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诺晚上回来再给他药方,紫珠这时也拿着药单过来,叶泽天按捺住激动的心情接过药单,在上面写划起来。
“昨天他身体太弱,所以我没有加入人参,方才我观他气息平稳,脉象有力,已不会虚不受补,所以要加人参五分,当归、川芎、甘草不变,生地黄换成酒拌的熟地黄,最后再加茯苓一钱。”改完,叶泽天将方子递给紫珠:“煎药时只需清水二盅,加生姜三片,大枣二枚,煎至八分即可。”
“是,叶先生。”紫珠小心翼翼的拿着方子朝药房走去。
“未央,你看懂这新的方子了吗?”叶泽天转过头,一边趁热打铁的考核孙女的医术,一边拉着她走出了叶家大门。
两人走到村子中央的空地时,那里已经站满了村民。
“叶大夫,您来的好早啊!”打头的林家村村长恭维道。
“不早了,再不来连老朽放桌子的地方都没了。”叶泽天指着后面乌压压的人群打趣到。
“瞧您说的,再怎么着也不能让您没地方坐啊!”接话的是东平村的村长。
也不知是巧合还是命中注定,叶家人逃难逃了半年,最后竟然落脚在名为叶家村的小村子里,后来叶泽天承认,他选择这里也是看中这个“叶”字,让他有种落叶归根的感觉。
由于这片地方在古时多是家族集聚地,所以附近的村落多是以姓为名,比如叶家村、王家村、楚家庄等,像东平村这样命名的实属少见。
村落多就意味着人多,人多就意味着麻烦多,村民的素质良莠不济,遇到谦让的也就罢了,有时遇到不对付的为了抢先还会打上一场。
叶泽天义诊本是为了造福乡亲,看到此情此景气的差点撂摊子不干,后来叶未央出了个主意。每次义诊时,以村落为单位,一个村落为一竖排,各村村长打头,一是起领头作用,二是起震慑作用。各村排好位置后,轮流看病。这个轮流也是有秩序的,比如第一次是1234……,第二次就是2345……,这样一来,每村都有最先义诊的机会,村民们也不再为此争吵。
将凳子放好,叶未央毫不含糊的坐到中间。
“叶大夫,这……”林村长看着叶未央发出疑问。
“哦,是这么回事。”叶泽天站起来,拍拍孙女的脑袋:“我这丫头从小跟我学医,现如今到了实践的阶段了。今天的义诊就由她主打,我来辅助。”
各村长面面相觑,如果没有记错未央这丫头今年才十岁吧!就算她打娘胎就开始学习,也才十年的时间。这么少的医龄,她能看准吗?
这样一想,最先义诊的林村长就有些退却之意,他心中大叫倒霉,怎么正好碰上自己,叶丫头出来练手呢!
上一次打头,这一次殿后的东平村村长却暗暗高兴,幸好自己村落排在最后啊,各村这么多人,哪怕这丫头手艺不熟练,练到自己跟前也能应付了。
半天现场寂静无语,叶未央脸色有些尴尬,她理解村民的顾忌,可是理解归理解,面子上不好看还是不好看啊!不是她自负,自得到空间后,她专门花不少能量点数在商场购买了各种医书。这个世界的有,其他位面的也有,俗话说:知识是相通的。经过近两年不舍昼夜的钻研,她自信能应付这次义诊。
“咳咳”叶泽天咳了两声引来众人的注视:“大家放心,我既然敢让丫头出来就说明她的水平已经得到我的认可。何况,我就坐在旁边,她看完一个我会再看一遍,虽然耽误了大家的时间,但是丫头医术学成后,造福的还是大家啊!”
一听叶大夫这么说,乡亲们均觉有理。是呀,老爷子年岁已高,附近几个村落又只有叶先生一个大夫,万一需要上门诊治的时候他肯定力不从心,还不如培养好叶小大夫,到时看个病也方便啊!再说,这次义诊,叶大夫还在旁看着呢,叶小大夫怎会误诊了。
林村长想通后,一脸笑容的坐到叶未央对面,伸出胳膊放在垫子上,道:“小大夫,就劳你帮大叔好好看看了。”末了,又加了一句很拍马屁的话:“你放心大胆的看,大叔相信你。”
闻言,不但叶未央抖了几下,就连身边的其他村长都露出一副鄙夷的神色。
“真会拍马屁,也不知刚才是谁一听是个小丫头看诊吓的连连后退几步。”
叶未央先看看林村长的面色,然后才将指头搭在他的手腕上。
说到这里叶未央不禁要感谢作者真是个亲妈,将她写到架空民国时代,要在古代哪个女子敢在大庭广众之下随意给男人看病啊!华国的民国时期与中国的民国时期相似,自封建王朝被推翻后,国外的先进思想纷纷通过各种渠道进入华国,经过一二十年的潜移默化,女子的地位慢慢提升,男女大防问题也不再那么严格,所以叶未央才敢大大方方的学习医术。
“您的脉象不浮不沉、不大不小、从容和缓、柔和有力,看来林叔您的身体很不错啊。”叶未央松开手夸奖到。
林村长说的好听,到底不太相信叶未央,听她这么一说,忙看向叶泽天,叶泽天微微一笑,伸手搭上去为他再次诊脉。
“丫头说的不错,林村长你可以放心的回家了。”
“叶丫头果然有一手啊!”王村长冲刑村长眨了下眼睛,后者不以为然的撇撇嘴:“这才看了一眼,还不好说是不是蒙的呢!”
