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拿起那杯子,然后一把按住长妤的下颌,将杯中的药水灌了进来!
长妤一闻,便知道这是烈性的合欢散。
她紧闭着牙关,看着吴英那张怨毒的脸,然后蓄积已久的力气顿时生了出来,一下子落到他的三焦上。
吴英顿时的身子一软,端着的药水顿时撒了一地,长妤趁着这个机会,迅速的往外面冲去。
其实早在她醒来的时候,她就在运功逼那软筋散了,而在和吴英说话的过程中,她早就将那软筋散的药性逼了个七七八八。按照她现在的武功,别说逃脱,便是杀了吴英也是有可能的,但是这样一来,后续麻烦可能会很棘手。
长妤飞快的一掠,外面守着的几个大汉一晃神,长妤便冲了出去。
长妤瞬间看到站在甲板上的人影,然后放慢速度,仿佛狼狈的喊了一声:“大人!”
拓拔伟的眼神一闪,往长妤的后面一看,那些本来想要上前的那人顿时往后一退,不敢向前。
长妤走到他面前,瞧着那张和拓拔弘有几分相似的容貌,道:“不知道三王爷找到七王爷没有。”
拓拔伟听了这句话,眼睛一眯:“你认得我?”
长妤摇了摇头:“不认识,不过猜的。大王和七王小女认得,这是北夷边境罗刹海,能够有这样一艘船,肯定势力非小。那么推算开来,就只有三王你了。”
拓拔伟看着她,眼底有了忌惮。
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有这般缜密的心思和推算能力,实在是让人吃惊。
而就在这个时候,吴英在后面大喊到:“大人!休要听这毒女的话!”
吴英匆匆赶上来,再次道:“大人,这女人心思歹毒至极,尤其擅长花言巧语,大人休要听她胡说。”
长妤风轻云淡的笑:“歹毒,若非我跑出来遇见了大王,现在被人灌了合欢散被人侮辱的就是我吧。这样看来,请问你又善良到哪儿去?”
吴英跪在地上,恨不得卡住她的脖子:“大人,这女人和那重云在一起,本来就是我们的敌人。而且她和我有不共戴天之仇,他杀我父母,乱我大兄,将我逐出大燕,我恨不得杀之而后快。”
长妤转头看着他:“敢问现在坐在皇位上的是谁?”
吴英冷哼一声。
长妤道:“是四皇子夏侯天,不是太子夏侯晋。你家族还存着,夏侯天继位,难道还有吴家的性命?而且若非将吴世子放走,你又怎能在这里建功立业,保下一条命。这样算来,我岂非你大恩人,你非但不知恩图报,还这样对待你的救命恩人,又怎么让人相信你?”
这句话简直字字诛心,硬是把黑的说成白的,偏偏吴英被堵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气的一张脸涨得通红。
和重云呆久了,长妤的脸皮子也厚了起来,一脸平淡的颠倒黑白,倒是没有丝毫的负罪感。
拓拔伟没有在局中,只觉得这少女嘴巴好生厉害,但是她对这些私人恩怨不在意,他看中的是他们的利用价值。
拓拔伟道:“你凭什么让我留下你的性命?”
长妤道:“自然是重云,我可以帮你套出重云所有的秘密。”
拓拔伟冷笑道:“你和重云一伙,我会相信你?”
长妤道:“三王不知,对我来说,这个世间并没有绝对的感情,只有绝对的利益。而且,重云那个当过男宠的人,除了一张脸,还有什么?”
第三十一章:星光,与剑,和你(一)
拓跋伟看着她,似乎在揣度这句话的真实性。
长妤的这句话不尽不实,有女人会不喜欢那张脸?便是他,第一眼看到也震撼至极,但是另外一方面,这这个男人的过去却实在很难让一个女人接受得了。
吴英看着拓跋伟的样子,劝道:“大人,这个女人的嘴巴太厉害,小心有诈。”
长妤微笑:“有诈?敢问有何诈?刚才吴世子不还说那个重云昏迷不醒,我不过一个人,怎么,吴世子担心不成?”
吴英看着那张无害的脸,心中暗恨。
长妤转向拓跋伟,道:“三王爷,当时之事,便是我不杀他,他便杀我的。难道我会乖乖的坐着等他杀我不成?现在,小女依然愿意为了我这条小命,来帮助你。”
拓跋伟看着她道:“你能为我做什么?”
长妤道:“传国玉玺,拓跋长书所带的传国玉玺。”
拓跋长书走之时将传国玉玺带在了身上,他死后被长妤发现,当时她便顺手带走了,而现在,那个小小的玉玺还在自己身上,只不过这些人并没有对她进行搜身。
她这样一说,拓跋伟顿时警惕起来:“玉玺在你那儿?”
