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云眼底幽深,看着这只小狐狸以话语为刀枪剑戟,避自己如蛇蝎,嘴角慢慢的扯出一丝笑意。
他将手中的酒水递给了长妤:“口渴么?”
长妤接过酒水,目光一闪:“是有些口渴呢。”
那边糜艳之舞随着靡靡之音依然在飘荡,重云这才将目光转向那文大人:“当年你那儿子跪在本殿脚下想要当本殿的孙子,如今按着这辈分,你莫不成得自己做小一辈?”
文大人的脸顿时一阵青一阵白:“殿下您说笑了。”
他说着将目光转向黑暗中立着的一群美人,道:“还不伺候殿下?”
那些美人容颜绝丽,穿着衣服跟个没穿似的,自从重云出现之后,她们的目光便再也没有离开过他,像是拼命的汲取那张容光一样。
她们用手端着装着琼浆玉露的玉盘,然后款款走到重云的身边,鲜嫩的手臂从细纱里面透出来,妖娆的像是蛇一样。
她们的目光痴迷的落到重云的身上,然后娇娇滴滴千回百转的喊了一声:“殿下——”
长妤默不作声的往旁边移开。
重云的眼眸一垂,旁边的海东青一伸手,尖锐的铁手已经“刷”的一声没入那些个靠近重云的美人身边,鲜血顿时溅了出来,她周边的几个美人一声尖叫,瞬间吓软了身子,有个直接晕倒在地。
重云看着长妤拿起的酒杯,一边笑着从她的手中拿下酒杯,一边道:“你们这些人,可真是,越来越不长进了,真以为那些女人奉上的毒酒本殿会喝?嗯?”
他的声音优雅犹如玉击,低沉魅惑的像是一根羽毛在人的心尖尖上挠着。
他说着一口饮下那杯中的酒,突然一把拉住长妤,抬手扣在她的腰上,然后低头,直接将酒渡入了口中。
那冰冷的双唇精准的落到她的唇上,轻而易举的一叩,长妤的身子顿时软了半边,无意识的张开嘴,让那混合着碧海月茶气息的酒水流入自己的口中。
酒水沿着两人的嘴角流出。
倾国之色的男子,秀美娇弱的少年,这一渡之间,倒是说不出的糜艳生香。
在座的人全部都惊呆在了当场,看着这一幕,便是他们,也忍不住躁动起来。
长妤狠狠的瞪着重云,在被逼着咽了几口之后,紧紧的闭上了嘴巴。
重云微微抬起自己的头,将自己的唇放到她的唇上,声音轻轻地,妖娆丛生:“乖徒儿,张张嘴,让师傅进去。”
长妤好不容易修炼出来的些许脸皮终于还是泛起了红,那张容颜在她的眼前放大,那双眼睛深得看不见底,看不清善恶,看不清喜怒,也看不清真假,只有令人惊心动魄的吞噬之感。
她微笑道:“师傅,您的脸皮倒是让徒儿大开眼界。”
重云抬手抚摸他的脸颊,轻轻笑道:“是啊,乖徒儿,你的脸皮还是太薄了些。为师瞧着不仅仅是脸皮,便是这儿,也太薄了些。”
他说着手顺势往下一探,握住了长妤的肩膀。
细嫩的肩膀被重云的手握住,一股温和的气息顺着蔓延进来。
“让为师瞧瞧,为师不在的这些晚上,你的身子是不是又让为师满意了些。”
因为这件红白双色的衣服本来就是仿的古制,所以特别的宽大,领口开的极大,重云的手探入其中,轻轻地抚摸过她光滑的背脊。
长妤又羞又愤,只是这厮口中虽然无耻,但是明显在为她打通经脉,她抬起手来,一把按住重云从后背绕到她小腹的手,冷笑道:“师傅,大庭广众之下,请注意您的仪态好吗?”
重云将真气渡入她的三焦之内,微微挑了挑眉:“为师在为徒弟打通经脉,这有什么错?”
长妤恨不得给他骂过去:“打通经脉,需要,这么,这样吗?”
那个师傅干打通经脉这事的时候是把手伸进徒弟衣服里的?!
重云理所当然的点头:“自然需要。你认为你这么粗糙的衣服,配的上本殿那么娇贵的手?”
娇,娇贵?!
一个大男人说娇贵?她这么娇贵的一句话都没说,他还好意思?!
长妤觉得自己快气笑了。
重云看着她恼羞成怒,却一句话都不敢说的样子,温柔的道:“嘘,乖徒儿,别打扰为师,好么?”
长妤恨不得反手一掌将这个不要脸的大妖孽拍死了再说。
太不要脸了。
而下面的人却看得目瞪口呆,虽然知道这重云向来无法无天,荤素不忌,他那铺散下来的发虽然挡住了众人目光,但是那只手在那少年衣服里探的形态却是被众人纳入眼底的。
果然是,荒淫无道!