刑村长的心思要是让叶未央知晓后定会将他列为黑名单,什么叫是不是蒙的,跟着爷爷学了那么久的医术,难道连最常见的平脉也摸不出来吗?也太小看人了!
第5章 无题
又有一名妇女坐到叶未央的面前,这位妇女脸色虚浮发黄,唇色呈淡红色,叶未央仔细一看,心中有了大致脉络,再查看一下脉搏,脉来迟缓,一息不足四至,此乃迟脉,果然脾气虚衰,湿邪内阻所致。
“你平日干活容易劳累吗?”叶未央问道。
“有的,有的。”妇女急切的点点头:“以前可没出现过这种症状,我的身体强壮是在做闺女时就出了名的。”
这位倒也豪爽,根本没在意自己将“强壮”一词用在自己身上是多么的不协调。
“奎嫂子说的对,她确实很强壮。”邢家村一位村民赞同的吼了一声,顿时其他村民跟着哄笑起来。
叶未央可能不理解大家哄笑的原因,但邢家村本村的人却一清二楚,奎嫂子怎能说是强壮,她应该用彪悍一词来形容,经常将自己丈夫打的满院跑,不强壮的人能干出这事吗!
“笑什么笑,叶小大夫面前有你们吵闹的份吗!”众人口中的奎嫂子被大伙笑的恼羞成怒,回头训斥起来。吼完后,可能又觉的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有些过火,转过头谄笑道:“叶小大夫,您别怕,我就是嗓门大,您看我这到底是怎么了?”
“没关系。”叶未央淡笑一下,接着问道:“前不久你是不是受过凉或是接触冰冷的水之类的?”
奎嫂子想了半天,才点头道:“二个月前因娘家有事我回了趟娘家,谁知走到半道遇上了瓢泼大雨,我被淋了个透,因是在路上又没地方换衣取暖,等到了娘家整个人都快冻僵了。后来,我大病了一场,娘家那儿地处偏僻,又找不到大夫,一直用了一个月的时间才将病养好。”
“怪不得。”叶未央了然的提起炭笔:“你的病不麻烦,就是突遇寒冷,湿邪气体进入体内后没有及时排出,再加上你疾病时间过长,耗伤脾气所致,我给你开副药,你喝上三剂就好了。不过,以后要注意保暖,注意不要仗着身体好过渡劳累,否则病情还会反复的。”
等叶泽天给奎嫂子把完脉,叶未央也将药单写好,叶泽天接过看去:“炙甘草两钱,土炒白术二两,去皮茯苓一两,干姜两钱、党参六钱……。”
看完后叶泽天不说想法,反而询问道:“说到主治气虚脾虚当用人参,你为何不用?”
叶未央看了奎嫂子一眼,趴在爷爷耳边悄声解释道:“我看这奎嫂子衣着简朴,想是家中不富裕,虽然她可以自己去山上采药,但这人参岂是好采的,党参虽然不如人参补元气,但好歹也能治疗脾气,所以我用党参代替人参。”
奎嫂子见叶泽天祖孙说了不听,心中有些忐忑:“怎么,难道小叶大夫诊断的不对?还是自己的病有隐情啊?”
其他乡亲也是议论纷纷,不会叶小大夫才看了几个就被难住了吧!
祖孙俩又说了几句,叶泽天才对奎嫂子说道:“放心吧!你的病无大碍,未央写的药单也对,我出声询问是为了考验她。很好,她能通过观察看出患者的难处,还将心比心的为患者解除后顾之忧的做法真是令我老怀大慰啊!”最后一句明显不是对奎嫂子所说,反而像是抒发自己的激动之情。
经此一事后,乡亲们对叶未央的医术算是彻底放心,时间很快过去,转眼间就轮到叶家村的村民了。
“婶子,怎么是你,你哪里不舒服吗?”叶未央惊奇的问道。
来人是叶长书的媳妇,人称李婶子。其实按照如今的叫法,应该称她为书婶子,不过这种称呼太别扭,所以就用了她的姓。
叶长书家离叶家不远,两家人平时相处的不错,有什么稀少的东西,比如肉食、鸡蛋之类的,也会相互赠送,特别是李婶子的小儿子叶士钊就常喜欢赖在叶家吃饭,当然叶士钊这个名字是后来叶泽天取的,以前这个虎头虎脑的小家伙有个很响亮很俗气的名字:狗蛋。
叶家的伙食一般由叶未央动手,别看萧红英曾在宫里待过,宫里有严格的规矩,奴婢们该做什么就只能做什么,萧红英没在御厨房当过值,对做饭自然一窍不通;而家中唯一的小丫头紫珠也是如此,她一直干的是杂活,要说打扫卫生、整理东西她的手很巧,但让她进厨房就不行了,最后叶老爷子就更不用说了。叶未央做饭喜欢用料,叶泽天的药房里存放了不少香料,她做出的饭菜虽然油水不大,味道却比常人做的好吃,这也是叶士钊小朋友喜欢过来吃饭的原因。
前阵子叶未央还见过李婶子,并没发现她有什么异常,没想到几天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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