长妤非常自然的摇头:“自然没在我这里,但是,我知道在谁手里。”
“谁?”
“聂无双。”
现在这个状况,只有聂无双才能使这个人信服。而且,可以在一定的方面,让这个人帮助寻找到聂无双,只有这样,他们逃亡的路或许会轻松一些。
但是长妤不知道,真正的危险,正在拉开帷幕。
——
经过一番口舌,拓跋伟终于暂时放下了要她小命的想法,而长妤也顺利见到了重云,长妤心中本来极为担心,但是在看到重云的刹那,她的心顿时安静下来。
那样大的冲击力,便是她心脉都差点断了,她哪里敢去想象重云,但是她的手触摸到重云的脉搏,虽然微弱,但是仔细查看,竟然异常的平和,只是因为某种原因陷入了沉睡,或许是另外一种自我的保护,可以判定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但是她的手触摸到他的骨头,却发现从后背开始,几乎每一处都有脱臼。
她摸在那断骨上,突然间一股酸涩涌上心头。
她本来就是自私的人,她以为重云和她是一样的才对,可是,为什么?
怎么会有这样的不顾一切呢?
尽管现在她颤抖着想要将他拉起来,或者,抱住他,但是身后还站着吴英,让她不敢多动,只能强硬的将自己的目光转开。
“看来是死不了,他的身上不都是伤痕吗?我倒有一个方法可以让他快点醒来。不知道这里有盐水没有,岛上一盆盐水在他的身上,相信疼也疼得差不多了。”
她的声音平淡,却将吴英听得心底发寒,他冷笑道:“果然好生恶毒的女人。这个人不管生死的将你护在身下,到头来你却想出这个法子整他。”
长妤冷笑道:“只要活下去,我谁都不会留情,也谁都可以依靠。这点,吴世子还不明白吗?”
吴英听了,怨恨的看了她一眼,然后转身离开。
长妤看见,心底微微松了一口气,现在这种状况,他们摸不清重云的底细,是暂时不会想要重云醒来的,因为一个猛兽,睡着比醒来要好得多。
长妤将手放到重云的手腕上,试着像他为自己运气的方式为他运气疗伤,但是没想到一运气,那个微弱的气息突然磅礴起来,然后倒灌过来,她顿时倒退几步,险些支持不住。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长妤觉得重云的身体颇有些异样,虽然不明,但是暂时他没有什么危险,也就暂时放下心来。
就这样,一艘大船破开波涛,朝着岸边靠近。
而在这两天内,长妤也发现这艘船上还关押着一人,但是既然不是聂无双,她也就不准备花功夫冒险去查探。
她在等着上岸,然后将拓跋伟忽悠着保护前行。
夜晚的风吹来,吹起她的发,大海在眼前无限的展开,波涛滚滚而来,冬日的寒气夹在海风中,一刀刀割在脸上。
吴英的声音从旁边传来:“总有一天,我会将你凌迟处死。一刀刀割了去喂鱼。”
长妤转头淡淡的看着他:“吴世子。我等着那一天。”
她的眼底没有丝毫的冷笑不在乎,也没有惊惧,仿佛真的在等他一样,吴英冷哼一声。
长妤看着他这个样子,道:“吴世子,既然我承诺你姐姐会放你,便不准备主动出手。但是哪一天你先出手了,那么我也绝对不会手下留情。当日你姐姐说在那个家族中,只有你真心实意的喊过她姐姐,她是个善良的人,你要当得起她的这份善良。”
“善良?呵!和外人勾结害我吴家,她该死!”吴英冷冷的说。
长妤知道,吴英已经被仇恨迷了心智,于是也就不再多说。
而这个时候,长妤的目光一转,隐约看到黑暗中一盏明火摇摇晃晃的在远方跳跃。
吴英和她一看,都没有在意,靠岸的地方,有渔船也很正常。
但是他们一转头,再讲目光落到上面的时候,就发现眼前的一盏明火已经成了两盏。
“不对劲。”长妤开口。
吴英尖锐的道:“有什么不对劲?难道就不许别人点两盏灯?”
长妤沉吟道:“不是一两盏灯的问题,而是高度的问题。你没发现吗,这些灯亮的高度不对劲。刚开始还以为在海上,但是这两盏灯亮着,却是上下两盏。这样的距离,恐怕三人高了。这是一般的渔船吗?便是我们的这艘大船,又哪里比得上?”
吴英听到长妤这样说,也立马觉出不对劲,他急忙喊道:“大人!前方有情况!”
站在船那边的拓跋伟一听,立马转了过来,他在海上行了多年,但是一下子没有看出来,直到长妤解释之后,他才反应过来:“会不会是拓跋长书?”
长妤自然知道不是,拓跋长书现在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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