文大人的目光一低,对着旁边的弹着琴的中年人使了一个眼色,琴声突然更加的旖旎起来,场上的舞蹈愈发的妖艳,血腥味伴随着这音调慢慢的飘起来。
长妤突然觉得脑袋有些晕,身上的力气突然被抽走了大半,重云的身子突然一软,直接压在了她的身上!
海东青突然发出一声冷喝:“你们做了什么?!”
“刷”的一声,无数的刀光反射出来,那文大人冷笑道:“重云!你这个狗贼!老子今天就结果了你!呵!没想到你也有今天!当年你杀了多少人,我们在你手中受了多少的折辱!今天,便是拼的一身剐,也要将你给杀了!”
海东青怒喝道:“你们这些乱臣贼子!竟然敢行刺十三皇子!”
文大人冷笑道:“乱臣贼子!当一个乱臣贼子又如何?!如今杀了你,便是被当今陛下千刀万剐也是值得的!我们这些人全部都是家中仅剩的!还怕么?!知道你这狗贼喜欢这香气,我们专门派人混合着研制了这种毒药!你以为那毒在酒中么?呵呵,便是你再聪明,也绝对想不到那酒在那些女人的血中,只要你们一动手,那些血中的气味混合着香味,就是万中无一的毒药!我们等了这么多年,才有这个机会!重云!你现在早就不是当年那个坐拥朝堂的人,现在不过是一只病猫!今日定要将你煮了吃方才能泄我等这多年之恨!”
长妤拿着眼睛看着重云,叹息道:“师傅,你是狗贼哎。徒儿觉得,这两个字简直太配得上您的不凡了。”
重云懒洋洋的靠在她的身上:“为师现在没了力气,现在该是你这小狐狸孝敬为师的时候了。”
长妤叹了一声:“可惜现在徒儿也是心有力而力不足,师傅您也是待宰羔羊了。”
重云突然低低的笑了起来,而在他笑得时候,旁边的刀光像是突然迸裂的闪电,铺天盖地的压了下来!
重云这才将自己的手从长妤的衣服里伸出来,然后左手支起自己的脑袋,鲜红的嘴唇缓缓一勾。
容颜绝盛更胜诗。
“是么?”
血唇微启,修长的右手手指勾起案上的斟满的一杯酒,然后,就这么一泼。
这一泼如风,是从大燕边塞的科泽草原上横扫而来的西风,吹得这刀光剑影的世间忽然晃荡起来;这一泼也似雨,是东海之边的七月里急急落下的骤雨,打得那波澜不起的海面掀起了滔天巨浪。
那杯中的酒水化为漫天的明影,只听到“铛”的一声轻响,然后“咔嚓咔嚓”的声音齐齐传来,那些刀刃就在两人的前面齐齐的断裂成碎片!
所有人都拿着不可置信的眼光看着他!
重云依然支着脑袋看着身边的长妤。
长妤掀起眼皮子,一双眼睛黑白分明就如两颗黑珍珠窝在水银丸子里。
重云一伸手勾起酒壶,然后仰头倒入自己的嘴里,然后看着长妤睁大的眼睛,再次狠狠的盖下去。
酒水带着莫名的香味蔓延出来,这回再不是单纯的渡酒,他肆意的进入,横扫着她每分每寸的鲜嫩和柔软,暴戾而温柔,长妤慢慢的热起来,那种热叫人难以忍受,但是在这样的热度下,那种力气又开始慢慢的恢复过来。
“乖徒儿,为师教你杀人,好不好?”
晶莹剔透的酒水沾惹上那唇,是谁的勾引谁的*?又是谁的放诞谁的沉浮?
他冰冷的唇滚着热度啃噬上她雪白的脖子,留下一道道旖旎,寸寸艳火焚烧。
长妤恍恍惚惚的,突然间身形一转,重云抬手,一把刀已经在他的手中。
然后,那把刀就到了长妤的手中。
他勾着她的腰,红白的颜色里混入那沉郁的黑色,宽大的衣袍像是被这世间最浓烈的颜色滚过,那是丹青圣手之下的锋利紫毫,能妙致毫端却不能写意神髓。
他的发扫过她的脸,他的话进入她的耳,他的手握住她的手。
她的手中是刀。
“杀人者,杀心。”
惊醒过来众人急忙返身,急忙转身抽出小案下的刀剑,再次攻了上来!
重云的手指掠过她的手肘:“微曲,向前。记得庖丁解牛么?”
“记得。”长妤道,“《庄子?养生主》。”
长妤的目光一闪,突然明白了重云的意思!
重云低头在她的唇上啄了一下:“真聪明。人其实和畜生没什么两样。畜生这等事,就要用最小的力气。”
迎面的剑光被重云挥手弹开,长妤的目光锁在那人的心口,然后找准一点。
重云的手指从她的腰侧一掠:“将刚才那股温凉之气移到这里来。”
长妤顺势,手中的刀突然有了灵气,然后带着她的手,就那样没入对面人的心口。
鲜血四溅。
长妤并非没有见过血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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