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的了,想不到这次、、、、、、
唉,不说便不说吧,不是还有丫环兰儿么,可以审兰儿呵,自己今天怎么会动手打这小妮子呢、、、、、
实在是、、、、、、实在是、、、、、、
看着玉琉公主站在那里,雨打梨花般的“嘤嘤”痛哭,就象是迷失在风雨中,受到伤害,而渴望得到呵护的小鸟般惹人怜惜,景宗皇帝心痛如绞,他努着嘴,想说两句劝解安慰的话,却最终还是没有说出,长叹一声,最后的一丝怒气也化为了满腔内疚,袍袖一拂,逃跑似的离开了宝华大殿,很是狼狈的向王美人居住的雨花阁走去。
也许,只有王美人那浅笑风情,柔媚体态,才能开解自己心头的郁闷吧。
身后,玉琉公主的骂声却越发响亮起来,象锥子一样往自己的耳朵中扎,很有股不依不饶的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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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多岁的景宗皇帝,在长廊上快步走着,近侍太监在身后小跑般的跟随,连大气都不敢出,生恐成为君王发泄怒气的牺牲品。
景宗皇帝面白短须,细长眼睛总喜欢微眯着,瞅人的样子,就象捕吏瞅小偷,传达着一种伸手必被捉的警告信息。
从外表上看,他的相貌比实际年龄要老得多,双鬓已见花白,不过早年的军旅生活,使他的步履看上去仍然沉实有力,只是暗显血丝的双眸,也见证了他这些年酒色过度的放纵。
他当年设局,发动秋华之乱,杀死他的大哥太子李勇和三弟康王李信,逼太祖皇帝退位,而成为一代帝王。
那时候,他是何等的意气风发,大齐帝国在他的治理下,走入了最为强盛的巅峰,不过随着家族门阀的崛起,各派势力关系的错综复杂,和几次在朝争上的失败,再加上年事渐高,精力日衰,曾经锐意进取的君王,渐渐变的消沉了,他开始耽与声色,对国事不再特意关心。
但就算是在最荒唐的时候,他这个靠叛乱起家的天子,仍然没有忘记,军权是一切权力的保证,实力是自己站在巅峰上的基石,所以,他故意架空了太尉陆平,并把京都的三大军事力量,牢牢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五十多名禁卫军士卒的离奇死亡,让他情不自禁的认为,在京都,或者说,在京都的周围,还有一股不属于他掌握的、敌对的、强大的军事力量存在,也许这次血案的发生,只是这种力量冰山一角的显示,这也是他为什么,会如此在意这个案件的主要原因。
禁卫军总统领尉迟勇、廷尉郭宝忠、都卫军统领年达,都被他在太和在殿上当众痛骂,并责令限期破案,只是没有想到,自己却在玉琉这个小丫头面前,一无所得。
唉,也许只有王美人那闭花羞月的容貌、那娇柔如水的身躯,才能开解自己心头的郁闷了,这样想着,步履便又加快的几分。
忽然,景宗皇帝的脑海中闪过,廷尉郭宝忠对这起血案的分析报告,在提到玉琉公主的时候,特意写到,凶手下手狠毒,计算周密,全无人性,不会想不到杀人灭口这一点,但对玉琉公主似乎特别手下留情
~~这报告中,未尽之意值得玩味啊~~
在长廊的外面,是个水光粼粼的清潭,几尾红色的金鱼在潭水中,时聚时散的缓缓游动着,景宗皇帝行走而过的身影,从水面上掠过,那些金鱼迅速下潜,仿佛被景宗皇帝发现了它们什么秘密似的。
景宗皇帝猛然停住了脚步,是呵,那些凶手为什么会对玉琉这丫头手下留情呢?玉琉这丫头,又为什么要尽力为凶手隐瞒呢、、、、、
景宗皇帝觉得事情有些复杂了,他想到了一种可能,不由脸色大变,也不去雨花阁了,转身向养心殿走去,同时命令道:“宣平湖公主入宫,来养心殿见朕。”
正文 第三十四章 软禁
风竹轩和晨露阁,都位处太尉府的东院,除了太尉大人陆平,其他男人未经允许,是不能轻易进入的。
风竹轩是太尉大人陆平静修之所,要知道,太尉大人陆平妻妾众多,就算是一天和一名妻妾同房,当一夜之新郎,恐怕一个月也不会有重复的,但陆平自己也知道,他年岁已高,身子更不是铁打的,自从陆恒出世以后,这十多年来,他再无子嗣,府内药师更毫不讳言的说:太尉大人,您的精气已绝。
于是,便有了风竹轩,用来静修养性,逸淡而对天年,轩中竹木深深,绿意盈盈,有风吹拂而过,万千竹叶轻吟似歌。
而晨露阁,则是府中歌舞姬们居住和练习技艺的地方,在大齐帝国,各大权贵之家都豢养有歌舞姬,娼者卖身,姬者买艺,而被豢养的歌舞姬,地位则在这两者之间,属于权贵者的私人财产,可以相互赠送,侍奉宾客,生杀予夺,半分由不得自己作主。
