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中枪械的子弹有限,每一发却都能精准地打在木人关节下方——这样就造成了跟打中关节同样的效果,阻碍行动。
整个战斗过程邵钧天没有让任何一道攻击落在自己身上,甚至连破坏木人时散落飞溅的碎片也被他轻巧地闪避开。
每一发子弹都物尽其用地在佣兵小队陷入困境时给他们制造那短暂却宝贵的时机。
是的,他只给佣兵小队提供了辅助。
因为白黎和齐景昊虽然因为木人频繁地攻击而开始感到体力不支,但他们目前不需要任何的帮助。
将最后一发子弹用掉,邵钧天回头看了看立在原地纹丝未动的那一排排机甲木人:“不对劲。”
白黎一脚踩爆一颗木人的脑袋,百忙之中回头:“啊?”
一只木人朝着邵钧天的方向扑过来,白黎立刻挥动玉笛,紫色的光芒击中木人的胸口,它摇晃了几下重心不稳朝着邵钧天倒下。
男人面不改色地伸出手牵制住了木人双臂,紧接着,在一个不易被察觉的角度收紧了五指。
木人碎裂了。
白黎解决掉他身边的木人,正回头准备去帮一把男人,却发现那只木人已经倒在了地上没了行动能力地扑腾。
白黎:“……我刚才打得有这么重?”
邵钧天微微一笑,睁眼说瞎话:“也许你打中它的要害。”
是吗?
白黎茫然地眨了眨眼,说:“对了,你刚才说什么不对劲?”
邵钧天低头用那种看垃圾的眼神盯着地面上的木人残骸瞧了几眼:“即使找不到动力系统。这些家伙应该也有环境感知系统才对。”就像人需要眼睛才能感到身边事物一样,否则它们不可能察觉到有人存在而发动攻击。
但是这些机甲木人被打碎之后,所露出的内部构造却显示出这东西没这么复杂。
唯一的可能性是,这些木人是被另一个处于这附近的感应装置操控的。
只要破坏那个装置,这些木人应该就会停下。
邵钧天将这部分猜想陈述出来,白黎转头四处看了看,指着墙上一个造型狰狞的虎头雕像——“会不会是这个?”
介于整座宫殿里除了这些木人连根毛都没有,唯一有点画风不对的就是这东西,白黎手起笛落,刷刷刷三次攻击那虎头被破坏殆尽。
机甲木人们的动作随之迟缓起来,跟熄火了一样渐渐不动了。
这一仗伤亡略惨重。
佣兵小队每个人身上都挂了彩,庞鸿飞身上尤为多,倒不是因为他战斗力多渣,而是为了照顾战斗力不足的队友不得不多挨那么几下。
齐景昊推开身上的木人,抖着脚跌坐在地上大喘气,自从上了荧屏开始走偶像路线他已经很久没做这么大运动了。虽然连颧骨都被打的青紫可他居然一点都不觉得难受,反而有一种浑身舒爽的感觉,就好像他天生适合进行这种高强度的战斗。
齐大偶像倒抽一口冷气抹了把脸上的血迹:“丫的我明天还要走个重要的通告,这回亏大了。”
整个队伍唯一没有受伤的居然是邵钧天。
连白黎都擦出一些细小的伤口。
佣兵队伍里负责医疗救治的阿旺终于有机会发挥他原本的功能,打开医疗包取出绷带和伤药为每一个人细心包扎,就连没有受伤的邵钧天也递过去了一壶水。
“你的枪法真好。”庞鸿飞发自内心地赞叹道。
邵钧天将水壶递到唇边,闻言微微一笑,没有答话。
摸着脸颊上的创口贴,白黎目光落在他刚刚打碎的虎头雕像上。
惊讶地发现雕像背后有一扇门。
他跟邵钧天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抬头往那边走去。
门在被白黎的手碰到同时就吱呀一声打开了,里面黑洞洞地伸手不见五指。白黎拿来了探照灯打开往里走去,其他人默契地跟在他的身后。
经过一条长长的阶梯,他们终于抵达了尽头。
那里只有一张石台,上面摆着个无论是做工还是用料都为顶尖的锦盒。白黎不假思索打开了它,然后发出清晰且困惑的‘咦’一声。
盒子里静静躺着一把笛子。
如果说武器的花哨程度跟威力成正比,那这把笛子一看就是战斗力不足五的渣。
金属色泽的光滑笛身,搭配了一些朴素的出奇的银色装饰物,然而当白黎把手伸过去拿起它时,却惊讶地发现这把笛子的分量出乎预料的轻,应该是用了某种特殊的合金制造。他随意地挥动了一下笛身,发现笛子比他预想中趁手很多,而且攻击力也很不俗——具体表现在轻击了一下底下的石台,后者就在顷刻之间碎成了一堆肥料。
白黎:“……不错,收了。”他堂而皇之地把这把来历不明的笛子插到腰间,随即想到一个问题。
为什么藏剑山庄机关重重的密道里会摆着一把笛子?
