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怀若微笑道:“当年的事情你也应该听说了吧。”
荣华点头,“船上,陈嬷嬷说过。”
“当年的事情对贵妃的打击很大。”齐怀若缓缓道。
荣华看着他,“所以贵妃便将你当成了她早夭的儿子一般?”
齐怀若沉吟会儿,轻轻回道:“可以这般说吧。”
“原来如此。”荣华幽幽道,若是如此,那今早贵妃娘娘的那些举动便算是有了合理的解释,只是荣华不知道自己是多心还是其他,总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劲。
齐怀若似乎不想荣华继续纠结着这个问题,便开口道:“这园子虽然最靠近安国公府的外围,不过这亭子地势很高,在这里俯视,几乎可以将整个安国公府都给收入眼底。”
“是吗?”荣华回过神来。
齐怀若点头,“园子离沧澜院不远,过些日子我跟大伯母说说,将园子划给三房,然后请娘让人将园子休憩休憩,往后你在府中若是无聊,便可来这里散散心。”
荣华闻言,神色却是沉了下来。
“我知道你如今最想做的是何事。”齐怀若不等荣华开口便先一步道,“可是以如今的形势,你做不了任何事情,即便你做了,也不可能成功,荣华,再等等好吗?”
荣华心里极为的难受,可是却无法反驳齐怀若的话。
“如无意外,过些日子皇上便会下旨让我入朝为官。”齐怀若继续道,“可即便是如此,要将皇后以及护国公府扳倒,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荣华,我们不能心急。”
荣华心里像是被一块巨石压着似的,即便她进了安国公府,可是要如何借助安国公府的势力,要如何报仇,却还是一片茫然。
如今,似乎除了等待,也便只能等待。
还有,她需要相信他。
即便她相信他的心,他的情,可是这种将希望寄托在了别人身上的感觉让她极为的不安,她便像是一个什么也做不到,且一无所有的瓷娃娃一般,只能等待着他人的眷顾以及保护。
这样的路,是她想走的吗?
可如今,还有什么办法可以打破目前的僵局?
荣华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齐怀若将她的神色全部看在了眼中,可是如今,除了让他等待之外,他也找不到更好得办法,他也知道这些话说出来她心里不好受,可若是不说,他真的担心她又会冲动做出什么事情来,“荣华,相信我好吗?”
荣华抬起视线看着眼前的男子,沉默良久,最后,缓缓点头。
两人之间的气氛又仿佛沉郁下来了。
“时候不早了,回去吧。”齐怀若很想化解此时弥漫在两人之间的沉郁气氛,可是,他没有法子。
他们之间存在着太多太多的问题,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全部化解。
荣华心里也明白,即使齐怀若似乎对未来很有信心,可是她知道,要走到他所期待的那一步,他们还要面对很多的困难,或许,这便是两人需要付出的代价。
这段婚姻最终修出一个怎么样的结果,没有人能够事先知晓。
他们能够做的便是一直往下走。
回了沧澜院后,两人没有再说什么,简单的几句寻常话之后,便就寝。
齐怀若依旧睡在了榻上。
房间内,寂静无声。
只是,躺着的两人,即便是合上了眼睛,却仍旧是了无睡意。
圆月躲进了云层里,月色渐渐地黯淡下来。
“二少爷二少夫人歇下了?”
寝房外面,方嬷嬷低声问着守夜的丫鬟秋云。
下午荣华休息之时,齐怀若便处理了青荷,虽然没有打发出沧澜院,不过却已经革去了她大丫鬟的身份,将为了粗使丫鬟,被送到了浣衣房。
而秋云,便是方才提上来的大丫鬟,和绿荷一样,秋云相貌平凡,规矩恭谨。
“嗯,熄灯了。”秋云低声回道。
方嬷嬷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小心伺候,别睡着了。”说完,便转身离开,不过,她却没有回去休息,而是出了沧澜院。
今日荣华的发作以及齐怀若对青荷的处置,让她心里生出了不安。
她入了沧澜院,若是被赶出去,那她在安国公府便再无立足之地,而夫人也不会容她!
二少爷一向是个温和之人,即便下人出错也不会轻易做出处罚,可今日对青荷却是如此的雷厉风行,这定然是受了温氏的蛊惑!
今日二少爷处置了温氏,那下一次,可能便是她!
方嬷嬷傍晚时分已经是收到了风声,荣华在姚氏面前告了她一状,虽然最后还是为她求情,但是在方嬷嬷看来,那不过是荣华的手段罢了。
如今她既然告了她,那即便现在还能容她,将来也定然会找机会将她彻底打杀。
如今的处境有多艰难她心里明白,要保住自身,最根本的办法便是除去温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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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个多星期因为网络问题,更新很不正常,如今网络修复,我会尽快将更新调整好
真的很抱歉
119 泄密,故意
夜半时分,姚氏的院子早就已经关了院门了。
不过方嬷嬷毕竟是三房的老人,所以,她还是顺利地通过了门房,也顺利地见到了姚氏。
和昨夜不同,今夜的姚氏正常无异。
见了这般的姚氏,方嬷嬷心里咯噔一下,可是如今除了这个办法,她也没有其他可以保全自己的法子。
要除去荣华,方嬷嬷清楚自己是无法做到的,所以,她才会决定将今早心中的怀疑告知姚氏。
对于这个怀疑,她心里也是没有几分把握的,而她决定将这件事告诉姚氏也不是奢望姚氏会因为她的的话而对荣华做些什么。
她只是要借着这个怀疑来让原本便对荣华抱着成见的姚氏更是心生不待见荣华这个出身卑微的媳妇。
姚氏不惜荣华,这一点方嬷嬷早便是知晓的,而且,根据昨夜姚氏异样的行为,她可以肯定姚氏对荣华的不喜比她所想的还要多!
