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都滚去搬道具!!” 苏娜娜冷不丁冲着邵秉函一声狮子吼。
我俩扭头的时候苏娜娜已经闪身进了排练室,我换好戏服戳了她一下,“娜娜,帮我拉一下后背的拉链,够不到,嘿嘿。”
“让你的皇帝哥哥邵秉函帮你拉。”苏娜娜回了我一句就走。看见邵秉函傻头傻脑地把道具位置摆错,她二话不说一个手刀劈过去,那凶狠的眼神恨不得把邵秉函碎尸万段。
我恍恍然被shock到了,苏娜娜该不会喜欢邵秉函吧?一定是这样,女人一般遇见喜欢的男人都会表现得特反常,曾哥都能变麦当娜。怪不得她开始反对我和牧神之在一起,后来拼命把我俩凑成双。可她喜欢邵秉函就喜欢呗,迁怒我哪般?
喊了她许多次她连看都没看我一眼,我心里忽然很不是滋味,排练时好几次念错了台词,又加上是和萧寒意演情侣对手戏,更不自然,老师终于忍无可忍,把课堂内容改成天性解放训练。
我们班的天性解放训练,已经达到了与众不同的变态程度。老师每次都让我们做幼儿园小朋友那种幼稚到爆的群体游戏,她说这种状态下离自己最近。
男生和女生面对面两排站开,以往苏娜娜和我都是形影不离,这次她恨不得离我十万八千里远,挽着别的女生的胳膊笑,我的手有些发僵。
只听女生们笑呵呵地喊:“老狼老狼几点了?”
男生手挽手步步退后,“一点了!”
按理说问到十二点,女生该四散逃窜,可所有女生轰地一下散开,我还呆呆地愣在原地,见男生们面露狰狞神色,邪魅一笑,饿狼一样满教室逮女生。
妖风乍起,我这才想起要逃,刚迈开一步就被人扯住了。
萧寒意和邵秉函一人扯着我一只胳膊,两个人小宇宙全开,噼啪闪着火花狠狠对视,就差一声厉吼:“亮出你的神器来!”
班里的男女生数目对等,一个男生逮一个刚好,余下的偏就是苏娜娜,只见苏娜娜孤零零站在原地,她从没用那样的眼神看过我,恨不得把我劈成两半似的。我不是故意的啊!唉,现在真是花生酱倒在裤裆里,不成屎也是屎了!
“手下留人!”我像面条一样被他们一个人扯着一头,两人一用力就听咯噔一声,“唔,我的胳膊是不是脱臼了?!”
“我看看!”萧寒意紧张地开口道,手的力度也松懈下来,邵秉函趁机一用力,我整个人就跌在他怀里了。
“萧贱客,你老婆喊你回家进食!”邵秉函抱得我死死的,得意地冲萧寒意挑衅,扬起的眉毛还没落下来,一只硕大的拳头就劈天盖地而来,差点把丫砸进地板里。我从他怀里像球一样滚出来,邵秉函和萧寒意你一拳我一脚打得不可开交,教室里乱糟糟一团。 。。
脑残癌患者(4)
萧寒意是班长,脾气又臭,平时得罪了不少同学。此时很多男生都趁乱寻仇,见缝插针地踹上一脚。最后都不知道踹到了谁,单挑变成群殴,那场面根本就是哀鸿遍野、赤地千里,完全不受控制。
“退散啊退散!”我刚挤进战场,一个不明物体就带着阴风当头一盖,咣的一声响,我脚跟一滑就重伤倒地。
我是拉架的正义之士,谁那么缺德暗算我!!嗷,倒是不疼,就觉得天旋地转,脑门上像有只小虫子蠕啊蠕地朝下爬,一直爬到眼睛里,我闭了一下眼,手抹过去竟是满指鲜红。
“傅小蜜!”三个声音同时响起来后,我耳边只剩下嗡嗡的鸣响,我打小就有晕血的毛病,就觉得被人七手八脚往外抬,像被章鱼缠住动弹不得。
还没清醒过来苏娜娜已经走了。我一个人坐在医务室的床边上,脑袋包得像个粽子。戏服背后的拉链还敞着缝,门口的风吹着钻进来有些冷,我抱了抱臂,拉链嚓一声扯得更大。
邵秉函和萧寒意两个人凑过来,撞在一起眼神又是电闪雷鸣,在惨剧重演之前我瞪着眼吼萧寒意,“对我下黑手的人,趁本宫发飙前,有多远滚多远!”
其实我不知道谁黑我,我自认为没惹到谁。
萧寒意胳膊缠着绷带,脸顿时就黑下来,“好好好,我滚,你就到处散发荷尔蒙,招狼把你拖进窝吧!”
“你什么意思?”邵秉函上前一步揪住萧寒意的领子。
“是不是别有用心,你和牧神之还不清楚吗?”萧寒意欲言又止,出门的时候眼睛血红血红的。
“给丫脑子上除颤仪!”邵秉函嗤了句。
他伸手帮我把拉链往上提,揶揄道:“这位风干的小洋葱,你长得好像我下一任的女朋友啊!”
“走开!”吼出来的声音狠厉到连我自己都吓了一跳。
邵秉函的手抖了一下,还是吱地帮我把拉链拉好,笑得有些尴尬,“你吃错药了?”