没有等他想明白这件事,佣兵小队里的人已经在附近搜索完毕,没有发现其他任何东西存在。
庞鸿飞啧啧了两声,面露不满:“居然只有这个东西?”
白黎诧异地看过来,听他的语气就好像他早就知道这把笛子会在这里,并且以为会有其他东西一起在。
“你……”
话还没说完,站直了腿没多久跟着一起走进来的齐景昊忽然咚一声跪倒在地上。
随即邵钧天扶住墙壁,微微皱起了眉,似乎在忍耐着什么。
白黎:“……”发生什么事?
只见原先还一脸友好的庞鸿飞脸上露出个他所不熟悉的冰冷微笑:“虽然只有这东西有点可惜……不过,麻烦你把它给我们好吗?”
他语气里,可没有半点‘商量’的意思。
作者有话要说:笛子背景,是当年藏剑二庄主在跟曲云掰了之后,打好打算上五毒登门送她挽回佳人的,可惜最后没送出去。
第六十二章 唤虫
——“麻烦你把它交给我们。”
庞鸿飞充满威迫地往前迈了一步;原先那种高负荷战斗之后呈现的疲惫感顷刻间从他身上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面色阴沉,双目像盯住了猎物的狼一样注视着白黎;和俨然已经被他守在腰间的金属笛。
白黎呵呵了一声;不知是自言自语还是在说给什么人听;“难怪呢;我说你们怎么堂堂雇佣兵菜得跟群弱鸡似的;对付几个木人就喘得跟狗一样。”原来是打算把耗费体力的战斗交给白黎他们,在这儿等着呢。
他伸手将刚入手的笛子捞在手心;说:“我跟你们老板是签了协议的,从密道里带出来的东西都属于我。”
话落白黎就恍然察觉到什么,发出重重地哦一声:“所以你们得在我把东西带出密道之前;把我解决。”他说齐靳怎么那么干脆主动提出要签协议呢,原来人家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按照协议来。
过了河就拆桥,念完经下手打和尚,卸完磨就把驴给杀了!
真亏得他长的一张人模狗样的脸。
先前给他们包扎伤口的阿旺从阴影处走过来:“本来打算把你们都药倒,经过刚才的毒气室,我也料到这种程度的药物对你没有用了……不过现在只有你一个人,而我们有四个人。”
他冷笑着,脸上早已没了医护人员的那种平和感,取而代之的是露骨的杀意:“你不知道吧,我的专长不是医疗,而是毒杀。”
阿旺抽出缠绕在腰间的一条具有极强柔韧性的锋利尖刺,刺身在探照灯的映照下散发出绿莹莹的光芒,显然是淬了剧毒。
白黎不动声色地把目光落在不远处正用尽全力,让自己不要没出息的倒地不起的齐景昊,这家伙听完佣兵小队跟白黎的对峙,咬着牙齿眼睛都快发红了:“是我哥让你们这么干的?”
他没有等到佣兵一伙人的回答,就被那个一路上拿着psp嘻嘻哈哈像个逗比的阿龙给毫不留情地一手刀打昏过去。
“好好休息吧,大少爷。”
阿龙笑嘻嘻地走到庞鸿飞身边,对着白黎眨眨眼:“你还是别反抗了,我们刚才都保留了体力,而且实力也不像你想象的那么水,四对一还是妥妥的。把笛子交给我们吧,你就可以走了,我们老板没说过要你的命。”他加重了老板两个字。
白黎对他的话没做出什么特别的反应,只问:“我可以走?那他们呢。”
庞鸿飞沉声道:“齐景昊由我们带走,另外这个男的……”他语气带了一丝迷茫,因为他发现本该中了阿旺下在水里药物而倒地不起的邵钧天,这会儿却一反常态地笔直站立着——或许是他的意志力异于常人?“你自己处置。”
白黎用指腹摩挲了一下笛声,嗓音平稳:“只要这把笛子?可以啊,不过你确定这是你们老板要你们带回去的笛子吗?”
庞鸿飞还没说话,阿旺就抢答道:“这里只有这一把笛子,不是这把你逗我呢。”
白黎挑挑眉:“你们一路上进来也看到了,这条密道布满机关,三番四次想阻止我们进入这里,说明密道里的东西很受密道主人重视,无论如何也不想有人把它带走。”他话锋一转,用一种‘动动你们的脑子吧’的眼神斜睨他们,“这样重要的东西,怎么可能只是装在一个普通的盒子就这么大喇喇地摆在台面上?”
阿旺:“……”
他歪着头想了一会儿,倒退几步拉了拉庞鸿飞的衣袖:“老大,他说的有理。”
“有理你个头。”
一直没出声始终像道影子一样跟在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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