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 丢了心的男人
酒喝得差不多了,辛琪托腮凝望莫诚,笑容妩媚:“接下来还有什么节目吗?”
莫诚依旧是淡笑反问:“你希望呢?”
辛琪暗叹,这男人真狡猾,若是她现在回答希望有,那么一切都是她主动送上门,他事后不必负一点责任;若是她现在回答希望没有,那么就是白白放弃了这次好机会,他知道她舍不得。
可是她也不愿意就这样轻易弃械投降,于是婉转地取了个折中的主意:“要不我们先去兜风吧。”
“好啊。”莫诚笑得漫不经心,似乎既不盼望,也不失望。
上了车,一开始只是慢悠悠地游荡,后来辛琪娇笑着趴到莫诚肩上,指尖轻触他的耳垂,呵气如兰:“人生总要有点刺激才好,你说是不是?”
“要刺激吗?”莫诚眼睛盯着前方一笑,突然加速,辛琪差点没坐稳。
而之后的速度越来越猛,只听得到耳边呼呼的风声,辛琪再顾不上调 情,面色吓得苍白,手死死抓紧安全带坐着。而她转头去看莫诚,他却面无表情,似乎根本不知道自己在玩命。
车最后停在了江边,辛琪惊魂未定地强笑:“真没想到,你也会飙车。”
莫诚点燃一根烟,望着窗外幽深的江水,缓缓地吐出个烟圈:“我自己也没想到。”
辛琪一愣,迟疑地问:“你今天心情不好?”
莫诚不答。
“为什么?为了她吗?”辛琪胸闷,止不住追问。
他忽然将烟往窗外一扔,回身将她压在椅背上,狠狠地吻了上去。
她初时愕然,但随即就勾紧了他的脖子,热烈回吻。
然而,她越来越迷离,他却越来越清醒。他本以为,这样可以止痛,可是,那疼痛却更是汹涌,她不是她,那个他真正想吻的人。
他蓦地松开了她,靠回自己的椅背上,闭上眼:“抱歉,我今天喝多了。”
意乱情迷的辛琪,几乎被这突然的变化弄懵了,反应过来之后气得咬牙,却也只能顺应他的借口干笑:“我也喝多了。”
接下来,两个人均正襟危坐,浑然若无刚才的纠缠。
他客气地把她送回家,她礼貌地对他道谢。
然后,他的车绝尘而去,她在原地顿足怒骂。
而辛锐今晚的情形,也并不比莫诚好多少。他回到叶彤的住处,她一见到他手里的行李就惊喜无比,伸手去接:“你把东西都拿回来啦?”
辛锐却冷冷地避开了她的手,将箱子拖到沙发旁放下。
叶彤的手僵在半空,脸色尴尬地嗫嚅:“我只是想……帮你收拾……”
但他没有搭理她,打开箱子拿了衣服,就进了浴室。叶彤呆呆地望着那扇被甩上的门,心里发凉。
这些天,他从来不跟她说话,无论她哭闹还是讨好。出院回家,她特地换了干净的床单被套,他却只拿了条毯子,天天睡在客厅的沙发上。
她真的留住他了么?她自嘲。
当他洗完澡出来,看见她失神地坐在沙发上,他没有安慰,只是走到阳台上,又开始狠狠抽烟。
叶彤悲哀地笑,他戒烟,是为了别人,他抽烟,也是为了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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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 隔雪凝望
从那晚起,像是从同一个岔路口走上了三条不同的路,他们各行其道,再无交集。每逢要去中心医院取样,张主任都尽量避免派楚晓渔去,即使是去的寥寥数次,她也没有遇到过莫诚,不知道他是真的不在,还是有意回避。而她也没有再联系过辛锐,怕自己会打扰他和叶彤的生活。
楚晓渔由最初的心痛,到后来的麻木,再到最后的平静,终于又回归心若止水。
时间悠悠忽忽地过去,这一年已接近尾声,有时她回顾过往,竟觉得像场梦。特别是某一日,她路过原来小区的路口,看见那片房子,已经被彻底夷为平地,碾车正在上面一遍遍地压,恍惚间,似乎那些曾经的岁月,也被一点点碾成粉末,融进那土里,心中空空如也……
不过,生活中总算还是有好事——她转正了。尽管单位里对她还是有些隐约的风言风语,她的工作态度和专业能力却无人能置疑,再加上张主任力荐,她顺利地通过了试用期。这意味着从下个月开始,她的工资将涨到三千多,而涨工资之后她最想做的一件事就是换房。
她现在隔壁住着的那对小情侣,男的暴躁,女的泼辣,经常大半夜的摔桌子砸板凳,让人不得安生,她几乎都快要患上神经衰弱。
而这个周末,他们又是闹了一上午,楚晓渔听着隔壁男人骂女人贱,女人骂男人怂,再间或夹杂问候对方爹妈的污言秽语,只觉得崩溃,既然都已经相互怨愤成这样,为什么还不分手?
