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劳工,但麦君是干活最拼命的人,大家对他很敬佩。麦君对日本员工特别凶,要是他们干活偷懒,就大骂他们是吃大粪的屎壳螂。后来,陪同你来找过麦君的日本人次太郎,在上海做生意亏本逃回了日本,又被日本的债主追债躲到了北海道,麦君就收留了他,可他上班才二天就弄坏一台昂贵的设备,气的麦君摁住次太郎就打,打得他在床上躺了半个月,解恨啊。不过麦君为人挺仗义的,替他归还了大部分债务,听说是20万美金。
现在的麦君又成了穷光蛋,没钱回来了;他真玩命,打了二份工,白天在建筑工程公司当工头,晚上又到马路施工队做小工;他发誓,等攒够钱了,一定要回上海开个自己的宾馆。”
安妮无言,眼眶里的泪珠不停的滑落,滴进了酒杯,她拿起酒杯,默默地喝了下去。
“你还可以找到他吗?”我急急的问。
“下个月我要去日本,有办法找到他,需要我传什么话吗。”
安妮许久没有声响,慢慢站起身来,拉着我的手,向门口走去。
来到门外,我推说要去WC,要安妮等着我,快步地返回刚才的座位,看见B君还坐在那里,手里夹着烟,眼睛在发呆,我赶忙掏出安妮的名片递给他,拜托他去北海道转告麦君,现在安妮遇到了困难,希望他回来。
第八节
半夜回到家,我失眠了,一夜没睡。
凌晨,我接到安妮的电话,她泣诉的告诉我,“ Uncle走了。”
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而且发生得那么快。
Uncle因胸闷倒在了自家的床上,等安妮打110救护车来救的时候,已无生命的迹象,医生的诊断确定是死于心脏病;公安局也来人做了死亡鉴定,询问了经过,安妮坦言,可能吃多了蓝色药片。
Uncle的太太、儿子从国外赶回来处理后事,将Uncle火化后临时安置在龙华殡仪馆。
安妮被视作妖精赶了出来,回到了浦东,住在父母家里。
俊俊的房子也被收了回去,婚事吹了,阿娇去了医院做了人流,其父母多次吵到浦东来,索要女儿的身体和精神补偿费。
洋紫荆咖啡馆关门了,房东在门上贴出了“出租”的告示,我公司的老板得到了消息,与房东签订承租协议,将咖啡馆改造成“台南面馆”,要我寻找原来的员工回来工作,还指名要安妮留任经理。我和安妮联络了多次,她表示要去日本的北海道,正等待去日本的签证。
临去日本的那天,安妮在电话里说:“到了日本后,会每天和我联系,如果手机不能用,就用QQ 邮箱;要求我多关心她家人的情况,最不放心的是弟弟;还拜托我在Uncle ‘出七’的那天,如果她回不来,让我代她给Uncle送一杯咖啡,献一束鲜花。”
面馆开业了,我身兼财务和收银员,那天午后,我正在盘点营业款,一位身材高大、魁梧的男子提着大大的行李箱,来到店里,比对着手中的名片,环顾四周,一脸疑惑。
我迎上去,“先生,用餐吗?”
“是的,我还要找人。”
好熟悉的声音,我一阵惊喜,“啊,麦杆,是你!”
“是我,安妮呢?” 麦杆急切的问。
“她,去日本北海道了。”
“啊,什么时候去的?”
“已经去了三天了。”
“我赶回日本去。”麦杆急急的向门外奔去。
我追了出去,嘴里喊着,“我有安妮的手机号和QQ 邮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