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狙击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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狙击爱情-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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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唐海龙甚至还挤出了两滴如丧考妣的眼泪的时候,“留一手”正躺在卫生院里的病床上打点滴。

  当他从舒晓峰口中得知我大光其火,拒绝为申校长死掉的老娘做“孝子”并且当场表示不去参加什么葬礼的时候,,他偷偷地从卫生院溜到我的房间,给我带来了一盘花生米一碟熟猪头肉和一瓶啤酒,外加一包香烟,话也不说一句,又偷偷溜回卫生院,继续“生病”去了。

  我对他的好感由此而来。  

  “一个人在看书啊1?小舒老师呢?” 

  “留一手”一走进来,就掀了掀嘴唇,向我展示他美丽的大黄牙,脸上露出几丝难得的笑容,目光鱼儿一般在我的蜗居里游了一圈,搁浅在我的那本小说上。

第二章 “留一手”的拜访(2)
“一个人在看书啊1?小舒老师呢?”

  “留一手”一走进来,就掀了掀嘴唇,向我展示他美丽的大黄牙,脸上露出几丝难得的笑容,目光鱼儿一般在我的蜗居里游了一圈,搁浅在我的那本小说上。我与舒晓峰同居三楼的一套房子,我住外间他住里间,共用一不是厨房的厨房——说它是厨房,是因为有一个用泥砖砌成的单灶,说它不是厨房,是因为除此之外,什么东西也没有了。我们从不在此做饭,只不过偶尔象征性地在此泡泡方便面而已。最近舒晓峰常常夜不归宿,据说是桃花在秋天开放,他的运气来了,勾搭上了邮电所一靓妞,那靓妞到底靓不靓,我没见过,不好妄加评论;又据说他与附近一村子的一美少女打得火热,村子里的那座山洞都快变成他们的洞房了——所谓“洞房花烛夜”也许正来源于此吧。那美少女我也没见过,也不好评头论足。但他经常彻夜不归却是事实。我与舒晓峰虽说共处一室,关系也好得不得了,甚至有人说我们是共穿一条裤子的兄弟,好得就像一个窝里的两只麻雀,可他在我面前,对他的“红颜知已”也仅限于漏那么一丝口风,故弄玄虚,常常引得我垂涎三尺,勾起我无限的遐思,恨不得我叫舒晓峰,他叫罗网。

  “舒晓峰?他现在可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嘴巴还没擦干净,影子已经见不着了。好像是坠入情网了吧?”我合上书,看了他一眼,话中带着一点点醋意。

  “坠入情网!?”

  “留一手”眨了眨眼睛,不相信地摇了摇头:“他会坠入情网?你说鸟儿水中游鱼儿天上飞我相信,说他舒晓峰坠入情网……哼!”

  他这一哼字带着浓浓的鼻音,像一块石头突然从天上掉下来砸在地上。其实我自己对舒晓峰“坠入情网”也不敢相信,他是一个只求广种不求薄收的主,“弱水三千”,如果有可能,十瓢八瓢他照喝不误,“只取一瓢饮”对他来说那简直就是侮辱。反正他四处撒网八方钓鱼,他也不在乎网到的是草钓到的也是草,甚至被网缚住了手脚钓钩钩住了鼻子鲜血长流,仍前仆后继乐此不疲。他把追逐女人当作一项伟大的事业在经营,但他与事业家不同,人家追求的是结果,他享受的是过程。他把我们学校的尚未婚嫁的女老师(除了杨烨)追了个遍,讨得几顿臭骂之后,目光转向校外,好像颇有收获,前面说过的“靓女”和“美少女”就是其中之二。杨烨能逃脱他的魔掌幸免于难,我知道这是他给我的面子手下留情放她一马。他对我那种羞羞答答、想说不敢说想追不敢追的“伪君子”作派极为反感,曾声嘶力竭地号召我“哥哥你大胆往前走”,声泪俱下地怂恿我“说出你的爱”,慷慨激昂地鼓舞我“爱情需要厚脸皮”,让我拿出自己所特有的油腔滑调牙尖嘴利吊儿郎当,对杨烨穷追猛打进行外科式手术地毯式轰炸,直到她跪地求饶俯首称臣。他甚至还给我分析“当前的形势”,认为现在是“战国时代”,狼烟四起诸侯混战,外有强敌“税务局”与“派出所”环伺,内有周勇波虎视眈眈蠢蠢欲动,偶尔还有不明身份的“游击队员”放冷枪,你如果冷眼旁观,趴在草丛中呼天抢地,做你的清秋大梦去吧!你只有加入战团,混战之下,你还能瞅准时机,展开你的“凌波微步”,掳得美人归。他的慷慨陈词,搅得我热血沸腾豪气干云,马上就在心里给杨烨写了一首好诗,准备向她射出温柔且致命的一箭。但他接着提出的“当前的任务”,又把我丢入了冰窖里。他说鉴于对手不是帅哥就是酷男,风度翩翩如玉树临风,你要想独占花魁,当前的主要任务就是增高加肥,小巧玲珑是男人的大忌,没有高大的身材宽阔的肩膀,小鸟如何依人?增高你可以买几双增高皮鞋,略增高度大有作为,但至于加肥嘛,嘿嘿,你又不是女人的乳房……看来你只好望梅画饼啦!!他说这话的时候,邪劲十足,一脸的调侃。不要灰心丧气!他最后安慰我说:现在猎物四顾茫然尚未表态,也没有明显的感情倾向,你不要看“税务局”和“派出所”好像风光无限胜券在握,但风雨飘摇之中,谁也没有绝对的取胜把握。只要你发挥你油嘴滑舌无所畏惧看破红尘之长处,追她,刀切豆腐,小菜一碟!说完这些话之后,他就屁股一拍,一溜烟地逃走了,留下目瞪口呆的我在哪里痴痴地回味、体会它的精妙之处。

