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怨她?我在湖里的时候,听到那几个娘们儿其中一个说,要是他被淹死了怎么办?薛老师可要咱们适可而止的。另一个说没事,薛老师说他水性好着呢,死不了。然后她们扔下我走了。”
那七个女孩是我从韩乐翔大学表演系找的,就是要狠狠收拾一下侯羽箭。上辈子当班主任,接了一个高一班,其中一个男生特别捣蛋,他初中的班主任告诉我,这家伙简直刀枪不入,初中三年可把班主任和老师们给愁坏了,他教了二十年学,从来没接过这么棘手的学生,而且也不能开除,人父母当官的,相当有权力。
这小子第一天上课就把一位女任课教师弄哭了,在教室踢球,踢坏了几块玻璃。
经过一周的观察磨合后,我就开始对他出阴招了。排座位,将他安排在一群女生中间,同桌是个漂亮的脆弱爱哭鼻子的女生,后桌是个和他一样有背景的刁蛮女生。他一不小心,同桌女生就会稀里哗啦哭不停,弄得这家伙抓头搔而,无计可施,再一不小心,后桌女生的拳头就会飞来,再一不小心,周围女生一起攻击他。这男生虽说捣蛋,但大男子汉主义严重。绝不跟女孩子斗。没到一个月,这小子就乖乖的向我举手投降了。
“好吧,侯羽箭,今天你来找我兴师问罪的是吧?我也告诉你,这损招就是我出的,你要不想老实点儿,明天还有更损的招等着你。我困了,我要睡觉,信封啊,你也送客休息吧。”说完我起身上楼。
“薛之雪,你先把我的东西还给我!”侯羽箭叫嚷着。
“我已经告诉那几个女孩,从你身上搜刮的东西算她们的酬金,要是要不回来了,你自己想办法吧。另外,等着明天接招,今晚先放你休息一晚。”我上了楼。
听到侯羽箭气得直跳,林启峰却说:“阿箭,走吧,回去睡觉吧。”
侯羽箭道:“我家的钥匙也被那几个娘们儿抢走了,我回哪门子家啊?”
“那哥哥就爱莫能助了,小雪让我送客,我就得把你送走。”
第二天上午,我给那位女官员画完妆回到公司,刚刚从古城外景回来的党寒夜通知我去他办公室。
他笑眯眯地让我坐在他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说:“小雪,刚刚我接到海都收容所的电话,说一个长得像阿箭,也自称侯羽箭的人昨天晚上在大街上流浪,破坏治安,被他们拉回去强制收容。他们问问是不是真是我们公司的侯羽箭。小雪,你查一下,阿箭在不在公司。”
我笑笑道:“寒总,不用查了,那个人就是侯羽箭。”
“哦,他怎么会沦落到收容所?”党寒夜装作很吃惊的样子。
但我知道,我这点小计俩骗不过他,我也没想骗他,便将我怎么治理侯羽箭的经过告诉他。
党寒夜哭笑不得道:“那么侯羽箭就交给你处理了,不过人家收容所还在等我电话,你给他们回个电话吧。”然后他提起他的办公电话回拨了一个号递给我听筒。
“喂,你好,海都收容所。”那边传来声音。
“您好,我是韩乐翔传媒总经理薛之雪,刚刚收到你们的电话说收容所收容一位自称我们公司侯羽箭先生的人。我们经过调查,你们收容的不是我们公司的侯羽箭先生,谢谢你们。”
“哦,那好,谢谢你,打扰了。”
“不客气。”
放下电话,看到党寒夜正不可思议地看着我。
自信源于实力 一百八十八 无关
一百八十八 无关
在收容所里与“丐帮”成员一起渡过了将近两周的“快乐”生活后。侯羽箭终于被放出来。他出来第一件事就是找到我打架,但是很不幸,由于他疏于练功,不但没有能报了仇,还被我狠狠揍了一顿。
我对着被我打得满地打滚儿的侯羽箭道:“侯先生,你知道这世界上最无耻的事情是什么吗?”
“我不知道!”他比疯了也好不到哪里。
“那么我告诉你,排第一位的是靠女人吃饭,第二位是打女人。很不幸,你现在不但做了第一,也做了第二,你现在是世界上最无耻的人。”
“女人?哼,你也算女人?女人有你这么阴险狠毒吗?”
“那么只能说明你做男人做的很失败。”我蹲下身子,甚至还能闻到他身上的“丐帮”味道,估计两周没洗过澡,对着他躺在地上的脸道,“算算你这么多年都做了什么?一事无成,除了靠党寒夜豢养,你失去了任何生存能力,你还不如民工,他们尚能靠自己的一双手养家糊口,你离开韩乐翔算什么……东西。”
“你骂我!”他愤怒地坐起来。
“我骂了。你想再打一架,尽管放马过来。”
“薛之雪!”