当不知道是什么碗盘杯盏砸到靠着她这面的墙上,那声音让她再也没办法在房间里呆得住,随便套了件羽绒服就出了门。下了楼才发现在下雪,可是想到房子里的恶战,她叹了口气,懒得回去拿伞,就这么走进了雪里。
今天穿的羽绒服恰好没帽子,她只好努力把领子拉高,以抵挡不断灌进来的夹着雪花的寒风,抖抖索索地前行。
辛锐碰见的,就是她这幅狼狈可怜的样子。他匆忙从出租车上下来,却看见她已经到了马路对面。
“楚晓渔。”他大声叫她。
她似乎听见了,四处张望了一圈,却又没有找到谁在叫她,迟迟疑疑地继续往前走。
还是这么笨。他笑着撇嘴,却心酸不已。
过了一会儿,她的电话响了,辛锐看着她手忙脚乱地从口袋里翻出手机,眼中的暖意更深,在听见她的那一声“喂”之后,轻笑:“笨蛋,怎么不拿伞?”
她在路那边呆若木鸡,随后叫起来:“你怎么知道我没拿伞,你在哪儿?”
“往对面看。”他指挥她。
她终于看见了他,竟再也说不出话来。
隔着漫天雪花的凝望,仿佛是某部曾经看过的电影中的情景,戏中人的酸楚欣喜,百感交集,只有他们自己明白。
“站在那里别动,我过来。”他知道这个胆小的傻瓜,其实很怕过马路。
她听话地站着不动,看着他穿过汹涌的车流,向她走来,渐渐红了眼眶……
69 思念决堤
辛锐走到楚晓渔面前,她慌忙擦着眼角,还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解释:“风太大,把眼睛都吹红了。”
他没有揭穿她,只是心酸地将伞移到她头顶,为她暂时撑起一方没有风雪的天空。
“下这么大雪,出门怎么不记得带伞?”他伸手替她掸掉肩上的雪。
那种熟悉而遥远的亲昵,让她眼底又有了湿意,赶紧借问话来缓解情绪:“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今天加班,路过。”
“哦,那你……那你赶紧忙去吧。”她怕耽搁他,却又不舍。
他瞟了瞟她又不由自主绞着衣服带子的手指,轻咳了声:“已经中午了,要不我请你吃饭?”
“啊?”她惊喜地抬头,意识到自己表现得太过明显,又呐呐地假装推辞:“还是不用了吧……”
“行啦,别唧唧歪歪的了,快走。”他好笑地拽着她进了路边的火锅店。
在等菜的间隙,两人相对默坐,楚晓渔不自在地抱着茶杯取暖,牙齿在杯子边缘轻轻地磕。
辛锐此刻,其实也和她一样,明明像是有很多话想说,却不知从何说起,害怕会触动过去的那些回忆,或者,打扰对方现在的生活。
“你现在过得还好吗?”他最终找了句最平常的问候。
“嗯,还好。”楚晓渔给出的,也是最普遍的回答,接着又按照常规接着问一句:“你呢?”
辛锐真的想说,不好,没有你的日子,很不好。可是他说出口的依然是:“我也还好。”
对话截止到此,又有点冷场了,幸好这时服务员上了菜,两个人终于有了别的话题,去讨论肉鲜不鲜,汤辣不辣。
可是,当下那盘牛肉丸子的时候,辛锐无心的一句话又让气氛再次陷入伤感:“这丸子还不如你当初在家做的好。”
时间仿佛被忽然扯了回去,那些他们在小屋里吃饭笑闹过日子的点滴,刹那间浮上心头,两人都觉得,喉头有些哽。
先微笑的人,是楚晓渔,她将最先煮好的肉片夹到他碗里,嗔怪:“你呀,总是这么挑剔。”
他不再做声,只是默默地吃东西,她怔怔地看了他两秒,也低下头去吃饭。
“莫诚他……对你好吗?”辛锐突然的问话,让楚晓渔呛住,咳得眼泪直掉。
辛锐连忙给她递水拍背,好半天才缓过来。
“怎么了,他对你不好吗?反应这么大?”他诧异而担心。
楚晓渔又喝了口热茶,才没好气地回答:“我和他都两个月没见面了,有什么好不好的。”
“啊?”辛锐愕然,然后小心地问:“你没跟他……住在一起?”
楚晓渔用无语的眼神看着他。
他心里的那抹窃喜,瞬间蔓延开,眼里满是阳光,可是转念想到还有个竭斯底里的叶彤,阴霾又返了回来,掩去大半光亮……
吃完饭出来,他们在路口分手,辛锐将伞塞到楚晓渔的手里,固执地要她先走。
伞把上,还带着他手心的温暖,楚晓渔紧紧地握着,她知道,以后,她已经不可能再和他牵手,这片刻的温暖,也留不住多久。
“我走了。”她微笑着转身,看似淡定,实则难过。要知道,不相见,或许不觉得有多想念,然而一旦相见,再转身离别的瞬间,思念便绝了堤。
辛锐怔然站在原地,她转身时,发丝随着风,掠过他脸颊,丝滑触感,转瞬即逝…… 。。
70 司蓉流产
楚晓渔回到房子里,一开门,就看见客厅里的椅子歪七竖八地倒着,看来,战火已经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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