啊,你别担心,玲玲没什么大碍。她没被鳄鱼咬到,只是送小孩子到医院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