“本人恭候你的任何挑战。”我站起身来,拍拍手离开。
党寒夜开始的剪辑他的电影,我的电影剧本初步完成,拿到项目部顺利的通过,准备筹拍。
我的心情激动不已,终于拍自己的电影了。剧本是我自己写的,导演也是我自己,制片人也是我自己。下面就是筹备我的剧组,寒夜给我很多建议。
虽然韩乐翔很多大牌人物跟我说随时恭候加盟我的剧组,但我的电影只是一部小制作低成本的片子,申请下来的资金有限,我不敢请大腕,制作人好多都是名气不太大的,演员也都是韩乐翔传媒二三线的。
电影故事讲的是住在城市边缘收废品的一家人的辛酸故事,故事原型来源于我们韩乐翔培训时我让高管们在海都繁华路段捡垃圾认识的一个捡垃圾的老人。拍摄地点选在中部一个中等城市。这个城市的天空颜色很适合我要找的感觉,有些灰暗。
我们摄制组的大巴悄无声息地开进这座城市,驻进一个普通的招待所。
此时,跳出党寒夜的庇护,我才真正尝到了做导演的艰辛。
第一天,我的那个年轻场记由于缺乏经验,搞错了场次,以至于一整天整个剧组乱七八糟,什么都没拍成。
第二天,打算要拍的戏却因为下大雨给停了,而下雨的戏没有准备,只好又停了一天。
第三天总算步入正规。但总是磕磕绊绊,百事不顺,不是演员卡戏,就是道具失误,或者其他乱七八糟的事情。
我这么好脾气的人都难免发了几次火,才知道为什么有的导演在片场骂骂咧咧。甚至我一度想过放弃,悲观的认为我根本不是做导演的料,最多混在剧组做个小小化妆师。几次拿出手机想给党寒夜打电话,告诉他我要弃拍,不过最终没有勇气打出这个电话。我就这样在放弃与坚持的边缘坚挺了一星期。
一星期外景拍摄之后,我觉得这样下去不行,太窝工,当天收工之后,我将个部门负责人找到一起聊天,我说:“一周以来,由于我缺乏经验,失误百出,所以也累大家跟着辛苦了。今天咱们碰个头,大家坦诚相待,随便聊聊,今天谁都吧不准发火。无论别人说了什么也不生气,不计较,好不好?”
众人同意,我们就闲扯,扯着就扯出了许多问题,也给我们的拍摄提供了一些好的思路,让我眼前豁然开朗。因此我就把这种闲扯形式的会议保持下来,隔三差五把剧组一些人凑在一起,以拉家常的方式说话,每次总能说出一些好的创意和方法。我相信,有时候说话可以激发人的创造灵感,特别是大家围一起说的话时候。
一天我们在郊区拍摄完成,返回城里,在一家不大的饭馆吃饭。我们剧组二十多个人轰隆将这家店挤满了。
老板娘匆忙亲自出马招呼我们,我们也就是简单地点了些饭菜。她记下我们的饭菜招呼服务员送茶水。
“阿钱,快点给客人上茶!这小子,总是这么不中用,干什么都是磨磨蹭蹭,光长得模样好能当饭吃?……”老板娘唠唠叨叨数落她店里的两个伙计。
我打量两个伙计,一个瘦小,但很精干,利索地将茶壶送过来,先给我这桌倒上免费的劣质茶水,又去忙别处了。而另一个伙计身材很棒,足有一米八的个子,黄金比例,修长帅气,但他戴着一顶棒球帽,将帽沿压得盖住眼。使劲儿低着头背对着我,给那面一桌上的人送过茶壶,转身就进了里屋。
我疑惑着站起身来跟进去,那个服务员更加快脚步向里走。
我大叫:“侯羽箭!”
他撒腿就跑,我追进去,拐弯抹角追着他跑进后院。
“你给我站住!”
但他根本不停,打开后门跑出去,我追出去。街上路灯亮了,车流穿梭。他在前边跑,我在后边追,空气中悬浮着工业化肮脏的废尘。
追到拥挤的农贸市场,我大叫:“抓小偷,抓小偷啊!”但是没有人帮我抓他,只是扭头看着他飞快的穿梭在人群中。一位正在买鸡的大妈,刚刚从鸡贩的笼里抓出一只鸡,被猛跑过去的侯羽箭吓了一跳,手一松,大公鸡飞了,鸡毛落了大妈一头,大公鸡惊慌逃窜,惹得遛狗的大爷的狗追着乱叫。整个农贸市场鸡飞狗跳。
追出农贸市场,再向前,一条河横在眼前。侯羽箭跑到河边。扶着河栏杆停住脚步,大口喘着气。
我叉着腰一边喘气,道:“你还跑……跑啊!”
“薛之雪,我哪里得罪你了?你干吗总跟我过不去?”侯羽箭绝望地道。
“侯羽箭,你想尝试一下自食其力,那没错,但你以为在饭馆当伙计就能出息了吗?”
“你还想让我怎么样?我现在已经不花党寒夜一分钱了。”
“是,你现在是不花他一分钱了,但他辛苦培养你,就是为了让你来小饭馆当伙计吗?”
“我和党寒夜之间的事情,不用你来纠缠。没你的事。薛之雪,你管好自己就行了,你现在是党寒夜的宝,韩乐翔的宝。我就是一废弃物,我一无是处,你永远别想变废为宝!”他说得很惨,身体无力的顺着栏杆滑下去,坐在地上。
我走过去,坐在他旁边,靠着栏杆抬头仰望,灰蒙蒙的天空只有数点暗淡的星光,这个城市的天空很像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