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德的问题前,这种会激化矛盾引发内乱的事还是尽量避免为好,臣是这么觉得的。”
“朕当然知道,刚才只是随口说说罢了。”突雷斯自然很了解现状,不由得有些颓丧地叹了口气,“对了,刚才那几个新来的卫兵你看怎么样?旧的那几个,朕已经把他们调到你的专属行动部队里去了,剩下的事就随你去做了。”
“嗯,虽然外表显得有些嫩,但倒是很机灵,功夫怎样臣是不太了解,但基本印象算是合格了。”加尔答道,“至于被陛下送来的那几个人,臣已经做好妥善的处置了,为避免夜长梦多,今天大概就会有结果。”
“……你还和以前一样,手脚快得让人害怕啊!”虽然早就习惯了加尔的果敢作风,突雷斯还是对他的办事效率大感折服,“这件事也就罢了,去卡蕾加茨纳的那批部队有没有什么消息传来?”
“没有,离具体行动时间还有整整一天,按规定,处于潜伏状态的他们也不能与我们主动联络。”突雷斯对自己行动效率的赞誉,并没能给加尔带来任何情感上的起伏波动,语气口吻还和以往一样平静冷漠,“不过不用担心,以他们的人数和实力绝不可能失手,问题只在于我们能否赶得上接应,把到手的猎物置于绝对控制之下了。”
突雷斯皱了皱眉头:“不能要求卡蕾加茨纳方面进行援助吗?”
“不行,米卡罗妮将军目前虽然是效忠于我们,可她却是出了名的稳健派,对于我们这次有很大冒险成分的计划,她是绝不会加以赞同的,所以臣才会要求这次行动完全独立于所有部门之外,也不和任何非近卫军部队接触。”加尔立即否决了突雷斯的提议,“陛下不是早就同意臣的看法了吗?难道在这种箭已离弦的节骨眼,您又改变主意了吗?”
突雷斯连忙大摇其头:“没这回事,朕只是想再探讨一下,有没有与米卡罗妮将军在这事上合作的可能性,既然你如此肯定她不会帮忙,那就算了,当朕没说过这话吧。”
“她倒不会拒绝帮忙,毕竟没有反叛意图的她不敢违背您的旨意,但劝谏却肯定会随之而来,陛下可能会为此感到心烦吧。”加尔淡淡答道,“而且如果您仍然坚持自己的想法,她有可能会对这次冒险产生悲观看法,就此产生背弃陛下的心理也有可能,这才是臣不希望她介入此事的最大理由。”
“有道理,如果只是要她协助朕对抗米修拉德的叛军,她必然是毫无异议地接受,可若事情牵涉到与天界的利害关系,她的心理状况就不好捉摸了,朕的确没必要冒这个险。”突雷斯长吁出一口气,就此放弃了要米卡罗妮支援的想法,“现在还是先上路,好好想想该怎么解决目前的内忧外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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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恩很快就等到了带着大部队赶来的休利,可与此同时,那些追击对手的士兵已经是讯息全无,惨叫声早在五六分钟前就彻底消失了,休利和提恩一合计,很快就推断出他们已遭了毒手。
但这样一来,有关对手的动向就颇值得两人推敲了一番了。
如果从最初追捕对方的初衷来看,那两个人若真的只是身手了得的流氓地痞,趁着把追捕者打倒的机会一定已逃得无影无踪,毕竟五六分钟的时间差实在太长了,可是从对手敢于公然拒捕,本身就有着直接向己方挑战的倾向,如此看来也有可能并没逃走,而是在前面等着己方继续战斗。
事情若按照前一种推算发展,提恩和休利倒没什么可说的,最多是回去报告时被米卡罗妮一阵痛骂,接下来就是把这项棘手的工作移给城市的民事治安部门,被打倒的人自认晦气郁闷几天也就完了,可若对方的情况属于刻意和己方作对的那一类,这下就轮到他们头疼了。
身份所属不明,战斗目的不明,他们完全弄不明白,对方到底想要干什么。
不管怎么想怎么看,这两个敌人的一系列行动都乱糟糟地毫无章法,虽然身手确实算是第一流的,可做出来的事却只能被归类进“瞎胡闹”的档次--因为在街头嫖妓而遭到追捕,有机会逃走却反过身和军队大打出手,而且都出手了也不懂得赶尽杀绝,只是把人打昏就算了事,这简直是莫名其妙到了极点。
这也难怪,一向将对手的思考模式归入“正常”这一领域的人,想一时间适应疯子的思路实在是太勉强了,但头疼归头疼,最终提恩和休利还是取得了“先去看看情况”的共识,大队人马也随之行动,朝着刚才同伴追去的方向缓缓行去。
方才被对手打破的墙后是一大块空地,而空地沿着一条小路直通往外面的大街,由于这条路狭窄得只能容许两人并行,两百五十几个人夹在其中很容易受到突然袭击,因此全部人员不仅始终保持着高度警觉,还特意分成前后三拨走,以防止被什么恶毒的陷阱一网打尽。
如果说在此之前,有人告诉他们,有朝一日他们在这座己方所控制的城市内,也要象在敌占区内行动一样小心翼翼,毫无疑问这种话只会被当做玩笑,可现在他们却正在这么做着。
出乎众人的意料,在走整条路的过程中没发生任何意外,对方竟平白放过了这么一个有利的伏击地形而没利用,但才走出小路的出口,看见眼前景象的人就立即被气歪了鼻子,因为直到这时他们才明白,对方没有偷袭的理由,原来是根本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因为此刻出现在他们眼前的嚣张情景,简直就是他们有生以来受到的最大程度羞辱。
走出小路之后就是平坦宽阔的街道,而在现在的街道正中央,三十五个几分钟前还和他们有说有笑的战友已经变成了一堆昏迷的软绵绵躯体,象玩偶一般被人任意摆弄,手脚互相交叉地一层层摞起,硬是形成了一座人肉小山包,然而这还不算,把他们象叠罗汉一般堆在这里的两个罪魁祸首,居然还坐在这座炫耀他们战绩的肉质丰碑上哼小调,满脸上挂着的都是悠然自得的神情。
“你、你、你、你们在干什么?”休利和提恩好不容易聚集起来的冷静与理智,在这幕让人血脉贲张的景象面前顿时被再次粉碎,被打倒也就算了,居然还要将被打败的对手如此戏弄,这已经不是什么有无战士尊严的问题了,做出这种无聊事的人恐怕连基本的为人道德都没有!