“你说什么?”姚氏在听了方嬷嬷的怀疑之后眯起了眼睛,声音低沉。
方嬷嬷跪在地上,“夫人,老奴虽然没有证据,但是老奴也是嫁过人,也在夫人身边伺候过,今早新房的情况真的有些异常。”
“你知道你所说的这些话会有什么后果吗?”姚氏凝起了声音。
方嬷嬷忙道:“老奴知道,可……可……老奴承夫人多年恩惠,无法不将这件事禀报夫人,夫人,老奴知晓老奴没有证据,单凭感觉和经验便贸然做出这般猜测是该死,可这件事关系到大少爷的子嗣,老奴不得不向夫人禀报!”
姚氏盯着她沉默半晌,“这件事你一个字也不能泄露出去!也不要让他们发现你有所怀疑!”
方嬷嬷应了姚氏这话便知道自己这一趟是来对了,即使夫人没有明确说,但是她心里已经起疑了,“是。”
“如今是谁在温氏的近身伺候?”
方嬷嬷当即将青荷一事说了出来,“二少爷将青荷打发去了浣衣房之后便将原本是二等丫鬟的秋云提为了一等丫鬟,和绿荷一样在二少夫人身边伺候,两人都是被买进府的,不是府中的家生子,模样平凡,性子安分。”
姚氏眼底闪过了一抹冷意,“既然性子安分便不要动她们了,那青荷……既然如此的无用,便让她在浣衣房好好待着,醒醒脑子!”
“是。”方嬷嬷应道。
“下去。”姚氏没有再说什么,下令让方嬷嬷退下。
方嬷嬷领了命令,“老奴告退。”
“等等。”姚氏忽然间又道,“不管你怀疑什么,明面上温氏都是三房的新媳妇,是你的主子,老爷和景儿对温氏都很满意,往后我不希望再听到温氏口中说出任何对你的不满!”
方嬷嬷心中一凛,“老奴该死,夫人放心,老奴往后会格外小心,绝对不会逾越了下人的本分!”
“嗯。”姚氏应道,“下去吧。”
方嬷嬷磕了一个头,随后方才起身退下。
“夫人,这事……您怎么看?”一直候在一旁的张嬷嬷上前问道,方才她虽然一直不言,但是惊愕却也是有的,除了惊愕之外,也是有怀疑。
姚氏看了她一眼,反问道:“你怎么看?”
张嬷嬷沉吟会儿,“夫人,老奴只是在别院见过二少夫人一面,可虽然不了解二少夫人的性情,但是这件事……二少夫人没有理由这样做!唯有圆了房她方才能够早些诞下孩子,这样才可以在安国公府站稳脚跟,老奴担心……”
后面的话不敢说出口。
姚氏挑眉,“你是说若是这件事是真的,那问题便出在景儿的身上?”
“老奴不敢。”张嬷嬷当即跪下。
姚氏脸色并无愤怒,“景儿若是不喜温氏,那不碰她也是正常,不过今天他对温氏的种种维护,却并像是不喜,你是担心景儿因为先前受伤一事而伤及了身子以致连洞房都无法?”
“老奴该死!”张嬷嬷面色发白,“老奴并非这个意思,夫人,老奴……”
“好了。”姚氏打断了她的解释,“你是什么意思我还是听的出来。”
“夫人,方氏的话也未必是真的,二少夫人一进门便打了方氏的脸,其后还将她安排的近身丫鬟给发作了,方氏心里必定是存了怨恨……”
“方氏的确有自己的小算盘,不过她也还不至于大胆到拿这样的事情来构陷温氏!”姚氏再一次打断了张嬷嬷的话。
“夫人……”
“够了。”姚氏沉下了声音,“我并未要惩处你,起来。”
张嬷嬷悄然松了口气,随后起身,“夫人,可要老奴去确认一下这件事?”
“不必了。”姚氏垂下了眼帘,“这件事不急。”
张嬷嬷看了主子半晌,然后低头应道:“是。”
……
景阳公主府
“郡主,你还是就寝吧,都已经这般晚了。”
在宜瑄郡主的寝房内,伺候的近身丫鬟又一次开口劝告。
齐媛也已经是困倦的不成,不过却还是撑着,“再等等,等母亲回来之后再睡。”
“公主和驸马不会有事的,郡主您不必担心。”丫鬟继续劝道。
齐媛瞪了她一眼,“你说什么话?那是我爹娘!都一整日了,也不知道娘有没有将爹怎么了!”
“郡主不会是想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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