车骑将军庞休,有一次年关摆宴,朝中各位大臣几乎都请到了,每人身边都有两名歌舞姬侍候,在酒宴中,一直与车骑将军庞休有隙的宗正李寿,无论谁来敬酒都不喝,以此来表示自己对庞休的鄙视,车骑将军庞休当场便把那两名,负责向李寿劝酒的歌舞姬给杀了,席间传首,罪名便是劝酒不力,接着,又让两名新的歌舞姬继续去劝酒,而李寿还是坚持不喝,于是、、、、、、
那场宴席,当场斩杀了八名歌舞姬,李寿一直没有端起那杯,承载着生命之重的酒杯,如果不是司徒大人劝解,杀戮还会继续上演。
庞休的狠和李寿的冷,在那场宴席上,斗了个不分上下,而歌舞姬者卑贱的身份地位,也有此可见。
正所谓,花开似晨露,随风即消溶。
陆恒是在回府的当天下午,和贴身丫环萍儿、芷筠肉帛相见,大战一场后,自己晃晃悠悠走入风竹轩,开始了他的软禁生涯。
萍儿和芷筠都没有起身送他,不是不想送,而是起不来,在外面打了几天猎,猛然回来的陆恒,仿佛也沾染了山林野性,就象饥饿已久的猛虎一般凶悍,无论是萍儿还是芷筠,最终都躺在床上,觉得自己仿佛被什么重物碾压过了一般,连一根手指头都抬不起来,身子酥软的象水,没有半分筋骨存在。
“爷,您就再收几个丫环吧。”身子娇弱的芷筠是最先告饶的。
“是呵,是呵。”平时活泼、精明的萍儿也是一脸又羞又惧的神情:“再收三个、、、、、、不、、、、、、不够,再收五个、、、、、、”
陆恒神情得意的笑道:“就算是再收八个、十个,你们也是逃不脱我的手掌。”
他的两只手掌,此刻正分别大力揉捏着那一团雪腻,又一路顺延而下,感受着路程中的丝般滑润,在经过了那一片已经狼籍之地后,停顿了下来,坏笑道:“在去打猎之前,我正好看到一个花式,叫隔江欲唱后庭花,据书中所说,别有异趣呢,等我从风竹轩放回来,再与你们拭练。”
两个小丫环,勉力抬着细汗如珠的俏脸,颇为不解的看着陆恒,却感觉到在自己身下,陆恒有如灵蛇般的手指,在自己菊门处重重一点,登时明白了其中含义,本来就灿若红霞的容颜,一时间,更如涂上了一层红脂。
“爷、、、、、、”
这同时发出的娇嗔声,又酥又柔,又软又嗲,让陆恒心中那股本来已平熄的黑暗之火,再一次熊熊燃烧起来。
向母亲傅氏请过安后,在傅氏又是关爱,又是担心的目光注视下,陆恒便一人走入了东院的风竹轩,从小到大,十多年来,虽然生长在太尉府中,但这东院、这风竹轩,他还是第一次来呢。
看门的健妇谄笑着为陆恒开启轩门,首先看见的是摆着花花草草的照壁,大丽菊在下午的阳光中,开的分外灿烂,转过照壁,在万千杆随风摇曳的修竹中间,有一座很精雅的小楼隐藏其中,样式古朴别致,仔细一打量,整座小楼竟完全是用竹子制造出来的,在一些竹子的关节处,兀自还留有,几片随风飘舞的枯黄竹叶。
踏着鹅卵石铺就的幽径小路,缓缓而行,秋风拂过,萧萧落木有如天籁,让浮躁的心灵也不由跟着宁静了几分。
登楼而上,更见巧思。
巨大的墙壁,竟是用万千种不同色泽的竹片,拼出来的一幅远山静思图,楼中的桌椅,都是用天然树石制作而成,不远处便是流香内湖,湖中更有一高大水车,哗哗转动,竹节引水,从半空飞流而下,形如瀑布,无数细小飞舞的水珠,在下午金黄色的阳光照射下,如烟似雾。
楼中另外的一面墙上,摆放整齐的是,从古到今的各类兵书战策,不下千余本之多,在桌上还放有几本翻开的兵书,能看见墨色犹新的标注。
其它的事物,却很是简单明快,可以看出,仍然保持着军旅生活中的那种实用作风,唯一的饰物,便是临窗处挂着的一柄长刀和细帛条幅,陆恒定睛打量,只见条幅上写着的是一首五言诗句。
霜刃亘天南
壮志拭宝刀
苍鹰瞰天地
碧血犹冲霄
看看落款,写得却是~~陆平自题并书~~
陆恒用鼻子不屑的哼了一声,心想,诗差字更差,还有人说老爷子,是文武双全的一代军神呢,根本就是溜须拍马的奉承,就这诗,韵都押的不对,也就是打油诗的水平吧,字呢,更跟螃蟹爬得相似。
相比而言,陆恒对那口挂着的长刀更感兴趣,伸手拿了过来,只觉刀身沉重,用手一按压簧,随着“呛啷”一声暗哑的金属摩擦声,长刀已弹射出鞘,看到的却是斑驳刀身。
拔刀而出,仔细一看,才发现这口长刀很是破旧,在刀刃处布满缺口,有些地方更卷了刃,那斑驳的痕迹,透着暗红色泽,有着淡淡腥气,竟是无论怎样擦拭,也不能抹去的斑斑血痕。
持刀在手,恍然间有如身临战场之中,感受着“落日照大旗,马鸣风萧萧”的悲壮,此刻再打量那首写在条幅上的诗句,只觉墨韵浓厚,气度雄峻,每一撇捺,都如刀似剑,而淋漓墨迹,更似鲜血飞溅,陆恒忽然觉得,他有些明白自己的老爹了,那在自己印象中平庸肥胖的身躯,此刻想来,竟是蕴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