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笑,眼睛就弯成小小的月牙形,那个时候姚妁只觉得:这个少年,有最好看的眉眼
自那以后,家里仿佛就是围绕着一个叫做许秣然的少年转,她母亲不止一次的告诉她:“姚姚,许哥哥是我们家的朋友,许哥哥的父母都过世了,做人要慈悲一点,知道吗。”
姚妁很想说不知道,因为她就是不喜欢许秣然,不喜欢许秣然的漂亮,不喜欢许秣然的优雅,不喜欢许秣然的好脾气,不喜欢许秣然的好人缘,仿佛这个世界上除她之外所有人都爱许秣然。
感情的转折是,姚妁十岁那年,许秣然瞧见她拼命用涂改液将试卷上的分数擦掉,那个时候她记得,她睁着很大的眼睛,水汪汪的:“你要告发我吗?”
许秣然蹲下自己的身子,虽然和姚妁同龄,可他的身高却是姚妁远远比不上的:“我为什么要告发你呢。”
姚妁哼了一声,站在椅子上与他对视:“我告诉你许秣然,就算你不告发我,我也不会喜欢你,我最讨厌的就是你了。”
他从未想过她会被他讨厌,他喜欢这个小女孩,她有一张小小的脸颊和乌黑的眼睛,嚣张也乖戾,却在睡着的时候,出乎意料的温和。
姚妁跳下了凳子,不在意的想要往后走:“这件事情我会告诉爸妈,就算挨打我也不想要欠你的人情。”
那天晚上吃饭的时候姚妁自觉的站了出来,她父亲果然怒极了,扯出鸡毛掸子就要教训她,姚妁倔强的站在原地,乖乖的伸出自己的手,不求饶,只是眼睛睁的很大,圆溜溜的,像一颗珍珠。
很多年姚妁再回忆到这一幕,就不断在想,如果当初拒绝许秣然的援手,是不是以前,都不会变成这个样子,可是时间不允许姚妁想那么大,就像十岁的姚妁不知道,从今以后的人生,将会是多灾多难的,总之那个时候的她,只记得有个少年,将她护在身下,没有人敢在父亲发怒的时候接近父亲,除了他,再没有第二个人。
佣人帮许秣然上药的时候,姚妁轻轻问了句:“疼么?”
其实只有一道伤痕,在父亲看到许秣然替她挡下的时候,父亲便恼怒的将鸡毛掸子扔到地上,怒气冲冲的对着姚妁说:“下一次我再收拾你。”
“阿贝,我们可不可以,不置气啊。”那是许秣然第一次叫她阿贝,从舌尖发出的声音,缠绵出一道极具魅惑的音调,姚妁歪着头看着那个少年,发现他眉眼含笑的睨着她,姚妁抿紧了嘴唇:“我脾气不好,容易动怒,没有愿意和我在一起,知道吗?”
许秣然微笑起来,好看的眉眼都充满了坚定:“我会努力让自己变成那个适应你的少年。”
姚妁一下子就笑了。
作者有话要说:具体情况出来了
星期四晚上八点更新。
还是那句话收藏,是我的动力啊啊啊啊!!!!
sorry啊,这个比较赶,是我趁我妈上班的时候赶的,字数是比较杀啦,星期四晚上我会贴一章四千字左右的,收藏!!!
☆、思君令人老,轩车何来迟(2)
姚妁也许只是怀念那个人,那个笑起来,满天星星都落在他眼里的少年,那个陪她坐在天台看风景,自己冻感冒,却也护她的人,她说:初恋,是一个人再也回不去的好时光。
从十岁那个人微笑说:我会努力变成让自己变成那个适应你的少年。
吱呀一下子过了九年,春季流行性感冒,恰好让姚妁栽了下去,请了假养在家里面,所有人都围着她转,她可怜兮兮的抽着鼻涕大叫:“我想吃鸡蛋。”
她妈说鸡蛋不能吃,感冒怎么还能吃鸡蛋,所有人都劝,她就是发了狠的要吃,死活都要吃,不吃就在沙发上打滚,耍泼,所有人被她闹的没法子,连她妈都服软了,叫佣人去煮,许秣然向来疼爱她入骨,按理说这时候不亲自去动手就怪异,可他却说:“不许。”是真的不许,眼里全是坚决,眉头微微拧了起来,第一次收敛了笑意。
最后姚妁也没能吃到,直到后来的后来,她再也不吃鸡蛋了。
姚妁上课那天,恰好第二日就要考试,同桌急得团团转,倒是姚妁吊儿郎当的笑:“至于么,不就一考试,瞧你那样儿,跟三天没男人要一样。”
同桌叉腰怒吼:“你以后全天下的人都是姚妁啊,都跟她一样走了狗屎运身边有一许秣然啊!!!你考试,他帮你作弊,年纪第一你稳拿了,我呢我呢我呢,我他妈就要奔倒数第一,我能不急嘛我。”
许秣然已经不是第一次帮姚妁作弊,事情的起因其实无非是,他的考场是五楼第一个教室,第一个位置,而她考场却是实验室最后一楼的倒数第二个教室,她最讨厌的就是他的优秀,置气,耍赖的,他倒也好脾气的通通接受了她的坏脾气,果然下一次考试就与她同在一个考场,顺理成章的作弊,而那一次,她是第一,他紧随其后,得了第二。
这是一次非常明显的作弊,却碍于姚家的家世,最后也是不了了之。
一切的转折和波澜开始于20岁,也结束于20岁,姚妁永远也忘不了那一天,阴雨绵绵,她窝在许秣然怀里说想要去看星星,许秣然抵住她的额头,在黑暗里轻轻的笑,她有时候觉得真的很傻,那个时候怎么没有看出来,就算是微笑,他的牙齿上也闪烁着冰凉的毒液。