  我知道“留一手”来到了我这儿绝不是和我讨论舒晓峰是否坠入情网的问题。上午申校长的狼嚎想必他也一定听到了,事情的起因他也许有所了解,至于杨烨的那一巴掌,他是否听到了响声呢?

  “看什么书呢?”他见我没说话,问我。

  我举起书在他眼前晃了几晃。

  “《上帝知道》?这不是写了《二十二条军规》的美国黑色幽默作家约瑟夫&;#8226;;海勒的作品吗?我看过,很有意思!”

  我瞪大了我的小眼睛。这老头子让我有一种*的感觉,他那颗大黄牙此时在我眼里成了千金难买的非洲象牙,脸上的麻子简直就是李白的“黄河之水”苏东坡的“点点是离人泪”。自从来到这所学校,认识了刘一寿,并且赠给他“留一手”这一美号以来,我从没看见他读过什么诗看过什么小说,他家的书橱也只不过放了几本诸如《领导的艺术》《中小学教师道德修养》《厚黑学》及一些领导人文选之类的书,纯文学的书籍难觅踪影。这样的人也知道约瑟夫&;#8226;;海勒?

  “你看过?你认为大卫王那放纵与战斗、欢乐与忧伤的一生……”我顿时来了兴致。其实书中的其它情节我也不在乎,我最看好拔示巴勾引大卫王的手段。我常常幻想我是大卫王,如果杨烨是拔示巴,她会不会在屋顶上洗澡,来*我的激情呢?

  “其实,它也只不过讲了一个冲突的故事……”说到这里,他突然话锋一转,问起了我的年龄:

  “你今年二十五岁了吧?”

  我刚沉浸在被拔示巴勾引的*中,又被他这一句搞得索然无味。我懒洋洋地瞅了他一眼,心不在焉地回答说:“是啊。”上帝知道,我的年龄也值得他惦记!?

  他盯着我沉默了一会儿,研究了我大概有那么一两分钟,笑了笑,说:

  “你还没女朋友吧?我给你介绍一个,她对你比较有意思……”

  我屏住了呼吸。杨烨?她对我比较有意思!?我心跳加速,血液沸腾。

  “宋老师……你难道没看出来?”

  我长舒了一口气,大失所望。宋萍萍,这是一个严肃有余活泼不足、说美不美说丑不丑差强人意的女人。她不苟言笑却又追求时髦,上苍赐予的眉毛与嘴唇常常被她折磨得死去活来。在我看来,那自然生长的眉毛虽然不是什么柳叶或新月,但至少还充满灵性,有一种与生俱来的活力。她偏偏要把它们连根拔起彻底清除,然后用笔描出一痕围堵长江黄河的半弧形大堤,死气沉沉又没有一点超乎寻常的想像力;而嘴唇就更可怜,好像是一块试验田,今天栽种玫瑰明天移植紫罗兰,洗去铅华之后,展现在你眼前的,已是满目疮痍干裂粗糙的一块贫瘠的土地。舒晓峰曾嘲笑她“西绪福斯式的劳动”只不过为人们制造出了“美的骷髅”,在追她的时候,不无幽默地送给她一特大号狼毫笔,结果招来她的一盆狗血。她原本在县城二中教书,不知什么原因调到了我们这穷乡僻壤的山村中学。据说她是因为感情挫折,逃到这儿来舔伤口,但没人能从她嘴里寻得一点蛛丝马迹。我曾试图用我的油嘴滑舌旁敲侧击,可所到之处,都是死水一潭,没起一点波澜。我对她说不上讨厌,也谈不上喜欢,她好像也和杨烨一样,对我没一点好感,每每擦肩而过的时候,她顶多张张她的嘴叫我一声而已。在办公室里,她坐在我的斜对面,和我说话极少,我本一耐不住寂寞之人,天生的轻浮与浪荡,有时没话找话的去招惹她,她有一搭没一搭地,也没表现出多大的兴趣。只是我和舒晓峰插科打浑的时候,她和杨烨一样,偶尔也忍俊不禁,从她那480度的镜片后面向我射出两道风摆荷叶般的目光。像她这种也许有过刻骨铭心的感情经历的女子,至少从表面一看来,对于感情的来临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的惊喜,甚至表现出了反感,舒晓峰就是最好的例证。“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她的寡言少语就是对她最好的诠释。我能闯入她的心里,激起她蛰伏的情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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