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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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之-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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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奶奶看着我的时候总是那样温柔,暖暖的眼神,“果果,你一个在外面一定很辛苦吧?一个女孩子家在一堆黄毛绿眼中间……”

  这样的话连妈妈也没有和我讲过,我的眼突然湿湿的。

  阿铁让我早点休息,我住的是他的房间,他住客厅。

  可是我却睡不着,就这样坐着,我在想萧萧会在哪里,她毕业那天把父母留给她的那栋房子卖了,说是那个地方没有意义了。但在她找到新的房子的时候我已经在美国了。

  有人敲门,我打开来是阿铁。

  “就知道你睡不着,到底出什么事了?”

  “我要去找萧萧。”我不会哭了,我要变得坚强,萧萧还在等我。

  
  那一晚,阿铁陪着我四处找,没有目的。

  “你停一停,先冷静下来。”阿铁好像看不下去了,“想一想她会在哪里?在哪里等你。”

  我知道自己失控了。坐在路边我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她在哪里等我呢?

  是桥头。

  我赶到那里的时候,没有,空空的。这时候我宁愿她还在这里喝着酒,抽着烟,看着她的长发被风吹得乱糟糟的。

  “萧萧其实是个很好的女孩,她不贪心,唯一的缺点就是太聪明,把什么都看的太清楚,如果笨一点那多好啊……”这话我也不知道是对谁说的。

  “我知道。”

  “阿铁,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啊?”我瞪了他一眼,“你都不知道萧萧是谁。”

  “为什么你不会去她家里找找呢?”

  “那里被她卖了……对,她一定在那里。”

  有种感觉,萧萧一定回到了那里。

  那栋豪华的别墅是小时候我常常来玩耍的地方,经常和萧萧手牵着手走进去,在屋子里喝刘婶做的汤,玩过家家,可有一天萧萧不让我再来了,因为她不想我看到她的那个家已经破碎了。

  门竟然开着,我在门口喊了几声,“有人吗?”

  没有回答,我小心翼翼的走进去,打开灯,萧萧最终还没有把这里卖掉,里面的一切摆设还是很从前一样。

  “萧萧……”没有人应答,我开始有点急了。

  “去里面找找。”

  我还记得她的房间,可是没有。我开始一间一间的找。

  在那张曾经躺着她爸爸妈妈的床上,她静静的躺着,蜷着身子,连紧紧的贴在床上,似乎还想从中获得一些气息。

  “萧萧,”我突然不太敢靠近,害怕自己的气息冲淡了这房间所剩无几的家的气息。

  “果果,她好像不对劲。”阿铁比我细心,他打开了灯,萧萧的脸色惨白如纸。

  我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是任由行动指挥我的思想,我冲过去抱起萧萧,我要救她,我不要萧萧有事,她还这么年轻,她的笑容曾经那么爽朗。可现在的她好像失去了一切般轻盈,像是漂浮在半空中我却抓不住。

  阿铁把她从我手里抱了过去可我起初是反抗的,好像是不允许他来抢我的萧萧,是不许任何人来抢,包括上帝。

  “萧萧,我是果果,我回来了,我回来陪你了,醒过来看看我。”在车上我不停地搓着她的手,和她说话。

  “她会没事的。”有一双手握住我的手,传递着一丝丝温暖的力量。

  就像阿铁安慰我的那样,萧萧没事。医生说她只是营养不良,注意休息就可以了,母子平安。我把阿铁赶回去了,不想他看到那样的萧萧。

  “你来啦。”这是萧萧醒来对我讲的第一句话,她的微笑还是那么自然。

  她有听我的话在医院住了几天,我们都没有提到孩子的事,我和她说苏珊的中国菜和她抱怨布莱恩的难缠,提到我们教授的风趣,一起聊着不找边的话题。

  阿铁每天都会送饭来,我在医院的小花园等他。今天等了好久也不见他来,我不着急甚至有点享受等他的时光,总是忘记和他说谢谢,这次想着一定要说,他在我无助的时候陪着我支持我。

  “你好,叶果果。”是那晚那个女孩,她手里提着饭盒,是阿铁每天给我送饭的那个饭盒,能喊出我的名字说明对我是“刻骨铭心”呀。

  “你好。”我很礼貌的打招呼,掩藏起我的不悦。

  “文睿今天被教授留了下来,不能来送饭,所以我替他来了。今天是奶奶熬的鸡汤,很好喝的,以前熬夜奶奶都熬给我么喝,很不身子的。”

  她在挑衅,每一句都在说着她和文睿亲密的关系,可她并不知道我现在没有任何心情和她对嘴,“谢谢你,也谢谢奶奶。我还有事先上去了,不送了。”

  “叶果果!”她突然叫住我,“不要以为那天晚上你赢了,那不过是你死皮赖脸赖来的,你最后还是要回美国的,而我会一直陪在文睿身边,永远。”

  我真的不想在这种时候在这种地方与一个幼稚的女孩争夺男人。

  回到病房我高兴的跑到萧萧旁边,“今天奶奶煮了鸡汤,你要多喝一点哦。”我开始厌恶这样的自己,明明很想问她孩子的事情,可我害怕她没有准备好,所以只能笑着等着。

  “我都看见了,”萧萧把我拉住,“那个女的是他女朋友?”