“当然是在作中场休息,为和你们打持久战储备精力呀!”从双方对上到现在,迪奥还是第一次和敌人正面交谈,而这一开口就是故意要令对方更生气,“但早晨的街道地面太凉,剧烈运动后再直接坐上去恐怕会感冒,只好暂时借几个人当肉垫用用……嗯,这效果还真是一级棒,你们要不要也试试?”
两百五十多人的额头上同时暴起条条青筋,就连一直在心里默默念叨“我要冷静”的提恩和休利都不例外,迪奥那种一切都实话实说、好象乖孩子一样的天真无邪口吻,不仅没让这些人感到一丝一毫的诚意,反而令他们的愤怒越烧越旺。
真是欺人太甚,忍无可忍了!
一秒钟后,从两百五十多张嘴巴中喷出的愤怒狂吼就划破了清晨的宁静,将这条街上的所有居民全部从睡梦中惊醒了过来,而气势汹汹朝着迪奥和罗林斯冲去的杂乱脚步声,很快就将迪奥为此的一声低沉嘟哝彻底湮没了。
而迪奥的这句话,就算能这些人听到,也只不过是火上浇油而已:“切,真没意思,连个玩笑都开不起吗?”
一声呼哨之后,迪奥重重一拍身旁的罗林斯,早就在这片人肉地毯上如坐针毡的弟弟立即跳了起来,比迪奥还早一步冲了出去,显然他对大哥的这种恶行也有点不太习惯,更不愿意被当作共犯落到后面那群追捕者手里。
“你跑那么快干嘛?要是他们都跟不上,我们还怎么把这场游戏玩下去?”见弟弟见势不妙带头落跑,迪奥很不满地大叫了起来,“罗林斯,你给我回来!我又不是要你练长跑,别老走那些平坦宽阔的道路!快按原先说好的回到正轨上来!”
“正轨?大哥你所谓的正轨才是真正的邪道吧!”罗林斯哪里敢不听迪奥的话,但在依言放慢脚步后还是嘟囔了一句,才心不甘情不愿地半路转向,朝着街道旁的密集住宅区奔去。
由于目标物改变了行进方向,跟在后面追红了眼的两百多号人想都没想,就跟在两人背后死追了过去,以前曾被米卡罗妮谆谆教导过“不得扰民”的严格守则,也被脑子里的怒火冲得干干净净,基本上迪奥和罗林斯做什么他们也跟着做什么,人人都变成了只会模仿对手行为的傻瓜。
因此,在两个带头者突然在一栋高楼前停步,顺着楼房的排水管道朝楼顶爬去时,冲在最前头的提恩也没考虑太多,就有样学样地去抓排水管,幸好休利在这时忽然短暂地恢复了清醒,一把就将提恩拉住了:“大笨牛!你想用这副能把龙压死的身材去爬水管吗?快给我住手!”
提恩浑身一震,快把整个大脑都烧毁的怒火总算是平息了一点:“你说得对,我还是在下面负责阻截工作好了,休利,你能在空中监视对方吗?”
休利微微一点头,背后的翅膀在空气中剧烈震动了两下,就将他原本就比较瘦小的身躯带到了被晨曦轻染的天空中,而提恩则立即开始指挥部下分头行动:“大家冷静一点!卡昂、佩罗、雷还有西特,你们四个身手最敏捷也最擅长近战,立刻跟着爬上去,咬住对方的尾巴不放就行,千万不要硬碰硬!剩下的人分成两组,一组直接进楼把守住每家每户的出口,防止对方从楼内逃脱,另一组包围外面的各个出口,绝不能让他们跑了!”
“真是不简单,这么快就从混乱中恢复过来了吗?”迪奥和罗林斯的攀爬功夫一点也不比壁虎逊色,下面的人马刚开始调动,他们已经站在足有四十米的楼顶朝下观望了,看到敌人的行动重新有了统一的协调,迪奥不禁发出了这样的感叹。
对于迪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