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南毕虽然心里很烦,还是耐着心,好言安慰妻子,“快了,再等一段时间我们就能回家了,至于萱萱你放心吧,临走前我给她留卡了,再说了,佣人们都在,会把她照顾好的。”
“容南毕,你偏心!”想到他把这么大的公司给容颜一个人,她心里就很恨,再想到把慕安之那样千年难求的良婿给了容颜她更气。
容南毕叹了口气,坐到于莉莉身边,轻轻摸着她的头发,“我怎么会对一个野种好呢,你还真相信我那么多年不给她生活费是为了锻炼她啊?”
于莉莉愣了下,“可是,我明明听你亲口说的。”
“所以说女人头发长见识短,你没听清我刚才说的吗,一个野种,我怎么可能会对一个野种好!”容南毕阴险地笑笑,这笑从他向来温厚慈祥的脸上浮出,看得于莉莉头皮一阵发麻。
她看着自己骤然变化的丈夫,疑惑的皱皱眉,“你说容颜不是你生的,这怎么可能?”
提起那件事,容南毕脸色再次阴了阴,他咬牙切齿地看着于莉莉,“那个贱人不足十个月就剩下了容颜,会是我的种吗?”
看着他布满阴鸷的眼睛,于莉莉联想到了什么,颤抖着说出自己的猜测,“所以,你在她生完孩子就杀了她,外人看起来只是难产死了?!”
容南毕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然后没再看于莉莉,起身就朝楼上走去。
他今天去股市看了下,容氏的股市非但没降,反而在平稳上升,他能不着急吗?
他本想借容颜的手让容氏破产,把所有资金揽到自己口袋里的同时,也让容颜成了替死鬼。
那个野种,如果不是想着着有一天能被利用到,他早在襁褓里就会杀了她。
为了让她以后的某一天,真的甘心为自己这个“父亲”付出,在她小时候,他对她真的很好,那段时间,连他自己以为容颜是她的亲生女儿,可惜,梦就是梦,野种就是野种,随着她越长越像那个贱人,他心底的恶魔再次被唤醒。
三年高中,四年大学,他假借于莉莉的手,假借佣人的口,让容颜和自己的矛盾不断升级,很名正言顺,甚至都不用他提出,那个傲骨的野种,已经拒绝了他的生活费和学费。
很好,他以为她会走入歧途,去赚取学费和生活费,没想到啊,她在自爱的同时,还真养活了自己。
相比那个让他恨不得杀了而后快的野种,他的亲生女儿就太让他失望了,刚才回来的路上,他正好看到她在路边和一个男人激情野ZHAN,真是……
“唉。”他叹了口气,不让自己再去想往事,眼前让容氏破产,让他从不法生意里安全抽身才是头等大事。
拿过手边前几天的报纸,他再一次仔细看起来,慕安之出手这么阔绰的去帮一个女人,还这么高调的登上报纸,到底是为了什么?
难道容氏迟迟不破产,问题就出在慕安之身上?
可是……他当年因为偷工减料,盖出豆腐渣工程,无意中砸死慕安之母亲的事,的确是千真万确,当容颜反复打电话提出要和慕安之离婚时,他也把这事告诉了容颜。
以容颜的性格,肯定已经告诉了慕安之,那为什么迟迟看不到慕安之出手整垮容氏呢?
他拧着老谋深算的眉头半天,难道真的要把亲生女儿也用上,才能摆平慕安之那条大鱼?
……
这一夜,容颜睡得很不踏实,或许是因为好久没睡这张床,又或者是因为少了某个温暖的怀抱。
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醒的,只知道一睁开眼,身边空荡一片,本来搂着她一起入睡的男人不见了。
他身上有着伤,外面下着雪,他去哪了?
想到这里,容颜有些担心,马上冲出房间,客厅里漆黑一片,倾身到隔壁房间看了眼,虽然没开灯,因为雪的反光,能清清楚楚看到那里也没人。
容颜把希望都放到卫生间上,他应该是在上厕所吧,再怎么帅得令人发指,富得令人妒忌,他终究是个要吃喝拉撒的凡人。
看着那扇紧闭的门,容颜靠到墙壁上,突然吃吃的笑了笑,感觉自己好白痴,一惊一乍的,部队是慕安之的老巢,他能出什么事。
再次躺回到床上,已经睡意全无,她瞪大眼睛,借着窗外透射进来的雪色,看着同样雪白的天花板发呆。
部队就是部队,纪律严格不说,即便是分的住房也是统一的白天花板,白地砖,和连队战士住的保持着基本一致。
容颜曾经问过慕安之为什么不重新装修一下,他很随口的回了句,“又不是真正的家,装修干嘛?”
容颜自嘲地笑了笑,原来在她无意中把这里当家时,别人根本没那个意思,只怕又是她一番自作多情,就好比眼前她对他的担心一样。
“吧嗒”一声,大门被人由外打开,不用起身看,容颜也知道来人是谁。
慕安之并不知道容颜没睡着,去卫生间洗了把脸后,轻声走到床边,然后容颜听到悉悉索索的脱衣声,再接着,她感觉自己身边多了个人,那人轻轻托起她的头,把她放到他精肩有力的手臂上。
容颜蓦然感觉到一阵紧张,她忙闭上眼睛装睡,连呼吸都不由憋了起来。
一阵爽朗的轻笑从头顶传来,“颜颜,这样憋着不透气,不难受?”