许秣然连夜将她送到别墅里,姚妁睁着眼睛看向外面,屋顶是一块巨大的玻璃,透的近乎发亮,可惜的却是阴雨,并没有姚妁想象中的星星,她眼睛眯了好几下,最后终于忍不住,在万事万物的静谧下,趴在许秣然的膝盖上,终于睡着了。许秣然心细的拢了拢她的发丝,姚妁自小容易出汗,如今额头上已经沁出了密密的汗珠,他拿了方巾擦拭她的额头,声音细小:“阿贝,我那样喜欢你,喜欢到胸口都疼了。。。。。”
姚妁并没有睡熟,眼睛却是困倦的睁不开:“我也是。。。。”声音里带了蜜,甜的发烫,滚烫也冰凉。
许秣然看着头顶的天空,茶褐色的瞳孔里仿佛滴了血,浓厚的近乎是化不开,眉梢带了些许魅惑,细长的手指划过姚妁洁白的脸颊,姚妁恨漂亮,有一张巴掌大的脸颊,但却不如许秣然,许秣然的脸近乎是透的,泛着青色的血丝,像极了一块玉,绝世而独立。
二十岁是一个极其怪异的多事之秋。。。。。
自那之后,姚妁便一直呆在别墅里,偶尔许秣然会来,开始时她并不在意,后来才无意问道:“许秣然,我妈都没说什么吗?”
“他们最近比较忙。”许秣然很淡定,将碧绿的护国菜放到他面前
姚妁不在意,倒是大大的赞赏许秣然手艺又变好了,许秣然说,是平时你刻薄出来的。姚妁瞪他一眼,赌气转了身子。
姚妁不晓得,每一天,她见到的许秣然,是将满上污血和晦气拭掉的少年,他在外面翻云覆雨,她却完全晓不得。
她已经为什么会知道,甚至忘记了,所有的一切都集中于,姚妁拨开人群,看到地上显得有些怪异的父亲,她从来不知道,就像她从来不知道一个人的血可以那么多,姚妁慢慢走近他,歪着头看着,仿佛是在看一个不认得的人,这个人,给了她性命,给了她无忧的生活,却极少给她欢笑,她从心底里厌恶起这个人,哪怕她是他父亲,周围人都带着怪异的眼神瞧着她,她蹲□子,用了手触碰到鲜血,也滴到了自己的鞋子上,她穿的是白色的鞋,染了些许红,她咬住自己的手臂,晶莹的眼里闪烁着明亮的泪花,她是真用了力气的,手臂下咬出一个血红印子来,她终于绝望了,站起身子慢慢走开,开始只是走,最后一路小跑着,在城市中央里,偌大的屏幕出现了许秣然的身影,依旧是漂亮且斯文,却不如在她身边文静。
他穿的是黑色的西服,漂亮的眉眼再不复笑意,随和中带了强势和干练,记者微笑问着一些问题,大约都是走的过场,许秣然极其随意的笑了,雪白的丝巾漫不经心的擦过嘴角,温和却也凌厉。
姚妁赶到家里面的时候,母亲便抓住她的手嘶哑,姚妁咬住嘴唇哭,她母亲却是大叫:“那是个疯子,他一直不曾忘记,他那样乖巧温顺,都是装的,所有的,都是装的。。。。。”
“妈,妈。。。。”姚妁素来是被人捧在手心里面的,可如今遇到这些也是慌了神
“你爸是被他逼死的,你根本就没瞧见那场景。”
姚妁啪的一下子滚了下去,佣人慌忙来扶,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大串,不用任何说,姚妁也能想到,那个眉眼都含着笑意的少年,说着怎样一些漫不经心的话,步步紧逼,连一向在商界里呼风唤雨的姚清华也载了下去,果然是,江山备有人才出,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人人都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可是姚家妈妈和姚清华却是出乎意料的感情美满,就像是,姚清华这边刚从自己公司上跳了下来,那边是姚家妈妈结束了自己的命。
许秣然知道她回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凌晨了,他整个人笼罩在一层神秘又冷漠的气质里,姚妁眯了眼睛看着他,许秣然摘了手套轻轻的笑:“怎么躺在这里,不冷么?”
还是温和的气质,许秣然解了外套到厨房,回过头来笑:“还是下面条么?”
姚妁只是斜睨着他,他也相当淡定;打了鸡蛋,将挂面放入水中,散了开来,像一朵花。
“我恨透你了。”姚妁一张口便是怪异的,歇斯底里到了一声的喑哑
“阿贝,你可晓得,我父母怎样死的。”他随意用方巾擦了唇角,瞳孔里染了血,斯斯文文的笑
就像是小言里面常写的东西一样,姚妁冷笑:“这样狗血的事,怎么会发生在我身上?”
之后一连串紧凑的情节就像是故事里安排好的,她特想用刀挖了他心脏,却被他轻巧避开,而她吃了苦果,就像他说:“其实我从没有想过害你。”只是一切就跟电视剧一样,被很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