是的,我是吃错药了,一吃错就是一整瓶,干苦的药片涩涩地堵得满口都是,却找不到水冲咽。
我满脑子就是一个问题,我会不会和苏娜娜连朋友都做不成了?疏远,决裂,然后老死不相往来?她是我唯一的朋友,如果连她也离开我,我不知道还有没有勇气尽量微笑。
“邵秉函!”我猛然抬头,语重心长的气势是做足了,但他那水汪汪的小酒窝一闪,我的舌头就打结,“坚韧不屈与死缠烂打只有一线之隔,你与其抱着我这棵枯树死缠烂打,不如找朵美美的花儿坚韧不屈!”
邵秉函缓缓垂下头,再缓缓抬起来时,桃花眼水波湛湛的,“现如今,一眼望去满街都是漂亮女孩,繁华如花海。每一朵花都很美,但当我伸出双手时,掬到的却是一片冰凉的花瓣。他们都只看到我手心的花换了一朵又一朵,却没一个人注意到我被冻伤的手指。更没有人知道,我喜欢的女孩其实要像树,不但好看,还要有那种泱泱的味道。”
迎上他小鹿般无辜的目光,我满腔的坚决很可悲地化成东流水,真没想到邵秉函徜徉花海还有这么深刻的无奈,怪可怜的!
尤其是这句子,相当*啊!
我负罪深重地拍拍他的肩膀,道歉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伤害你!”
不过那一句“我伸出双手时,掬到的却是一片冰凉的花瓣”怎么有点耳熟?好像是川端康成说过。
啪的一声,我后脑勺忽然就狠狠捱了一巴掌,邵秉函笑得眼泪都快飙出来了:“啊哈哈哈,你当我看上你了?你做棵树就好好做呗,干吗把自己当根葱啊,你以为谁都拿你蘸酱吃!” 电子书 分享网站
脑残癌患者(5)
我不是根葱,是洋葱,自己呛自己眼泪,人家耍我呢。
看他一脸“你自作多情”的表情,我就咬牙切齿地吼:“邵秉函!你出门为什么不带脑残片!”
“医生给停了呗。”他耸耸肩。
“护士,你看这患者这么可怜,怎么能给随便停药呢!”
“医院药品紧缺,我的药不都节约下来给你吃了么!”邵秉函把我手一牵就往门外拉,他的迈巴赫已经招摇地停在校园门口,司机一见我们就笑盈盈地开了车门。
“干吗?”我没好气地甩开他的手。
邵秉函手往兜里一揣,斜倚在车门上,“哥哥的健康都为你牺牲了,你不该陪我吃个饭?说吧,是大部队一起厮混,还是和哥哥单独厮混?”
一起吃饭可以,最好叫上苏娜娜。
“把你手机借一下。”我掌心向上,勾了勾食指,我的手机没电了。
“把我借给你都成啊。”邵秉函细长的桃花眼一挑。
我走远了一点距离,手指还没按到通话键,就铃铃地响起来。
“喂?”接起来我才想起这不是自己的手机。
那边估计愣了,三秒后不悦的女音响起:“让饼饼接电话!”
“……”还饼饼,我把手机往邵秉函手里一塞,“快接,一着急吃饼子的美女!”
邵秉函怔了一下,微微皱起眉,接电话的声音十分不耐烦,“你打来干吗?”
“饼饼,你那么长时间不找人家,人家想你了嘛……”美女的声音骤然变酥,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你们慢慢聊,拜拜。”
我刚转身走了两步就被邵秉函捞住胳膊,他耸耸肩,将挂断的手机在我眼前晃了晃,“吃醋啦?早就不联系了。去吃饭吧。”
“我尽心竭力做棵树,你那对招子也放亮点,别把树再当成葱。另外,你爱拿哪根葱蘸酱请自便。”我摆摆手,走向公车站。
我这人挺优柔寡断的,向来不太会拒绝别人,但我心里敞亮得很。苏娜娜有句名言,“女人如衣服。翩翩公子即便再有兴趣,费尽苦心弄到手,穿不了多久也会换掉。无非是时间长短的区别,结果都一样。”萧寒意就是个例子,我和他从四岁相识,十几年的感情都能变,邵秉函我才认识多久?
半个小时后,发生的一件事,让我更加坚信,“自古英雄多磨难,从来纨绔少伟男”绝对是句警世箴言。
下了公车,我在小区的超市里买了足够一个星期喝的酸奶,拆了封,边喝边往家里晃。
“等等呀!”在电梯门关上的前一秒,我用手撑住门,手里的塑料袋撞着门框发出哗哗的脆响。
眼睛足足眨了三下,我还没考虑好,进电梯的步子是迈出去,还是退回来。
我家楼下的女模特,蛇一样攀附在一个男人身上,男人侧脸的线条英俊到近乎完美,尤其是扣在女人腰间的那只手,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这样的手,应该是世上绝无仅有的艺术品,只此一件,还是我见过的。
没错,这男人就是牧神之。没错,他在和一个女人热吻。
女人对我这个不速之客相当恼火,细长的眼挑起来,“不进就出去!”
你当我想看啊!我瞪眼,步子往回一收。
“傅小姐?好巧!”牧神之抽空看了我一眼,笑意晏晏地打招呼。
“呃,好巧呀!”人家都打了招呼,我还是进去吧。
电梯门关上我就开始后悔自己虚假的客套,因为他就跟我礼貌了一下,就继续搂着那女的完成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