听了他的话后,容颜除了猛然睁大眼睛,也呼的下就吐出一大口气,的确,如果不是慕安之提醒,只怕她还真快忘了呼吸,非要活活憋死自己不可。
美男效应,这是她给自己的最好的安慰和解释。
慕安之像以前那样,把一只手揽在她腰上,还有一只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轻轻叹了口气,“颜颜……”
容颜没说话,静静等着他的下文,她以为他是要告诉她,这深更半夜,冰冷凛冽的夜里他去了哪里。
可惜,她瞪大眼睛等了很久,也没等到他再次开口,渐渐的,容颜也不想等了,闭上眼睛开始睡觉。
被慕安之这么一折腾,她又一天没去公司了,想着明天或许会有很多文件要处理,她要养足精神,没一会,她还真有了睡意。
半睡半醒间,她仿佛听到有人俯在她耳边低喃着什么,竭尽全力听了半天,她也只听到一声无奈的叹息。
……
第二天,容颜没有被自己的设置的闹钟吵醒,反倒是被一双摸在她脸上的小手吵醒的。
她睁开眼一看,“洪亮!”看清眼前的小人,她睡意一下都没了,从床上坐起来,一把拉住洪亮的手,一边捏了捏他的小脸,“什么时候回来的?”
洪亮噘噘嘴,很不满意的甩开脸上的手,“阿姨,你为什么哭了?”
容颜愣了愣,朝他勉强笑笑,“我什么时候哭了?”
“你看。”小洪亮把自己的手摊放到容颜眼前,“这上面都是我帮你擦下的眼泪。”
容颜朝他的小手看去,果然肥嘟嘟的小手上沾满了水泽,只片刻迟疑,马上抓起他的手朝自己衣服上很粗鲁的擦去,“阿姨没有哭,这是你手心的汗。”
“可是……”小洪亮是个很认真的孩子,他坚持自己亲眼看到的事,哪怕容颜再怎么销毁物证,再怎么否认。
“好了,没什么可是了。”容颜跳下床,没穿鞋,直接抱起洪亮,相比昨晚背的慕安之,抱起眼前七八岁也是几十斤重的孩子,对她来说简直是小餐一碟。
洪亮象征性的扭捏了一下,就没再动,任由容颜抱着他朝房间外走去,事实上,从小就母爱缺失的他,不知道多么想有个人像眼前这样抱抱他。
容颜气不喘,脸不红的就抱着洪亮站到了客厅里,当看到客厅里两个坐在沙发上聊天的男人,容颜有半秒钟的石化。
第一反应是这屋里怎么会有除了慕安之以外的成年男人;第二反应是她的着装和举止都有很大问题,首先她只穿着秋衣秋裤,神态方面用洪亮的话是这样形同的,双眼红肿,头发凌乱。
这副模样出现在陌生男人眼前,她想不脸红也不行。
偏偏的,本来坐在沙发上聊得正欢的男人随着开门声,正齐刷刷的朝她看来。
容颜这才看清和慕安之坐在一起闲聊的是一个穿军装的男人,从他肩膀上军衔开看,和慕安之一样也是副团。
年纪比慕安之要大那么一点,三十出头,四十不到,眼神锐利,不苟言笑,一看就是基层里带兵出身的。
就当容颜猜测他是谁时,她怀里的小洪亮已经挣扎着站到地上,对着沙发上目光凌冽的男人怯懦懦的喊了声,“爸爸”。
因为洪亮那声爸爸,容颜把尴尬丢到了西比利亚哪个旮旯角落,直接三步并成两步就朝沙发走去。
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转眼间,她化身成了路见不平不声吼的女侠。
不料,她生平第一次的“见义勇为”还没等露出苗头,已经被人扼杀在摇篮里,随着腰间一紧,她已经被人拉进怀里,厚润的体温,隔着不厚的布料直接传递到她身上,她不由一怔,忘了动,放任人抱着。
“慕军医,看来我们来的不是时候,这点特产放在这里,我们先走了啊。”沙发上的男人笑着起身,然后走到洪亮身边一把抱起他,呵呵笑着朝门外走去。
关门声传来,慕安之还没放开容颜,容颜深深吸了口气,想起洪东抱洪亮时的样子,她有种再次上当受骗的感觉,磨着牙朝头顶上的人,狠狠白了一眼,“慕安之,你又骗我!”
慕安之没松开怀抱,依然紧紧搂着怀中人,“颜颜,我又骗你什么了?”
“关于洪亮的身世,什么母亲早逝,什么不是洪东亲生的,都是你骗我的。”她越说越生气,努力挣扎出他的怀抱。
慕安之依然紧紧抱着她,就像他一松手,怀里的人就会消失不见一样,“我没骗你。”
他没多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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