  原来萧萧都知道,“我不知道,是说要永远陪在他身边的女孩,他也很在乎她吧不然不会让她送饭来。”

  “男的都不是好东西,就像这个孩子的爸爸……”

  
  萧萧在病房里放声痛哭,我走出病房的时候也是泪流满面。

  很俗的故事,一个负心的男人和一个天真的女人。女人天真的以为男人会爱她会给她一个温暖的未来一个温暖的家,可在发现自己怀孕的时候也发现男人躺在别的女人的床上,男人就这样离开了,还说着爱她,只是无法爱着她一个。

  电视剧里最普通的镜头,可我哭了,因为萧萧哭了。

  我在医院的公园里静静的坐着,已经黄昏,夕阳的红晕里是否也会孕育着什么,是今日的罪恶还是明日的希望,没有人知道吧。

  阿铁是跑着来到这里的,他的额头上还有汗珠,每年冬天他都穿着这件黑色的外套,那里面加了什么把他变得这么暖和。

  “果果,中午……”

  我打断了他的话,“文睿,你知道什么是有钱人的世界吗?”

  他不说话,我想他知道我有话说。他静静的坐到我的旁边。

  “刚才我见到一个女人,她刚刚打完胎出来,脸色很不好,她死死的靠着她身边那个男人,可那个男人不是孩子的爸爸,孩子的爸爸是那个男人的老板,可让女人来堕胎的是那个男人的老板夫人。老板不在乎他有多少个这样不见的孩子,只要有女人就行,老板夫人不在乎有多少这样的女人,只要没有孩子就行。”

  我讲述的口气绝对平稳。

  “果果,没有可以去改变什么,可这样的事不会发生在你身上的。”

  “你不好奇为什么我不认识那个女人却知道的这么清楚吗?因为我认识那个男的,他是我爸爸饿助理,是我妈妈的心腹。”

  他没有安慰我,没有对我说“会不会是你看错了”也没有说“说不定他是陪自己女朋友来看病”,阿铁明白我的话是真的。

  一阵静默。

  “阿铁,明天你能扮演一下那样的男人吗?”

  
  病房外我透过玻璃看着脸色很差的萧萧,我知道她很累了。

  身边的阿铁从昨天开始就很奇怪,我知道他有很多不明白,但还是以孩子爸爸的身份陪萧萧走进了手术室。

  “阿铁,你后悔了吗?”

  “有一点。”

  “你知道吗?这个世界上有种爱叫做残忍。”

  萧萧不是不爱那个孩子,可是她现在能给予这个孩子的就是拒绝来到这个人世,这个世界不是只要有爱就可以活下去的。

  “果果,我真的认识你吗?”阿铁的话让我的心像被置于冰窖中一样,他的确不了解我,我不是他认识的那个聪明淘气的叶果果。

  “怎么,害怕这样的我?张无忌他妈不是说过不要相信女人嘛。”虽然我不是漂亮的女人,可我依旧会撒谎。去骗我所爱的人。

  “只是害怕我的不了解有一天会伤害到你。”

  突然我觉得自己已经打扰他很多了,他已经被拉入我的世界太深了。

  “怎么了?你不知道你自己这样不说话的时候有多恐怖吧?每次你用这样的眼神看完我之后就会做出很多奇怪的举动。”

  “奇怪的举动?”

  “比如说,你要离开这里……”

  他又一次猜中我的心思了,是的,刚才我就想离开他。他猜中了我还是要离开。

  
  我安静的收拾行李,这箱子里面的东西还是准备旅行的东西,我把萧萧的家卖了给她买了一小房子,按她的喜好布置房间,接她出院。我也要从阿铁家取走行李了。

  “阿铁,我有件事想拜托你。”迟疑了还是开口了。

  “什么?”

  “关于萧萧,你可以帮我照顾她吗?只要定期帮我看看她过得怎么样,她如果有事帮我照顾一下。”

  “可以。”只要我开口的事情他都会答应也都会尽力为我办到。

  “其实她是一个很好的女孩。”

  “我知道。”

  “果果,有人找你。”屋外传来奶奶的声音。

  是老杨,看来妈妈还是知道了,但让我吃惊的是妈妈找到了这里。

  “小姐,夫人让我来接你。”

  从老杨的脸色来看妈妈不是很高兴,阿铁拖着我的行李箱,“我送你下去。”

  “奶奶,谢谢你这些天的照顾,您保重。”

  老杨一语不发,到一楼时却拦住了阿铁,“行李给我吧,夫人就在楼下的车里。”他在保护阿铁在保护我。

  “阿铁,你愿意送我吗?”

  “愿意。”这是他的承诺。

  看到我下来却不进车里,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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