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模样,甚是可爱。
她不紧不慢的喝茶,还随意地和坐她身旁的龙云敞开聊天:“其实我一直有一个问题不明白,你不是龙怿山庄族谱中人,就算犯了错,也不该诡祠堂。”
“师父既收我为弟子,虽没将我融入族谱,却也有一定身份。”他娓娓道来,解除她的疑惑。
凝思间,龙剑桭落子,老夫子再次重重的“嗯”了一声,瞄了瞄她:“该你了。”
袖子挥过,挡住了龙剑桭的视线,散开间,某一颗棋子已然移动。
这一次,老夫子深深凝思,那一声“咦”婉转了好几个调,似乎不同意她这步棋。
她再次搭话,朝龙云笑得不怀好意:“我偷偷进入过祠堂,里面除了本宗中所有人的灵牌,还有一个未刻任何名字的灵牌也被供奉,那灵牌单独成一方。”
而上次龙云跪的方向,便是那个方向。
他不是在跪龙怿山庄的列祖列宗,而是在对那块无名字的灵牌叩首认错。
“磁”,龙剑桭移动一字,漏出大大的笑容,颇有得意:“你输了,怎样?哥哥的棋艺是不是有长进?”
“是吗?”扫了一眼棋局,她移动一子。
整个战局,一瞬改变,方才还处于劣势之下,如今却是将了对方的帅。
“怎么可能?”龙剑桭喃喃自语,忽即嚷叫:“不行不行,再来一局,我就不信你大哥还赢不了你这小丫头。”
她轻笑出声,叹了气息:“你不是下棋的料。”
“嗯。”只有一个重重的音调,老夫子很肯定的点头。
重新开局,几番厮杀之后,龙剑桭再次陷入僵局,那枚棋子,已被他啃咬得不成形,那模样,又无辜了几分。
“怎么会呢?”龙剑桭望了望棋局,又望了望她,一脸茫然。
她轻笑着,移动一字:“你虽阅历了不少兵书,但是你的战术只适合在战场,不适合在这一方棋盘之上,下棋只是文人雅士的游戏,你这粗野之人自当该是在真正的战场厮杀。”
龙剑桭凝眉,凝望着棋盘上的将帅,还有那被她杀得精光的马车象,呢喃自语:“我又输了,论这战棋,我比不上你。”
“我只不过是会纸上谈兵。”不以为意,她拢拢棋子,将棋子依次放回棋盒中。
战棋,如同象棋,有将帅,有兵卒,与象棋玩法相似,却又增多了一些微妙的东西。
“若是真到了战场, ;说不定你也还能一边与人闲聊,一边淡定自若的抗阵杀敌。”老夫子吹嘘着眉眼,自是不满她的分身,下棋讲究的是心静。
她笑了笑:“怎会有那一天?现在可是四国和谐。”话锋随即微微一转:“就算有,也轮不到我临敌主持大局是不是?”
她是谁?不过是龙怿山庄一贤淑的小女子,这些话可不能乱说。
龙云与她相视一眼,明了。
她笑着对上龙剑桭失望的眸子:“你不是一直想骑我的汗血宝马吗?”
龙剑桭两眼闪光,却又有一丝不确定:“你肯让?”
她可是很宝贝那匹马的,今天不太寻常。。。。。。
“你是我兄长,让你一骑也无妨。”笑容明媚,婵婵点点映在龙剑桭视线中。
那一抹笑的深味,只有龙云明白。
清晰的口哨声响起,丛林响起阵阵蹄声,一匹白马在山林间奔走,片刻功夫,白马静静的立在凉亭石梯之下,磨蹭着双蹄。
“你可真舍得?”龙剑桭一脸疑媚,为何心中有一种不心安的感觉?可她的笑,似乎又不像是假的。
“你若不想,我便收回。。。。。。”
“不要。”未等她后面的话出口,几字掷地有声:“骑就骑,我还怕一匹马不成?”
如她所说,他是她兄长,她也不敢有太多的花样,再者,有这么好的机会,他怎能错过?
眼前的蓝衣身影已奔到马前,未犹豫上马,朝凉亭的三人一笑,策马而去。
“老夫子,再会。”
话语凝在空气中,等老夫子一回头,那褐色的影子早已施展轻功将白衣少女带离了这里,丛林深处,不见两人身影。
老夫子叹气,担忧的看着龙剑桭骑马而去的方向,估计,这少庄主被两人算计了。。。。。
“下药可有分寸?”她仰头,望着带她飞离的龙云。
“那是你宝贝的马,自是不敢下的太猛。”他微微撇头,难得的一抹笑挂在唇边。
只不过,就算药下的轻,若那马发起疯来,那骑在马上的龙剑桭。。。。。。想来也得摔胳膊断腿。
回眸间,已然有一抹灰衣影子在跟随者两人,龙云凝神,调转方向,朝那灰影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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